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之前,甚至没有人怀疑到身为附中音乐教师的温尘就是周子。对此,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也在等夏禹剑的出现,因为他和卓扬不同,他并无法真正感应到夏禹剑,所以,他需要以此动作引出卓扬,让卓扬找出“新的剑灵”。除此,他也开始接近我,因为我和云珂长的几乎完全一样,所以他没办法不去疑心。与此同时,他还布下了另外两颗棋。
一是宋楠楠,对于宋娅楠,他的手段很直接,就是利用宋对自己的倾慕,所以,乾坤珠一事,真实的情况是宋娅楠自愿献祭,虽然这一点,我实在不愿相信。但,宋不知道的是,乾坤珠的作用是复制,所以这才会有了我在千灯古镇和归墟里看到的“宋娅楠”,可事实上,那不过是被温尘操控了的乾坤珠复制下的她的最后一片灵魂而已。所以,那枚半截面具,其实也是温尘诱我上钩的工具。
二是阿彩,对于阿彩,他的手段就更直接,因为三界之门一旦打开,三界间的秩序就会混乱,这样一来,只要有他的帮助,阿彩的父亲任阗恺就可以“复活”。至于阿彩一度化身那只黑猫,则一直是为了监视我。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即使拿到了夏禹剑,如果没有女娲石,三界之门也照样无法启动。又由于女娲石之间是可以互相感应的,所以他自然还得另作一番布置。
于是这就有了苏菜馆中神秘老板的事,也正是由于这位神秘老板暗中将鬼楼中透露给孔方,这才让我们得手了第一颗女娲石,然而,这只是个开始。接着,就是钱广涛奥海中心公寓漏水事件,在这件事上,他依然扮演的是推波助澜的角色,不单如此,他还以画轴鉴定师的身份直接出场的帮助过我们一次,至此,就更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至于第三次,就到了少池岭事件,可以说,故事真正开始显露隐情也是从这次开始,因为尽管当时的我们并不清楚,但从后续看,这次事件的产生跟一个叫西方天地的论坛有关,又由于组织西方天地的ip曾经攻击过港文博馆并导致资料外泄,所以,这个ip是个关键。而这个ip,就是温尘在港岛的公寓南城故事的ip。
在这以后,就是第四个案件千灯古镇。和前面的都不同的是,沈一菲左眼中的女娲石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换下。那么,如此事情就要追溯到十年以前。但,事情到这还有一个疑问,即,孟氏一族只有一颗女娲石的事实,那么,她和葛一行作交易用的女娲石又是哪里来的呢?
很显然,是有人给了她。又根据温尘当时在旧公寓里的那句:我就知道孟婉清那个女人靠不住来推测,另一颗女娲石,很有可能就是他给的。但,他又是哪里来的女娲石呢?我不禁问。
“你知道周子是怎么入魔的么?”在一段很长的论述后,卓扬突然发问,“圣道之剑会降世晋国,就是因为周子身上有真龙之气,但他为了云珂,最后竟然选择了和女娲石交易。”
“但你不是说过,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真的让人复活不是么?”我飞快问道。
“对,但云珂虽然不能复活,他却可以活着等到云珂转世。”
我:“……”
“那个云珂就有这么好?”我皱眉,不禁想起回忆里见到的那些场景,“可她要是真这么好,为什么你还是不喜欢她?”
“葛叶你偏题了。”卓扬眉角一抽,“虽然你们有着同一张脸,但她毕竟才是真正的剑灵,行事心性原本就和人界极大不同,所以叔周会钟情她,想必也是因为这个。”他回答的很官方。
“这真的不是因为那个梦么?”我不禁追问。
“对他而言,或许。”顿了许久,他终于说。
我无言,心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放弃。深吸了口气,我转而向他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得承认,这或许是我这么多问题里,最想弄明白的一个,我说:“那么你呢?为什么要一边对我隐瞒这些?一边又设计了那个游戏?”
