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那淘气的闺女!”石勇说,“这孩子,从小被她妈惯坏了,娇得不得了。”
“这件事情刚才杜总管与和我商量了,”吴双说,“本来是天作之合的大喜事,只是在这之前我已有老婆孩子了,怎么好?”
“哪个成功的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杜辉雄在他身后大声说,“我看这件事庄主无需疑虑。我听说石小姐还是一把生意好手,将来这位贤达的少庄主夫人,一定会是您的贤内助。”
于是,大家都会心的笑了。
石青青很失落,似乎失落的有些伤心。近年来多少求婚者都被她拒之门外,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执着地为了一个从未谋面,也许还早已不在人世的人,那样坚定不移地等下去;但是,她又始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等的那个人有一天一定会来到她身边,并且会带给她想要的辛福——可是,当他出现的时候,她却没有感到他带来的幸福;相反,她所感受到和看到的是他那样不情愿、那样为难的神情,以及他那样让人毫无希望的话语。
她真的有些难过——她为自己执著多年的付出而感到心酸难禁,她哭了!她沿着嵩山庄园那条绿树成荫的石板小路一路洒泪,一路把横亘在他面前的小树丫子气愤地扯断,并把它的小叶子一片一片扯碎在地上。
“你会嫌弃一个已婚男人做你的丈夫吗?”
忽然她听到前面有人在和她说话,她蓦然抬头,于是她便看见了吴双立在前面,他正怀着春风般洒脱的微笑望着她。
她放慢了步子走过去,此刻她看见树上正有一对画眉鸟在叽叽喳喳地蹦蹦跳跳地叫着;她的心情也豁然激动起来,她忽然噗嗤地笑出声来,她羞答答地拿自己柔嫩的手背去抵住她那嘴角的笑容;她抬起眼睛看他,她发现他的那双洁净明亮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她说:“不嫌弃。”
“那你会嫌弃他还有个三岁的孩子吗?”
她依然说:“不嫌弃。”
“那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第七章:三圣四杰()
在那个残阳如血的傍晚,落雁城里很多人都看见了嵩山庄园的新庄主吴双,他身穿白袍,背插长剑,骑一匹高大黑马,飞也似的驰出了城门;并朝着右面那条通向漠北的人迹稀少的大路飞驰而去。
人们听说他这是要去漠北狮驼岭上的神剑之巅,于是,消息轰动了全城。
第二天一早,孙家大院里的众徒弟们正在嘿嘿哈哈练拳走剑;忽然,他们的大师兄龙贵欣喜若狂的从外面跑回来,他大叫大囔着:“好消息……好消息……好消息!”
经过两天的调息,孙大雷的伤势已无大碍,这一早他也可以勉强扶病出门了。他正和王彪在教场上看徒弟们练拳,见大徒弟龙贵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喘着大气说好消息,于是他便问:“你一大早跑去街上,又打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非常好的消息呀师父!”龙贵双手护着胸膛,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说,“嵩山庄园前天来的那个新庄主吴双,他去漠北送死去了。”
由于他说得断断续续,孙大雷开始没有听清楚。
他说:“他娘哩,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什么庄园,什么五双,什么送死。”当他的潜意识将这断断续续的三个词语串联起来后,他又忽然意识到这的确是件大事;他大吃一惊地情不自禁将手捂住自己的口说:“你说,吴双送死,吴双死了……他死了?”这一刻他惊奇的眼睛似乎睁得比他黢黑的大脑袋还要大。
“不是。师父!”龙贵终于缓过气来,他清清楚楚地说,“我是说,昨天下午,嵩山庄园新来的那位叫吴双的庄主,他去了漠北;我还听人家说,他这是要去漠北狮驼岭上的神剑之巅。”
“啊!他要去神剑之巅,”孙大雷大惊失色,仿佛就像看见了鬼,他说,“他是不是活腻了。”
“真是疯子。”这时,一旁的王彪听了也气愤地骂道。
于是,孙大雷便看见他脸上露出了极度焦虑的神色;这让他感到匪夷所思,因此他不解地问:“他要去找死,你倒好像为他着急了,你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兄弟?”
“还有四天的时间我们就要比武了,”王彪郑重地说,“万一他死在漠北,我难道和他的鬼魂决斗不成,他真是太轻视我的存在了。”
孙大雷这才明白,原来王彪是因为他不重视他们之间的决斗而生气,他说:“但也许,他此去神剑之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神剑之巅可不管他有没有重不重要的事情就可以轻饶他,”王彪语气森严的说,“那个地方多少年来,多少武林豪侠都是有去路无归路。”
“那上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人如此恐惧。”孙大雷问。
“有什么东西!”王彪冷笑着说,“有七个像鬼一样可怕的人。”
王彪接着说:“昆仑剑圣布丹,他八岁开始练剑,十三岁就能用剑锋挑核桃里面的果仁吃;他二十岁可以将一个从核桃树上坠下的核桃在它落到里面之前,分别在核桃中线的两边用剑刻上‘去死’两个字。这么多年来,有无数自负的剑客,他们的两个眼珠子都被他的剑锋当成核桃刻上了这两个可怕的字。”
“那么他们还能活吗?”
