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转回头来,看着太师埋怨说:
“老爷,这都怨你,中饭时她不是跟你提起过这件事嘛!你怎么就不上心啊!现在可好,这天寒地冻的,她们俩个小女孩子,出门在外,要是遇上了歹人,可怎么了得!”
太师叹息一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说:
“我又怎么会知道,她这孩子,就这么当真了呢!”
见公婆都急得团团转,儿媳妇卢氏便劝解说:
“公公婆婆也不要过于担心,毕竟三姑姑也长大了,在外面也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了!眼下我们赶紧派人去寻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一席话提醒了徐太师,因此,他急忙吩咐一声:
“快去叫骑都尉莫四江来!”
话一出口,众丫鬟婆子便飞也似的去了几个。(。)
第五章:不差钱()
主仆俩来到房间,每人准备了两套换洗的干净衣服,又准备了几百两银票和一些零碎银子,都做一个花布包袱打叠整齐了!就叫香儿背着,临出门时才又想到,这一别恐怕要个三天五日,因此,又迅速取来笔砚宣纸,匆匆留了一言与父母知道。关上门,便将字笺插在门环上,与丫鬟云儿偷偷地从行人冷清的太师府西门出去了。
两个门卫,那里知道她们这是要不辞而别,还以为像往常一样,出门随便逛街去了呢!直到,傍晚骑都尉莫四江带人来查问,几个门卫这才大惊失色。
主仆俩人出了西门,就沿着南北向的大路,一直朝北走,刚好走上了,上回都护沈括押送佘刚去都城大牢的路。只不过她们在拐进第三个路口的时候,与去都城大牢方向的路刚好相反。而她们沿着脚下那条路一直向东走,就到了阿莱租房的寒门巷一带了。
这里的大街小巷,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破衣烂衫的乞丐多,愁眉苦脸的路人多,穷困潦倒的酸气重。而她们主仆俩个衣着奢华,穿金戴银,珠光宝气地走在这样穷困的地方,显然是十分抢眼的!活像鸡群里来了两只凤凰,引人注目。同时,早被一群眼尖的小乞丐发现了目标。
于是,一个灰头土脸,破衣烂衫的小女孩,她手里端着一个从富人家附近捡到的破碗,跑上前去,央告说:
“俩位大小姐,行行好吧,给点钱让我去吃顿饭吧!我已三天没有吃饭了!”
徐紫萱哪里知道乞丐的手段,把自己打扮得落魄不堪,又把自己的身世和家庭说得灾难重重,命途多舛,最后使闻者伤心,见者流涕,掏钱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但,事实真相却往往又绝然相反。只是,这样的人大都是好吃懒做,又贪图享乐,专门想着不劳而获的事情。见眼前这个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徐紫萱主仆俩实在心酸难过,因此,就与掮包袱的丫鬟香儿说:
“香儿,你看这小妹妹多可怜,快点给她一点银子,让她去吃顿饭吧!”
香儿也是从小就在大师府长大的,也从来就没有去到外面这缤纷多彩的世界花过钱,经历过生活。因此,她也与小姐主子一样,不知该给面前这位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多少钱才合适。她蹲下来打开包袱,就从那三五百两银票和十几个金银锞子中间,挑了最小一个五两的银锞子给她。
那小乞丐,可是个江湖老手,眼尖得很,滴溜一下便将她包袱里面的情况看了一清二楚。于是,暗暗记在心里,说了几声感激的话,便一溜烟跑了回去。
谁会想到,这个小乞丐大有来头!她是崔三爷客栈里一个妓女的私生女。这个女孩一生下来后,她母亲坐完月子,又继续在崔三爷的圆月客栈里打拼生活,因此,就把她交给一个相好的扒手照看,每月都定期给这个扒手十几两银子的生活费。并且她在生意空闲的时候,也常常满足扒手那难以安放的****。就这样妓女和扒手走到一起,又为当时社会创造了一个乞丐的下一代。
小乞丐激动万分跑回家,将那个从徐紫萱主仆手里,讨来的五两重的银锞子,交到扒手的手里,并将俩位施主的情况,详细地向扒手作了一番添油加醋的汇报。立即,就把这个扒手的热情调动起来了。他贪婪地将小乞丐交给他的银锞子揣进兜里,从墙上取下他那件在一个寒冬的夜晚,从一家客栈的客房里头,偷来的一件锦缎灰面大氅,披在身上,与小乞丐说一声:
“走!带我去把那只猎物收拾了!”