“这个答案你确定要知道?”他推了推眼镜,回答的很让我有些意外。
我点头。
“因为我要让你相信,你的确是剑灵。”
“可你后来又亲口说我不是,在海边那次。”我疑惑的补充道。
“因为那时已经不需要了。”这时说话的是阮誉,他冲卓扬点点头,道:“叶你难道忘了么,在那之前,你和夏禹剑之间发生了感应,换句话说,在那时候,温尘已经相信了你是剑灵。”
“所以你们要做的,只是迷惑温尘?”我终于恍然,而阮誉接下来的话,则更加佐证了这一点。
事实上,正是卓扬的一路误导,让温尘一直以为我是新的剑灵,因为只要新的剑灵和夏禹剑结合,就能打开三界之门,复活云珂。但现实的情况是,云珂其实一直寄主在我身上(所以我才会有她的记忆和容貌),但偏偏我和云珂性格完全不同,所以他才始终抱有怀疑,而他的这点怀疑,最终也成了最大的空子,可以说,这就是导致云珂转世后的灵魂会再度和夏禹剑结合的最根本原因。
千年的等待换来的不过是一场骗局。
我想,这件事就算换成是我,怕也是不能接受的。显然的,他的偏执又比我们所有人都更为具体,所以,这又有了他在知晓三界之门即将被反转的一瞬,用尽全身魔气连同殷连的异能“指引”一起打开了域界(也就是这时我才知道原来殷连的异能和路易斯相似),进入了三界之门。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对他另外一种的解脱和圆满。
接着是阮誉自己怎样脱逃,这就要归功于路易斯给我们的标记,因为就在我们成功的一瞬间,他也跟随我们一起回到了卓扬的公寓里,至于说周唯,且不说那时温尘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就说他是温尘的那重血缘关系,殷连等人终究也不敢动他。
最后是陆温茗,想必大家还记得我当时在进入冥想后的一瞬间听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裂响,实际上,那正是应龙和烛阴交战的结果,话到这,就不得不多补充一句关于应龙和烛阴的事:
原来,在亘古以前,这两人就视彼此为天地间唯一的对手,然而,随着夏禹剑的消失应龙也一度失踪,千年后,转世的应龙更是完全忘了那些前尘旧事,未觉醒前,能力更是无法和前世相比,这也就难怪在阴司鬼市时,烛阴会故意放水,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应龙,让他早日觉醒。所以,陆温茗和我一样,都是仅有两世,只不过我被移花接木过,他却货真价实。
觉醒后,应龙的能力自然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而这,也就致使他和烛阴的酣战时会将归墟的域界冲开一道裂缝,并无意加速了我和阮誉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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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到这,事情就基本豁然开朗。只是,对我而言,这也如同做了一场春秋大梦那么长。梦境里,每个细节都曾真实,然而,在我一觉醒后,却不得不面对重要的人原来已经离开的事实。
宋娅楠、温尘、君柏……那些熟悉的名字,他们在我人生的道路上,都曾各自扮演过不同的角色,但我所不知道的是,原来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们的存在也依然与我相关。
回溯并不遥远的记忆,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有着三五亲朋,过着每天朝九晚五的日子,做着那么些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然而,命运的伏笔早在一开始就已经落下,它就像一张看不见的网,在我们生命的某个转折中出现,再将我们一一聚齐。对此,我无法客观去评价,我甚至不知道这究竟应该算作巧合还真的是注定,但如果是注定,我只希望这场注定能来得迟一些,久一些。
因为人生遇到的一切皆无法拥有,只能经历。
就好比当我得知卓扬真正的身份是天狐后,曾不止一次想过的,在这漫长如洪荒的时光里,我于他不过一瞬的生命,岁月无痕,我终将老去,他却永远年轻。
对于此,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够真的接受,但或许,我不应该想那么多,因为在这一刻,我们活下来了,我们都活下来了,我们做了一件许许多多代阴阳师都无法做到的事,我们逆转了一整个时代的契机,即使,我们做的这些甚至无法公之于众,我们遇到的困难尝过的辛酸也永远无法为世人理解,但,当我看着彼此相视的目光时,我知道,这就是整个世界。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个番外就完结!!好舍不得,呜呜~~~
第90章 三界之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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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目回忆过去时,听见时空的缝隙中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轰响;我不知道那种如同天地初开的声音究竟应该以何来形容;但或许;这世上本就没有一个词是为那洪荒以前的裂恸创造的。
