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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海洋馆正门，我一个劲对陆温茗使着眼色，他反应了半天，终于对卓扬说：“老大，她很饿，要么我……”
他话说完，我立刻巴巴跑到卓扬跟前，冲他眨了眨眼以情真意切表达我一个饥饿意思。
听罢卓扬倒也情真意切推了推眼镜，然后问：“真很饿？”
我点头。
卓扬顿了顿，说：“那就饿着。”
我：“……”
我感到自己现挺憋屈，都说上班心情比上坟沉重，如今想来，光上坟还不够，若不慎摊上像卓扬这样主……
我叹了口气，心想那还不得时时供着啊！
怀着憋屈心理，我走透明海底隧道里，因为今天海洋馆闭馆休整，所以大部分照明设备以及隧道电源都没有启动。我跟他们后面，仰头望见幽幽光线从深色海水中透出，绚丽鱼儿不时从我头顶游过，我身旁，美丽珊瑚丛海水中恣意舒展着身体，倘若足够细心，还能留意到海水中一些砖色石刻遗迹，仿佛传说中沉入海底亚特兰蒂斯。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我们终于停隧道头两台升降电梯前。据一路领着我们海洋馆陈经理介绍，这两台不锈钢电梯可直通海洋馆一、三两层。话毕，他又指向了左边那台，沉声说：“出事地方就是这里。”
第13章 又一起案件（2）（）
卓扬点起一根烟，夹手里，一副若有所思。倒是陆温茗看了看周围，心急问：“除了这两个电梯，海洋馆还有别出口吗？”
陈经理皱眉道：“还有个紧急出口，不过那台电梯近出故障了，所以暂时停用。”
卓扬点点头，向他比了个请手势，“还请陈经理暂先回避，我们需要彻底检查一次。”
“这样……那辛苦了。”话虽说着辛苦，可那陈经理面上到底还是露出了些不信任。说来也是，探查现场这种事本来应该交给港岛总署，谁知道期间一番折腾，后竟然会委托到了我们事务所。讲到底，大部分人对灵异这种事恐怕还是持观望态度。
陈经理离开后，我们按照惯例，得先用搜灵术将当时场景还原一遍。按下电源按钮，银色电梯门缓缓打开，此刻，虽然现场尸体早已被人清理，但电梯地面还是用白色粉笔勾勒了当时5名死者大致位置。
我环视一圈，因死者均是窒息身亡，所以电梯内部并没有遗留血迹。至于说电梯基本通风设备——轿箱，就不是密封结构，平时有风扇可通风，停电后，风扇没开，但风扇口仍。而风口或与钢丝绳孔共用，或开井道顶部和侧部做通风孔，用以保证井道不会密封。
既然如此，那么这样环境下，5名死者又怎么可能窒息而死？甚至连曾经挣扎过迹象都诡异并不明显呢？我向内走近一步，电梯上方节能灯突然闪烁起来，与此同时，一股强烈怨气顿时扑面而来。
我心一惊，瞥了眼身后站着陆温茗，却见他此时竟似毫无知觉一般，只是凝神开始着搜灵术。
怎么回事？
我忙扭头望向卓扬，不想他也正若有所思看着我，而他夹手里香烟则幽晦光线下明灭起来，他后上方，隔着透明亚克力玻璃，我陡然发现为数不少鱼类正朝我们方向游来，透黑海水里，各色各种鱼类我们头顶越聚越多，越聚越密，仿佛就要能顷刻冲破亚克力玻璃。
“临 兵 斗 者……”
我口中默念咒语，起手欲召唤式神，不料眼前突然一道极耀眼银芒闪过，我还未来及看清，只见那银芒募地暴涨开，将整个三层海底隧道照彻犹如白昼。
眼前，卓扬没有表情脸上，唯有眼镜片冷冷反着光。他手里，不知何时已再次握上了那柄浑身暗纹薄质长剑，而那剑尖所指，正是电梯门方向。
随着他口中一声“破”，长剑划下同时，很，眼前迷障也纷纷退去。
第二次看见他烟变成剑，然后又由剑变成烟，我顿时觉得很感慨。但让我感慨是，那边陆温茗竟然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他不过是锁起眉，然后朝卓扬耸了耸肩，说：“后痕迹也被人抹去了，看来大家现反搜灵意识都显著提高了啊。”
我叹了口气，只好艰难决定给他点提示，我说：“难道你刚才就没感到很强怨气吗？就像是……”话到这里，我突然顿住了，我想起昨天g大附中里感觉到那丝残余怨气，虽然力量上差了很多，但从感觉来讲，都像是充斥着一种……报复。
想到这，我心突然紧了下，我闭上眼，又将这两者情况仔细对比了对比，说：“我觉得是妖精干。”
“妖精干？”说话是卓扬，镜片后，他深黑眼微眯着，不知是不是故意要让人看清他那长足以让全世界女生都嫉妒睫毛，他吸了口烟，说：“说来听听。”
我被他低磁嗓音弄得很没脾气，只好指了指前面电梯，说：“我记得妖精中似乎有一种能力，可以短时间内让空间扭曲或者时间停止。”
话说着，卓扬镜片后眼睛也亮了起来，倒是陆温茗咦了声，说：“阿叶，你知道它们为何要挑这里下手吗？”我皱眉，只听一旁卓扬又开了口：
