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浸泡老者对这些似乎全然不知,就会一档一甩,用笛子击打武炎胸口。武炎判断,这老者应该不懂武功,全然是反应过人,力气大而已……
那老者看着有些狼狈的武炎,道:“我见年一副大好身板,就此死去太过可惜,还是乖乖束手就寝吧,否则可别怪本仙师出手无情。”
武炎听他这话中意思,像是故意不杀自己,而且武炎还觉得,这锦袍老者,如果想要自己的命,恐怕是易如反掌……
虽不知道为何,但他也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欺身而上时,眼睛咕噜一转,改重刀为轻刀,不再劈砍,而是将刀持在正前,护住上中下三路,多用挑刺招式,专取老者要害,一时间动作行云流水,转瞬间便打出七八招。
这是护身刀法,出刀用力留三分,见老者玉笛接触钢刀,武炎立时就变幻招数,笛子若打来,武炎也有余力格挡,正是那意守正前不留空,不劈不拖立檀中。
精妙的招式还真起了作用,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武炎身材本就魁梧,手持钢刀,自然占尽便宜,而老者身材普通,以玉笛作为兵器,自然是一寸断,一分险了。
刀光嚯嚯,武炎脚下不停,进则纵身,退则收马,下挑上刺,不是取老者腰腹,就要将其头颅脖颈留个血洞,玉笛纵然灵活,却再也不能伤及武炎分毫,反而有时候还不得不回身自救,以免被钢刀所伤。不过老者反应终是快过武炎,虽招式拙劣,但总算攻防参半,一时间谁也取不下谁。
就在武炎心中大喜,准备在将手中招式加紧,准备寻机取下仇人首级之时,情况忽然大变,老者似乎不愿与其缠斗,便脚步一晃,顿时身如鬼魅,眨眼间便退到一丈开外。武炎见此,一个猛窜便追了过去,还带有童家人血迹的刀尖闪着寒光,直刺锦袍老者的心窝。
眼看钢刀就要结结实实的刺中老者之时,情况陡变。只见老者玉笛在胸口一横,一个如水幕般的碧绿光华咋现,就如一个盾牌一般,将老者前身遮挡的没有一点缝隙。
“叮”
随着一声脆响,钢刀便击打在光幕之上,顿时闪出一串火花,巨大的力道经过钢刀反弹而回,竟然将武炎虎口震裂,整个人也凌空飞起,就如破麻袋一本,重重的摔在一丈之外。
随着武炎落地,老者身前的光罩也慢慢消失,露出他手持玉笛的身影,他看着武炎道:“凡人终究是凡人,即便武功再好,又能奈本仙师如何,我劝你还是乖乖将钢刀放下,就此束手就擒,我或许还能让你少吃点苦头。”
这老者自一出现,便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面目,不过武炎哪管这些,虽不知道那光幕是什么东西,但是刚才那一下,着实让他吃惊,知道再从前面进攻,无论如何也难伤老者分毫,便开始算计该从何处下刀。
“老贼,只要小爷还有一口气,就誓要取你狗头!”
只见他慢慢爬将起来,左手在前握紧拳头,右手在后持刀指地,曲腿弯腰,就如猛虎伺猎一般,围着老者转了两圈,而那老者也不为意,只是玉笛横在身前,动也不动,仿佛武炎在他眼里,就是根本看不见的空气一般。
“哈!”
