“你家里不是就你一个人吗?”余碧媛怀着担忧的神情说,“现在这么危险,你回去恐怕不安全。”
“不用担心!”牛奋自信满满地擎着手中的剑说,“有他呢!”
“我知道你的剑法过人,”余碧媛说,“要知道好汉难敌四手,我们还是慎重为上,毕竟现在我们都得靠你了!”
“放心吧!媛儿。”牛奋说,“我一定会小心的。你知道吗?我的家传剑谱还在家里,往后想要把他抚养成人,并且成为一个享誉武林的人物,就全靠那本剑谱了!”牛奋怜惜地抚摸了一下,熟睡在余碧媛怀里的小吴双的脑门。
此刻,那个叫关欣的小厮也已躺在芦苇上睡着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千万小心了!”余碧媛说。
“嗯!”牛奋抿着嘴唇,郑重地点点头,深情地朝余碧媛一望,转身正要离去。
“等一等!”却被余碧媛叫住了。
当他回过头来,措手不及余碧媛的香唇已经贴到了他的略有短须的唇沿上。那一刻,牛奋的堂堂八尺之躯都快要酥倒了。
热吻之后,他们的爱更加坚实了,他们的心也融合得更加紧密了,他们的力量也更加壮大了。
之后,牛奋带着雄狮归来的霸气,走出了那道芦苇坡,并沿着斜坡迅速朝牛家庄走去。
牛奋的家就坐落在牛家庄的东面,从他现在走来的方向第三家就是了。
牛奋原本还有一个老父亲,可是在他十五岁那年,老先生仙逝归天了;于是,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的牛人就成了孤身一人了。但是,他也算有家产的单身汉了。毕竟祖上传下来的那栋颇有气势的宅子,给他撑了不少的空架子。
就像某一个特色时期的面子工程一样,被泡沫充当了实体。
实际上,他是一个游手好闲,却身无分文的人;可是在外人眼里,他是某个曾经辉煌过的显赫家世的后裔。因此,人们也常常习惯性地认为他纵算不稼不穑,也有吃不完花不尽的老底子。
他家的房子是一幢有柱有梁,有阶有梯,有厅有房的大宅子;只不过,是显得略为陈旧了点儿,但丝毫不影响它的庄严的气派。
现在他家房子的走廊上,正有四个手持利刀的陌生人在那上面闲逛。其中,两个在走廊的两端,他们背对着背,都看向外面。所以,一切可疑的人要想从那两个人的正面走过,毋庸置疑都会被发现。但是,这俩个人他们唯一的盲区,就是他们所站立的房子的两堵墙;也就是说,要是有人顺着墙根走来,他们是不易发现的。
可是,他家的大门口外面又有两个面对面站立的人,这俩个人适当地弥补了走廊两头的那俩个人的空挡;并且,现在他们家敞开着的大门里面,究竟有没有人,或者是有多少人,没人清楚。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那四个人,忽然听见门前的竹林里噗噜噗噜一一阵响亮,他们回头一瞥,只见几只野鸽冲天而起。
第三章:浴血奋战()
紧接着,在南面走廊尽头的那个人忽然感到,背脊一凉,他大惊失色,意识到那顶住背脊的东西一定会是一把锋利的剑刃。
可是,等他回过头来,妄想看清身后的情况时,那个顶住他背脊坚硬的东西,忽然消逝了;但是,紧接着他看见了一道银光一闪,几乎同一时间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于是他便发现,自己颈项下开了一道流血的口子,正有一股热血冒着热气在他自己的眼前喷撒开来。直到这时,这个人才完全明白原来自己的喉管被人割断了,也直到此刻他才想起了惊叫;可是太晚了,他用尽全力地呼唤,也只能是喉管里发出一丝轻微的嘎嘎声!因为,他的喉管已经断了,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接着,他的身躯僵直地从走廊上倒了下去,他的生命结束了。
谁的剑法如此犀利?答案非牛奋莫属!