“葛叶，这里是海洋馆。”
是啊，是海洋馆。我心中默念了遍，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来说，即使有不同寻常气息，但被这样多鱼类珊瑚所掩盖后，又怎能被人轻易察觉到呢？不单如此，我甚至还能觉出一股强烈怨气？
想到这，我突然记起自己进入电梯门之后卓扬望向我眼神，再加上他这之后表现，这样说来？
不想此时卓扬也像看出了我心思似，他慢慢吐了个烟圈，声音也淡淡：“你怎么就不能教人省点心？”
暧昧语气，让人一时分不清这话究竟是褒还是贬。我很分析了下，直觉偏向是他入戏比较深成分多点，我于是故意清了清嗓子，假装没听见这句，顾自继续道：
“今天来路上，我们都车里看了昨晚录像。从录像看，这5名死者应该不是零散组成5个人，而是平时玩不错几个朋友。又从他们单独切出来镜头分析，昨天一整晚，他们几个应该也没有分散开。我们假设他们一直没有分开前提成立，并且顺利撘上了后一班电梯……”我停了停，想着应该怎样把逻辑说清楚：
“他们进入电梯后，时间显示是22点。但也正因为他们已经上了电梯，所以馆内工作人员后清点人数时，才默认了馆内已经没有再留人。可电梯内，妖精早已用幻术暂停了时间，所以他们也一直以为时间还是22点，但其实，时间距他们搭上电梯，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至于说为何只有一个男游客会按向紧急按钮……我以为，那时大概只有他意识到了呼吸困难并想要报警，但可惜这时电梯内空间已经被扭曲，再加上妖精术法作用，所以报警器才会没有响。”
“那么动机呢？”卓扬看着我，我这才发现他夹指节烟已经燃到了烟尾，但这烟不是他刚才那把剑吗？我皱了皱眉，觉得或许这个比我刚才讲那个还要科幻，哦不，简直就是玄幻了……
我顿了下，还是说：“我猜是……报复。”
是报复么？我分明看见卓扬唇角动了动，却是没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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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幽暗海洋馆出来，我被头顶烈日晃一阵睁不开眼睛。很，鲜空气和喧闹人声将我包围，我轻吁了口气，突然有种重回到现实世界感觉。不过，现亟待解决问题是，我真很饿啊很饿……
出来后，我就一直跟卓扬后头不吭声，气氛僵了半天，终于陆温茗从停车场把车子开出来后打破，卓扬说，他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茶餐厅不错。陆温茗听后表示跃跃欲试，奈何这欲试才试到一半，他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是老萧事务所林弯弯，林说事务所近出了点小麻烦，要他赶紧回去一趟。陆温茗叹了口气，只好艰难决定放弃这回宰卓扬一次机会，并向我抛来了一个幽怨眼神，说他这就过去。
天可怜见，陆温茗走后，我只觉得原本僵硬气氛简直堪称成呈指数下降。而就气氛即将突破临界点时候，卓扬已经一把拉开车门把我硬塞进了副驾驶座上。
我撇过脸，还是不说话。倒是他反动车子后，推了推眼镜，我以为他推眼镜是要说话，谁料反被他先将一军，他问：“你想说什么？”
敢情是预备好了套等我钻呢！这男人实是太可恶了！我哼了声，说：“没有。”
话说完，却见玻璃车窗上映出某人嘴角隐隐翘起，他空出只手按下音响键，音乐轻柔响起同时，只听他难得呵了声，说：“真是小孩子脾气。”
我承认自己被他受用声音弄得很没辙，索性闭上眼，开始装睡起来。实也是我昨夜睡太不安稳，所以这一眯眼，没想竟然真很睡着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等我醒来，人已一间装修简洁温馨茶餐厅里了。透过面前落地玻璃窗，我望着楼下繁华街道，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扫了眼周围，发现有不少年轻情侣都偷偷看我，我有点疑惑，于是问：“我刚怎么上来？”
此时卓扬正看菜单，他抬睫看了我一眼，目光很又移回去了，“抱上来。”
我愣了下，说：“啊？”
然而他并不打算搭理我，只是向身旁服务生招了招手，说：“要两份意大利通心粉、一份冰酿黑糖奶茶，一杯拿铁咖啡。”点完单，他又停了停，这才补充一句：“你还挺重。”
我：“……”
