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幺用尽了毕生的真气,换来了佛道两位大师的死亡,在赵幺自己看来,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可在他老爹赵魁看来,却是亏本亏到了姥姥家。赵家的独苗就这么没了,他赵魁能不觉着亏吗?
从很早以前,孙骆涯就知道孙雅儿会使用灵力,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之前会让孙雅儿用灵力帮助曲三思排除体内经络中堵塞的淤血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他对孙雅儿有着绝大程度上的认知,所以他才敢断定孙雅儿是先天灵体。
要不然,哪个人可以跟他睡了两次,就用灵力将他体内的佛门金血催运起来,将破损的先天武胎彻底修复完缮呢?
而他今早之所以会感到神清气爽的原因,除了孙雅儿体内的灵力有一部分随着他俩龙凤交合时留在了他的体内,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先天武胎修复完善之后,武胎之中的内力可以不用再随着武胎上破开的口子而悄然流失了。
这种能留住内力,使得内力越积越多的感觉,对于十五年来,体魄四面漏风的孙骆涯来说,确实是一种很好的感觉。这种感觉有点类似空山新雨后、焕然一新的意味儿。
时至今日,孙骆涯才敢说自己已经重生。十五年前留下来的病根,除了武胎之中内力薄弱之外,其余的已经全部根除。
站在屋檐下,感受着身体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新气象,孙骆涯的心情十分美妙。
这时候,他终于听见肖汉那傻大个在敲门无果后,破门而入的声响。
对此,孙骆涯只好摇头苦笑,能让肖汉这么逾越规矩的作为,想来他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孙骆涯不再犹豫,离开屋檐底下,走向了自己那间屋子。
很快的,他才刚绕过两间屋子中间的花坛,肖汉就从屋里关门出来了,显然是在发现自己没有睡在床上后,退出门外准备去往下一个地方。
“肖汉!”
孙骆涯喊了他一声,发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肖汉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扭转过头,似乎是见到了自己一直想见的那个人,慌张的神情上竟流露出了些许的喜悦,“少主,我可算找到你了!”
“什么事,说!”孙骆涯见他朝自己快步走来,心想肯定是有急事。
肖汉快步走到自家少主的身前,急切说道:“龙虎山的道长来了,教主命我来寻你过去。”
第145章 龙虎山小师叔()
“龙虎山?”孙骆涯心里微微吃了一惊。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
“走,带我去找他们。”孙骆涯吩咐了一句,便跟在肖汉的身后朝府邸大门走去。
事实上,龙虎山中的道士会来角鹰山孙骆涯也不奇怪。
只是刚听到时有些微微吃惊罢了。
要知道魔教角鹰山是当前江湖武林最为敌视的存在,这些所谓的正道门派,都将角鹰山当做是魔道,是为天下正道所不容。
而龙虎山乃如今大唐的道教执牛耳者,龙虎山正殿更有“正气长存”四字牌匾高挂,可以说是正道的代表性门派了。
若以常识来看待此事,不知情者可能还以为龙虎山弟子来角鹰山除魔卫道来了。
实际上并非如此,孙骆涯记得几天前孙希平说要写封信给龙虎山,让龙虎山中人亲自派人过来瞧瞧那块不知跟脚的玉印。
现在想来,龙虎山弟子今日会来角鹰山肯定也是常理之中,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是在得到了飞鹰传书后,第一时间就派人赶过来了。
要知道,天下九州都有角鹰山的眼线,孙希平只要写好信用飞鹰传书给赣州地界的眼线即可,然后让眼线送信给龙虎山弟子,如此算来,龙虎山弟子能在将近一旬时间赶至角鹰山,应当是快马加鞭了,速度绝对不满,从某种程度上更可以看出,他们龙虎山对孙希平信中提到的这块玉印很是看重。
不知不觉,孙骆涯已经跟着肖汉离开了府邸,然后走过了扶摇庭,踩上山道,穿过青竹林,再踩山道,一直往望星崖走去。
一路上,孙骆涯听肖汉说起,说什么龙虎山这次只派遣来了三位道长。其中一位道长才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相清秀,一身洁净道袍给人的感觉不像尘世俗人。
