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伤了自己的四位敌人,掌门师弟几招就斩杀干净,霸气利索,凛凛凶威甚至能让敌人乖乖自裁,高长亭彻底摆正了心态,直接恭敬的称呼掌门,不敢在“掌门”之后加上“师弟”二字。
“应该是练气圆满吧!”秋白随口说道。
出去一趟就练气圆满,这是多么变态的进步,不过高长亭并不知晓,也不相信,以为秋白在斩杀血煞门陈长福的时候隐瞒了修为,然后让官府知晓,目的是让血煞门能顺藤摸瓜找上门来,自己再以雷霆万钧之势杀尽血煞门有生力量,为未来吞并血煞门扫清障碍。
“好深远的打算!”这等雄才伟略,高长亭只剩下满满的倾佩。
天地良心,秋白当时是没有经验,以前世的眼光看待问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此草草处理了善后,导致漏洞百出,血煞门转眼就找上门来。
这样的城府,这样的实力,这样的天资,高长亭悚然而惊,“从今往后,自己一定要本本分分,掌门吩咐什么就做什么。”高长亭暗自下定决心。
展示了弹指间敌人灰飞烟灭的实力,善后事宜就被高长亭一手包干,包括询问天水三雄的随从,了解天水寨的近况。
秋白让刘潭与李灵剑跟随高长亭处理相关事务,高长亭也没有任何不悦,反而越加恭敬,搞的秋白十分不自在。
“天琪,回头把完整的手太阳小肠经与手少阴心经交予你师傅参考。”秋白随口吩咐,飘然而去,既然员外师兄识趣,秋白也得给些好处。
“是!”高天琪恭敬答道。
……
回到住处,秋白盘坐床上,开始体悟内气,熟悉暴涨的功力,方才对敌时就颇为不适,内气与拳法配合不畅,最后的开山掌,更是彻底失控,场面无比血腥。
外人看来,秋白出手就杀人,十足的暴力,就是为了立威,但实际上,秋白并不想杀人,就是天水三雄的老三,秋白也是想打伤再说,哪里想到,境界提升太快,掌握不好分寸,出手就杀了赵天叔,于是只能一路错下去。
盘坐床榻,意沉丹田,气息渺渺,秋白很快陷入了深层的入定,内气呼啸,汩汩流遍四肢百骸。
秋白开始运气冲击腿部的十二条经络。
满溢的内气在秋白的意念指挥下,出丹田气海,汹涌澎湃,一路摧古拉朽的撞开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心经……
秋白体内,叮咚的脆响出现,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这是窍穴开辟的天伦之音。
整整半天,秋白一动不动,叮咚声不绝于耳,内气流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潮水般哗啦啦作响。
那蟠桃的效用到现在还没有消耗殆尽,只要秋白内气稍有不继,便会有磅礴的草木精气从四肢百骸生出,涌入丹田气海,持续补充秋白消耗的内气,不愧是吸收天地精华五百年的灵药。
终于,秋白浑身一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腥臭难闻。
至此,二十四条经络全部贯通,秋白的内气依旧汹涌澎湃。
突然,内气自发的从丹田气海涌出,经手太阴肺经,在食指内侧商阳穴处与手阳明大肠经相接,自然流入手阳明大肠经,又在迎香穴处与足阳明胃经相接,流过足阳明胃经,又依次流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
整整半个时辰,内气在十二正经依次流过,最后从足厥阴肝经重新涌进丹田气海。
内气顿时圆润了几分,甚至略微灵动了几分。
整个身体自发的被分成独立的两个循环圈,每个循环圈涉及十二条经络,内气在其中循环不休。
这算是传说中的大周天循环吗?