而这反应在我的视野里,就是天空被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接着阳光直刺入我的眼睛。于是我只好下意识伸手去挡;但下秒我却不得不意识到,在这个画面里;我不过是个旁观者,因为镜头很快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
“当着为师的面晒书,怎么脸也会晒红的么,”戏谑的声音自然来自阮誉,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是我是回到了苏州的那段记忆里,紧跟着,画面也渐渐清晰起来,在我的正对面,年轻的阮誉刚从藤椅上站起,庭院石案上的茶也还温,一片秋叶好巧不巧的落进茶盏中,泛开一圈褶皱似的波纹。
那波纹一下子牵动了我的心绪,实在这一切都太过真实,真实到每一个细节都让人不忍心去相信这是只是一段少时的记忆,然而……
“叶,去这本书也替为师晒一晒。”记忆里阮誉的话很快打断了我的思路,他说着向年少的我递来一本书,表情照旧慵懒的想让人揍上去,不过,这一幕我倒是多少有些印象,因为……
“师父,这个字念什么?ai么?”年少的我随手将书翻了几页,接着重新又书递了回去。画面到这,我也不由得凑近了,那是一本泛黄封皮上写着篆体的《诗经》,果然,这就是那册他不知从哪个古董商那买来的拓本。
“那是yuan字,兔爰,”他重复了一声,接着以一副旧式私塾先生的派头向我解释道:“《兔爰》是《诗经》里一篇伤感时世的诗。以兔、雉作比,来揭示当时社会的黑暗。”
年少的我似懂非懂的哦了声,随即照着那册本朗声读道:“尚寐无吪。我生之后,逢此百罹;我生之初,尚无为。”
怎么当时的我居然是这样读的么?可我明明记得,这句话的原语序应该是……
“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
下秒,阮誉的声音与我一齐响起,顿时,一道青色的密咒忽而幻化成燃烧的凤凰腾空而起,更让我吃惊的是,那凤凰的一对赤金的瞳仁,分明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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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是青鸟,是……青鸾。”卓扬的声音隔着时空传来,我身子一轻,只见眼前的景象已然换作了开始的密室,倒是我的式神青鸟在冲向那把已然成形的夏禹剑时突然像刹车般停住了,然后绕着卓扬的长剑转了一圈,实在让我无法理解。
“青鸾雏凤,果然是天生一对。”君柏的声音插了进来。
“雏凤?难道这把剑叫雏凤?”我愣住了。
“雏凤剑。”君柏道。
我:“雏凤剑?”
“……你以为自己是复读机么?”卓扬说着绷紧的脸上抽了一抽,随即道:“你知道一个词叫作鸾凤和鸣么?”
我:“我知道一个词叫颠鸾倒凤。”
卓扬:“……”
我话音落,他的眉角似乎抽的更厉害了,不过即使如此,他的面庞也依旧没曾移开过面前的保险柜,顺着他的视线,我忙也将目光移了过去。
白炽灯昏暗的光线下,剑形的钥匙此时正同时和式神青鸾、凤雏剑互相感应着,募地,头顶啪地一声响,灯丝被烧断了。忽来的黑暗中,牵系在他们彼此间的光束也变得明朗,那就像是数以万计的发光丝线彼此缠绕般,组成了一张令人费解的迷宫图。而我在一旁看着,只觉那其实也如似古巴特农神庙中的女神在低头抚奏怀中的金色竖琴,敞阔的大殿上,悠长的音调经久盘桓,仿佛是星河纪年时投影向天地的洪荒。
“时间就要到了。”猝不及防间,君柏说。
“你是指三界之门快要锁上了吗?”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忍不住问。
“不,是我要离开了。”他顿了顿,看向我和卓扬也像是凝住了,“我和小卓不一样,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羁绊……”
“所以,我已经决定回去了,回家。”
“什么?”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朋友,”他朝我伸出手掌,也就是在这时,我才猛地发现在他手心里并没有和我一样的图腾符号。“路易斯种下的标记只能同时供5个人使用,从现在算起60秒后,他自己、你、小卓、陆温茗、还有阮誉就会从这个域回到开始设定好的地点里。”他简单给了句的解释。
但我对这个解释却无法接受,倒是他也未准备给我说下去的机会,而是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以一副叮嘱的口吻道:“以后我不在了,还要拜托你以你的异能作小卓的‘盾牌’。”
我仍旧摇头。
“真要走了么?”下秒,一度沉声的卓扬向他抬起了眼。
一时间,气氛也变得压抑和肃然,这让我很不习惯,但我再不习惯,也无法走出现在的困局。
“小卓,你知道吗?”君柏说着向保险柜移动了半步,“其实相比起我,我一直都觉得你更像个真正的天族,但是有一点——”
“你太偏执。但说实话,换作是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牺牲那样长的时间去等那位命中注定的人出现,我不是怕我等不过时间,而是怕她也许永远也不会出现。但,你做到了。”又一顿,他仿佛斟酌了一下措辞:
“以前,我一直都不明白云珂到底有什么好?但现在我明白了,她让你开了窍,就是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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