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除了能够被引燃爆炸之外,受到剧烈撞击也会引爆。欧楚阳拿出以前铸造的破罡拳当作容器继续试验。他将混合好的炸药密封在破罡拳中并充入了一点氧气,然后从山岗上丢了下去。
“轰隆!”“轰隆!”“轰隆!”……爆炸声在山谷中引起阵阵回响,试验成功!欧楚阳对试验结果非常满意,觉得自己都有资格获得诺贝尔奖了。
……
有了新的燃料配方,梅心堂出产的珍品宝器自然更加抢手了,李福泉手里的订单已经足够让欧楚阳忙到明年去了。
这天,欧楚阳亲自坐镇梅心堂,接待远道而来的大客户。
“梅师傅,我家主人想要请你亲自前去铸剑,以便随时交流。”来人的打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管家。
虽然对方提出以二十万晶石的高价请欧楚阳铸造一件珍品宝器,但他还是拒绝了,“我从不提供上门服务。”
“这个要求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管家赔笑道:“但是我家主人对这把剑有很多想法,需要当面交流才说得清楚。如果梅师傅愿意亲自跑一趟的话,我家主人愿意多付十万晶石。”
“那就走吧。”欧楚阳立刻起身。开玩笑,十万晶石已经超过一把珍品宝器的价值了,这么好赚的钱,不赚是傻帽。
欧楚阳跟慕婉晴和李福泉交待几句,骑上快马出城而去。
快马疾行一天,跑了八百里路,在日落时分赶到了靖海城。管家将欧楚阳径直带到了观海楼,“梅师傅车马劳顿,我家主人已备下薄酒,为您接风洗尘。”
观海楼临海而建,风景优美,环境雅致,是靖海最有名的酒楼。欧楚阳跟着管家走进三楼临海的雅间中。
……
第一一一章 雄图霸业()
……
雅间主位端坐之人起身拱手相迎,“梅副城主远道而来,狄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呵呵。”
此人身穿一件苍蓝古香缎锦袍,腰束玄青蟒纹束带,也是仪表堂堂。欧楚阳远远的见过他两次,一眼便认了出来,当下回礼道:“二公子特意相邀,在下荣幸之至。”
“梅副城主不必客气。”狄振雄接着介绍道:“这位是天阶高手黄培兴,梅副城主应该是见过的。”
“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欧楚阳与黄培兴寒暄两句,见了礼,心中暗暗提高戒备,今天这酒不好吃啊……
“这位是湘儿姑娘。”狄振雄继续介绍。
一名美貌少女应声上前,盈盈一拜“湘儿见过梅副城主。”
欧楚阳微微点头,这女子身穿鹅黄彩绣百水裙,肩披云纹烟纱,白里透红的鹅蛋脸上眼波流盼,七分清纯之中透着三分妖娆,很是诱人。
“梅副城主请入座。”湘儿轻轻搀着欧楚阳坐入主客位置,然后为他布置碗筷。另外两名美貌女子则分别坐到狄振雄和黄培兴身边。
三男三女分宾主坐定,狄振雄举杯祝酒道:“前番,梅副城主不惧艰险,亲赴燕北化解兽潮之困,救我燕中数百万生民于水火,狄某十分敬佩。今日终于有机会相对而坐,与梅副城主把酒言欢,实乃一大幸事。来,请满饮此杯。”
“多谢二公子盛情款待,请。”欧楚阳很爽快的干掉了杯中酒,然后问道:“不知道二公子请在下来,是想铸造一把什么样的剑呢?”
“梅副城主一路奔波辛劳,今天我们只谈风月,铸剑之事明日再谈不迟。”狄振雄哈哈笑道:“湘儿姑娘是我义妹,自小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梅副城主可不要冷落了人家哦。”
“这个……内子管束甚严,二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对面狄振雄赤…裸…裸的美人计,欧楚阳并不想将计就计。
“梅夫人的风采,靖海一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狄振雄凑近来,小声说道:“不过,此时尊夫人远在八百里之外,鞭长莫及,梅副城主何须担心?”