绕回到老者前方的武炎,忽然大喝一声,双腿发力如那扑食饿虎一般,在此持刀二斤。就在刀剑离老者不到一尺之时,那绿色光幕再次出现,将老者的身形完全遮挡。若是不出意外,武炎这一刀定然无功而返。
可是就在刀尖触碰光幕的一瞬间,武炎忽然一个空翻,瞬间跃到老者上空,两手持刀发力,直劈没有光幕遮挡的老者头颅。
“找死。”老者见此大骂一声,迅速将玉笛举过头顶,绿色光幕便跟着玉笛,将头顶上空遮挡,武炎一刀砍在上面,立时被反弹而飞。
还未等武炎落地,一挥手中玉笛,顿时一道刺目蓝芒出现,朝半空中的武炎激射而去
蓝光快如闪电,武炎在半空中又无从借力,根本避无可避。虽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想来绝不能被打在身上,他只能又把钢刀一横,试图将其挡下。
“啪!”的一声之后,被蓝光打中的钢刀,直接断成了几截,碎片“当啷啷”散落一地,巨大的力道也让武炎胸口剧痛,刚刚落地便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费了好大劲,才摇摇晃晃勉强站定,武炎吃惊道:“你,你这绝不是武功,你这是妖术。”
“小子,蝼蚁焉能与日月争辉,在本仙师的大法力面前,纵使你有三头六臂也别想讨到好处,听我劝,还是束手就擒,也少吃些苦头。”将玉笛拿在手中,老者满脸全是鄙夷自傲之色,并没有和武炎对话的意思。
“杀了他,赶紧杀了他,为我儿子报仇!”中年人此时已经缓过神来,见老者轻松打伤武炎,赶紧怂恿他为儿子报仇。
武炎知道这个中年人就是童老爷,也是差官所说的幕后元凶,这一次来童家,本来就是取他性命,此刻见他在那叫嚷,心中更是愤怒。
“去死!”只见武炎猛地一甩手,那半截断刀立时朝童老爷飞射而去。
“嗡——”
只见锦袍老人身形一横,便挡在中年人身前,然后玉笛一动,碧绿色水幕似得光华再次出现,竟将断刀定在空中,那水幕也出现道道涟漪。
“小子,看来你真是不知死活,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明白,即便你的功夫再好,兵器再利,在老夫的法术面前也是无用。”随着老者的话音落定,那光幕渐渐消失,半空中的钢刀,也“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此时武炎已有拼命之心,见老者厉害,忽然想起爷爷的交代,赶紧伸手往怀里一摸,掏出样东西来。只见那物只有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像个矩尺,此时他右手握住一朝下的一端,左手托在右手之上,将带有漆黑洞口的另一端指向老者。
“你这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暗器。”老者不认得此物,更不认为此物能把自己如何,口气颇为轻蔑。
“五四式手枪!”
说了五个字,武炎随机扣动扳机。
第四章 威城大事()
“呯——”
就如那黑夜闪电,又似那耳边惊雷,漆黑的枪口冒出尺长火舌,一颗铜子如流星般划破夜色,留下笔直的轨迹朝老者激射而去。
虽然刚接触没几日,但对于熟悉弓弩的武炎来说,手枪并不难操作。
子弹破空而来,老者似有感应,赶紧催动法力,那水幕似得光华又出现在他面前,只是此时上面却没有任何涟漪。
“噗”
一个血洞出现在胸前,让老者感到剜心剧痛——他的法术竟然没来得及将暗器挡下。
然而武炎并没有看到这一切,手枪的火光将他晃得眼前一片漆黑。报仇心切的他,此时恨不得将老者打成筛子,一枪打完,接着又第二次扳机扣动。
于此同时,老者吓得魂飞魄散,他没想到这暗器如此厉害,但他反应迅速,玉笛一挥,直接朝武炎打出一道蓝光,企图在他第二次动用暗器之前,将他杀死。
“呯——嘭。”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武炎的胸口被击,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重重的落在地上,然后“哇”一声吐出大量鲜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也出现在胸前。
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拉上。
存心拼命之下,武炎不顾胸口剧痛,躺在地上便又朝老者开了一枪。
“咔——”清脆的声音自手枪发出——子弹卡壳了。
不好,子弹卡壳了武炎大急。武炎心中一惊,赶紧又接连扣动扳机,然而哪里还有动静。
忽然想起父亲信中的交代,他赶紧猛拉枪管,将那哑火的子弹拉出,推弹上膛,便又朝老者方向瞄去。
没看到目标——那老者已经倒在了地上。
不知老者死活,他赶紧挣扎着爬了起来,慢慢的端着枪,朝老者走去。
等走进时看见老者额前和胸口,各有一个指头大的血洞,正在汩汩冒着鲜血,而老者似乎已经没了呼吸,躺在地上将头歪在一边,连眼睛也没有闭上。爷爷的死皆是因他而起,武炎恨不得将老者碎尸万段,见他死的痛快,更不甘心举起拳头便朝老者尸体砸去。
“还我爷爷命来,还我爷爷命来……”身受重伤的武炎,仿佛没减少一分力气,雨点般的拳头,很快便把老者脑袋砸的稀烂。
地上的石板都被打烂的时候,不断震动的老者身上,啪嗒掉下一物。武炎有感,将拿东西捡起来察看,却发现是个金牌,上面写着童家仙府,张逸仙。
这难道就是锦袍老者的名字,那童家仙府又是什么地方?他也终于累了,拿着金牌一屁股便坐在地上。
然而一阵臭味远远传来,让他他忽然想起,院子里还有有一人没死,就是那被吓得正在屎尿齐流的中年人——童老爷。
“对,你还没死,我的仇还没报完!”武炎又站直身子,一步一步朝中年人走去,在他眼里,中年人十恶不赦,无论如何将他杀死,也都是他自己死有余辜。
“别杀我,别杀我……”中年人面容扭曲,两腿乱蹬,朝后挪动:“不管我事,是虞都童家要害你,我们只是只是一个分支家族,不敢违背……别杀我,别杀我……”
武炎听到童老爷哀嚎,心中一惊,立时抓住他的脖子问道:“虞都童家,那是什么地方,干嘛要害我?”
