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只是他爹,就算是他祖先的骨灰,他也不一定会多看一眼,因为,这是没有价值的东西。
江自流看着手中的雪莲,激动之意不言而喻。
他一扭头,就想给魔崖界主跪下。
魔崖界主急忙搀住他双臂,道:“不必如此,虽然此物极为珍贵,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一条性命重要,你救方百玲,我只让你放了黑魂,这个交易,你不算亏本吧!”
江自流脸色变了,道:“你最好不要让他再帮你扩张实力,要是他再犯在我手里,我一样杀他,只是……我终究还是欠你一个人情,我不想让自己为难。”
魔崖界主道:“那么,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清河城的事,以后在别的地方一样会发生,下一次你见到黑魂,你杀了他是你的实力,杀不了他,我也不会报复。”
江自流道:“很好。”
魔崖界主道:“既然你都说了欠我一个人情,那我不妨让你多欠一点算了。”
江自流笑问:“你想把余震刚也放了?”
魔崖界主冷冷道:“那是陆杭的人,我不能连他的私人恩怨也管,我打算送你两件灵器,一件给你,一件你带回去给你要救的人。”
江自流哼了一声:“我接受了吴大人的两样灵器,就不得不从清河城追到这里,要是再接受了你的两样灵器,以后你要是有事相求,可能我这一辈子都不能解脱了。”
魔崖界主道:“你加入寂灵学院,不正是要与麻烦为伴的吗?”
江自流懒洋洋地抱着头,道:“看来我好像没有拒绝你的理由了?”
魔崖界主道:“你和她的灵器在与黑魂的战斗中,已经受到了毒液的冲击,就算还没有坏,以后也绝不能再用了,如果你愿意,可以把银龙钻交给我,等净化之后,你再来取回。”
江自流只有从灵源中把银龙钻取出,交给魔崖界主。
魔崖界主看了一眼正在谈情说爱的仲孙如玉和司徒不咎,道:“你们两个带他去夲督界限的藏兵阁。”
如玉和司徒不咎急忙起身,抱拳施礼道:“是。”
江自流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留下做什么?”
魔崖界主面色阴冷地说:“本尊要做什么事,难道还要跟你汇报?”
江自流低头道:“抱歉。”
魔崖界主等他们离开,仔细端详着银龙钻,把银龙钻的尺寸形状记在了心里,然后微笑着,把银龙钻随手往身后抛了出去。
银龙钻并没有落下,而是钻入空中的一个孔里。
狄麟阁正在看着沙盘研究莲池的具体位置,忽然见沙盘中的黄点在快速地运动,犹如光速。
他以为这是江自流回去时的速度,但他还是后退了一步,因为江自流他们去的时候,速度远远不及这个快。
突然间一道银光从沙盘中标出,钉到了房梁上。
如果不是狄麟阁多退了那么一步,此时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洞穿。
钉在房梁上的是银龙钻。
隔着成千上万里的路程,也能够这样发动攻击?
这魔崖界主,究竟有多非恐怖?
吴幻在一边也面如土色,道:“魔崖界主,名不虚传。”
他们如果知道这只是魔崖界主随意扔出去的一件物品,还不知道得有多惊讶。
司徒不咎他们两个好像也是第一次见到江自流的灵器,当看到这件灵器时,他们两个都笑了出来。
但也没有笑得太过明显。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这件灵器,并非是寻常的战斗灵器,而是神灵之园专用来追踪对手所用的银蛇探,不过在江自流手中,这件灵器,已经失去了生命而已。
但是作用仍在。
想到这里,他们两个即使是不明显的笑容,也笑不出来了。
对手的别有用心,显然并不是为江自流而发的,也不是为了他们某一个单独的个体。
这个危险,将是整个魔灵之崖的危险。
司徒不咎他们把江自流带进了另一个门里,以魔法通道,把他带到了另一个城市里。
这个城市有着不同的房屋建筑,但大多数都是圆顶的。
圆顶的建筑比一般的平顶和尖顶建筑都要难以修建许多,魔灵之崖的建筑技艺,看起来要比寂灵学院那里要高超一点。
当他们到达夲督界限的大门那里,江自流才明白,寂灵学院和魔灵之崖对房屋的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不知道寂灵学院是不舍得钱,还是根本就没钱。
江自流眼里的夲督界限,连大门都是用紫水晶嵌在上面的,红色的大门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而成的,看起来至少比红松木要值钱得多。
有炫富的,像夲督界限这样炫的,江自流还真没见过。
“这水晶能抠下来吗?”江自流抚摸着门上的水晶问他们俩。
司徒不咎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缺钱我们可以借给你,这上面的东西你要是抠了,我们可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江自流急忙把手拿开,缩到了背后。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推开大门,让江自流进去。
江自流进去就直接叫了起来。
“哇咔!这里是夲督界限还是皇宫啊!”