我觉得自己目前战况有点惨淡，碰上卓扬这样质量级嘴炮，我道行简直都一夕回到解放前了啊。我叹了口气，无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突然间，一种微凉金属触感从指尖传了来，我低头，看见胸前吊坠瓦片链，不知什么时候竟被人换成了条蛇骨链，再看成色，显然比我先前银项链要亮上许多。
我努力将声音稳住了，问卓扬说：“这项链是什么时候……”
没料想卓扬倒也没避，直将视线望向我脖颈项链，说：“这个款式果然很适合你。”
我说：“啊？”
他推了推眼镜，隐隐勾起唇角，说：“我只是想说我真有眼光。”
我：“……”
沉默了一会儿，我分清形势，直觉认为我目前首要是先将局势稳定下来，我吸了口服务员刚端来黑糖奶茶，说：“我怎么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女朋友？”
卓扬双手交叠，下巴支上面，说：“嗯，你就是。”
我被他噎半天张不开口，倒是这时他目光忽而停我吊坠上，淡淡说：“颜色好像亮了。”
我呃了声，想想还是把昨晚和陆温茗苏菜馆事大致说了一遍给他听，他听着，终于听见女娲石三个字时挑起了好看眉毛。但让人不解是，他并没有如沈一菲一般表现出对传说质疑，或者像陆温茗这种本就对情况有所了解人一般仍旧开着半冷不冷笑话，而是动作优雅将服务员端来意大利通心粉推到我面前，然后问：
“葛叶，你相信契约吗？”
第14章 镜灵阁的神秘伙计（1）（）
相信契约吗？
以这样问题请教一名本就与式神缔结契约阴阳师，我觉得他现搞不好是想有点多。倒是他随即用银勺搅了搅瓷杯中咖啡，凑近了低声说：“传说，女娲石可以完成人心中愿望，但缔约者，也需付出相当代价。”
我眨眨眼，看了看他又忙看看周围，电光火石间，我只觉脑中突然闪过一丝想法，究竟什么样人才能这样场合下尤能如此镇定自若地说出这种话啊……
我吸了口奶茶，手托上腮，小声问：“你是怎么知道？”
他推了推眼镜，说：“你再过来一点。”
我照做。
镜片后，他眼睛似噙了丝笑，他说：“答应和我交往我就告诉你。”
我：“……”
我觉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他品味，当然，我估计他大概也没想过要我理解。我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要把温尘事告诉他，虽然卓扬是很好没错，但凡事都还有个先来后到。再者，这其实也是我纠结，我葛叶一无钱二无才三无貌，他到底看上我哪点呢？还是他天生就喜欢像我这样三无产品？如果都不是，那恐怕就……危险了。
一番絮叨话说完，难得一直耐心听着卓扬并没有如我想象中种种反应。他不过是略向座椅靠了靠，然后停下了用银勺搅着咖啡动作，淡淡说：“哦，那真是可惜了。”
我呃了声，以为他会有下文，谁料他只是动作优雅慢慢吃完了自己面前通心粉，然后起了身，对我说：“葛叶，请一个刚失恋人吃一顿中餐，想必你是不会介意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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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我和卓扬戏份没什么可交代，倒是所里事一波三折，却是让人没想到。
鉴于我昨天迟到带来不良影响，所以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吃了早饭就来了事务所。但我诧异，作为bss，卓扬竟然比我来还要早。我偷偷瞄了眼他办公间，只见那扇门虚掩着，从外能看见他笔记本莹蓝色光反射他镜片上。
他抬头看见我，很将笔记本合上，从里面走了过来。
“怎么不进去？”话说着，他抬腕看了眼表，“八点十五准备开会，陆温茗还没来？”
一副公事公办态度，简直和昨天态度判若两人。我抿了抿嘴，憋出句：“我路过。”
话说完，他好看眉毛挑高了点，只一顿，他又突然俯下身，我耳边轻道：“忘了说，现后悔也来得及。”
这个祸水……
“阿叶！呃……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啊……”陆温茗声音从走廊头传来，我脸一热，狠狠瞪了眼卓扬，一溜烟也跑进了自己办公间。
八点十五，会议室里准时来到除了我、陆温茗、卓扬，这次还有专门负责医检阴阳师王付，也就是昨天早上遇见将一叠检验报告甩噼啪响那个。
关上灯，拉严实了百叶窗，投影仪幕布上显示着今天接到又一起委托——乐悦会计事务所七人离奇死亡案。从对比照片中我们可以知道，这七名死者伤口和三天前g大附中出事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