“这……”欧楚阳还不知道狄振雄葫芦的卖的什么药,不好强行拒绝,驳了他的面子。
湘儿见欧楚阳有些犹豫,便伸出青葱一般的手指,拈起酒杯,曼声说道:“湘儿久闻梅副城主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且梅副城主对夫人敬爱有加,更是令人钦佩。湘儿敬梅副城主一杯,恭祝城主与夫人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人家一番好言好语,欧楚阳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只好举杯与湘儿共饮。
一来二去,酒桌之上气氛渐渐融洽。狄振雄等人果然只谈风花雪月和奇闻异事,对于邀约欧楚阳来此的目的一字不提。欧楚阳也只好暂时按捺心中疑虑,曲意应酬。
这顿酒一直喝到月上中庭,才散了席。狄振雄将欧楚阳安排在观海楼后院上房歇息,湘儿也一路跟着进了房间。
欧楚阳洗去一身风尘酒气,一身清爽。
“天色已晚,便由湘儿服侍城主大人安歇吧。”湘儿迎了上来,她已经换上一身轻薄的睡裙,隐约可见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
“你上床去睡吧,我要修炼。”欧楚阳说着在软塌上盘膝坐下,神情淡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大人您……”湘儿满带幽怨的说道:“可是嫌弃湘儿蒲柳之姿不堪垂怜……”
“你在我房中渡过一夜,想必也可以交差了,其他的话不必多说。”欧楚阳一脸肃然的闭上眼睛,开始行功运气,再不多看湘儿一眼。
……
对于常人来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发生点什么还真不容易,何况湘儿年轻貌美,婀娜多姿,极具诱惑力。但欧楚阳跟慕婉晴“同居”了一年之久,一直安分守礼,从没有任何旖旎心思。美人计对欧楚阳来说,自然不会有任何效果。
第二天一早,欧楚阳推门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对侍立门廊之下的仆役说道:“带我去见二公子。”
“是,梅副城主请随我来。”仆役带着欧楚阳走出观海楼,上了一辆轻便马车。
马车穿城而过,将欧楚阳送进一座僻静的宅院。
“梅先生这么早便起了?”狄振雄将欧楚阳请进书房,笑问道:“昨夜湘儿伺候的还周到吧?”
“托二公子的福,在下睡得很好。”欧楚阳与狄振雄分宾主而坐,接着说道:“二公子要铸一把怎样的剑,尽管吩咐。”
狄振雄富有深意的看着欧楚阳,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想请梅先生助我铸就千秋霸业。”
狄振雄将称呼改为“梅先生”,直接挖角。欧楚阳心中暗惊,委婉说道:“在下不才,最多只能铸造珍品宝器。这千秋霸业,实在不知如何铸造。”
“明人不说暗话,梅先生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狄振雄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拨了拨茶叶,“以梅先生的智谋心计,莫非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唉……”欧楚阳长叹一声,背起手走到窗前,曼声吟诵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诗是好诗,可惜过于悲切消沉。”狄振雄正声说道:“三十而立,正是当打之年。何必学那迟暮之人,悲春伤秋?”
“人各有志,二公子又何必强人所难呢?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想参与到争霸大业之中。”窗口的微风吹拂着欧楚阳额角散落的一缕长发,颇有种飘然出尘之感。
“可是你已经参与其中了。去年的狄家大比,你战胜了褚元义。今年大比,尊夫人又出手击败孙鹏。最终,我手下的褚元义和孙鹏都丧生于你们夫妇二人剑下。”狄振雄反问道:“如果梅先生只想在此地安居乐业,又为何如此大露锋芒?”
去年参加大比,是为了救治慕婉晴。此后便一事接着一事,并非欧楚阳的本意。但是欧楚阳并没有多做解释,拱手说道:“褚元义和孙鹏二人之事,确实是在下鲁莽了,还望二公子见谅。我可以保证,以后不再参加大比,也不再与二公子的属下发生冲突。”
“褚孙二人比之先生,如同燕雀之于鸿鹄。我岂会因他二人怪罪梅先生?”狄振雄哈哈一笑,“梅先生坚毅果决,文武双全,实为不世英杰。四弟仅以区区一座正西卫城相许,实在太小家子气了。如果梅先生愿意改投到我门下,我狄振雄愿与梅先生结为异性兄弟,共享荣华富贵。待我继任家主,拿下燕南之地,梅先生便是天海城主!”
……
第一一二章 图穷匕见()
……
好大的野心!狄振雄竟然已将燕南之地视作囊中之物,将实力雄厚的天海阁视为无物。还将交通便利繁华热闹的天海城画成一张大饼送给了欧楚阳。
但欧楚阳却没有丝毫心动,不管是狄振杰许诺的正西卫城还是狄振雄给出的天海城主,都不能打动欧楚阳,因为他始终把自己看做一名过客。
独霸一方并不是欧楚阳的追求,他知道自己的来历,也知道大争之世已经来临,他必将面对更多更艰巨的挑战,也将踏入更加广阔的天地。
而且,狄振雄此人行事作风更像是一个枭雄,而不是英雄。他三个亲兄弟日后下场还未可知,更何况是所谓的结拜兄弟呢。
“承蒙二公子抬爱,在下不胜惶恐,只怕辜负了二公子一番美意。”欧楚阳婉拒道:“在下初到燕州不久,四公子一直颇为照拂,并未亏待于我。如果弃之而去,另觅高枝,岂不惹天下人耻笑?”
