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狂风千重?”欧楚阳惊奇的问道。
“是啊,你知道?”花无殇也惊奇的反问道。他十分纳闷,既然欧楚阳知道剑狂风千重,怎么会不知道风雨楼的厉害呢?
“前不久刚见过,没想到风雨楼是他创立的。”欧楚阳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花无殇一阵无语,心里更加肯定,欧楚阳的家门或者师门十分了不得。他肯定是跟着师长前辈一起见过风千重,却没有接触过风雨楼。
慕婉晴催促道:“接着说。”
“是。”花无殇乖乖的继续说道:“风雨楼的副楼主叫宇文睿,也是了不得的顶阶大能。风雨楼便是风千重和宇文睿两人姓氏谐音的合称。风雨楼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们要杀的人,从来没有得以幸免的。”
欧楚阳皱眉问道:“那不是和绝杀门一个意思?”
“不。”花无殇伸出食指摇了摇,“虽然结果是一样,但风雨楼和绝杀门采用的方式却截然不同。绝杀门的绝杀令一下,便会不择手段的杀死目标,暗杀下毒绑票要挟无所不用其极,令人防不胜防。而风雨楼的生死牌一出,则意味着对方将会面对狂风暴雨一般连绵无尽的剑决挑战,至死方休。”
“哦,一个是暗箭,一个是明枪,确实大相径庭。”欧楚阳恍然道,“剑决的规矩公平公正神圣不可亵渎,如果一个人的实力同阶无敌的话,那风雨楼怎么能够通过剑决杀死他呢?”
花无殇并不知道欧楚阳问的是他自己,轻笑一声,答道:“同阶无敌,不过是个神话。这世上哪有真正同阶无敌的人。就算有,他总是要突破晋级的吧,他刚刚突破之后的两三年内,境界还未稳固,怎么保持同阶无敌?”
“说的也是。”欧楚阳点点头,“不过,风雨楼这种做法,虽然霸气,但是自己的损失也不小,还是绝杀门更可怕一些。”
“你错了。”花无殇摇头道:“恰恰相反,世人最怕的反而是风雨楼。”
“这是为何?”慕婉晴不解的问道:“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风雨楼怎么会比绝杀门更可怕?”
花无殇笑着答道:“因为被绝杀门下了绝杀令的人,往往死到临头也不知情,又怎么会怕?而被风雨楼下了生死牌的人,直到临死前的一刻,都将永远处于高度的紧张戒备之中。常年累月下来,谁受得了?而且风雨楼最喜欢在对方办喜事的好日子上门发起剑决挑战。”
“这又是要闹哪样?”欧楚阳实在感觉有些莫名,剑决还要挑日子么?
花无殇笑道:“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可能是某人的特殊癖好吧。总之,收到了风雨楼生死牌的人,都将惶惶不可终日。不敢随便外出,不敢操办喜事,甚至不敢突破境界……你说可怕不可怕?”
“确实可怕……”欧楚阳感到一阵后怕,幸亏花无殇刚才制止了他挑衅风雨楼的行为,不然万一被下了生死牌,那可真有他受的了……
“花公子,你再说说关于绝杀门的传闻吧。”慕婉晴知道欧楚阳对绝杀门比风雨楼更感兴趣。因为韩玉华曾经说过,他的大仇人很可能就是绝杀门门主。
花无殇耸耸肩膀,两手一摊,“绝杀门十分隐秘,外界对他们的了解很少,甚至连门主的姓名都是个谜,我也没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
连花无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见绝杀门的底细确实隐藏得极深。但是欧楚阳并不着急,他现在修为还太低,知道得太多反而徒增烦恼。目前,他唯一的要紧事就是修炼修炼再修炼,突破突破再突破。
三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阿喇善左旗的车阵前。欧楚阳并没有急着继续修炼,而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打探一下神秘大殿的线索。三人便沿着湖边继续前行,一路走马观花,随意浏览着两边贩卖的货品。
对于神秘大殿,欧楚阳并不清楚它究竟是直接存在于这天地之中,还是一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独立空间。也不知道其外观形态是什么样子,更不敢轻易暴露自己与神秘大殿的联系。所以无法直接向人询问,只能耐心的关注别人对话中的敏感字眼。
“姑娘,来看看上等的雪貂皮吧,质量上乘,价格实惠。”路旁一位圆脸姑娘热情的招呼慕婉晴。
慕婉晴随手拿起一件雪白的貂皮,看了看。
“针毛短而细腻,绒密轻盈柔软,颜色均称,光泽明亮,确实不错。”熟悉草原的花无殇给慕婉晴做起了参考,“虽然貂皮大衣显得过于成熟,但是做件夹袄或者围脖还是很合适的。”
慕婉晴说道:“这马上便要开春了,不用了吧。”
圆脸姑娘连忙劝道:“就是因为开春了,价格才便宜呀。秋天的时候来买,价格要贵很多呢。”
慕婉晴对服饰装扮并不是很感兴趣,常年累月都是一袭白衣白裙。而且修剑之人,并不怕冷,毛皮等御寒之物也并不是必需品。但是这雪貂皮毛茸茸的确实十分可爱,慕婉晴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花无殇殷勤的问道:“喜欢吗?”