在他眼里,大概六境内所有用来保持和平的组织,都跟寂灵学院差不多吧!
夲督界限建筑的花费,估计得是寂灵学院的十倍。
金碧辉煌这四个字,简直侮辱了夲督界限的建筑艺术。
你不会在这里找到一块值钱的砖,一块值钱的瓦,一颗值钱的石头,都是平凡的基础砖石。
但是从外表上看,这绝不是一座平凡的建筑。
红的砖,白的瓦,翠绿的树荫,碧蓝的湖水。
当年六境里同时成立的六个组织,建筑时间都是一样一样的,凭什么寂灵学院能破成那样啊!
江自流都害怕自己一脚踩在他们这的大理石地面上会玷污了这片洁净的地面。
一回头,他的脚步却并没有留下脚印。
夲督界限的地面,还是和其他地方一样的。
但只有地面是脏的。
是那种脚印印在上面,看不出来那种脏,亦并非是污秽不堪。
他们走过一条林荫道,穿过一个水池,又转了几圈,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在一座房屋前停了下来。
一路上都安静的很,夲督界限,仿佛是无人居住的。
但是江自流没有想到,一路走来,他们俩已经和许多人打过招呼了,不管是树梢上的,还是房间里的人。
江自流的第二次惊呼,发生在他进入藏兵阁之后。
名字都差不多,人家这才是真正的藏兵阁,相比之下,寂灵学院的藏兵阁就像是一个杂物间了。
不用比也像。
满目的兵器,而且全都是宝贝,江自流直接就抱住了一堆的宝剑。
“秋一潇要是看到这些,一定得一定得洗劫了你们这里。”
仲孙如玉苦笑着说:“真像是个孩子。”
不过江自流不喜欢使剑,他的眼神最后还是停在了一条枪上。
第六十二章 死的都是作死的()
枪是纯钢打制的五钩银月枪,枪锋上铸有弯月般的五个银钩,枪刺入拔出,能把对手钩下两块肉来。
这五个钩子是刃上两个月牙,枪端铸一钩镰,两月为四钩,故又名双月钩镰枪。
江自流喜欢的是枪,可惜,他不喜欢带钩的。
而且他觉得,带钩子的枪会影响枪法的平衡,使起来也不顺手。
如玉顺着他的眼神,道:“五钩银月枪,这是当年魔灵之崖的前辈在万魔山力败十万群魔时所使,开锋天地变,收刃鬼神惊。”
江自流走过去,轻轻抚摸着枪杆,只觉一颗颗黄色的星星从指下飘出,散入空气里。
如玉对这杆枪的尊敬,让江自流无话可说。
他看向了另一条枪。
这是一杆青铜枪,枪身如玉般明亮,双头都有枪尖,中间偏下三寸有节点,分而为一长一短的双枪。
和五钩银月枪不一样,这条枪是供在案桌上的。
仲孙如玉闭嘴不言,因为她也不清楚这一条枪的来历。
司徒不咎想到了多年以前的一件事,但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
他委婉含蓄地说:“这是当年王孙无阵和一位神灵之园的前辈论武时,那位前辈赠给王孙无阵的。”
江自流看到这条枪,忽然有一种悲伤的感情,从心底浮现到眼前,化作两滴泪水,流在手背上。
如玉开玩笑地说:“这是他爹的枪吧!”
司徒不咎像是落入陷阱的兔子一样,猛地一惊,道:“不是……吧!”他又觉得有些做贼心虚,那你在后面又加了一个吧字。
江自流没有理他们,想把枪提起来。
可是只是一条三十二斤重的青龙枪,此时却如千钧般沉重。
司徒不咎道:“看来这枪是有主之物,要不你给它上柱香,磕个头?”
