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李梦琪竟是有种错觉,恍若即便是天塌下来,这道身影也不会倒下。
几名门侍见护卫们出现,都是松了口气,撤到了一旁。同时他们也都有些为李梦琪担心,因为这些护卫都是新家主亲手‘调’教出来的亲信,向来以无情著称。这些护卫是绝不会向他们这般,对李梦琪好生相待的。
在莫问开口之后,自护卫队中,便走出了一个脸上挂着数道刀疤的青年,他手持长剑,瞧着莫问,面露嘲讽,道:“若不想死,离开此地。”
显然,他便是这支护卫队的头。
李梦琪擦了擦泪水,有些担忧的小声道:“他是鬼面,我大伯的手下,十分很厉害且有名的残忍无情。”
莫问歪头问向李梦琪:“他是先天高手么?”
李梦琪一愣后,摇了摇头。
而鬼面听到这句,眉头当即皱了起来,这小子哪里来的?怎么这么问?!
“今天我一定能让你进去!”
莫问望着泪眼婆娑的李梦琪,郑重的道了这么一句后,便是踏步向前,直冲鬼面。
先天高手都不是,莫问也不把他当回事。
鬼面见莫问直冲而来,心头竟是涌上了一抹恐慌之感,不过他并未因此而有任何犹豫,一个甩手,利落的将剑扫向了莫问。
剑锋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刺眼的冷芒。
莫问不慌不忙的避开了扫来的长剑,体内两股真气迅速自百骸之内流出,在体内飞速运转了起来。
而这一刻的莫问,气质有了突飞之变,整个人恍若如出鞘的绝世之剑,带着无比的意志和无坚不摧的锋芒,逼近了鬼面。
望着即将近身的莫问,鬼面心神巨震,莫问的气质的突变,令他措手不及。
转瞬。
莫问抬起七夜棍,径直朝鬼面的脸砸了去。
鬼面回过神来,一个闪身躲开了莫问的七夜棍,强压下心头那种恐慌感,甩起一道剑芒,以闪电之势,扫向了莫问的脖颈。
长剑划破空气,拉起了一阵刺耳的呼啸声。
莫问一凝眉,迅速低头,却还是有一缕长发被剑砍了下来。
见状,鬼面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笑,看来,我是高看你了。
李梦琪看的心惊肉跳,才要奔上了前来拉回莫问时,就见莫问迅速挺起了身来,抡起七夜棍硬生生砸在了鬼面的剑上。
立时,鬼面的整只手臂都被震的生疼,而手中的长剑竟然是被莫问生生砸断!
接下来,莫问毫不停留,趁机一个箭步上前,一拳直击至鬼面的鼻梁,只闻咔哧一声,鬼面的鼻梁骨竟是硬生生的被莫问砸裂了。
莫问本不想下重手,但这鬼面,上来便无情的下死手,想要他的头颅,这激起了莫问的怒意。
“啊!”
鬼面吃痛,后退数步,最后猛然撞到了墙壁,他捂着流血的鼻子痛苦的哀嚎了几声后,冲着身旁的有些发愣的护卫们,吼道:“还看什么呢?!给我上!将他砍成肉沫!”
跋扈惯了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此刻的他,恨不得马上将莫问抽皮剥筋,然后将其丢进油锅之中,让其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煎熬!
第八章 硬闯()
那些护卫们见他们的首领,竟是败在了眼前这少年的手里,都是心惊不已。虽然心生畏惧,却也只得听令,扬刀而上!
他们心想,就算眼前这少年是只猛虎,却也绝对架不住群狼的撕咬。
很快,诸多闪烁着森森寒芒的片儿刀,便是带着猎猎风声朝莫问呼啸而来,声势骇人。
周旁门侍见此一幕,都是心惊肉跳,恍若已经见到血溅当场,人头滚落的画面了。
这时,李梦琪眉头一立,当即持剑而上。
朋友为了她能如此无畏,她又有何理由不坚强?!不去拼呢?!
更何况这些护卫中,也只有鬼面会令她感到棘手而已,如今鬼面都已败下了阵,她有信心闯进门去!
然而,还未等她动手,大半护卫都已倒地不起了。
莫问就恍若一头勇猛凶狠的老虎,在他面前那些护卫则如同羔羊,虎入羊群,下场可想而知……
没人能够拦得住莫问的路。
李梦琪提着剑,跟在莫问身后,整个人被一股强烈的安全感所包围。
当二人闯进门后,大量的手持刀枪棍棒的护卫接连疯涌而来,莫问面色阴沉,手中黑棍疯狂挥动,身子如狂风落叶一般飘忽不定,让人无法对其发动准确攻击,倒是莫问,每一次出手,便都会有一名护卫倒下。
李梦琪想动手帮忙,却发现莫问根本就不会让任何一个护卫近她的身。
此刻的莫问,宛若一尊无情的修罗,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莫问不明白,为何女儿要祭拜自己的父亲,却会被亲人这般无情的阻挠,他更不明白,亲人之间为何下的了杀手。
他只知道,他因此而感到愤怒,他要帮这个可怜的女孩一把!