就在这个人倒下时,牛奋奋力冲出,朝着门口俩个持刀的汉子,挥出了锋芒的利剑。
他的时间紧迫,没有时间跟这些人讨价还价,因为他的心上人和那俩个孩子还在等着他回去哩——他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恐慌和担忧,现在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这群从未谋面的敌人。所以,他现在不说话,只干事,像个实干家那样一切都用手中的剑来应付。
那一会儿,门口那俩个面对面的人,他们也只是被门前谷坪对面的竹林里冲天飞起的斑鸠分散了一下精力;可是,当他们回转头来时,那个面朝着牛奋的刀客,已看见牛奋朝他们跑过来了,他正在惊讶,方要挥刀应对。
这时,牛奋的利剑已经从他对面那个同伴的脖子的边沿上擦着穿过来了,几乎也就在瞬间刺入了他的喉咙。
那一刻,这俩个刀客几乎同一时间倒在地上一命呜呼,而背对着牛奋的那个人,一定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去的。
就在这时,走廊那一头的那个刀客,惊叫了起来。
“哇呀!……”他也只叫到这里,就已被牛奋飞来的剑锋扎进了心窝。但是,在他僵直地扑地倒下去的那一瞬间,牛奋已经走过去,并且拔出了自己的剑。
屋内似乎藏了不少人,当他们听到外面一声叫唤的时候,里面响成了一锅粥——库鲁库鲁库鲁一阵骚动;就像是,满是耗子的阁楼上,当一个人忽然走进去的时候,所有耗子都疯狂乱蹿时的声音。
但是,牛奋毫不犹豫地一脚踏进了自家的大门。就在这时,他昔日熟悉的家仿佛变成了蝙蝠的洞穴;里面刀剑争鸣,暗器如雨,人影如魅,纷纷向他射来。
他抖擞精神,奋力拼杀,绝不让费半分时间,也绝不犹豫,所用的都是他牛家剑法里必杀之招。他身如旋风,剑似流星,时而一步三剑,刺、削、挑,剑剑致命,招招饮血;时而以退为进,已撩、挡、拨、打、抽等剑式将飞来的暗器全数挡了回去,使刺来的刀剑当场坠落满地。
霎时间,逼仄的屋子里杀气腾腾,血雨腥风,兵器的撞击声、暗器的破风声、死亡的嚎叫声充斥着这座古老的宅子,仿佛给它增添了无限凄厉和恐惧。
牛奋的目的非常明确,他必须穿过厅堂,拐过右面的穿堂,进入东厢房,才能到达他的那间卧室。寻常只需几步路的距离,那一刻似乎比登山还难。
但是,他依然在朝着目标艰难地前进。一路走来,血流满地,尸横交错。就在他正要拐进东厢房的时候,又有四个视死如归的人,其中两个剑客,两个刀客;他们忽然从厢房内朝着走来的牛奋,刺出了四般兵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般兵器同时从他的上中下三路和两侧夹击而来的时候,那攻势,却也配合得天衣无缝,几乎所向披靡了。但是,牛奋没有犹豫,也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相反他的剑也不甘落后,竟也趁势而上,并且极快,极准,极恨。
也几乎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当儿,四个人四般兵器都倒在了地上;他们至死都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快剑!
牛奋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卧房,他从容不迫地从床头下的木箱子里取出一本厚厚的泛黄的旧书,掀起床上的被单将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中间,并且仔仔细细地将它打包捆扎好。
就在这时,有一双眼睛正在他身后的窗格子里探头探脑,那人似乎正准备攻击;忽然,剑光闪烁,牛奋看也不看一眼,一挥手便将床头的那个人刺死在地。
他看看自己身上,已血满征袍,为了不使回去吓到他的心上人和孩子们;他又从容不迫地脱下衣服,从柜子里不拣肥瘦地一股脑儿地,将自己原有的衣服打包成一捆,并且挑了一件青灰色的长衫穿了。
这期间,外面人声如潮,脚步铿锵,兵器叮当。
“你俩个守住窗子,你三个去看住后门,你、你、你……都跟我来!”这是外面传来的声音。
可是,牛奋依然不当一回事,他忽然想到这次出远门还非得带点盘缠方好。
因此,这个一向囊中羞涩的人,也一时想不起来,他那几两寒酸的破银子,究竟藏在那儿了!以此,他就翻箱倒柜像个贼似的,到处寻找。甚至,他还钻到床下去了!
就在这时,有两个提着明晃晃的利剑的人,推门走了进来。他们见房子里空无一人。
“哪里去了?”其中一个问。
他们的眼睛就像猫在寻耗子那样,东张西望,忽然其中一个人惊叫起来。
“在床下面!”
“乖乖,吓成这样了!”另一个捧腹大笑着说。
可是,牛奋不当一回事,他们说他们的,笑他们的,他也自顾自的寻找自己的东西。
但是,树欲静风不止。
那俩个人笑完了便立即互相悄悄地递了一个眼色,于是他们静静地分别走到床的两侧;他们企图将这个床底下的人,永远留在床底下。
俩人已走近床边,他们俩再次互相点头默许;于是一齐悄无声息地双手合抱着剑柄,将剑身高高垂下,准备同时用力往下刺去!
