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大唐王朝给西北边疆配给的攻城巨弩,也不过寥寥十余架而已。不过是大唐王朝舍不得巨弩配给,而是攻城巨弩的造价实在是一笔不菲的价格,因为弩箭是用稀有的精铁打造,箭头箭身更是锐利无比,硬实程度比一般铁器都要来的坚实,所以光一支弩箭的价格就得好几万两银子了。
至于弩机的话,价格虽然要比弩箭要低一点,但是弩机的机身也不能用木头材质,需要用极为牢固的铁器才行,不然木质的弩机根本就承受不住重量惊人,杀力惊人的弩箭几次使用。江湖上曾有传言,说是一位中三境的武夫,只要被攻城巨弩给射上一箭,顿时魂飞魄散,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只是目前青铜甲人还没有与大唐的攻城巨弩交过手,所以暂且还不知道大唐几百年来赖以生存的攻城巨弩,是否能成为威慑青铜甲人的一大杀器。
孙骆涯等人陪着魔教的教主在巨坑中休憩了片刻,没有过长时间的停留,他们就离开了巨坑,上了其中一位霆兔卫从别处找回来的马车,原来马儿在受到之前大地震动的惊吓,而私下里逃走了,这时被霆兔卫给找回来,倒是比较安分的。
向右被安排在了马车里,断掉的那条手臂即便被某位姐姐的亵衣碎布包裹着,可依然还是让白色的布条被鲜血浸湿,不过好在魔教自制的上等金疮药发挥了效用,勉强止住了血。
向左担任马夫,孙骆涯与孙希平一同坐在车厢里,他们俩紧挨在一起,尽量给向右腾出更多的空间。至于其余的霆兔卫姐姐们,都已经从鄂州城里买来了红马作为代步的工具,先前的马儿都死在了太史浩懿的那道黑雷之中。
等霆兔卫纷纷来到青羊坡与教主他们会合,青羊坡的巨坑周围,已经站满了许许多多来自鄂州城里的百姓。这些百姓们吃着瓜果,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站在巨坑边缘,都在感叹这里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这批人,有一部分是从鄂州城里来的,有一部分则是从先前石草林那边赶过来的。然而,那批从城里面赶过来围观的,都是先去了鄂州城里,贫民区无病草堂那边转了一圈,先前鄂州城上空的金色雷霆,就劈在了无病草堂附近,他们这些城中百姓,一个个真的是欢天喜地,心想着那些个杀人放火的西域恶人,终于是被老天爷用雷给劈死了,真真死得好。当他们见到已经化为废墟的无病草堂,城外就又有异象传来。
他们这些人原本也是要赶去石草林那边看滚滚黑雷的,可是他们才跑到一半,青羊坡那边就又地动山摇了起来,巨响声轰轰传来,大片的烟尘滚滚升上高空,叫人浮想联翩。
等到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将巨坑围了一个圈,不远处的马车里边,轻轻传来一声:“走吧,回家。”
第102章 阴阳二气()
在回扬州的路上,孙希平一直在闭目养伤,向右则在离开鄂州的三天后,苏醒,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了自己的右臂,当时孙骆涯以为魔教总坛的右护法会有什么过激的情绪,结果当向右没有摸到他想要摸到的手臂后,他的情绪却是异常的稳定。
他没有如寻常武夫一样,在失去了一条赖以生存的惯用手后,就像没了理智的疯子一样,在马车里大吼大叫。向右的情绪很稳定,他的左手虚空抓了抓,再度确定自己的右臂真的没有了之后,他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上,流露出了常人不可能会有的苦笑。
但孙骆涯觉得,可能对向右来说,那种无可奈何的情绪会更多一点吧,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整条血色大蛇都已经将他的臂膀给吞噬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他被炸断了一条手臂,而最坏的结果,可能是连他的命可能都赔了进去。事实上,正如孙骆涯所猜想的那样,如果向右在那个时候没有选择与司马秋瀚硬碰硬,那他可能就要被司马秋瀚那股霸道的气机给毁掉体内的五脏六腑。
正是向右在最后关头,都不惜把自己那口用来吊命的真气都搭上去了,才能留住自己的一条命。即便现如今他体内的经脉已经彻底的紊乱不堪,不过好在魔教总坛中的奇人不少,有办法让向右在两年内将体内的紊乱经脉理顺。等到理顺了经脉,向右便又可以重新习武了。就算是没了右臂,那他也可以开始练习将左臂作为惯用手,可以练左手拳。
向右在地板上挣扎了几下,似乎要起来,孙骆涯见他一只手挺困难的,就上前帮他扶了起来,关心道:“向右叔叔,你要不再躺会儿吧?你伤得不轻,需要多休息。”
