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杜辉雄却说:“佘老弟,不要轻敌。据我了解,这个吴双可不是等闲之辈,三天前青城山那位人称‘一剑夺命’的云中子就是死在他的剑下,你忖度手中这把鬼头刀一定会比云中子的剑更快吗?”
佘刚闻言仿佛泄了气的皮球,挺起的鬼头刀耷拉下来了,人也不由自主退回屋内。杜辉雄因此说:“所以,要圆满完成王老板的任务,我们必须慎之又慎!”
“没错,半月前卢家堡大少爷,人称‘双剑追魂’也是死在他的剑下!”张威郑重的说。
他们的话使佘刚急躁的情绪瞬间消退了,看那样子都要将鬼头刀藏起来才好,说话的语气也由原来的高八度变成了低八度:“这些我都知道,我想就凭咱们兄弟三人的能耐,任他江湖上是谁,不照样轻轻松松摆平他!”
杜辉雄说:“这倒不假。但是,现在关键的是我们要采取什么方法去对付他才最有效。”
“我有一个办法,让他毫无防备的死去!”张威眯缝着双眼,神情中透着狠毒的光芒说。杜辉雄一听,冷笑一声说:“莫非张大哥又要使美人计?”
“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张威说:“只要是有人的世界这个道理就千古不变。”
“好是好,就怕他油盐不进!”佘刚说。
“这我倒毫不担心,”杜辉雄说,“要知道白雪那骚娘们可是让神仙见了都要流口水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有哪一套让天下男人********的绝活。”说着三人洒然发笑。
“好!就这么定了。”张威拍着桌子说,“没想到堂堂一代名剑就要死在白雪那骚娘们的肚皮上!”三人得意地相视发笑,仿佛他们已经看见白雪用美人计把吴双杀死。
最后杜辉雄说:“就算不成,到那时我们三兄弟再一起连手,试问天下谁能抵挡!”
白雪,洛阳花魁,有人花一百两银子就为博她一笑。她的肌肤堪比乳汁般洁白,她的琴技无以伦比,她的美有出污泥而不染的纯净,有妖艳而脱俗的典雅,更兼风情万种淫邪无度;因此,那年王百万花五百金就为听她一曲《洛阳雁声》。一曲终了,王百万感慨的说:“听此佳人妙音,胜似天上人间。”为了赢得她的芳心,王百万不惜千金一掷买下落雁城的凤鸣客栈赠予她。从此花魁白雪就成了凤鸣客栈的老板,与嵩山庄园一街之隔,实际上她是王百万名副其实的尤物。为角逐这明争暗斗的商业场,王百万利用白雪的美色成功攻克了一道道险关;今天,他又要利用这把“无敌利剑”薅锄江南这把第一快剑。
第六章:剑法和酒量一样惊人()
吴双已酒足饭饱,现在他来到了客房。为了更好应对明天纷繁的事务,今晚他一定要休息好;所以休息前他要先泡个热水澡,以祛除奔波一天的疲劳,这样睡眠的质量才会更有保障,那么明天早起的时候他的精神也才会更加充沛饱满。然而,房间里已经有一个自称是白雪的女人在等着他的到来。进门时见了这个女人,吴双在心里说:“看来今夜别想有好觉睡了!”
见吴双走进门,白雪笑吟吟的看着他问:“吴大侠,是先洗个热水澡,还是让我先陪你喝杯美酒呢?”
这个女人天生丽质,并且还有万种风情。见她等在屋内,吴双居然一点都不紧张,也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就像这一切他都事先知道似的。如此看来,在他来到这里之前,他对这里的情况已经十分熟悉了。
吴双微笑着说:“我就说嘛,这么大个客栈,要是连个陪你喝酒的人都找不到,我看也应该关门了!”
“那你现在是不是还想再喝一点?”白雪问。
“那还用说,”吴双说,“洛阳花魁——天底下最美的女人陪我喝酒,我要是拒绝,岂不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
白雪笑了,咯咯的笑声有银铃那么清脆,她说:“那我就陪吴大侠再喝几杯。”
“几杯那里过瘾。”吴双说,“与天下最美的女人喝酒千杯也嫌少!”
“那你要喝多少?”白雪问,并且她笑得非常开心,就好像这个叫吴双的男子说到了她心坎里的话。
吴双说:“不醉不罢休!”他抓起桌上的酒坛子,一掌拍开泥封,瞬间酒香飘遍了整个房间,一坛好酒很快被吴双喝得一滴不剩。一甩手,咣当一声空空的酒坛子已摔碎在地面上,他的脸上也涌起了春风般舒适的笑容,他对白雪说:“美人,该你了!”
