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炎……你……我知你今日必不会放过我……但是……我……我告诉你,就算到了阴曹……阴曹地府,我也不会……不会放过你!”一向欺软怕硬的王啸,此时竟然一身骨气,虽然重伤之下难以动弹,但是嘴上却表现的不惧生死。
他自己明白,童虎都死了,何况是自己,即便是为了杀人灭口,武炎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武炎见他只有说话之声,却没有挣扎的力气,嘴角微微一翘,嘲笑道:“王啸,你这人一向欺软怕硬,临时倒还英雄一回,我还真有些佩服你了,不过我不关心这些,我想知道,如果人死了,被打掉的门牙还能不能再长出来?”话音落地,只听“噗”的一声,一个掌影便打在王啸脸上,顿时结果了他的性命,满口洁白的牙齿,此刻也混着血浆飞散一地。
这次王啸的牙再也长不出来了,即便童麟给他再多的灵药也没用,毕竟灵药再好,对死人也是没有效果的。
杀了五个人,他用了四种手段,仿佛是在检验自己的能力。
看着宽阔桥头上的尸体,和埋头在自己怀里的秋听雨,武炎默不作声的掏出一张二级烈火符,准备毁尸灭迹,就在他刚刚激发灵符之时,忽然感到自己身侧不远处,有一个让他极度惊恐的法力波动,仿佛只要那人愿意,自己顷刻间便能灰飞烟灭。
“呼!”手一甩,一条常常的火舌便被他打向身侧。
二级的烈火符虽不如三级大火球符那么厉害,但是一样威力不小,若是打实了,一样可以重伤练气修士。
然而那人见巨大的火舌打来,只是一伸右臂,将手掌张开,随意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那狂暴的火焰便尽数被他吸进手掌之中,转眼变成一个火球被他抓在手里,然后便慢慢熄灭。
“宗主!”武炎这才看清来人,赫然便是晨元宗的宗主重钧!
他赶紧带着秋听雨一起下马,走到重钧近前拱手行礼,道:“弟子不知宗主驾临,还望宗主赎不敬之罪!”
他不知重钧来意,心中颇为忐忑。那秋听雨更是只听过重钧之名,没见过重钧其人,只敢低身行礼,连句话也不敢说。
重钧摆摆手,对二人道:“无需多礼。”他看了看地上童虎等人的尸体,道:“其他几个人倒也罢了,你杀了童虎,难道就不怕童家报复吗?”
武炎想也没想,道:“哼!我没杀他的时候,童家也没想着放过我的事情,怕不怕都是一样的。”
重钧点点头,走到童虎尸体旁边,道:“要说童虎此人资质也是不错,可惜啊,童家太过骄纵与他,以至于让他自小目中无人,如今身死,倒也怪不得别人,不过他毕竟是童江海的嫡孙,你将他杀了,恐怕童家再也不会顾及脸面,到时候即便我出面,也未必保的下你。”重钧说出了他的担忧。
武炎对重钧的印象一向很好,见他如此说,便道:“宗主维护弟子已经足够多,这次事情是我做出来的,我自会承担,宗主不用为难……再说,我与童家早已是势不两立,他们之所以让我活到现在,恐怕也是有原因的,但撕破脸皮是早晚之事。”
重钧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对武炎道:“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向你交代?”说着,便自顾自的向远处走去。
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单独说,武炎安慰秋听雨一句,赶紧跟了过去。
见武炎跟来,重钧从乾坤袋内取出一物,交给武炎道:“这是一张五级山崩符,咱们晨元宗的弟子前往战场,宗门都要赐下一个保命之物,这次忘记给你了,现在我把它补上。”这灵符通体乌黑,上面绘着复杂的白绿两色纹路。
晨元宗的确有这个习惯,无论是哪个弟子前往战场,总会赐下一件保命之物,只是章天云有心要害武炎,故而单独将他的克扣了下来而已,如果重钧不说,武炎恐怕还被蒙在鼓里。当然重钧毕竟是一宗之主,也不愿点明此事,落下个背后诽人的口舌。
武炎没有矫情,接过崩山符,道谢一声,便将他直接放进兜天袋。不过即便如此,他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也感到这崩山符之内,蕴含着极度可怕的力量。他也没有追问,为何这么大的事情,宗门怎么会忘掉,毕竟有些话,即便重钧不说,他也能想得到。
重钧又说道:“彭城战场不比宗门,那里集合了虞国各大宗门的精英,去了以后,战场上的军令,远比宗门戒律要严,其他宗门的将领修士,虽是同袍,但毕竟不是同门,所以行事要多加个小心……当然了,还是咱们晨元宗的势力最大,有事多像同门求助,他们会帮你的。”
话锋一转,那重钧又说道:“九百年了,你是第一个参透祖传宝书的,你不能将这个秘密永远留在战场,我要你活着回来……”
此话让武炎惊骇无比,参透祖传宝书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也从未主动向人透露过此事,知道的人也大多被他所杀,重钧是怎么得知此事的?