……
第一五零章 初夜特权()
……
“这些我都要了。”欧楚阳不等慕婉晴答话,便十分干脆的一起打包买下。他虽然年纪比花无殇小一截,但对女孩子却比他老道多了。
跟女孩子逛街,只管买买买就好了,不用老是问女孩子喜不喜欢。如果对方实在不喜欢,肯定不会让你花钱乱买的。当然,前提是你得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女人……
“这是我先看中的。”花无殇急了,心里暗暗后悔,又被欧楚阳抢了先。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算数,下次记得掏钱动作迅速点。”欧楚阳哂笑道。接着又问那喜笑颜开的圆脸姑娘,“请问这草原上有没有什么寺庙殿堂之类的去处?”
“有啊。”圆脸姑娘答道,“贵客是想去拜神吗?”
“这每一张貂皮都是一条性命呐,所以我想去烧香拜神,消除罪孽。”欧楚阳说得像个虔诚的信徒。
“贵客真是个大善人。”圆脸姑娘赞了一声,“原州最南边有一座阿卡农神庙,每年三月初三都会举行大型祭祀活动。现在去的话,正好赶得上呢。”
装模作样……花无殇暗骂一声,杀人的时候不见手软,买了几张貂皮倒装腔作势起来,虚伪!修剑之人,只信手中宝剑,谁还去烧什么香拜什么神……
“阿卡农神庙?恕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说过,大概是什么样子?”欧楚阳继续套话。
圆脸姑娘伸长双手比划道:“阿卡农神庙非常非常大,而且全部都是用最珍稀的金属铸成的,巨大无比,宏伟无比,而且十分灵验。”
一听到金属铸成,欧楚阳眼睛顿时一亮。宁州也是在南方,正好顺路前去看看。
三人刚刚离开卖貂皮的摊位,便看见远处烟尘腾起,蹄声隆隆,黑压压的一群骑士朝集会之地急速奔来。
“马匪来打劫了?”欧楚阳好奇的问道。
花无殇笑道:“上百个部落商队集中在这里,马匪哪有那么大胆子。看这排场可能是乌拉特力盟主的人。”
欧楚阳之前已经了解到:这一片方圆上千里的草原称为乌拉特力大草原。草原上生活着上百个部落,上百名旗主结成了乌拉特力盟。现任盟主叫做阿尔泰,是原州势力最大的几个盟主之一。
说话间,那群骑士已经冲到近前,个个身强马壮,骁勇不凡,应该是盟主的亲卫随从。周围上百商贩和路人,纷纷退避,一时之间人喊马嘶,烟尘蔽日,乱成一团。
欧楚阳身边有人小声说道:“是阿尔斯楞那个活阎王来了,快躲远点。”
“阿尔斯楞是什么人?”欧楚阳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活阎王这顶帽子可不是随便戴的。
那人却不答话,急匆匆的闪到人堆里去了。花无殇替他答道:“阿尔斯楞是乌拉特力盟主阿尔泰的小儿子。生性残暴,杀人无数,部族之人又怕又恨,背地里都称他为‘活阎王’。”
“那你怕不怕他?”欧楚阳笑着问道。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剑侍巅峰,我怕他?你逗我吗!”花无殇挑衅的瞥了欧楚阳一眼,一语双关。
欧楚阳也不计较,笑道:“原来只是个剑侍,那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可他爹是堂堂盟主,手下高手未必打不过你吧。”
“他盟主手下有高手,我万花谷就没高手了么?”花无殇傲然说道:“原州五大盟主也没人敢不给我万花谷面子。我要发起飙来,这阿喀斯湖水也要震三震。只不过我这人知书达理,性情随和,不喜欢欺压良善罢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见识一下阿喀斯湖怎么震三震。”欧楚阳哈哈一笑,往前走去,一副没事找事的样子。
花无殇毫不在意的陪着慕婉晴跟在后面,心里暗暗盘算:等会儿见机行事,最好等欧楚阳惹出事来,无法收拾的时候,我再出面。让婉晴知道知道,到底谁才罩得住。
这时,上百名黑衣骑士分成两列,中间留出一丈宽的过道一直通到湖边。
一名皮肤黝黑身材健硕,满脸横肉目露凶光的莽汉骑着匹高头五花马,在两位神情冷峻的剑客高手护持下,缓步通过威风凛凛的骑士队列。
这莽汉正是乌拉特力大草原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阿尔斯楞。他森寒的目光不停扫视着两旁,目光所及之处,人们噤若寒蝉,纷纷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欧楚阳略微打量了他一眼,便转而看向他身后跟着的一匹健马。那匹马上像粽子一样捆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一左一右挂在马背两侧。
看样子是要杀人示威,欧楚阳大感没趣,想要离开却被人群挤在中间,难以动弹。
“大伙儿听着!”阿尔斯楞行至湖边,跳下马来,一把提起那对被捆着的年轻男女,高举示众,然后大声喊道:“这两个贱奴竟然私奔,亵渎神圣的初夜权。今日捉回来,正好祭祀阿喀斯湖之神。”
“什么?初夜权……我没听错吧……”欧楚阳愕然看向慕婉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初夜权这个说法……
“你没听错。”花无殇说道:“这是草原上千万年来的传统:少女第一次同房时会流血,俗称“落…红”,是不祥之物,会给男人带来厄运。只有拥有高贵血统和至高权力的盟主旗主们才可以抵抗这种厄运的力量。所以,农奴在新婚之夜必须将新娘送给其领主,第二天早上再领回家去。”
“霍利谢特……”欧楚阳大为震惊,接着问道:“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人家新婚燕尔洞房花烛,领主跑来横插一脚,这叫人家新郎情何以堪?”