白雪并不推辞,她纵声大笑着,抓起酒坛,一仰头纯净的的美酒一泻而下,既浇灌了她哪迷人而鲜嫩的双唇,又滋润了她滑腻且焦渴的喉咙,也淋漓了她那薄如蝉翼的胸衣。于是,红烛下她那双艳红饱满的双胸已然蠢蠢欲动。可是,吴双的眼里似乎只有酒,他的眼睛只盯着桌上的美酒……
夜深,在嵩山庄园最北面的那栋依山而建的阁楼上,此时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有三个人还在里面喝酒,其中一个喝的还是血酒。深秋的夜难免几分寒意,喝点酒挡挡寒气是可以理解的。你要真是这么认为,那你错了。张威、佘刚、杜辉雄三人对白雪的酒量深信不疑,对她拥有无数种叫人死去活来的手段同样深信不疑。
白雪,成长于青楼,附身于王百万。长袖善舞,能唱能弹,尤其善饮。寄身红尘多年,从未有人见她喝醉过,但是被她灌醉,甚至醉得吐血而死的不下十人。所以,主人王百万的任务交给这个女人来执行万无一失;所以,这三个人现在喝的不是御寒酒,而是庆功酒。
张威又干了一碗血酒,揩了一把嘴角残留的血迹,哈哈笑道:“这会儿,吴双那小子一定断气了!”
杜辉雄说:“吐血而死,应该比一般的死法更痛苦!”
“那当然,”佘刚说,“酒就是火,烈火烧心是世上最痛苦的死法。”
张威又端起了酒碗,可是送到唇边的酒碗却突然停住了。他的神情一下子僵住了,那种样子就像是黑夜见了鬼——这世上当然没有鬼,张威看见的只不过是一个风度翩翩,却又身材魁梧的男汉子而已,他提着一柄黑鞘长剑施施然走了进来。杜辉雄二人也停止了说话,他们从张威的面上看到了危险,他们知道危险来自门口,可是他们谁都不敢回头张望。屋子里非常安静,就像墓场一样死寂。张威的那碗酒一直停在嘴边,杜辉雄和佘刚也一直端坐着纹丝不动。突然,那个从门口走进来的人说话了:“什么好酒,半夜偷着喝?”
三人同声回答:“绍兴女儿红。”
“十年陈酿。”佘刚补充了一句。他以为此时多跟对方套一句近乎,他们之间就会少一分陌生。
“难怪!这么香。”来人说道,“可否请我也喝一杯?”
三人又同声说:“当然可以。”
于是,这个人提着剑大大方方坐到了第四位,背朝着门口,与张威对面。杜辉雄赶紧摆上酒碗,佘刚则急忙抓起桌上刚开封的酒坛给他倒酒。不知为什么,他明明将坛子口对准酒碗,可酒却偏偏倒在了桌子上——难怪,原来他的手在发抖,还抖得十分厉害,就像酒坛里有一条鱼在拼命地挣扎游动,并且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张威见此,鼓足勇气说:“让我来试试!”佘刚求之不得,正要将酒坛交与他,来人却说:“不用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来人一手抓过酒坛,自己倒一碗喝一碗。连续喝了十碗,方才放下酒坛,他长舒一口气说:“好酒,这才是正宗的女儿红!看来白雪给我喝的都是假酒。”
三人不吭一气,噤若寒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个人从楼下一口气窜了上来,他一进门便气急败坏地说:“不好了、不好了,三位大侠不好了,白老板醉得不省人事,吴双他……”话未了,啪的一声,佘刚扬起手一记狠烈的耳光打在来人的脸上,并喝道:“混蛋,没见爷在喝酒,吵吵嚷嚷,滚出去!”见他这样说,来人捂着被打黑的脸,看了看坐在下方背对着他,手上握着一柄黑鞘长剑的陌生人,一言不发走了。
“人家说假酒有毒,看来此话不虚,一向千杯不醉的白老板怎么会醉,莫非她是酒精中毒了?”陌生人看着三个人慢慢的说,之后又喝干一碗。
三人强颜欢笑说:“是啊!白老板莫非酒精中毒?还是真的酒量根本太差。”
“这么说,三位的酒量一定比白老板好。”陌生人说,“上酒!让我见识一下三位的酒量。”三人一听,瞠目结舌。
半个时辰后,佘刚三人至少喝了有三十斤酒,他们已感觉微醉,却不敢停杯。
那人突然问:“现在你们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三人同声说,“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人中吴双剑中无双’的江南第一剑侠吴双。”
“不错,很有见识,在下正是吴双。”吴双说,“要不要见识一下我的剑有多快?”
