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与正路过的孙骆涯撞了个满怀,身体孱弱的书生就又摔了一屁股,恼羞成怒的书生,骂了一句“狗屎”,然后急躁躁地逃离此地。
孙骆涯摇了摇头,叹息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然后就来到那位貌美小娘的身前,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
站直身体后的貌美小娘,也没顾着拍净裙杉上的尘土,而是先向这位三十来岁的邋遢大叔施了一个万福,然后谢过一声,这才背过身子,理了理灰尘。
等她回过身来的时候,就已不见那位邋遢大汉的去向了。
“奇怪,他的眼睛怎么会那么好看?”
貌美小娘在心里嘀咕一声,这才款款离去。
——————
人熊肖汉一路前行,七拐八拐地转出了幽州城,直到城外的一处密林里,这才驻足停步,回转过身子,单手扛大斧,一脸冷笑道:“穷山恶水宜杀人。”
早就吃完糖葫芦,嘴里叼着竹签,双手捧在后脑的孙骆涯,微微一笑,道:“试试?”
竹签落地。
一把巨斧当头劈来!
第33章 我姓孙()
(第二更。)
见巨斧劈来,孙骆涯身体后倾,双脚在原地先后一踏,整个人就向后面倒掠而去。
轰!
双刃巨斧猛地劈砸在地。
一时间,草屑四溅,泥沙乱飞。
向后倒掠而去的孙骆涯,微微一笑,双手掐剑诀,倒掠途中,左手舞剑招,右手剑诀则朝肖汉紧握巨斧的右手猛地一指,丹田真气升腾,凝聚指尖,眨眼间,便有一道剑罡,呼啸而出。
肖汉冷哼一声,弃斧抽手。
剑罡擦手而过,在他手背上撕裂开一道寸许长的伤口。
一声炸响,肖汉身后的一棵松树便断为两截,应声倒地。
孙骆涯跃上枝头,朝那吃了小亏的光头大汉,微微一笑。
人熊肖汉心生郁闷,待他身形稍定,双掌紧握,做拳状。
肖汉站立当场,吐了口气,散尽丹田所有真气。然后,又见他吸了口气,此气不长不短,不多不少,刚好藏于丹田。
少顷,肖汉腰马合一,一步跨出,双脚所踩之地下陷三寸,两米高的魁梧身躯如同一道惊雷,在原地蓦然炸出,健步如飞。
风声凌冽,肖汉一步跃起,朝着孙骆涯当头就是一拳。
孙骆涯没走纯粹武夫的路线,硬碰硬绝对不是人熊肖汉的对手,故而眼珠子一转,脑海中那三千多本武林秘籍一一闪过,灵台方寸似有清泉“叮咚”。
一念至此,就见树枝上的黑衫男子双手负后,左脚踩右脚,身躯腾空而起,远远避开当头那一拳。
施展轻功飞掠至半空的孙骆涯,低头一笑,“傻大个,你做我的死士呗。”
一拳砸空的肖汉额头抬起,见那黑衫男子冲自己咧嘴一笑,原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可听完他后半句说的那话后,当即一愣。
死士?
“什么死士?!”
肖汉朝空中那人咆哮一声。
然后不由他分说,落地后一个翻身,一手抓起陷在泥地里的双刃巨斧,“呼”的一下,挥舞向空中那位黑衫男子。
孙骆涯不怒反喜,武当梯云纵再次将他身躯拔高数米,躲过巨斧飞砸。
与此同时,两米多高的肖汉已经凌空而至,右手紧抓砸空的双刃巨斧,长如蛇蟒的左手,却是向上一扯。
“给我死来!”
人熊肖汉怒吼一声,左手再次伸高。
眼看就要抓住黑衫男子的脚踝,却见那男子笑容灿烂,膝盖一弯,就让他抓了个空。
“傻大个,该我啦!”
黑衫男子嬉笑一声,弯曲的膝盖,渐渐伸直,刚好双脚的脚尖点在了肖汉那条肌肉鼓胀的手臂上。
紧接着,肖汉却见那男子笑容收敛,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孙骆涯脚尖一点,飞身来到肖汉的后背,双腿盘坐,双手结印。
禅定印。
千斤坠!
人熊肖汉一声嘶吼,仿佛背负千斤重石,又好似有神人挥舞巨锤,在其后背一锤砸下,令其痛不欲生之际,庞大的身躯更如雨点落地,眨眼便至。
砰!
一声闷响,沙尘四起。
肖汉手持巨斧,趴在地面,那位先前还坐在他背上的黑衫男子,已经离开后背,站到了一边。
“傻大个啊傻大个,你说你是不是傻,同意当我的死士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孙骆涯双手负在身后,摇了摇头,道:“当我的死士待遇很好的,包吃包住,还有武功秘籍看。怎样,意下如何啊?”