“你不是也喜欢横插……咳咳……”花无殇识趣的打断了自己不太高明的玩笑,回答道:“一般来说,初夜权是可以用钱赎回来的。但是,决定权在领主手里。”
“我看那姑娘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只怕被阿尔斯楞看上了,不肯让他们赎回初夜权。”欧楚阳抱着胳膊,拿额角那缕长发轻轻拂过鼻尖,“所以,那对年轻人才被逼私奔。可惜,被抓回来了。”
“是啊,真可怜呐。”身边一名围观路人顺着欧楚阳的话,连连叹息。
“明知道被‘活阎王’盯上了,还敢私奔,实在太不明智了。”周围几名路人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不跑怎么办?换了你,肯把自己的新娘子交出去被人破了瓜再取回来吗?”
“你以为,漂亮姑娘到了‘活阎王’手里,还能完完好好的交回来吗?”
“那倒也是,据说被‘活阎王’行驶了初夜权的新娘,没人能活到天亮,统统被‘活阎王’以行刺他的罪名虐杀了。因为‘活阎王’绝不容许他人染指被他碰过的姑娘,哎……”
“这实在……实在……”
人们敢怒而不敢言,只得暗地里议论叹息。
“实在毫无人性,人神共愤!”欧楚阳却毫不畏惧,怒骂出声。
“嘘——嘘——轻点!不要命了吗……”
“你不要命不要紧,可别连累我们啊。”
周围的人纷纷往外散开两步,远离欧楚阳,好像生怕被他连累了一样。
“活阎王”阿尔斯楞并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他狞笑着一手提着一人,残忍的说道:“你们两个贱…种,不是忠贞不渝吗?我让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在一起,够仁慈了吧。”
说着,阿尔斯楞亲手将这对年轻男女背靠背紧紧绑在一根木桩上,暴怒的喊道:“但是,我要叫你们临死也无法再见到对方一眼,让你们下了地狱也认不出对方来!”
“给老子去死吧!”阿尔斯楞说着双手高举木桩,就要将两人投入湖中。
……
第一五一章 盟主之子()
……
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呼,却没人敢提出异议。
慕婉晴刚刚迈出一步便被欧楚阳拉住了。
“慢着!”欧楚阳独自越众而出,冲阿尔斯楞说道:“你就是‘活阎王’阿尔斯楞吧。”
“仓啷!”“仓啷!”“仓啷!”周围几名骑士纷纷拔剑在手,将欧楚阳围在当中。
阿尔斯楞回头望了一眼,放下那对年轻男女,一步步走过来,目光灼灼的盯住欧楚阳,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敢直呼我的名字?”
“取了名字不就是用来称呼的么。”欧楚阳淡淡一笑,“我只是一个明白了事情真相的围观群众。”
“哦?”阿尔斯楞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道:“今天这日子真稀奇啊,竟然有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我没打算管闲事,我只是找你有点小事。”欧楚阳依然保持着人畜无害的淡淡微笑。
“你找我有事?”阿尔斯楞一怔,“什么事?”
欧楚阳抬手捋了捋额角长发,然后轻轻吐出两个字:“剑决。”
“轰!”人群瞬间被引爆了。
“什么!他说什么?”
“剑决?他要找‘活阎王’剑决?”
“我滴个神呐……”刚刚站在欧楚阳身边的一人连连惊呼,“这人是个疯子,绝对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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