“梅先生有情有义,令人钦佩。”狄振雄赞了一句,接着话锋一转,“但是,梅先生如果能看清当下大势,便会明白弃暗投明才是舍小节而全大义。”
“哦?”欧楚阳一怔,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我们四兄弟之中,大哥过于保守,三弟痴迷剑道,都不足以独当大任。所以最有希望继任家主的便是我和四弟。此前,四弟年纪最小,资历尚浅,在四兄弟中实力最弱。但是,自从得了梅先生之助,平定兽潮之后,他在燕中声望大涨,实力也迅速提升,渐有后来居上之势。梅先生可知,这便是大祸将至的先兆?”狄振雄说完,慢慢转动着拇指上白玉扳指,目光灼灼的看着欧楚阳。
欧楚阳坦然承认,“二公子此言不假,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正是!”狄振雄一拍手掌,“所以,如果梅兄改投到我门下,此消彼长之下,四弟再无力与我相争,如此便可保我兄弟之间相安无事。待我顺利接任家主,三位兄弟自然成为德高望重的家族长老,一生荣华富贵也不会少,这不是皆大欢喜吗?梅先生助我成就大业,也可保旧主一世太平,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狄振雄的话有理有据,如意算盘打得很响。可是他忽略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欧楚阳可从没把任何人当做誓死效忠的“主人”。对于来自二十一世界的他来说,狄家不过是一个家族企业而已,他在狄家打一份工,挣一份钱,仅此而已。
什么千秋大业,什么荣华富贵,欧楚阳完全不感兴趣。而且他对狄振雄始终怀有深深的戒备,就算要选个老板,他也宁可选择狄振杰。
拿定了主意,欧楚阳便答道:“二公子既然想要避免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何不与四公子推心置腹商议一番,用一种比较平和的方式决定由谁来继任家主,这样既能顾全兄弟之情,又不至于令在下为难,不是更加周全吗?”
狄振雄摆摆手,道:“老四外表谦和,骨子里却也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服的。唯有让他知难而退,方为上策。”
所谓上策,就是让我来背锅?欧楚阳暗暗冷笑,表面上却摆出一副十分为难的神情,“那在下便爱莫能助了,背主求荣的罪名,实不敢当。”
“要先生公然背弃旧主,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狄振雄很是“体察下意”的思索了一番,接着说道:“不如这样,先生表面上仍然继续为老四效力,只是暗中……”
欧楚阳趁机翻脸,勃然变色道:“二公子这是要我暗中出卖四公子么?在下虽然不才,却不是个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四个字重重的砸在脸上,狄振雄面色一垮,“梅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告辞。”欧楚阳起身略一拱手,然后一抖衣袍走向门口。
“慢着!”狄振雄寒声道:“你以为我这里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欧楚阳转头冷哼一声,“你当然可以叫黄培兴出手对付我,但是你不要以为可以瞒得过天下人的耳目。你把我引诱至此,无罪而诛,只怕也难以向家主交待吧。”
“哈哈哈!”狄振雄大笑三声,从书案上拿起一封信,“这是你昨夜暗中传出去的书信吧。‘二公子引我至靖海’哈哈哈!你是不是指望老四拿着这封信到父亲那里告我一状?可惜呀可惜,你自命心思缜密,却不知我早已有所防范。毁掉这封信,没有了证据,老四能奈我何?哈哈哈!”
欧楚阳看着狄振雄狂笑着将书信撕得粉碎,却丝毫不为所动的淡淡一笑,“既然你知道我心思缜密,又为何会以为我只发出了一封书信呢?你现在去观海楼问问,昨日当值的伙计,有几人告假出城了?”
“哦?”狄振雄收起笑声,脸上却毫无挫败之意,反而竖起拇指赞道:“梅副城主果然名不虚传,令人叹服。”
“好说好说,如果二公子没有别的吩咐,那在下便告辞了。”欧楚阳随手抱了抱拳,一甩头发,洒然而去。
“二公子,就这么放他走掉?”黄培兴从旁边闪身出来,问道:“既然撕破脸了,何不顺势铲除这个祸患?大不了以湘儿来栽赃给他。”
“要除掉他,用不着我们动手。”狄振雄嘿然一笑,背起手来把玩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他不是自命忠义,不肯背叛老四吗?我就让他尝尝被主子当成弃子的滋味。我要让老四亲自来解决他!”
……
“驾!”“驾!”“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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