内气流经十二正经一周后,总会更加的圆润灵动几分,两个时辰后,内气彻底收敛了桀骜的本性,狂暴内敛,变得服服帖帖,如臂使指。
“这大周天循环,这方世界不知道有没有?”秋白心中寻思。
十六 柴管家与白骨刀()
山林茂密,藤蔓纠结,这方世界,只要是野外,总有几分原始森林的味道,没有高科技,人类到底不是大自然的对手。
沿河的直道上,土地平实,道路还算宽畅,秋白策马奔过,一路惊起无数飞禽。
秋高气爽,正是狩猎郊游的好时光。
从直道望去,小河缓缓注入远处的滚滚大河,那是涞水,帆影片片,波光粼粼,还有一片汪洋大湖,那是天水湖,方圆数里。
涞水贯穿天水湖,一路由西向东,滚滚流淌。
这天水湖边,有一个忙碌简陋的码头,叫天水码头,说简陋,其实对于这方世界的土著来说,已经比较繁华,人流密集,货物繁多,每天船来船往,光装卸货的苦力就超过三百,但对于秋白来说,见过了吞吐量上千万吨的自动化码头,再看这处码头,说一声“寒碜”已经是抬举了它。
毕竟只是供应一个涞水县的县级小码头,何况涞水县也并不发达,这方世界,又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
这天水码头,以及整个天水湖,都是天水寨的资产。
这天水寨,占据了涞水最好的水上要道,往来收税,着实发了些横财。
三十年下来,实力慢慢积聚膨胀,最近几年,连统治蓝山郡的青阳门都选择与其合作。
秋白策马走在直道上,身后跟着高天琪等人,这些骏马,原先就是天水三雄与血煞门的坐骑。
秋白此行不是打猎郊游,而是去灭了天水寨。
天水寨虽然有些财力,但穷文富武,供养的弟子却也不多,据天水三雄的随从吐露,天水寨的门人弟子,总共不到三百人,其中大多数只是练了些粗浅的外功,有幸得授内功,练出内气的弟子并不多,只有五六十人,这些弟子中,只有三分之一的弟子内气小成,粗粗算来,最多二十位小高手。
内气大成的高手,除了已经作古的天水三雄,还有一位邪道供奉,听说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辗转躲到涞水县来,最后加入天水寨。
这么点高手,就能成为涞水县最大的武道势力,这涞水县确实武道式微。
……
人流拥挤,汗臭味弥漫,赤裸胳膊的苦力喊着号子,汗流浃背,把木材从仓库里背到船上。
这是天水码头一处搬卸货物的地方,一艘木质的大船漂浮在大河上,沉重的船锚钉在沿河的船桩上。
实际上,涞水县这样的偏远地界,做的多是原材料生意,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比如食盐、糖、布料等。
“老供奉,寨主他们都出去两天了,竟然还没回来?”一位胖胖的中年男子跑进木料仓库里,轻轻推开一扇破旧的木门。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正躺在脏兮兮的床榻上吞云吐雾,看到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进来,笑道:“什么风把柴大管事吹来了?”
“啊哟我的大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柴管事满身的肥肉颤抖,满脸纠结。
“三位寨主到底去哪里了?”老者好奇道。
“血煞门的陈长老找上门来,寨主他们便一起出去了,说是去高老庄,这高老庄的主人,在咱们涞水地界,也算是一方大豪。”柴管事回忆道。
“兴许是有事耽搁了,这高老庄我也听说过,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老者拍拍烟杆。
“老供奉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柴管事谄笑道,“老供奉,有一件急事,寨主不在,必需您出马。”
“什么事情?”老者吸了狠狠吸了口烟,轻轻吐出,顿时烟雾缭绕。
“那白骨刀又胡来了,它看上了船上一位官爷的亲眷,出手掳到了住处,说晚上要洞房花烛,那官爷,可是来走马上任的涞水县父母官。”柴管事抱怨道。
这白骨刀,正是天水寨的邪道供奉,一手白骨刀法,邪气森森,神出鬼没。
这白骨刀,除了嗜血好杀,还十分好女色,来到天水寨后,已经坏了好几位良家女子的清白,就算寨中弟子的女眷,冷不防也会被他掳掠来欺辱。
“这混蛋!老夫毙了他。”老者狠狠一拍烟杆,猛地从床榻上站起,大步走出仓库,柴管事紧随其后,胖胖的身子看似臃肿,却总能跟上老者的步伐。
“柴大管事,你这轻身功夫,可是越发俊俏了,”老者并不回头,却仿佛脑后有双眼睛,能看见柴管事的一举一动,“小小的天水寨,难道是梧桐树不成,竟能引来你这样的金凤凰。”
柴管事身子微颤,随即苦笑道:“老供奉,您就不要埋汰我了,您不也是一样,如此高手,甘愿隐姓埋名,外人都说咱们涞水县没有绝顶高手,可是您这么一尊内气圆满的大高手,却没有人知道。”
“你也不差多少,至少这身轻功,我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老者轻轻叹息。
一路无话,两人匆匆走出码头,沿着山道前行,前方是一座低矮的丘陵,有弟子三三两两的在巡视,丘陵上绿树成荫,许多房舍掩映在树木间,屋前屋后都有简易的练功场地。
这是天水寨的弟子亲眷的住处。
突然,老者目光凝固,他看到了一位细布绸衫的年轻男子,似缓实快,走过一幢幢房舍。
柴管事也看到了那年轻男子,随即绷紧了身体。
“高手,绝对是高手。”老者与柴管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生出同样的感觉。
“这是谁,怎么进来的?巡逻的弟子在干什么?”柴管事心中嘀咕,不过他也知道,若是高手,避过巡逻的弟子轻而易举。
气机感应,秋白也回望老者与柴管事。
“这天水寨中,竟然还有内气圆满的大高手。”秋白眉头微皱。
“找到了!”秋白耳朵微动,脸上显出喜色,内气从丹田升腾,大步奔向一处房舍。
那处房舍,明显比一般的房舍大上一些,环境也更好,独门独院,周围十丈没有别的房舍,一株高耸的针叶松立在院中,鸟语深深,十分幽静。
“快放开我,来人啊!快来救我…呜呜…”院子里,有惊慌失措的女声响起,夹杂着砰砰的反抗声。
“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哈哈——,小美人儿,咱们先玩个游戏,大爷晚上再好好疼你!”有人哈哈大笑,声音略微苍老,“刺啦”一声,衣衫撕裂声响起。
秋白踢门而入,轰然巨响中,实木大门直飞出去,飞过宽大的院子,撞在主墙上。
柴管事与老供奉跟在身后,眼角抽搐,“这小子,实在暴力。”
精致的房舍剧烈抖动,房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哪个狗日的,敢坏老子好事!”