俩人兴冲冲往街上走去。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天空就现出了夜色的朦胧。在这繁华的洛阳都城,夜是她迷人的又一种姿态,转眼间满街的灯火便照得街心里亮如白昼,但却比白昼更眩人眼目,迷人心窍。
俩个从未独自走出家门的姑娘,就这样并肩随行,走过了一街又一巷,见夜色晚来,华灯初上,因此丫鬟香儿说一声:
“小姐,这样一路上寻找,茫茫人海还真难遇到俩位恩人,眼见天黑了,我们该找一家客栈住宿了!”
“说的是!”徐紫萱说,“我们赶紧找一家客栈住下要紧。”
一路上俩人也看过十几家客栈,终是因为里面的陈设不合意,后来她们东游西逛,乱蹿倒了崔三爷的圆月客栈里,见客栈那富丽堂皇的气势,徐紫萱说:
“就这家!想必里面的陈设也不至于让我们扫兴的了。”
见两位姑娘走了进来,一个花枝招展的女招待笑盈盈走出来,招呼一声说:
“两位小姐,是来吃饭,还是住宿!”
话一说出口,大厅里的客人和伙计们都惊讶回头,因为,向来很少有这么晚的时候,还有俩个姑娘到这样繁华的客栈里来住宿和吃饭的。这让人们感到,异乎寻常,不可思议。
并且大家还听这俩个姑娘说:
“吃饭,也住宿!”
人们更加惊讶了,因此,两位各人跟随着女招待走进大厅,才会吸引一路好奇的眼光。
女招待将俩位姑娘引到一张空桌前,请她们坐下后,又问:
“两位小姐,吃点什么菜呢!”
“先上一碗龙须汤,再来一份水捞河豚翅,一份冬笋炖山鸡,一份野山菌焖羊驼……”徐紫萱还要说时,早被招待打断了她的话,对方温婉一笑说:
“这些菜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想是我们这客栈里,都没有的了!”
徐紫萱一愣,好生奇怪,便问她:
“那你们这里又有些什么菜式?”
“我们这里煎、炒、焖、炖、炸、蒸、烧都有,”女招待说着,报了十几道菜名与她们。而这些菜名也是徐紫萱主仆俩闻所未闻的,因此,她们也就感到好奇,也就想尝一尝这些菜的美味。
于是,徐紫萱眉头也不皱一皱地说一句:
“好吧!那就把你刚才说的这些菜都上上来!”
女招待认为她们是跟她开玩笑,因此说:
“敢情,两位小姐这是要请大客呀!哪里就用得着这么多菜!”
而徐紫萱说出来的话,就更让她感到惊讶了,她说:
“也不请大客,只是,你刚才说的这些菜,我都没吃过而已;因此,今晚我们姐妹俩,也就只想品味一下你们这里的这些好菜!”
当时女招待心下想,这俩位姑娘,不但人长得水灵灵的,也穿得光鲜体面,就连使起钱来也挥金如土,看来她们的来头还真不小!(。)
第六章:狼狈为奸分财劫色()
那名小女乞丐领着养父扒手,追了两条街,便看见徐紫萱主仆俩,东张西望在街上走着!此刻,夜色晚来,她们开始寻找客栈。扒手和小女乞丐父女两,也远远跟着她们寻访了十几家大大小小的客栈,就是没有一家中意的。
由于,这一带人流凑集,不容易下手,那扒手便埋怨说:
“王八糕子下油锅——还扭扭捏捏!”
忽然,有一只手在他肩头一拍,喝一声:
“方亮,又在相脚头啊!”
“啊呀!”方亮吃惊地回身抬头,就看见一个黄脸汉子笑嘻嘻地看着他,因此他才嗔责一声说,“闵老弟,大惊小怪吓死人了!”
想必大家也都猜到,这个闵老弟是谁了!不错,他就是邙山五岳里的老三、人称采花盗的闵忠。他见这对父女俩尾随着前面俩个女子,穿街走巷转了好久,又都是老朋友,因此便过来开个玩笑,打声招呼。
“你个老贼,谁能吓得到你,”采花盗闵忠说,“从来都是你吓人!你快如实说来,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方亮知道他们五个人来头不小,又常在崔三爷的客栈里进进出出混熟了,如今也都有些交情,便努努嘴,指着前面俩个姑娘,笑一声说:
“老弟你看,前面那两个雏儿!”
“怎么?”
方亮知道他好色,便故意说:
“国色天香的两个嫩雏儿!”
闵忠眼睛一亮,讶异的说:
“真的!我到要上去瞧瞧。”
说着便要走,却被方亮一把拉住说:
“老弟,莫要性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确莫东瞧西看,打草惊蛇,反坏了好事!”
“那是!”闵忠说,“从身后看这两个嫩雏儿的身形体态,也是个馋死人不眨眼的妖精了,可我们却怎么能够得手?”
