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魔教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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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魔教少主-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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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魔教十三座坛口里边,最不可能出内鬼的地方,就是总坛了。其余十二座分坛出了内鬼也没什么稀奇的。

    作为角鹰山的山主,更是天下魔教之首的魔教教主孙希平,轻微挑眉,道:“骆涯啊,这种话可不能张嘴就来啊。”

    显然,他这话是说给那些魔教弟子听的。有安稳人心的用意。不然的话,他的称呼就不是名字了。

    孙骆涯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腕,接着又伸手掰开了那人的嘴巴,借着日光,瞧了半晌,这才说道:“找人来把这具尸体手腕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可能就会发现由利器切割后的伤口了。而且此人的嘴中,尤其是牙齿那里并无血肉残留。很显然,此人是被割破了手腕放血之后,被人强按着脑袋去手腕上蹭了一嘴巴血迹。”

    “若是自己咬断动脉放血自杀身亡,那他的嘴中至少也有血迹,而不至于牙齿缝上都夹着菜叶子。却不见血渍。至于这菜叶子,就不需要我多加解释了吧?昨晚回来后肖汉吩咐后厨做的饭菜中就有青菜炒肉这一道菜。”

    说到这里,孙骆涯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哀愁道:“一大早出来,连早饭都忘了吃。现在倒是饿了……”

    也不等他说完,一旁的孙希平听了,就下意识地挥了挥手,道:“去,给少主拿点吃的过来。”

    场间看着没人走动,实际上暗中的死士,已经去给人做跑腿提饭盒的活计了。

    接着,孙希平瞥眼看向那位覃姓老人,冷声说道:“覃溪山,骆涯所说,是否属实啊?”

    对于魔教教主的冷言冷语,覃姓老人听了也没如何忌惮,只是将腰间的方形药箱放在了地上,自个儿一屁股坐了上去,捋了捋白须,笑呵呵道:“没想到少主的洞察力如此了得,不去京城当官办差,实在是朝廷的损失。”

    蹲在地上的孙骆涯干笑两声,也不如何接话。

    只是站在一旁的孙希平,听到覃老人的赞叹后,脸上笑意满满,就连语气也都缓和了几分,他说道:“你堂堂药王山的山主不也没去京城当那太医院的院主,而是跑我角鹰山上来,开了间小小医庐……”

    老人呵呵笑道:“我覃溪山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罢了,当不来皇宫大内的高官。我这人啊,拉屎就喜欢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边看风景边拉屎。那皇宫里头听说茅厕都是镶金的……呵呵,老头子我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哈。”

    覃溪山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老夫听说皇宫御花园里的景色不错,还有百草园的药草也都世间罕见,有机会是得去瞧瞧。”

    没过一会儿,他又摇了摇头,道:“得得得,还是不去了。若是被御花园里的景色给吸引了,搞得老头子我在御花园里拉屎撒尿,却被那宫中没把子的男人给瞧见了,还吃不了兜着走……不去不去,还是角鹰山上好,风景秀丽,想拉屎就拉屎,惬意的很。”

    对覃老人的言语,孙希平倒是并不上心。但他也不会真的相信,这位拥有一座药山的老人,来他角鹰山只是喜欢角鹰山的景色,而没有所图。孙希平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况且,这么多年这老家伙,在角鹰山上也帮了不少忙,孙希平自然没理由赶他走。

    比起心中早有计算的孙希平,孙骆涯长这么大只知道老人姓覃,却不知他就是那位药王山的山主,今日听闻,倒是受到了一番好大的震撼。

    据说药王山山主覃溪山,医术精湛,尤赛华佗。

    十年前,天下九州瘟疫曼延,死伤无数,他勒令药王山中弟子,入世救人。

    据说那场瘟疫在药王山的救治下,最终夺去性命的人,被降低到了五万人。

    而他们药王山由出山再到入世的弟子,共计三千人,活下来的,不过寥寥二三十人。

    医者医人难医己。

    孙骆涯依稀记得,这件事他曾听孙希平说起过。

    说是当时这些药王山的弟子下山之前,就被山主定了一个规矩,药箱竹笈当中的药物,只可用来医治被瘟疫折磨的百姓,即便自己身染瘟疫,却不可以药救己。即便如此,还是有三千药王山弟子负笈下山,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决然。

    当然,也有贪生怕死之辈,人之将死,什么狗屁规矩都是浮云。药王山活下来的二三十人自然是用药救了自己。而这违反了覃溪山定下规矩的二三十人,回山之后,当天就被同门师兄弟给赶下了药王山。从此不得回山。

    据说,当时有位药王谷的弟子,花光药箱与竹笈当中的药草,救了将近百人。而他自己确是身染瘟疫,浑身体态丑陋不堪,皮肤溃烂,脓包遍布。

    在他死前,曾有老僧送他最后一程。

    当时,老僧问了他两个问题。

    而他的回答不过寥寥九字,却是让那位据说拥有丈八金身的得道高僧,亲自为他超度亡魂,直达彼岸。

    医者,何为?