一路势如破竹。
很快,莫问和李梦琪便是冲到了灵堂之前。
虽然莫问击退了不少人,但还是源源不断的有人赶来。
忽然,一虎目剑眉的中年人,手持一根长木棍,由灵堂里面奔了出来,在其身后,跟着吴青以及不久前,带人出现在府门前的那个俊俏女子。
转瞬,这三人便来到了莫问的近前。护卫们见到他们的出现,皆是停止了进攻,后退了几步,将莫问和李梦琪包围了起来。
中年人盯着莫问,心头凌然,此子是何人?怎会这般厉害?
片刻,他将目光从莫问身上转移,投到了李梦琪脸上,冷着脸低喝道:“梦琪,家主大殓你带人这般捣乱,像话么?”
李梦琪上前一步,怒道:“我爹大殓,我这做女儿的却被你挡在门外,你觉得就像话了么?!”
见昔日对她疼爱有加的大伯‘李泰’,今日变得这般无情,虽然心痛难忍,她却强作硬态!
李泰恼道:“哼,若不是你,家主怎么会这么快就离世?你这不孝之女,我为何要让你进门!”
李梦琪咬牙斥道:“你在说什么?!”
李泰义正言辞的喝道:“明知家主将过诞辰,你却莫名其妙的玩儿失踪,害的家主着急上火,因许久找不到你,病情加重最后不治而亡!家主本就病入膏肓,你这做女儿的,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消失,你认为你孝顺么?!”
此话一出,莫问发现周围很多人,朝李梦琪投来的目光之中,都是隐隐有着怒意存在。
李梦琪呆立原地,眼睛变得愈发血红,沉寂了稍许,她抬剑指向李泰,疯了一样的咆哮:“我爹一定是你害死的!你想做李家家主,故此害死了我爹!”
李泰脸色一沉,顿时大喝:“一派胡言!”
就在此刻,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由远到近的传来,“都给我消停点儿。”
众人问声望去,只见一身着黑衣,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过来。
李家之人望着老者,眼中都是有着尊敬之色,就连前来拜祭的外人,神色也都是毕恭毕敬,可想着老者的地位是何等的尊贵。
见到来人,李梦琪当即扑上前去,哭诉道:“叔公,您要给我做主啊。我爹的死有蹊跷,绝对是李泰害的!”
李梦琪不在称李泰为大伯,而是直呼其名。
被李梦琪喊为叔公的老者名为李宏耀,继李梦琪爷爷去世之后,他在李家便是最德高望重的人,是李家的族老。
李宏耀旗叹了口气后道:“琪儿啊,你爹死时我在场,绝非是你想的那般。我的话你应该信吧?”
闻声,李梦琪一怔。
她知道,叔公一向是最疼爱她父亲的,这一点可以说整个李家无人不晓。
所以,叔公的话,李梦琪并不怀疑……
李宏耀满面惆然的又道:“你爹临死前,还在念叨着你的名字。”
李梦琪手中长剑叮当一声掉落在地,她心中翻江倒海,连呼吸都觉得痛。
李宏耀走近李梦琪,抬手轻轻抚了抚后者的脑袋,安慰似得道:“自古以来,女不当家,虽你爹早就留了遗愿,坚持要把李家掌权人的位置留给你,可你实在是太调皮任性了,况且现在还小,所以我才和家里一些长老,决定让你大伯暂掌家主之位的。”
李梦琪落泪未言。
接下来,李宏耀收回手,望向李泰,脸色一沉,叱喝道:“这事儿你做的也未免有些过了,琪儿回来拜祭,你怎么能给她拦在门外的?又是谁给你的权利将她逐出李家的?这么大的事,你竟然都瞒着我?”
李泰被李宏耀斥的一惊,当即故作痛苦之态,“请您原谅,我也是实在气不过在这么做的。”
“罢了。”李宏耀不悦的摆了下手,然后望向李梦琪道:“琪儿,待你日后成熟一些后,尊你爹遗愿,家主之位还是会给你的。”
听到这话,李泰眼中顿时,闪过了一抹隐晦的戾色。
李梦琪泪眼婆娑的摇头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家主之位。”
李宏耀再度怜惜的抚了抚李梦琪的脑袋,而后指向后方灵堂道:“你爹在里面。”
李梦琪应了一声,便是大步掠了进去。
莫问刚要跟进,李宏耀便抬手拦住了他,较为客气的问:“这位小友,年纪轻轻武艺便这般高强,不知师承何门?你和我家琪儿又是什么关系?”