孙骆涯还听他说,说这个小道长在龙虎山上的辈分极高,别看他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实际上他在龙虎山上的辈分,与那位年迈的老天师掌教是同辈分的。那两位随他一起来的壮年道长,都要尊称这位小道长一声“小师叔”,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就在肖汉絮絮叨叨的跟他的少主大致介绍了一番那三位来角鹰山做客的龙虎山道长,他们实则已经是踏上了望星崖,来到了摘星阁外。
摘星阁外,只见两位年纪大约在三十五六左右的壮年道长,身穿一件灰白色的道袍,头上盘发横簪,竖起如牛鼻。两位道长面皮肃穆,身形挺拔,没有一点慵懒涣散的迹象。由此可见,龙虎山的弟子门风,极其严厉。
即便是远在扬州,不在师门眼皮子底下,龙虎山弟子也都未曾乱了道心,没有被世俗红尘给扰了龙虎山弟子该有的气度风气。
肖汉走上前,对两位负剑的龙虎山道子抱了抱拳,恭敬道:“二位道长,这位是我教少主,我奉教主之命领少主来此。”说着,肖汉测过身子,神掌朝身后的男子比了比。
那两位龙虎山道士在肖汉抱拳时,他们就已经走上前来,双手抱拳,同时行礼,在听过了肖汉介绍后,他们更是朝孙骆涯所在的方向抱了抱拳。
孙骆涯没有对这两位客人摆谱,即便角鹰山是自家的地盘,他还是很谦卑的与两位龙虎山道长抱拳还礼。还过了礼,他便越过了站在原地,不再动身的肖汉,走向了龙虎山弟子让开的那条道,进入了摘星阁。
两位龙虎山道士以及肖汉留守在了摘星阁外,孙骆涯对此不以为意,自顾自地顺着楼梯,走上了三楼。
当他来到三楼的楼梯口时,实则就已经听见三楼里面传来不响的谈话声。孙骆涯耳力不差,自然能够听清一些,下意识的也就加快了些步伐。
“来啦?”席居上,孙希平见到了门外的人影,笑着出声道。
孙骆涯向他点了点头。
这时,他才见到了那位肖汉口中所说的年纪最小的龙虎山小师叔。
那位小道长的确与肖汉介绍的一样,眉目清秀,一身道袍清洗的发白,观其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而且在他的腰间,还能看见一串由黄铜打造的五枚铜钱,圆形方孔的,中间由一根红绳串联着。字面上隐约可见“开元通宝”四字,粗略观察,这串五帝钱不过手掌长宽。
与其说孙骆涯在打量这位龙虎山的小师叔,倒不如说,这位小师叔也以同样的眼光在打量这位在江湖传闻中名声不太好的魔教少主。
正是名叫张正一的龙虎山小师叔,一脸漠然地看向那位长相极为俊美的年轻男子,观其面相,应在二十岁出头,天庭饱满,那双桃花眼极其有神,只说第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精神饱满,可他哪能想到,这位魔教少主昨夜可是经历了一场老汉推车般的吃力活计,有段时间更是累的趴在了那位肌肤白嫩的通房丫鬟的身体上,只做粗重喘息。
孙骆涯朝他抱了抱拳,“骆涯见过道长。”
张正一面无表情的抱拳回礼,道:“小道张正一,幸会。”
“幸会幸会。”孙骆涯笑着抱拳,直到那位眼光看他不太友善的小道士放下了双手,他才将手放下。
这时候,孙希平开口说道:“涯儿,你来的正好,快把那枚玉印拿出来给小道长瞧瞧。”
“玉印?这枚玉印不在我这里啊,我当时给万老保管了。”孙骆涯有些讶异。
孙希平听完,扭头看向那位正一边咬着酒壶的壶嘴,一边眯着眼提笔在纸张上书写什么的耄耋老人,语气有些责怪地说道:“万老头,那枚玉印在你这里,你怎么不拿出来?”
万事通一如既往地裹着那件灰色的貂裘大氅,他停下了笔,扭头瞥了眼那位身裹黑色貂裘大氅的男子,啼笑皆非道:
“哎哟,听你这口气还怪起我来了?你一大早来摘星阁扰我清梦不说,这时候还说我的不是……孙希平啊孙希平,你这就不厚道了哈,你丫的你跟人家小道长哔叨那么久,也没问过我那枚玉印有没有在我这呀?”
孙希平听他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完,当即也是哭笑不得,“行了行了,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回头给你捎几坛三十年份的女儿红,就当是赔礼了,你现在赶紧先把玉印拿出来。”
万事通冷呵一声,然后扭头看向那位站在原地的俊美男子,调侃道:“瞅见了没,你爹平时就都这样对付我这个老头子的,一开始把我从幽州接过来时,还说什么好酒好肉的招呼着,结果如何呢?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责怪我,唉,算喽算喽,人善被人欺,人老被人骑,我这一把老骨头肯定是活不过开春喽。”
老人说完,孙希平就忙不迭的气笑道:“万事通,你丫的能不能在外人面前正经点?”
万事通哼了一声,撇过头喝酒去了,理都没理他。
孙希平见状,更是哭笑不得。
这时候,孙骆涯走上前来,对万事通笑着道:“万老爷子,你看要不这样,回头我给你把府里珍藏的,特地留在除夕夜喝的五十年佳酿给你搬过来,你看如何?”