李宣?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也只有此人了。既然已经暴露,武炎不再隐瞒,只见他一拱手,道:“有劳宗主挂心,弟子一定不让宝书蒙尘!”说话时他暗运金鼎罡气,两只手掌顿时变的如黄金所铸。
重钧见此,心中一喜,露出笑意道:“好好好,祖师天上有知,必定欣慰无比。作为宗主,有些话本来我不该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如果在战场之上,碰到一个叫东方角的人,尽量不要与他相抗。”随后他又说道:“此去路途遥远,你别再耽搁,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武炎没有多说什么,听完之后,便一点头,会回到五爪马身旁,翻身上马之后,又将秋听雨拉了上来,一抖缰绳,那五爪马便沿着巨大的石桥,朝北疾驰而去。
看着武炎渐渐远去的背影,重钧若有所思,道:“那跟随武炎的女子,分明有一些修为,但却被一道道封印封锁,而且还被下了两种禁制,她到底是谁的人……”
第一百章 闯城门()
彭城郡不大,方圆不过两千里,还不如威城郡一半大,境内多崇山峻岭,也不适宜农耕,所以历来人烟稀少。然而在这彭城郡却有着一个元石矿脉,据说每年可产下品元石数十万,虞国的几大宗门在此都设有矿井,以至于这里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整个虞国修行界的关注。
这个名叫“飞蛇”的矿脉的确很大,绝大部分都在虞国境内,还有一小部分穿过边界,延伸到了陈国境内。或许是造化弄人,虞国这边占的矿脉虽多,确是贫瘠,而陈国那边占的少,却都是富矿,不但上品元石产量高,甚至还出产极品灵石。
极品灵石用途极为广泛,可以做法器,阵器,辅助修炼,甚至可以用来炼制五行石,那东西是和玄兽精魄一样的东西。就因为这东西这么好,所以价值也很大,一颗极品灵石,可以换五十颗上品灵石,两千五百颗下品灵石……
虞国想把陈国的那一小部分矿脉夺过来,将整个矿脉占为己有,而陈国也眼红虞国占据大部分矿脉。因为利益使然,彭城这个地处边疆的小郡,几百年来大小战争从来没间断过。
武炎要去的的地方,就是这个矿脉附近,哪里有一座小城,名叫卫边城,也是彭城战场上,最大的一个军营,里面生活的不是普通的百姓,全部是卫兵和修士,总数不下二十万。
一路上武炎没敢耽误,晓行夜宿,甚至有时候还要披星戴月,两个月时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风吹雨淋,他到还好,但是秋听雨却受不了这份罪,就在进入彭城郡地界时,忽然染上了重病。
她这病症奇怪的很,一天之内要发作四次,白天两次身上热烫如火,晚上两次,却浑身寒冷如冰。武炎不懂病理,对此束手无策,而一路上又没有村镇,更是找不到郎中给她医治,以至于病情越来越重,竟然几次昏厥过去。
本来他身上也有些灵药,中途光是元气丹就给她吃了三颗,此药虽不是用来治病的,但普通的病症还是可以药到病除的。然而元气丹竟对这奇怪的病症全然无效,只能吊着她一口气。后来武炎又给她服下一颗问仙丹,这才让她有些好转,但情况依然不乐观,最多让她不至于在病发昏厥而已。
本来若是她无事,武炎稍微加快一些脚步,也能提前几天到达卫城,然而她这一病,武炎哪里敢走太快,直到两个月期限将要用尽的最后一天晚上,武炎才带着满天星光走到卫城的城门之下,而这时,城门早已关闭。
“卫城重地,来着止步!”城楼上举着火把的卫兵看见武炎,立时将他拦住,喝问道:“你是何人,深夜来此作甚!”
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秋听雨,武炎心急如焚,若是在得不到医治,秋听雨随时会丢掉性命,便赶紧冲着城楼喊道:“我乃晨元宗弟子武炎,奉宗门敕令,前来卫边城报道,你等快快打开城门让我进去,我这里有病人,耽误不得!”
那守城卫兵听是晨元宗弟子,赶紧说道:“原来是晨元宗的仙师,您等一下,我这就去禀报门候大人。”说完,那卫兵便转身不见了踪影。
门候称呼虽有个候字,但一般都是不如品级的守门小吏而已,不过卫城乃是兵家重镇,情况又不一样,这里的门候,却是一个手握重兵的千夫长。
不知是故意磨蹭,还是那门候根本不在这城楼之上,直到一炷香之后,心似火燎的武炎,才看到一个披甲中年慢吞吞出现在城楼之上,此人竟然也是个修士,修为也达到了练气圆满的境界。
只见他站在城楼之上朝下看了看,对着武炎漫不经心的喊道:“你就是那晨元宗派来的武炎,可有凭证?”