    病者为大。

    医者,为何?

    救人如救己。

    大善。

第182章 药师老人论仙人() 
扶摇庭内,众人神情肃穆。

    覃溪山作为药师,但在验尸方面比起寻常仵作只好不差。

    早年间,但凡有覃溪山医治不了而死去的病人,在征得病人家属的同意后,就会对病人的尸体进行解剖,总会想尽一切办法从尸体上获取“病魔”的一切资料,从而配制出消除病魔的药物。

    十年前,瘟疫席卷大唐王朝版图内的九大州界,死伤无数。而且这场瘟疫并非寻常瘟疫,感染者身体上会出现不下数十种病症,而且会随着瘟疫病情的拖延,使得病症愈加复杂难医。

    那一次,覃溪山连续一个月的时间都在解剖尸体,一具紧接着一具,一个月下来,他解刨掉的尸体没有千具也有上百具。而他也终于是在第二百七十五具尸体的时候,让他寻找出了对抗这场瘟疫的办法。

    他采集天下十九种最毒毒物的毒液,以及十四种剧毒药草,再辅以十九种毒物的精血制作成足以毒杀掉瘟疫所感染的人类体内的病毒细菌。

    当然,因为是对抗这种特殊的瘟疫,所以覃溪山所用的办法是极端的。他的药物本就是剧毒,给瘟疫感染者服用后,只有七成的存活率。

    剩下的三成死亡率就是服用药物后的人类基本是被剧毒药物给毒死。这种足以毒杀掉瘟疫本身携带的病毒细菌的毒药,肯定非同一般。

    此后,九州瘟疫得到控制,那些个在瘟疫中死里逃生的民众,给了这位在一个月内解剖掉两百七十五具尸体的药王山山主一个“尸解仙”的称谓。

    角鹰山上无仵作,也没有义庄。凡是在角鹰山中发现的死人,一般都在覃溪山验明死因后,就会找个地方掩埋。

    这么多年下来,覃溪山在鹰山城中是既当药师又当仵作,可他也没任何怨言。只是会跟人收取一些小小的银子。不多。够他糊口就行。也只当做是工时费。药材费什么的这位覃姓老人从来不收取,用的药材都是角鹰山上的药草,天生地养,他只是就地取材,自然谈不上收钱。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角鹰山山主孙希平才会一直容忍这位药王山的山主,在他的地盘上随地拉屎撒尿。

    孙希平看了眼身旁那位面相阴鸷的老人,轻声道:“凌阳,你怎么看?”

    大长老祝凌阳凑近了几分,低声说道:“教主,依老朽看来,咱们坛中有内鬼的可能性很大。”

    孙希平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沉着脸,不做声。

    孙骆涯从地上站了起来,凑到覃姓老人的身边,笑着问道:“覃爷爷,我听说山下那些被你山中弟子所救助的人,都称你为尸解仙。难不成,你真是个仙人?”

    覃溪山呵呵笑道:“孙小子,你当真相信这个世上有仙人?”

    孙骆涯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但我倒是很希望这个世上有神仙。”

    覃溪山呵呵一笑,他也没去问这小子为什么会希望这个世上会有神仙,而是捻须说道:“老夫只是一介凡夫,谈不上什么仙人。至于尸解仙这个名号,只不过是那些百姓拍的一个马屁罢了。什么‘赛华佗’、‘老医仙’之类的称谓他们也说不过不少,可我也没当真,只当他们说了句笑话。世人只知我救人无数,却不知我这药王山的山主,也有救不了的人……”

    话音戛然而止,覃姓老人不再继续说下去。孙骆涯也没问,只是看见这位苍老的老人脸上挂着一抹说不出的表情,似哀愁、似惋惜、似自责、似悔意……孙骆涯还是觉着自己的江湖阅历太少了,眼界太低,竟说不出覃姓老人的面部表情是何种情绪引起的。

    孙骆涯静静站在一边,过了不久,却见那位坐在药箱上的老人笑了笑。

    自嘲的笑,总不是那么自然。

    老人开口说道:“孙小子,你对道教可有研究?”

    孙骆涯讪笑两声,摇摇头,“了解不多。”

    老人抬起头,看向冬日的天空,声音好似呢喃:“孙小子,你可听说过葛洪?”

    孙骆涯试问道:“是那位方士葛洪?”