“虞都童家,是我们威城童家的主家,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害你,我却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五天前,这个张仙人带着虞都童家的腰牌前来,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让我出面去找府台大人,给你按个罪名,发配的边疆……”
“这么说,你还是害我了,我爷爷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是吗?”武炎怒喝一声,随机扬起了拳头:“爷爷,炎儿给你报仇了——”
随着这一声喊,武炎双眼也泪如雨下,高高扬起的拳头,带着锦袍老者的血肉,便朝童老爷头颅砸去。
“啊……”还没等拳头落下,那中年人惨叫一声,接着两眼一瞪,双腿一蹬,扭曲的面容再也不动一动——他被吓死了。
大仇得报,武炎没有一丝的高兴,只有无尽的失落之情,仿佛也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下摊坐在地上。
仇人死了,可爷爷却回不来。
“爷爷,小黑,你俩就在天上做个伴吧……”
武炎的声音在整个童家大院上空不断飘荡。
郡府的停尸房内,被武炎打的稀烂的老者尸体,摆放在案台之上,而尸体旁边的木盘内,则放着两个比莲子略大的铜子。
“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死者应该是被暗器所杀,至于头脸血肉稀烂,应当是杀人者泄愤所至,而那暗器,就是眼前的这两枚铜子。”
尸体旁,仵作正在给人讲述情况,他解释道:“这两枚铜子,一枚是在死者胸内取出,入胸半尺有余,不但将前胸击穿,更将胸内脏腑撕裂一片,让脏腑迅速失血……而另一枚铜子,则是在死者尸体不远处发现,而死者破碎的头骨上面,也有一个和这铜子大小相同的孔洞。”
在仵作旁边,那个听仵作讲述的人这时终于说话了:“仵作大人,你办案无数,可认得这暗器?”这声音美妙动听,竟是一个女子所发。
仿佛是惭愧,仵作竟有些不敢看她,继续道:“这两个铜子规格大小一般无二,应是同一件暗器所发,只是下官也不明白,是什么暗器境如此厉害,还请叶小姐赎卑职无能!”
那被称为叶小姐女子,样貌端庄出尘,身穿一身洁白轻衫,就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唇齿轻启,声音仿佛能绕梁三日。明明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但是那仵作此时却已经额头见汗,仿佛犯了天大的错误。
女子没有理会仵作的告罪,只是迈步朝房外走去,口中呐呐自语道:“暗器,他到底有什么暗器,竟然能把修仙者杀死,他是如何做到的!”
随着女子的离去,锦袍老者的尸体,也被随后进来的仆人带走,只留下仵作的痴呆眼神。
很快,整个郡城都知道,一个叫武炎的少年,一夜之间将童家满门杀了个干净。一连数月,竟无人敢在天黑之后出门,有那小儿夜里哭闹,只要父母说一声武炎来了,那些小儿便能吓得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息。
童家人素来作恶多端,这是整个郡城都知道的事,虽然惧怕与武炎的狠辣,但也有不少人支起神位,每日焚香为他祷告,希望他别被那郡府抓到。
郡府也最快的做出反应,第二天便有海捕文书发出,城内城外到处都是武炎的画像,上面写着他的出身年龄,写明凡是对缉拿武炎归案者有功者,最高可赏银万两。
现在谁也不怀疑,是武炎灭了童家满门,因为那童家的大院之内,最洁白的一面墙壁之上,被人写上了五个大字——杀人者武炎。
第五章 断水涯边()
一个月后……
在距离威城千里有余的崇山峻岭,一个身形出现在山林之间,只见那人身穿粗布衣衫,脚蹬布鞋,背后还背着一口钢刀,手里拿着一把长弓,身上挂着几只箭杆,此人身形魁梧,面容刚毅,赫然便是武炎,他此时正在赶往虞都的路上,一身行头也已经换成新的了,看来你没少抓猎物在路上换钱。
父亲留给他的第一封信,写明了手枪和其他几件东西的用法,第二封信则告诉他,如果他打死了三只红额虎,又连同红帖一起送到了郡府,那么他便可以去一个虞都,找一个叫晨元宗的仙门,拜师学艺,同时强调,要他若是拜进仙门,则一定不能懈怠,否则自己回来之后,定不饶他。
同时信中也说明了,为何虎尸要和红帖一起送到郡府,因为这样做,郡府就会把虎皮和红帖一起转到晨元宗。
第三封信告诉武炎,如果没能拜进仙门,在武炎二十岁的时候,父亲又没能回来,他便可以带着爷爷一块,去威城未婚妻叶家投亲,无论如何给武家留个香火。
至于离家原因,三封信中都没说,只是说武炎的母亲在等着自己,他也会把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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