一位脸色青白的老者打开房门,窜到大门口,他全身近乎赤裸,眼角眉梢尽是狠戾。
这处房舍,正是邪道供奉的住处,这老者,正是“白骨刀”段天竺。
“少年,你找死!”段天竺脸色阴沉,几乎要滴下冰渣,话语从牙缝里挤出。
“段长老,住手。”柴管事喝止了将要发作的“白骨刀”。
段天竺并不在乎柴管事,但不得不顾忌柴管事身边的老供奉,于是收回了滑出衣袖的骨刀。
骨刀很小,只有巴掌长短,色呈惨白,邪气森森,这就是段天竺仗之成名的白骨刀,也是其名号的由来。
这白骨刀坚硬胜精铁,也不知是什么异兽的骨骼磨制的。
“少年,这是咱们天水寨的地盘,院中的事情,也是咱们天水寨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喝止了“白骨刀”,柴管事凝视秋白。
“少年郎,请问你是哪家的子弟,来天水寨有何贵干?”柴管家有礼有节,倒是一个知礼数的人!
“这房中的女子,真是你天水寨的人?”秋白洒然一笑,“肆意妄为,坏人清白,你天水寨竟然有这等长老,本人受人之托,你说是来干什么?”
柴管事咯噔一下,心中有数,必然是那走马上任的知县请来了高手。
秋白举起拳头,内气内敛于拳中,一招“大江潮涌”,缓缓捶向段天竺胸口。
这一次,不会发生只想伤人却打死人的乌龙事件了。
这一次,秋白只想杀人立威。
白骨刀滑出衣袖,段天竺脸露出讥色,白骨刀随意迎向拳头,“这么年轻的小子,能有多少实力!”段天竺心中嗤笑。
“不好!”老供奉与柴管事脸色大变。
“段长老小心!”柴管事急声喊道。
老供奉大步跨出,噔噔有声,手掌伸出,土黄的内劲升腾而起,远远袭向秋白,想要围魏救赵。
“嘭——”铁棍敲击牛皮的声音响起,拳头微微震动,震开了白骨刀,光洁的拳面上,隐隐泛出一丝金光,段天竺心神震颤,眼中仿佛有海浪扑来,耳中听到哗哗的潮涌声。
碎玉拳长驱直路。
段天竺脸色狰狞,眼看拳风扑面而来,灰黑色的内气疯狂涌入白骨刀,白骨刀呜咽作响,仿佛有无数阴魂环绕刀身,冷意森森,这白骨刀端的邪门。
白骨刀再次迎向拳头。
但邪门的白骨刀,在白金色的碎玉拳内劲下不堪一击。
邪气一触即溃,瞬间被白金色内气压制,碎玉拳缓缓袭来,震开白骨刀,捶向段天竺胸口,段天竺眼中绝望,脑中只剩一片耀眼的白金色。
“手下留情!”柴管家大声呼喊。
秋白充耳不闻,碎玉拳击中段天竺,拳劲尽数涌入段天竺体内,段天竺腾身飞起,一股股血水从身体中窜出,人在空中,已经气绝而亡。
排山倒海的掌力袭来,却是柴管家称之为老供奉的老者。
秋白转身,开山掌缓缓击出,仿佛有大日从掌心飞起,老供奉脸色大变。
“掌意!”老供奉邋遢的身体微微一顿,仿佛变成一座接连天地的山峰,手掌腾起掌意,却是大山一般坚固的意境。
“开山掌对大山一般的掌意,”秋白眼中笑意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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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大吹法螺与鸠占鹊巢()
安静的小院中,秋意森然,鸟鸣声突然止息,就连清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也显得凝重深沉。
山雨欲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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