“你说呢?”
孙大雷听到这里已经目瞪口呆,脸色惨白了;他的那些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徒弟们,此刻也都像霜打的茄子——阉了。
“原来天下还真有这么可怕的剑法。”孙大雷讷讷地说。
“这还只是那七个人里面剑法稍次的一个而已。”王彪又说,“武当剑圣乔湖岳,他十年前就开始藏身在一道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洞里面。但是,当时他进入这个黑洞时里面的吸血蝙蝠数以万计。”
“现在呢?”孙大雷的大弟子龙贵不胜惊恐地问,“现在那些吸血蝙蝠怎么样了?”
“吸血蝙蝠当然安然无恙,”王彪郑重的说,“只不过这些蝙蝠现在变得十分听话了,只要乔湖岳的剑锋一指,哪怕他指的是一头体积庞大的大象,顷刻间那数以万计的吸血蝙蝠也可以将它变成一堆白骨。”
听到这里,大家的脸色已经开始惨白了。
“你说的这俩个人,就是三圣里面其中的两个剑圣,”孙大雷又问,“我听说还有一个,他是大理剑圣霍道阳。”
“是的。”王彪说,“他也是三个剑圣之中最可怕的一个。”
“它的可怕之处听说是‘分筋错骨’法。”孙大雷说。
“的确如此。”王彪说,“他是一个儒雅的剑客,是大理国的一个文豪,他有在人的骨头上用剑写字的癖好;很多剑侠在与他打斗的过程中,浑身的骨骼就已经被他的利剑刻下了一篇千古绝唱,最后血肉模糊而死。”
“如此看来,吴双当真是有去无回。”孙大雷不无惋惜的说,“我还听说,那四杰的剑法也是锐不可当。”
“当然。”王彪神情凝重的说,“东岳剑侠杨林他现在就在模仿昆仑剑圣布丹在核桃上用剑峰刻字的本领,我还听说,他现在刻的字虽然没有昆仑剑圣布丹的字那样工整,但他却比他刻得还要快;他可以在两颗同时从核桃树上坠下的核桃上刻上四个字。”
“那四个字?”
“赶快去死。”
“那这么说他的剑法已经超过他了!”
“应该可以这么理解。”王彪说。
“我还听说,剑出无归付立群,”孙大雷说,“只要他的剑一出鞘,他的对手就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王彪怀着忧虑的神情说。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剑杀眉心冯雪山,死在他剑下的人都只有眉心一点剑伤!
“是的。”王彪说,“赤眉道人剑心从来都是一剑见心。”
“太可怕了!”孙大雷倒抽一口冷气说,“现在,我真为吴双的死感到惋惜。”
“哦!”王彪惊讶地望着他问,“你怎么会替他惋惜?”
“虽然,我跟他打过架,”孙大雷说,“但那都是不打不相识,并且我也感觉到,他的确是条威风凛凛的汉子;你看,他本来争夺了这么大宗产业,并且功夫也的确不赖,原本实实在在的好日子;可是现在,这样一来,他什么都没了。”
他又叹息一声接着说:“你说,难道这还不可惜吗?”
“这也的确太可惜了!”王彪说,他忽然问,“孙大哥你家有好马吗?”
“马倒是有几匹,不过不是什么好马,跑不了多少路。”孙大雷说。他忽然意识到王彪的这个问题有些非同小可,于是他连忙关切的问,“你要好马干什么?”
“去狮驼岭。”
“不行。你不能去!”孙大雷说,“这关你什么事,你去哪儿做什么?”
“我去阻止那个疯子。”
孙大雷犹豫了一下,他似乎感到王彪的话有些道理;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阻止他这次冒险行动的人,似乎也只有王彪了!于是,他忽然惊喜地叫道:“我知道哪里有一匹好马!”
“哪里?”
“落雁城的驿站,哪里的驿丞有一匹千里马。”
“叫什么名字?”