武炎听他要凭证,赶紧拿出腰牌扔到了城楼之上。那人接过腰牌看了两眼,对武炎说道:“现在城门已经关了,为防敌袭,城门不能轻易打开,你明天再进城吧!”说着,他便将腰牌从城楼上扔了下来。
秋听雨的的病等不得,武炎赶紧对那门候喊道:“门候大人,我这里有病人,病情严重,耽搁不得,还请大人下令将城门打开,让我进城找人给她医治。”
那中年门候听了,微微一笑,嘲讽道:“这城门岂是你说开就开,出了问题,谁能担得起责任。”他看了看武炎怀里的秋听雨,道:“是她有病,又不是本将军有病,即便她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莫要在吵闹,明日一早,我自会命人打开城门。”说完,便转头要走。
“大人,大人……”武炎连喊他两声,然而那门候却全然不理,眨眼便消失在城楼之上。
“岂有此理!”武炎心中大怒,见那门候不见了踪影,立马抱着秋听雨跳下马来,然后走到城墙之下。
卫城城墙不同于一般的城墙,高达六丈余,比虞都的城墙还要高出一半,一般的练气修士也难以一纵而过。然而武炎看看城墙,左手将秋听雨抱在怀里,对她说道:“听雨,你别怕,公子一定给你找到大夫。”
说完,便双腿发力,一下窜了三丈多高,正当他力尽下落之时,只见他右手做爪,猛地抓向城墙,在金鼎罡气的作用之下,如黄金所铸的五指,深深的插进了城墙之内,没有丝毫停留,他又在半墙上奋力跃起,仅仅两三下,便来到了城墙之上!
“有人翻墙了,有人翻墙了!”这一下城墙之上立时惊动不少人,数百甲士纷纷长矛朝武炎围来,只不过刚才的过程这些人尽数看在眼里,一时也不敢把武炎怎么样而已。
此时那门候还在城楼之上,并没有走远,武炎被数百甲士围着,立时喝道:“将他给我抓起来,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甲士听到命令,顿时一拥而上。只不过这些甲士都是些普通人,如何是武炎的对手?只见他一拍兜天袋,风雷刀便被他持在手掌之内,然后前后一挥,两道黑色光芒便自刀刃发出,击打在最前面的甲士身上。
“哎呦……砰砰砰砰砰……”几十人被刀气劈中,立时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了几丈远,重重的摔在地上,一个个在那打滚挣扎。他没下杀手,这些甲士只是受伤倒地,却没有一个死掉。
本以为这一击能吓住其他人,谁知剩余甲士见此,竟然个个面容一禀,双手紧握长矛,齐声喊道:“杀!”
数百人的声音声震九霄,立时惊动更多的人,顿时整个城楼上的的守卫全部聚集而来。武炎不知道,这人虽都是普通人,但久在战场,见惯了生死,即便面对修士,他们也没有多少畏惧之心,因为人人都知道,畏惧也没用,那样死的更快。
“此人擅闯城楼,罪在不赦,斩他首级者,赏银万两!”门侯要致武炎与死地。
这命令极为有效,甲士们听到之后,立时朝他涌来,一个个长矛叶带着夺命的寒光,刺向武炎和秋听雨二人。
武炎有金鼎决护身,普通长矛根本难以伤他分毫,但在乱军之中,他却护不住秋听雨。而且他也知道,这些甲士不过是服从命令,若是自己反抗,除了多做杀孽,也没有其他好处。
但是若制住那个门候,一切问题则迎刃而解。
他也不与甲士们纠缠,一个纵身便跳起一丈多高,越过一部分甲士之后,便挥刀一砍,又扫到一片聚集而来的甲士,接着又是一纵,直朝那个已经将法器拿在手中的门候而去。
那门候的法器样子很奇怪,非刀非剑,而是一个尺许长,两头尖的飞梭。他见武炎朝自己冲来,脸上露出狞笑之态,一挥手便将飞梭打出。脱手之后,那飞梭在空中化了个弧线,便呼啸着朝武炎飞来。
见此,武炎在不留手,风雷刀高高举起,猛地朝飞梭一劈,一道丈许宽的黑色光弧瞬间发出,只听“当”的一声打在那飞梭之下,顿时将它打的倒退而飞,两股元力相撞,顿时爆发出强烈的冲击,方圆三五丈之内的甲士竟然凌空而起,也不知有多少人摔倒了城楼之下。
门候见此心中大惊,赶紧试图操控飞梭再次攻击武炎,却感到飞梭在一瞬间便跟他失去了联系,哪里还能操控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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