江自流认同道:“好主意。”
仲孙如玉喃喃道:“他还真相信了。”
只有司徒不咎明白,这是怎么样的一回事。
按着司徒不咎所说摆弄了一通,江自流再拿那条枪时,果然顺利的提了起来。
提起这杆枪,江自流瞬间觉得有一种力量冲进了自己的丹田。这股力量,亲切,而又遥远。连他也有些忍不住相信,这就是自己父亲的武器了。
赤龙牙,这就是它的名字。
尽管江自流不知道它以前的名字,但是从现在开始,它就叫做这个名字。
这是个很好的名字,威风又霸气。
“看不出,你还有起名字的天赋,以后我有了儿子,一定找你取名字。”
司徒不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江自流轻抚着赤龙牙的枪尖,道:“算了吧!你们的陆杭先生精通五行八卦,奇门相术,以后你的儿子,还是交给他来取名字吧!当然,如果那时候他还活着的话。”
司徒不咎微笑着说:“你放心,道家对于养生之术精通得很,道长一定会活个上千年的……”他已知说错了话,跟着道,“就算是王八,也是四象中的玄武龟,这种王八,很值得我们尊敬。”
他一点都不给江自流骂陆杭的机会,尽管他自己就在大骂特骂。
但是骂人这种事,听着远远不如说出来的爽,不是吗?
江自流冷哼一声,没有过多的追究这件事,走到另一个武器架子上,把一条紫色的角弓拿了起来,仔细看着。
仲孙如玉冷冷道:“你换一件拿吧,这张角弓你不能拿走。”
司徒不咎拉了拉她,轻声道:“如玉,算了。”
江自流奇道:“为什么,不是魔崖界主让我随便挑的吗?”
仲孙如玉低着头,说:“但这件是例外,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带走它!”
江自流冷笑道:“如果我一定要带走它呢?”
仲孙如玉抽出玉衡剑挡在了门前,咬牙道:“那你想要出夲督界限,就先杀了我!”
江自流实在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这样,求助地看向司徒不咎。
“这张弓是当年王孙无阵在冥灵之府逆水寒潭中诛杀的一条魔龙脊椎骨所制,以龙骨为弓身,龙筋为弓弦,龙角为装饰,龙牙为箭托,”他看了一眼江自流手里的枪,道,“王孙无阵留下的东西,也就这两样了。”
司徒不咎环抱双臂,看似全身毫无杀气,可是一把松纹古剑,已经刺入地里。
他随时准备着出手。
“原来如此,那我就更得把它们带走了,就在这里,也是徒惹你们伤心罢了。”
司徒不咎的眼神往如玉身上扫了一下,道:“我会遵守界主的命令,但是我也要顾及她的感受,请出手一战。”
江自流握紧了长枪,把龙骨弓放在了桌子上。
司徒不咎和仲孙如玉松了口气,以为他这就是放弃了。
可惜,他们还是太不了解江自流了。
“夲督界限高手如云,相信我一旦对你们出手,也不会有太大活着离开的可能……”江自流先示弱,跟着话锋一转,微笑道,“可惜,我还就真是这个脾气,今天就要拿你们来祭枪。”
枪尖一甩,江自流飞身刺向仲孙如玉。
司徒不咎看了她一眼,两人立刻默契地穿房飞出,往院子里掠去。
如果江自流这时回去拿弓就走,惹的麻烦还能小许多,少许多。
他飞枪刺向仲孙如玉,人跟着枪飞出。
仲孙如玉剑横胸前,江自流弯身飞出一条蓝色的枪气,顺劈如玉。
如玉一边后退,一边用力划动剑尖,一道道剑气划出,在空中凝成一个防护罩。
枪气消失,防护罩崩碎,仲孙如玉摔在地上。
司徒不咎长剑一横,冲向江自流,避过江自流刺来的一枪,剑斩江自流肩膀。
空中的斩击威力更胜平常,江自流如躲不开,这膀子就要被卸下来了。
但是司徒不咎根本就没有指望这一剑可以得手。
江自流保命的招数多,杀人的招数少,往往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打法,司徒不咎是一着急,才正称了江自流的心意。
他知道江自流见过自己的剑法,也相信他能记住自己的剑法,但是这时,他的理智已经消失了。
谁伤仲孙如玉,我就杀谁!
这不是司徒不咎的想法,这是他不由自主的做法!
江自流已经躲闪避开接住他七剑,司徒不咎第八剑劈出,江自流心里淡淡地想了句“游戏结束”,然后微微一笑,枪尖越过剑锋,刺入了司徒不咎的肩膀中,他推着司徒不咎不断地往前冲,想要连仲孙如玉也一并杀死。
司徒不咎挡在仲孙如玉前,双足往下一沉,无缨长枪的枪尖整个穿过司徒不咎的肩膀,却仍旧没有把他推得再倒退一步。
因为司徒不咎很清楚,他后面,是他一直没有说出爱字的爱人!他绝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江自流没有被感动,尽管方百玲为了救他,也曾这样做过。
想起了方百玲,他心中的仇恨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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