肖汉从地上爬了起来,面朝黑衫男子,见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才那番厮斗,看似漫长,其实打得特别快。两人交手也就那么几下,可光是这几下,就让肖汉有些吃不消。
不论自己的攻势多么猛烈,那一袭黑衫的男子总能以最巧妙的方式避开。说句难听的,肖汉打孙骆涯,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所幸,这黑衫男子对我并无敌意。否则,就以刚才那几次三番的交手,他绝对有机会将我杀死当场。”
肖汉如此想着,手背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抬手一瞧,嘶,竟是黑衫男子的第一手剑罡给撕裂的伤口。
这会儿,伤口里已经汩汩流着鲜血了。
“傻大个!”
“呐!”
肖汉闻言,头一抬,就瞧见一个不大的黑影朝他飞来。
肖汉条件反射就是一拳,直打得那个黑影当场炸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就见漫天的白粉飘洒下来。
“不好,是毒药!”
肖汉低吼一声,赶紧抓起马甲背心的衣角,遮挡住自己的口鼻。
然后,他就被那个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黑衣男子,跳起来赏了一个“板栗”。
“毒你个脑子,还毒药……这是上等的金疮药!”
孙骆涯扶额摇了摇头,道:“算了,自己相中的死士,再笨也要哭着收下。”
然后,就见他从衣袋里取出了一瓶新的金疮药,递给那位因吃痛,而双手抱头的魁梧大汉,“拿着,这金疮药的品相是差了点,可你将就着用,谁叫你把那瓶上等的一拳打烂了。”
因为吃痛,而闻过了漫天飞洒的白色粉尘,肖汉觉着身体并无异样,当下也就对这个黑衫男子放松了一些警惕。
从男子手中接过金疮药,肖汉拔开瓶塞,凑鼻子闻了闻,也没闻出什么特别的气味。
“别闻了,要是毒药也是没气味的,你闻也是白闻。”
见这傻大个抬手欲摔,孙骆涯赶紧跳起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板栗子”,气呼呼道:“你敢摔试试?”
啪!
然后,肖汉就摔了。
再然后,孙骆涯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拍在肖汉的后脑勺,给他拍的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你他娘的还真摔!”
孙骆涯怒其不争,道:“肖汉啊肖汉,我真不明白孙希平当年为什么会选上你!”
“要你管!”
肖汉站直了身体,胸膛一挺,不耐道:“你谁啊?!”
孙骆涯正在气头上,这肖汉做错了事还那么横,当下他气又不打一处来,跳起来抬手欲打,肖汉这回倒是有点骨气,把头一昂,两眼一瞪,气势凌人。
“你他娘谁呀?!”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这肖汉接二连三的攻击孙骆涯不说,还把他一番好意的金疮药都给砸了,这就很过分了。
“你他娘的还瞪我,还瞪我……”
孙骆涯从地上跳起,也不管这个两米壮汉,两眼瞪得多么吓人,抬手就往他后脑勺拍,一拍一个响,还挺带感的。
肖汉抱头狂躲,他也不知道为啥,这人打自己会显得那么疼,把他眼泪都给疼出来了。
肖汉一边跑,一边喊:“你谁啊?”
“你到底是谁啊?”
“你他娘的老打我干嘛?”
叫嚷了一阵,人熊肖汉才发现那人没有再追着自己打了。
然后回过头一看,发现那位黑衫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你很想知道我是谁?”
听他发问,肖汉点点头,应了声“嗯啊”。
然后,他就见那个黑衫男子,朝他微微一笑,道:
“我姓孙,他们喜欢叫我……”
“唐王孙。”
第34章 死士刚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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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孙?”
“你说你叫唐王孙?”
起初肖汉还有些错愕,可等他左看右看,仔细看清了这个黑衫男子的容貌后,他就有些哭笑不得,“这位兄台,你可就别说笑了,传闻魔教少主唐王孙,玉树临风,潇洒绝伦,就你这样的……额……”
“我这样的,有问题吗?”
孙骆涯伸手摸了摸,他脸上这张三十多岁老男人的“面皮”,笑着道:“可能这张面皮是老了点,但我的确是魔教少主没错,信不信都由不得你,要么当我的死士,要么我就拿你的脑袋去换一千两黄金。”
“二选一。”
说着,孙骆涯从腰封里取出一块黑色的铁牌,抛向那位身高两米的光头大汉。
手上流着血的肖汉,这次没有将铁牌拍飞,而是伸手去接住了。接住铁牌后,肖汉拿到眼前一看,发现铁牌上面刻着两个黑漆漆的篆文。
“这两啥字?”肖汉问道。
“刚熊。”孙骆涯双手环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刚熊?”