三人哑口无言。忽然,墙壁上的灯影晃动,原来有只飞蛾在它的周围穿梭。吴双说:“讨厌的蛾子,竟敢搅扰我的雅兴!”说话间,剑起龙吟,流星闪耀,灯光不再摇晃,飞蛾已然飘落于地,然而吴双拿剑的手却早已端起了酒碗,归鞘的剑也已安然无恙地放置原位。
登时,三人面如土色。
吴双突然问:“三位是打算与我做朋友,还是与我做敌人。”
“能做您的朋友求之不得!”三人同声说道。
“好!那今晚的酒会就当是我们的朋友聚会。”吴双说,“现在我有几件事要麻烦三位朋友,还望三位朋友不要推辞。”
“非常乐意!”三人说。
“第一件事:请三位好朋友帮我通知王百万,让他明早准时离开嵩山庄园。并且告诉他:这个庄园我要了;第二件事:告诉庄上所有人,愿意随王百万走的让他们自便,不愿随他走的留下来我给双倍薪水;第三件事:请三位广而告之,并铺排好比武的一切事项,三天后我要在庄上与河南拳王,人称‘神拳’的王彪决斗。”
“请主人放心,以上三件事我们一定办好。”三人同声说。
第七章:等待的结果比黑夜更黑()
等待中的时间是漫长而又折磨人的,尤其是等待一个杀人计划的未知结果,这种等待更可怕,更撩人心炫——王百万昨夜就是在这种可怕的等待中度过的。
昨晚,漆黑的夜。张威三人离开吴双后,便来到了王百万的卧室。往往巨大的灾难降临之前,当事人都会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当时的王百万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不祥之兆。因此,他的心情极度不安,他感觉今晚将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所以,尽管夜深人静他仍没有丝毫睡意。他熄了灯一个人坐在孤寂的黑暗的卧室里,关上门,关上窗,甚至连窗帘也拉得严丝合缝。
黑夜,它尽管没有像白昼那样受到人们的赞许和推崇,甚至还受到了人们的无情诋毁和厌恶;但是,黑夜自有一种比白天更像一个思想深邃的智者那样——有担当有责任。如果说白天是一幅迷人的画卷,那么黑夜就是承载这幅迷人画卷的那堵墙壁,任凭钉子打在它身上,它只默默承受。当无数赏画的人对画卷大赞特赞的时候,被忽略的这堵承载画卷的墙壁,它也丝毫没有怨尤,也丝毫没有减弱它对这幅画卷的付出。人,往往在他意气风发的时候黑夜就成了他厌恶攻击的对象,人们习惯把一切苦难和不幸都拿来与黑夜作比较;因此,长此以往黑夜在人们的心目中也就成了邪恶、肮脏的同义词。但是,当一个人处在绝境的时候,又往往只有黑夜才能给他带来安慰,给他提供更可靠的安全感。现在的王百万就有这种体会,当他意气风发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把卧室所有灯光都点着,他喜欢在灯光下欣赏卧室里温馨典雅的铺排,他喜欢让别人看见他卧室里宽大的床榻,精致的座椅,美轮美奂的陈设和那价值连城的古董及收藏的名画;可是,今晚当他的心情处于极度的恐慌和不安的时候,他甚至连一盏仅供照明的青灯都不需要,他甚至把户外的夜色仅有的一丝模糊的亮光都用窗帘将它阻挡在外。他现在瘫坐在卧室里的宽大的靠背椅上,任由极黑将他围裹。因为,他感到只有这样他的环境才更安全、更可靠。
忽然,卧室的门被人敲了三下。他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但他没有急着去开门。因为,他怕亮光透进来的同时也会将危险一并带进来。于是,他等待第一轮敲门声过后,第二轮敲门声响起的三四秒钟之后才胆战心惊地低声询问了一句:“谁?”
来人回答:“我,杜辉雄。”
当他确认刚才听到的的确是管家杜辉雄的声音后,他才缓慢地从黑暗中穿过去,将卧室的门缓慢地打开来。于是,他的三个得力的管家走了进来。
此时,将近三更,三人带着浓浓的酒气来到了他的卧室,结果给他带来了一个十分惊悚的消息。
三人一进门,王百万便急切的问:“事情干得怎样?”
三人同声说:“很糟糕!我们失败了。”
王百万跌坐在椅子上,他自言自语喃喃的说:“那怎么办?那该怎么办?”
张威说:“吴双给了我们三个选择。”
王百万抬起头,惊恐万状的问。“哪三个选择?”
张威说:“第一个选择把你杀死。”
王百万的脸色像死人的脸色一样惨白。
杜辉雄说:“第二个选择请你离开嵩山庄园,并且从此消失不要再让吴庄主看见,否则他的剑下不留活口。”
王百万睁大了眼睛,就好像面前这三个管家他从来没有见过,他感觉这三个人变了,瞬间变成了野兽,陌生的野兽、无情的野兽、恐惧的野兽、张牙舞爪的野兽。
“那第三个选择呢?”王百万垂头丧气地问。他多么希望吴双提的第三个条件是一个美好的条件。可是听了佘刚的回答,他更绝望了。佘刚说:“第三个条件:这件事我们三个若是办不好,他就保证我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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