向右摇了摇头,拒绝了少主的好意,然后他就一只手扶着墙壁,艰难地走出了车厢。看着蓝色的布帘缓缓落下,孙骆涯心里的情绪有些复杂,但他又说不上来这种情绪是什么,就只好一屁股坐在了绒毛柔软的毯子上。
向右靠在车厢的支柱上,嘴唇干燥发白,神情落寞。
赶着马车的向左瞧见了,也只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了一袋酒囊,抛在了向右的大腿上,然后继续赶着马车。
向右用左手抓起大腿上的皮囊,举到嘴前,用牙齿咬开了木塞,将皮囊里的酒水汩汩地往自己喉里灌,扬州地道的土烧,就像是一团火焰一样恰好卡在他的咽喉里燃烧,火辣辣的疼。不过,等到土烧流进了胃里,他就又觉着自己的腹里暖烘烘的,断臂之痛似乎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对于向左向右这两位不能言语的难兄难弟来说,酒真是样好东西,千言万语都藏在酒里了。
喝过了酒,向右那张惨白的脸色稍微有点好转,已经可以看出有了些微的红润,这是气血回涌的表现。
两兄弟就这样坐着,看着一路上的风光,久久无言。
孙骆涯坐在车厢里,脑海里翻过那篇《易筋经义》,他按照上面记载的呼吸吐纳法,调理自己的伤势。这几天虽然他一直在奔波,不过他也一直在抽空用易筋经义里记载的方式调理自己体内的气息。久而久之,竟让他发现了自己体内凭空多出了两缕气息。这两缕气息目前还很孱弱,就好像人的呼吸一样,仿佛用力一呼就散掉了。如今这两缕孱弱的气息分别待在泥丸宫灵台方寸之内和下腹丹田之内,好像当时孙骆涯察觉到这两缕气息的时候,它们便已经在上下两座丹田里面了。
这几天孙希平一直在疗伤,孙骆涯都没想着去打扰,今日他见孙希平好不容易睁开了眼,跟向左讨要了酒囊,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口扬州的土烧酒,看他面色红润,想来性命已经无忧,于是孙骆涯就将自己体内那两缕气息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孙希平听了之后,伸手抹了把嘴,笑着道:“臭小子,没看出来,竟给你养出了阴阳二气。”
孙骆涯想了想,道:“我听你之前说过,劲力所需要的气,最开始是一阴一阳两股气,那我体内凭空出现的这两缕孱弱的气,就是你说的所谓‘劲气’了?”
孙希平看了眼手里的酒囊,然后点了点头,道:“理论上这样讲是没错。不过听你描述的,你现在体内的这两缕气实在是太弱了,你需要每日不断的温养,把这两股气养的跟你自己体内那股武夫真气一样大才行。到时候,阴阳交泰,两股气自然能形成一股气,那时候你再把这股劲气藏在自己体内某座气府窍穴里即可。”
孙骆涯听完之后,点着头,仔细把孙希平讲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自己记住了以后,继续问道:“那你说,我体内这两缕气哪里来的?”不问还好,这一问,却是让刚往嘴里灌酒的孙希平一下子呛个半死。
孙骆涯见了,赶紧上前去拍自家老爹的后背,帮他顺气。
孙希平剧烈咳嗽了几下,刚才呛到的酒已经有好些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浓烈的土烧开始把他的鼻腔烧的跟那什么似的,一阵火辣,特别难受。
“臭小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啊?”孙希平气笑着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喝完之后塞上了木塞,将酒囊丢出了车厢。
孙希平缓了口气,解释道:“你正在练习的那本《易筋经义》本来就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上乘内功心法,相传是有易筋洗髓的功效,而你正在习练的那门调气养气的口诀,实则就是最好的孕养气息的‘饵料’了。”
孙骆涯恍然大悟。
孙希平接着说道:“拳脚功夫可以停,可这门调气养气的功夫你每日有空就多练练,对身体是多多益善。还有啊,相传这门口诀之中,暗藏着当时编写此功的祖师爷独特的一门呼气吐纳法。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好像是吃饭睡觉都是修行。是个人总要呼吸,而那位祖师爷就是因为有了独特的呼吸方法,所以即便他在睡觉,体内也能自然孕养出阴阳二气。”
孙骆涯的心里在震惊之余,还是耐不住好奇的询问道:“那这位祖师爷他体内的劲气有很多了?”
孙希平点了点头,微笑道:“这位祖师爷体内的劲气是多是少,我可不知道。他比我早生个几百年,我都听人说来的。不过,据说那位祖师爷随便呼出体外的一口气,就能将一块等人高的大石给炸裂。你自己掂量掂量,当人的一口气,能将一块大石给炸裂的时候,那这口气究竟得有多么的霸道?”