“你说的是刚熊?!”
肖汉一脸吃惊,差点从地上蹦了起来。
“怎么,很吃惊?”孙骆涯对肖汉的巨大反应有些好奇。
“肯定吃惊啊!”
肖汉撰紧手里的铁牌,使劲点了点头,满脸崇拜:“谁不知道魔教教主孙希平麾下有八支死士,其中又以刚熊、阳豹、阴蛇三支,为战力最强!”
说着,这位两米多高的魁梧大汉,双眼之中,露出些许追忆的心思:“只可惜,在十五年前,这三支最强死士全部死亡,一人不留。”
“对,没错,你说的是实情。”孙骆涯点点头,赞同道。
“你到底是谁?!”
肖汉正了正神色,一脸认真地盯着黑衫男子,看了半晌,这才震惊道:“你不会是魔教教主吧?!”
孙骆涯扶额轻叹道:“傻大个啊傻大个,我都说了我是魔教少主了,你还猜我是孙希平,你带点脑子成不成?”
肖汉狐疑半天,说了句:“不像。”
孙骆涯面皮抽搐,反手就是一道剑罡炸了过去,把肖汉身边的一棵松树拦腰斩断。
“我现在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你要再不相信,下一道剑罡,就把你的脑袋给斩下来!”
孙骆涯微微一笑,指尖真气萦绕,剑罡凝儿不散,严阵以待。
肖汉嘴角一阵抽搐,赶忙答话道:“信信信,我信。”
“那么少主,咱们接下来要去哪?”
肖汉将铁牌收好,夹在腰带里边。
孙骆涯见了,也懒得提醒这块铁牌是可以挂在腰间的,就让他被铁牌磕着吧。
孙骆涯说了句“跟我来”,然后就拐向了一片灌木丛,肖汉有苦难言,虽然心里还是不太相信这个看上去三十好几的男人,就是传闻中的魔教少主,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选择了暂时的屈服。
于是,在孙骆涯拐进一旁的灌木丛之后,肖汉就扛起了地上的巨斧,小跑着跟了上去。直到他见到那个黑衫男子揪着几株药材过来,丢给自己,肖汉这才问道:“少主,这啥东西?”
孙骆涯拍了拍带泥沙的双手,科普道:“这叫止血草,你用嘴嚼烂了,然后涂在手背上。可能会有点疼,不过按压一会儿就能止血,效果显著。”
肖汉点点头,照做了。不出一会儿,手背上的血果然就止了。他有些惊奇地看向那位黑衫男子,却见那男子白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一样。
“少主,咱们接下来去哪?”肖汉问道。
孙骆涯抬头看了眼天色,天还大亮,于是想了想,道:“你有钱吗?”
肖汉很自觉地摇了摇头,后来见那个黑衫男子一直盯着自己的脑袋看,就又使劲点了点头,说:“有,我有钱。”
孙骆涯点点头,笑着道:“那好,少主今天就请你去喝花酒。”
——————
半柱香后,他们两个就被“风尘楼”的老鸨妈子拦在了大门前。
“少主,怎么办?”
“需要硬闯吗?”
肖汉看了眼风尘楼门前的老鸨妈子,和她身边的一众龟公狗腿子,目露凶光,左手都已经探向了后背那柄双刃巨斧。
只要一言不合,随时就大打出手。
“硬闯个屁!”
一旁的孙骆涯瞪了他一眼,呵斥道:“你浑身上下就十文钱,跟我讲什么有钱?”
肖汉从后背抽回手,支吾道:“我……我这不怕少主把我脑袋砍了去换金子嘛……之前看少主一直盯着我脑袋看,我有点慌……就……”
听完肖汉的解释,孙骆涯感到有些头疼。
“这傻大个还真的是傻大个,光有一身体魄和蛮力可不行,没点脑子光有血性,日后可压不住下属。难道……得换一个‘头熊’?”
正想着,孙骆涯就听老鸨妈子如是说道:“二位大爷,还是等攒够了钱,再来咱风尘楼喝酒吧?到时候,妈妈我一定给二位爷找几位好看点的姑娘,好生伺候着。”
见肖汉刚要开口说话,孙骆涯蓦地踩了他一脚,赔笑道:“那就有劳妈妈了。日后小的若是有了大钱,定会来这风尘楼里找妈妈喝酒。”
老鸨妈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黑衫男子,额宽脸阔,典型的国字脸,眼角有皱纹,抬头纹也不少,年纪大概在三十来岁,心想:“就这样一个三十岁的糟汉子,等他赚够了钱,我还不都进了棺材?”
一旁的孙骆涯他当然不知道,面前这位老鸨妈子在想什么,他只是带着肖汉离开了风尘楼,趁着现在天色还有点早,孙骆涯领着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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