“开始!”两人几乎同时发住了口令,他们手中的利剑也几乎朝着下面翻动的声响扎了下去。
可是,结果却出人意料了。
俩个剑客几乎毫无察觉地同时倒了下去。
第四章:她们失踪了()
其实,当那两个剑客推门走进房间的时候,牛奋就已经知道了;他只是故意以假乱真而已。正当他们准备同时向床下用剑扎来之时,牛奋顺势就地一滚,便钻出了床底,接着他一骨碌站起身来,以他们防不胜防的奇快剑法,将二人的咽喉处留下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那时候,他的那包碎银子也找到了。于是,他把书和衣服结成一个包袱,斜捆在身上,提着剑迅速跨出房门。
但是,穿堂里又重新挤满了手执兵器的人;其中,一个面容干瘦,两眼凹陷,身长体瘦的中年汉子,瞪着鹰隼般的眸子,盯着从房门里走出来的牛奋,阴恻恻地说。
“那汉子,你就叫牛奋么?”
牛奋并不搭话,只是沉着脸,杀气凛凛地握着长剑,毫不犹豫地朝他们疾走而去。
“挡住他!”那凹眼中年人喊叫着。
立时,从两侧向着牛奋砍来了至少有二十把利器。然而,牛奋依然毫不迟疑,他边走边挥动手中利剑;顿时,叮当响处,也传来了凄厉的哀嚎声!又有十几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好可怕的剑法!”那人又说。
“让你见识见识我无敌鹰爪的厉害吧!”那人忽然抓起身边俩个同伴的身体,就像举起俩个稻草人似的,朝牛奋迎面夹击而来。此外,四面八方也同时刺来了无数利刃。
那一刻,牛奋仿佛成了众矢之的,所有利器都朝他扑来。
牛奋挥动利剑四面挡击,混乱的械斗声中,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如果说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刀剑和其它利器是狂风暴雨的话,那么迎面举着两个人体当盾牌,并向他夹击的那个瘦脸凹眼的中年人,就一定会是雷霆之怒了。
他的身法非常灵巧,加之又有众多同伴的夹击作掩护,因此,当牛奋将他手中举着的俩个人的利剑打落,并同时将他们的心脏刺穿,这一刻牛奋也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几乎,也就在眨眼不及的功夫,牛奋忽然瞥见,俩个举起的人中间倏地伸出来一双鸡爪子也似的手掌来;牛奋吃了一惊,可还是闪避不及,因为他周身刺来的利器容不得他作丝毫惊慌的避让。
顿时,一股撕裂的疼痛,从他的右胸前传来;他不假思索,将利剑朝那只手挥砍。但是,对方已经缩了回去。然而,牛奋却瞥见自己的胸口上连衣带肉被抓去了一大块,那样子就像被老虎咬了一口,留下了凛凛的爪痕。
那一刻,牛奋厉喝一声,手中利剑也更加愤怒了;但是,他清醒地意识到,再要从原路返回已是不可能了。想到这里,他陡然朝前方之敌,疯狂地连续不断地攻出至少有十五剑之多;一时间,当面之敌也被他的利剑逼得节节败退,甚至后面已经出现了踩踏现象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牛奋的目的达到了。他陡然抽身回撤,一瞬间竟使那些退却的敌人们不知所措。直到牛奋又重新进入了自己的刚才那个房间,那些人才又想起应该乘胜追击。
“当心他从窗户里跑了!”那个瘦脸凹眼的中年人大声叫着,他旨在提醒外面的人;并且一边喊着,自己也率先向外面跑去。
守在外面窗口下只有俩个人,这是他们防备最薄弱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忽视的地方;当俩人听见里面有人大声叫喊:“当心它从窗户里跑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也听到,面前的那间窗户,发出了嘭的一声!一个人影飞掠了出来。
俩人慌忙正要挥刀招架,可是,人家的快剑早已削断了他们的喉管。
然而,外面竟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因为刚才里面的激烈搏杀,将外面的人几乎全被吸引到了屋子里。除了窗口指定的俩个阻力外,牛奋几乎没有碰见半个人影。在自己的村庄上他再熟悉不过了,丝毫不担心会迷路;为了不引起敌人的警觉,他故意朝刚才来时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瘦脸凹眼的中年人,带着一伙人冲出门外,他们已经看见窗口下又多了两具死体;这时,守在屋后的人大声叫喊。
“他朝那条小路跑进了村子了!”
“追!”瘦脸凹眼的中年人大臂一挥,立即那群持着利器的人,便沿着牛奋刚才跑去的那条小路直追而去。
牛奋,一路飞奔,看看将要把敌人甩脱了,却又忽然听到身后叫叫囔囔正有一大群人追来。就在这时,岔路头上迎面走来了一个牵着牛车,驮着一堆草料的青年人。
牛奋认得他就是庄上的牛铁强,是个顶好的劳动力,家里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是牛奋儿时的好伙伴。
“牛奋你见了鬼么,跑什么?”他笑着打趣地说。
“啊呀,铁强你来得正好。”牛奋急忙朝他奔去。
此刻,他心中已有了脱身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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