    覃溪山低下头,收回视线,轻声道:“是了。方士葛洪,人称小仙翁。他曾提出三等仙人论。这尸解仙就是仙人论中的一种。

    后世求仙问道的羽士、方士,将这三等仙人论,分别做了一次盖棺。

    其中欲成地仙者,需以力证道。

    而欲成天仙者,需以道证道。就是山上那些牛鼻子时常挂在嘴边的求大道以证天道。

    至于尸解仙,是羽士仙去时遗留肉体在人间,或是不留遗体假借随身器物飞升成仙。谓之尸解。而在三等仙人论中,尸解仙是最为下等的仙人。与玉京仙人、陆地神仙,相比较,却要差得多。

    世人称我一声尸解仙,只不过是见我剖尸以寻病根救治之法,震铄古今,故而以尸解仙人相称。词义褒贬不一,老夫不较真、不在意,每当听闻都是一笑置之。”

    孙骆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旁老人见了,却是嗤笑道:“孙小子,你可全听懂了?”

    孙骆涯打了个哈哈,道:“没听懂,但先记下,以后再琢磨。”

    不久后,便有死士送来了食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孙骆涯实在不好意思动筷子,所以自己提着食盒,拐出了扶摇庭,坐在扶摇庭外的那条通往青竹林的山道上。四周无人,吃饭也能安心些。

    食盒分三层,分别装有三份早点。一盆为肉饼。一盆为煎包。还有一碗是豆浆。

    食盒的盒盖里边,有竹制器套,竹筷与汤匙就装在上边。

    装有豆浆的那口碗,碗壁很高,而且只装了半碗。又因为是刚好与上一层竹屉持平,所以碗内的豆浆并没有如何溅洒出来。

    一开始,孙骆涯是细嚼慢咽,不过他吃了约莫有两刻钟的时间,就见到肖汉领着两名男子来到了扶摇庭。

    这两名男子身上都裹着一件灰色貂裘,而且其中一位男子,满头白发,体型瘦消,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眼窝深陷,使得两颗眼珠子向外突出。光是看他那张瘦消成骨头的脸颊,就格外的渗人,若是让人见到他那具被灰裘包裹着的身子骨,恐怕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此人,不是角鹰山魔教总坛二长老卢新南,还能是谁?

    孙骆涯强咽下嘴里的半只煎包,将碗中的豆浆一饮而尽,随意清理了一下,装好食盒,伸手抹了把嘴角的油渍,笑了笑。

    他走下山道,慢步朝扶摇庭走去。

第183章 说内鬼() 
“属下,见过教主。”

    二长老卢新南、三长老葛八伤一同行礼。

    孙希平笑了笑,坦然受之。

    待到面前这两位教中长老礼毕,孙希平这才出声问道:“荆州与徐州的小辈已经都到咱们角鹰山了吗?”

    卢新南与葛八伤二人相视一眼,前者出声道:“回禀教主,我与三长老葛八伤在路途就随刚熊卫一同赶回了鹰山城,估摸着这会儿他们也该到了半山腰的坛口。”

    孙希平点点头。随即他抬头看了眼那位两米壮汉,吩咐道:“肖汉,你先去坛口那边照看着,找人一起核实他们的身份,确认无误再安排他们在鹰山城中休息。”

    肖汉低头抱拳,重重地应诺了一声,接着领命离去。

    孙希平刚想开口,却见山道那边拐下来一位年轻的俊美男子。不是他儿孙骆涯,还能是谁?

    孙骆涯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对教中两位长老行礼,道:“晚辈见过卢伯伯、葛伯伯。”

    “不敢当、不敢当。”卢、葛两位长老赶忙伸手去扶这位年轻男子。二人虽都是五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年纪都要比孙希平要年长几岁,卢新南更是要年长六七岁。按理说,孙骆涯称呼他们两人一声伯伯,本就合情合理。

    可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孙骆涯是他们的少主。魔教不同于正道门派。

    在正道之中,门派之中多有供奉长老之流。这些人一般而言,武力都比掌教要高。或者是平分秋色。之所以他们会留在门派中,是因为门派能给予合乎情理的公道买卖。

    而在魔教之中,这种情况就会很少出现。不论是魔教总坛也好,还是魔教分坛也罢,坛中的椅子都是有能者坐之。只要你武功高,实力比原有的坛主或是副坛主要高,是可以公平竞争坛主与副坛主的椅子。

    可这条规定适用于十二座分坛,及其麾下的所有魔教门派。魔教总坛虽然也适用,但是比起分坛来讲,规定要严苛的多。而且向魔教教主挑战的人,如果失败了,则是要被公开处决的。

    挑战魔教教主的威权不说,从莫种意义上来讲,但凡是觊觎魔教教主这把椅子的人,都可视之为造反。

    所以,所有觊觎魔教教主这把椅子,却又打不过教主之人,必死无疑。

    这多年以来,想要挑战孙希平的人自然很多,地位在副坛主或长老之下的,基本用不着孙希平自己出手,向左向右两位护法就会把这些人当场震杀,丝毫不给机会。

    魔教的教主可是很忙的,哪有功夫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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