对方见他的色劲上来了,便也在心里盘算着:我何不巧借东风,借他的力量去办成了这件事!于是,便向他说一声:
“闵老弟,眼前这俩个雏儿,我们应该合计合计,怎么下手才成!”
“方老哥说得有道理!”闵忠问,“怎么个合计法?”
“老弟你成天跟着崔三爷,吃香的喝辣的,坏钱如流水,当然不会瞧上她们包袱里的那点盘缠了!”方亮故意把他吹捧一番。
当真就把个闵忠说得有些飘飘然起来,他慨然应诺一声说:
“那是!一点不假。”
方亮见他顺着杆子爬了上来,便趁热打铁说出了他的计划,他说:
“那就这样兄弟,待会儿我们看她们在哪家客栈住下,我让小女去俩个雏儿的客房里下迷药,”他指了指身边的小乞丐,接着又说,“然后你就大大方方进去干你的美事;但是,你在干好事之前,先得把她们的包袱从窗口给我扔下来……”
“也就是说,你劫财,我劫色!”闵忠打断他的话说。
“就是这意思!”
“好!咱们一言为定。”
一阵寒风吹来,他们抬头一看,只见徐紫萱主仆俩又从一家客栈里,摇着头走了出来。最后,他们尾随着俩位姑娘,来到了崔三爷的圆月客栈。
不一会儿,上了一大桌子菜,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女招待再次来到俩位姑娘的席桌前,问一声:
“俩位客官,这只是本客栈一部分菜肴,请问还要再上点什么?”
徐紫萱笑一声说:
“暂时不要了,待我们尝尝味道后再说!”
“有这么多好菜,可还要上点酒么?”女招待又问。
“当然要上一点!”徐紫萱说,“那就来两斤梨花春吧!”
这种梨花春只有宫廷才有,并且朝廷一品官员也都可以享用。徐紫萱哪里知道,还以为这样的宫廷御酒,普天之下的百姓也都有的。
对方笑一声说:
“客官这样的好酒,我们这里实在没有!”
“那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酒?”
“有五福头曲、竹叶青、西子酿、女儿红……”
徐紫萱也懒得听她啰嗦一大堆,就点了女儿红说:
“女儿红,来两斤!用酒旋子烫热了,再拿两个西王母酒樽!”
女招待又愣住了,她越来越感觉到,这俩个姑娘来头可怕,便也只得勉强笑一声说:
“俩位贵客,我们这里着实没有西王母酒樽!”
“那有什么好用的酒具?”丫鬟香儿问。
“陶瓷杯,粗瓷碗尽有!”
因此,徐紫萱只得摇摇头说:
“那就来两个精致一点的陶瓷杯吧!”
俩位姑娘面对着一桌子菜,从容不迫,一会儿吃菜,一会儿喝酒,悠哉悠哉。不一会儿,女招待再次来到,告诉她们,客房以备下,还特意问了一句:
“要不要安排两个标志的侍寝?”
丫鬟香儿笑一声问:
“有什么样的侍寝?”
“什么样儿的都有,”女招待说,“男的女的,瘦的胖的,高的矮的……”
“罢、罢、罢!我们都不需要的了!”徐紫萱笑一声说,“让我们安稳地睡个好觉吧!”
不多时,俩人酒足饭饱,也有七八分酒意了。俩人趔趄起身,花枝乱颤地来到了客房;由于,走了一下午的路,也都神疲力倦,加之喝了一点热酒,便觉得十分困乏,主仆俩正要和衣倒身去床榻上睡觉,忽然听得一声敲门。
丫鬟香儿惊醒地走过去问一声:
“谁!”
只听外面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
“俩位恩人,我是下午你们施舍的小乞丐,听说俩位恩人在此住宿,为了感激二位恩人的高情,我父亲特意让我送一壶好茶来与二位恩人醒酒!”
丫鬟香儿听她这么说,开了门,接过小乞丐手中的茶壶,说:
“这么冷的天,你小小年纪,也真难为你还惦记着这些小事!来,我再给你点碎银子买东西吃!”
正好,小乞丐的眼睛在滴溜溜地搜寻她们的包袱,不想,她就提起这事来。
小乞丐跟了进去,香儿又从包袱里取了一个五两重的银锞子给她。小乞丐双手接了银子,再看了看房间里的物什摆放,和方向位置后,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香儿关好房门,感叹一声,与躺在床上的徐紫萱说:
“好一个懂事的小姑娘,还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这样有心,特意送一壶茶来与我们醒酒!”
谁想,由于身体劳乏,徐紫萱已经齁齁睡着了。(。)
第七章:欲罢不能——催情散()
几个丫鬟婆子找到正在门口带队巡哨的骑都尉莫四江,慌慌张张地说:
“莫将军,大事不好了!太师大人让你速去!”
听得这一说,莫四江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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