莫问脚步一顿,望了一眼李梦琪的背影后,回道:“我和她是朋友,至于我这一身武艺,乃家父所教。”
自他进门之后,所遇见之人无不是怒意滔滔,唯这老者较为和蔼,看上去可颇明事理。人家对己客气,他自然也是以礼相待。
而那些护卫们,见此一幕都是有些傻眼,刚刚还一脸阴沉的少年,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看来小友一定是出自名门望族啊。不知小友和我家琪儿是怎么认识的?”李宏耀有着一问到底的势头。
“晚辈就一山野猎户,与贵家小姐自山林交识。”
听到莫问这般回答,李宏耀知道是莫问不想透底,于是轻轻点了点头,知趣的不在多问。
通过他的观察,这莫问绝对不简单,普通人怎么可能,手持一根小棍子,就连挑他李家这么多精兵悍将呢。
接下来,护卫散去,亲朋聚齐灵堂。
李梦琪跪在其父棺椁之前,垂首痛哭:“爹,不孝女回来了。”
母亲早亡,父亲近年来又患上恶疾病入膏肓,本欲上山寻宝,在父亲诞辰之日,让父亲开心一下,可谁知她非但什么都没有寻到,反而令父亲心劳不支,撒手人寰。
她竟是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看到,李梦琪痛心疾首。
灵堂之内,大多数人见到李梦琪那痛不欲生的模样,心中都是一阵叹息。
丧事办完,时过不久。
李梦琪便跟莫问提出了要与他离开,一起赶往九华宗的想法。
现如今这个家,她不想在呆下去了。因为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值得她留恋的了。
莫问理解李梦琪更同情她的处境,便答应带上她,只不过莫问不敢保证,九华宗会收下她。
对于这一点,李梦琪到是不怎么在乎,她只是希望暂时有个让她离开这里的理由而已。
于是在某一天夜里,他们悄悄上路了。
举家上下,李梦琪也就只偷偷给叔公留了一封告别的信而已。
出了镇子后,李梦琪忍不住回眸望了一眼,沐浴在月色中的安静小镇,心中酸楚。
这一走,前路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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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孤村()
转眼,时过两月。
莫问和李梦琪已经远离景云镇,距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将军冢’越来越近了。
李梦琪自从出了景云镇后,表面上总是摆出心情好了很多的样子,但心底的伤痛,又怎是能够轻易恢复的呢?
这一点,莫问能够看得出,只是不说破。其实他和李梦琪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一路赶来,有李梦琪这个良师益友在身旁,外加上,莫问又见过了不少人间百态,所以他不在如刚出山时那般那么呆蠢,已经懂得了很多。
莫问对这个世界的现状,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知道这是个战火连天的时代,胡人入侵大肆杀戮,令神州陷入到了水深火热之中。烧杀抢掠,在这个时代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
一天傍晚,他们按照地图上的标引,顺着一条人烟罕见的羊肠小道,来到了一座屹立在三面环山的小村子前。
走进村子,莫问和李梦琪都是皱起了眉头。
天还没擦黑,村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在外活动了,也没有炊烟升起,好像是个无人村一样,整个村子透着一股死气。
而且有一点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户人家篱笆院的院门前,都摆放着一口倒扣的黑锅。
李梦琪有些好奇的道:“这村子里的人休息的都这么早吗?门前的锅又是几个意思?”
莫问拧着眉打算向村内走,李梦琪却是在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户人家的院门前停下了脚步,透过篱笆门的缝隙向院里望了去,“请问有人吗?我们赶路至此,见天色已晚,想借宿一晚。”
虽然没人回答她,但李梦琪却是知道里面有人,因为她刚刚自堂屋屋门的门缝里,捕捉到了一双,向外张望的眼睛。
李梦琪以为是对方,不愿接无利之事,于是赶忙又道:“我们会付钱的。”
然而,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回应。
李梦琪有些微恼,“这防范意识太强了吧,看样子是把咱们当坏人了。”
莫问并不怎么在意,“没人愿意借宿给咱们的话,那今晚咱们就找个地方露宿吧。”
“我就不信了,这村子里的人难不成还能都这样?”
李梦琪哼了一声,便是向别家走去了,逐渐地,她发现,村里很多户门前没有倒扣黑锅的人家,大门都四敞大开,院里已是破烂不堪,好像被强行霸拆了一样。而门前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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