“青霜飞电。”
第八章:青霜飞电()
在落雁城东门两里许的地方,有一排官家建筑,十几间连体住宅,有庭院,有花池,有精雅的小阁楼和幽静的小游廊;这种建筑的名称在当时叫驿站,可能就是现在的国用宾馆,专门接待那些到基层来视察工作的上级官吏。
这一排住宅里面,其中有一个专门的房间,门框上面也专门用坚硬的木板篆刻着两个字“驿丞”;这是当时邮差的官职名称。他们每天往返于各城区之间,必须有一匹在当时称得上神驹的好马。
因此,这个地方的驿丞当然也有一匹被当时的落雁城百姓称之为“青霜飞电”的千里马。
那天,驿丞似乎别无他事;于是,他就把他心爱的坐骑牵到了驿站花园里的那口古井旁。驿丞将马缰拴在古井旁的一个磨盘石孔上。
他从古井里先取出一桶清甜的井水,自己趴在桶沿上痛痛快快喝了一歇;之后,他又就着这桶清凉的井水敷了一把脸。最后,他才将木桶提过马头下,并伸过手去亲昵地拉住马辔头,把马头引到水桶口,并怜惜的说:“宝贝,喝两口本地上等的女儿红吧!”
果然,这匹马好像很通人性,它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咕噜噜打了个响鼻后,便优雅地将它的马嘴伸到桶口下,美滋滋地喝着那甘甜的古井“贡酒”。
这马还真不耐。它浑身的毛皮光华如练,四肢的肌肉像是要从它那光华如练的暗红色皮毛里破土而出;它的尾巴就像某个村姑蓄养多年的发辫,黝黑发亮飘飘洒洒;它的胸膛结实雄厚,似乎日行千里于它而言也只是人们喝口蛋汤那样容易;它的四个蹄子一般粗细纤巧,似乎这样的马蹄子驰骋在漫无边际的大道上毫不费力,也许你在它驶过的路上还未必能找到它留下的蹄痕;它的后臀高跷挺拔,宛如青春跃动的少女的丰臀,圆圆的,滑滑的,弹弹的。很显然这样鲜明的特征,对于人来说它是诱发****的原动力;但是,对于这匹马而言,它是力量和强悍的象征。纵算是伯乐见了,也会忍禁不禁朝它伸出大拇指,惊呼:“这是匹千里马。”
此马就是这样——畜生中的神驹,群芳中的甜妞。
那天的天气不错,碧空万里无云,似乎很适合秋游远足;它也似乎更适合快马加鞭去追一个自寻死路的疯子!
让人揪心的是,那个疯子他昨天傍晚就已经从落雁城出发了;所以,现在这个想去追他的人才会非常着急。
现在,在驿站的大门外正有俩个陌生的男子,他们立在大树下的阴凉处窃窃私语;看那神情,似乎是在密谋着一件惊天大案。
并且,驿站的门岗还发现,那个长着一颗黢黑脑袋的人,他还不时的拿他那像狼狗也似险恶的眼睛频频地打量他们;这让驿站的俩个门卫很不安,无形中他们也暗暗提高了警惕。
大家也都猜到了,这俩个人一个是孙大雷,一个是王彪。
王彪向他说:“孙大哥你是这里的名人了,还要你出个面,帮我进去打声招呼通融一声,借他的神驹用两天就成。”
孙大雷信心满满的说:“没问题,兄弟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帮你把马牵过来!”
“有劳兄长。”
于是,孙大雷大摇大摆的走向门岗。他还在十步远的位置,就被俩个气势汹汹的门岗喝住:“站住,你是干什么的?你找谁?”
“我是城里铁头师父孙大雷呀,”孙大雷笑呵呵的说,“进去找你们驿丞商量件事。”
“什么铁头,什么孙大雷不知道。”
于是,孙大雷就想走近几步好好说话,不料才一抬腿,对方已箭在弦上并对准他,一副不容分辨的样子说:“你再敢往前半步,射死你!”
孙大雷见对方铁面无情,他再也笑不出来了;但是,他仍在争取。他说:“我就是落雁城里,开武馆的铁头功孙大雷师父,我跟你们卢知县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孙悟空我倒听说过。”那个拈弓搭箭的卫兵说,“你跟卢知县是好朋友你找他去,这里没有卢知县。”
孙大雷碰了一鼻子灰,垂头丧气,怏怏而回。
他失败的全过程王彪已经看到了,不需要再多说一句话。孙大雷是个死要面子的人,这一下他的心头油煎也似的难过,他走到王彪面前只说了一句话:“他奶奶的,不行老子就要动手了!”
“大哥不要焦躁。”王彪说,“看这情形也只有动手了!”
孙大雷惊愕地看着他,仿佛在说:“兄弟,我说说气话而已,你干么那么当真!”
没想到王彪早已考虑到了,他说:“孙大哥你是本地人,民不与官斗,这件事让我来。”
说着,他也不走门岗哪里,他反而转回身沿着驿站的高墙走去。
孙大雷正要叫住他,只见他一跃,人已纵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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