孙骆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发现自己双手的掌心里全是汗。光是听孙希平说起来,他都觉着那个编写《易筋经义》的祖师爷,是如何霸道的一个人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口被人呼出体外,软绵绵的气体,竟能炸碎一块顽石。那个祖师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孙骆涯道:“那既然这本内功心法这么厉害,你又是从谁那里骗来的?”
孙希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交待道:“我有一位朋友,他就是那位祖师爷的弟子,我是从他那里搞来的这本上乘心法。”
“这么珍贵的心法他都会拓出来一本给你?”孙骆涯不信道。他认为一定是孙希平又用什么卑鄙的手段,去别人那里抢来的。
孙希平看着自家儿子露出的那副鄙视的表情,他气就不打一出来,“你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那个人真的是我朋友,若按辈分来算,你还得叫他一声大伯。”
“哎哟哟,你不是独生子吗?咋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哥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来角鹰山上看你呀!”孙骆涯仍是不相信的调侃道。他想看看这个老头子究竟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来。
对于孙骆涯的神态和表情,孙希平也是颇感无奈。只好一五一十的解释道:“那个人与你先前在鄂州城无病草堂前见到的那两位邋遢道士一样,都是我拜了把子的兄弟。他比我年长,所以你得叫他一声大伯。也不是我故意编故事来骗你,是因为他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不一般,与三玄一样,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我们角鹰山的。”
孙骆涯没有当众拆台,他先前听向左叔叔说起过,说那武当山的卜三玄是因为痛恨魔教,才决定不下山的。那这位孙希平口中所说的义兄,可能也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才不上角鹰山的。不过听孙希平说是因为什么地位特殊,难道那个人会是武林盟主不成?
孙骆涯一有这个念头,他就摇头否决了。他只记得孙希平提起过,说是自从十五年前那次除魔大会召开时钦定的武林盟主,往后的十五年里,武林中再也没有什么领袖人物出现。而那位叫做若怀林的武林盟主,更是被他老爹给打成了残废,从今往后就是一个不能练武的凡夫俗子。
那既然不是武林盟主这么有地位的人,那这个人还会是谁呢?
孙骆涯实在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于是就问道:“你说,我那位大伯是干什么的?”
孙希平尴尬一笑,道:“他啊,他就是个和尚,因为是住持,所以一天到晚忙得很,都没空来角鹰山玩呢。”
孙骆涯一头黑线,心想道:“这都拜的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和尚,而他自己却是大魔头……脑子有病吧?”
第103章 有个规矩()
孙骆涯自从被他的老爹孙希平提点了之后,在返回扬州地界的途中,他无时不刻都在修习《易筋经义》上所记载的呼吸吐纳法。听过了孙希平说过的那位编撰此心法的祖师爷,能够一气碎大石后,他就愈发的笃定,只要自己勤加练习,总有一日能够领会这篇呼吸吐纳口诀中所隐藏的那门独特的呼吸法门。
如今他上下丹田内的阴阳二气随着呼吸吐纳日渐娴熟,这两缕孱弱的气息已经比原先要凝实许多,想必在不久之后,就能育养完成,最终成为名副其实的两股气体,到那时,阴阳二气互相交合,诞生出只属于他的第一股劲气。
孙骆涯一想到这里了,他的心情就会变的愉悦许多。毕竟从今往后他也能算是一个真正的拳者了,等到劲气诞生,他再按照《形意拳总纲》中所记载的《半步崩拳》这一篇章里描述的口诀,将自己那股劲气,按照口诀在自己体内的个别气府窍穴中游走,最终汇聚在他的拳头上,到得那时,劲气转化为劲力,而这股劲力又因为是按照崩劲的口诀在指定的气府窍穴中游走,所以这一拳打出去的劲力,就是所谓的崩劲了。
想象永远是很美好的,不过眼下他体内的那两缕阴阳气还是不够壮大,总感觉一旦让这缕气息接触,就会玉石俱焚一样,好不容易孕养出来的两缕气息就会从此消失。所以孙骆涯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将阴阳二气就此交合,只是想着再等等,等到这两缕气息都十分壮大的时候,到那时再进行交合的话,可能成功率会更高一些。
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了。有一道粗犷的嗓音从车厢外传来……
“呔!”
“此路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
一听到这种拦路抢劫的声音响起,孙骆涯就不免觉得好笑。这种在江湖志怪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剧情,居然会被他给遇见了。忽然的,他就回想起了前几次偷溜下山前往别处州郡游荡的时候,他似乎没有遇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