“瞧瞧、瞧瞧,这才是主人的待客之道嘛!当初可是你孙希平哭着喊着叫我来你角鹰山做客的,没想到连几坛子酒都舍不得。”说完,万事通还刻意回头朝孙希平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好你个孙老怪有好东西还藏着掖着,忒不厚道了。
对此,孙希平也只不过是习以为常的白了他一眼。如果他开口直接说是五十年的佳酿,估计这老头就会要上七十年甚至是一百年的纯酿了……
孙骆涯接过万老爷子递过来的方印,然后拿给了那位龙虎山来的小师叔。
第146章 天地大,苍生小()
(感谢“虚假的曾经”投的月票,十分感谢。)
张正一接过了玉印,顺便还趁机打量了一番这位魔教少主。除了与传闻中一样,是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其余的还有待观察。尤其是品行这一方面。传闻中,魔教少主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什么坏事都没少干。只不过今日一见,对他的礼让谦恭还是很吃惊的。
什么时候魔教中人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在他还没被师尊领上龙虎山修道之前,他只不过是县城里普通百姓家的孩子罢了,素日里听闻魔教中人都是杀人放火坏事做尽的恶人,哪像角鹰山上这些人,一个个嬉皮笑脸,语气柔和,态度诚恳,敬他们这些龙虎山来的牛鼻子道士,如那王朝权贵豪阀一样重视。
张正一的心里犯了愁。
他在下山之前,师尊和掌教也没提过说是角鹰山上的魔教中人是这么好相处的存在。他只不过听龙虎山上的某位长老提起过,说是他的那位师叔,也就是他师尊张道奎的师弟赵西烟道长,就是死在了角鹰山上。
对于自己这位从未谋面的师叔,张正一的心里难免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而且他的师尊也说了,说是这次刚好来了角鹰山,就顺便在那位客死他乡的师叔坟前敬一碗酒。
虽然在上山之前,张正一与那两位同行的师侄,都对魔教总坛所在的角鹰山,有些仇视,但更多的还是冥冥中的那股子畏惧。如果魔教总坛角鹰山不够强大,那么当今武林为何不除之而后快?
再者,一位龙虎山的师叔祖死在角鹰山上,龙虎山中人没人想着将龙虎山师叔祖的尸体移回到龙虎山上厚葬。这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正一思考的问题本就比一般人多,且要深入,所以当他上了角鹰山,和这些魔教总坛中人交涉过后,他才突然觉着,魔教角鹰山并非如江湖传闻那般的恶名昭彰。
甚至,他也渐渐明白了,为何龙虎山中人,就连自己那位师尊都没有明确的表态,要把龙虎山师叔祖赵西烟道长的遗体从角鹰山上夺回来,安葬回龙虎山。
这其中,所能表明的一件事,便是他的那位师尊,也就是龙虎山“最年轻”的那位师叔祖,对角鹰山是绝对的信任!或者说,是他张道奎,绝对信任魔教教主孙希平的为人。
即便想通了这些龙虎山各位师兄心照不宣的事,可张正一还是不明白,既然角鹰山魔教中人的为人,并非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那为什么龙虎山不出面帮这些人澄清呢?
张正一想不明白。
不过他相信自己师尊一定有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师尊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既然是老怪物,那么看待人世间这种事的眼光,自然会与他这么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不太一样。
眼下,张正一的心里对角鹰山做了一个点评,那就是角鹰山上的魔教中人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
这个点评不算夸赞也不算贬低,算是中规中矩,不过对于恶名在外的角鹰山来说,却等于是得到了如今道教执牛耳者,更是正道门派代表性宗门的认可。
“张道长,你有看出来什么吗?”孙骆涯轻声问道。
事实上,他对这枚玉印也十分的好奇。毕竟看上去没什么特别,还像是一块半成品的玉印,居然会在他的怀里发光发热,那么就间接说明,此印不太寻常。
张正一被孙骆涯一句话给拉回过神,然后便拿着手里的玉印来回翻看了几遍,发现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与普通的玉印并无什么两样。
“孙公子,我听令尊说起,说这枚玉印曾在你的怀中发出青黄相间的光芒,更是如同一块烫手的山芋,叫你吃足了苦头?”想通了某些事情,张正一对待这位明明是山中主人却谦卑的像是客人一样的俊美男子,态度稍稍好转。
孙骆涯点头道:“此事也没什么好欺瞒的,事实正如张道长所了解的那样,此印非同一般。”
张正一点点头,道:“这枚玉印如果真如令尊信上所说的那样,是苗疆人特意寻找的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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