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发现吧。但是现在去想为时尚早,徒增烦恼。
一年没见了,婉晴,你在哪里呢?找到父亲了吗,过得还好么?
虽然这一年之中,结识到了公孙晏这样一位朋友。但是,欧楚阳偶尔还是会感到一阵一阵的孤独。有很多话不能对公孙晏说,有很多事情也不能告诉。在这个世界上,欧楚阳完全无条件信任的,就只有师姐和和慕婉晴两人。
并不是说公孙晏不可信,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男人和男人之间,好像总是多了一层说不清的隔阂。要是没有了这层隔阂……那只怕问题就大了……
……
“欧兄,时辰已经快到了,还在一个人看风景呢?”风傲宇在背后打断了欧楚阳的思绪。
“哦,今儿天气不错,空气很清新,便在此耽搁了一会儿。”欧楚阳说着转身跟风傲宇、唐玉容两人一起,走进了书院大堂。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事情,风傲宇基本上都是最后一个到的。所以,三人进入大堂之后,一百二十六人便都到齐了。
老生报到的手续再简单不过,既不需要进行开学考试,也没有分发教材之类的琐事,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交钱。
按照书院规矩,每年的学费递增一百万,这第二学年的学费就是200万。幸好欧楚阳手里还有点积蓄,不然可能又要向公孙晏借钱了。
交钱收钱的过程很顺利,没有节外生枝。
孟平笙向一众学生,介绍一位白衣偏偏的英俊男子,“这位便是负责教大家第二学年课程的先生:白子墨。”
“见过白先生。”众学生纷纷见礼道。
“今年的人数比往年多了一倍不止呀。”白子墨并不知道,年终考核的最后关头,风傲宇长啸一声,惊醒了众多学生,所以让通过考核的人多了很多。
“人多热闹点,不好吗?”孟平笙笑了笑,对众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大家自行散去吧。明天此时。准时来此集合,过时不候。”
……
回到宿舍,欧楚阳和公孙晏两人,分头开始整理行囊。
欧楚阳听公孙晏说,第二年的课程并不在这剑神书院之中,而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难怪整整一年,都没有见到一个“高年级学长”。
欧楚阳事先已经调配了大量的密法燃料,差不多够剑材行半年使用。剩下的一半,中途抽空再调配一些,托镖局送来就是了。
这个世界的镖局,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快递。虽然速度没有那么快,但是却更加保险。至少弄丢了东西,是要照价赔偿的。
……
第二天一早,一百二十六名学生,准时赶到了书院大堂,没有一人迟到,就连风傲宇也比平时早来了一会儿。
“准备出发。”白子墨的语言非常简练,毫不拖泥带水。他也不管人到齐了没有?径直走出大堂,来到湖边,取出一块棋盘,往湖面上一抛。棋盘迎风而长,瞬间变到十丈见方。
这是个什么法宝?感觉像是神仙手段。欧楚阳暗暗咋舌。
“都上来吧。”
众人按照白子墨的吩咐,鱼贯跃上棋盘,聚向中间。这个时候谁都能够猜想到,这棋盘法宝应该就像那玄天飞剑一样,是一件飞行法宝。
“都站稳了,摔下去我不管。”
这棋盘平平整整光洁溜溜,既没个扶手,也没个栏杆。众学生心中忐忑,纷纷挤向中间,老老实实地坐在棋盘上。
“起!”白子墨轻喝一声。
“呼!”欧楚阳只感觉耳边风声大作,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倒。
霍利谢特!这棋盘的百米提速,恐怕只需要零点几秒吧!感觉比什么超级跑车快多了。
下方的湖泊飞快地缩小,变成了一块巴掌大小的蓝色玻璃。
这棋盘的升空速度远远超过喷气式客机。
但是坐在光洁溜溜的棋盘之上,欧楚阳并没有感觉到猛烈的风力。这棋盘四周仿佛隐隐的有一层透明防护罩,将众人护在其中。不然这超音速一般的急速飞行早就将众人一个不留的地吹落了下去。
虽然如此,但还是没有一个人敢随意乱动,继续老老实实的,端坐于棋盘之上,不敢探头探脑,四处去看风景。
闲着也是闲着,欧楚阳打算抓紧时间修炼一番。
“有没有人会下棋?”白子墨问了一句。
“我会我会。”不少人举手应道。
书院第一年的课程就是听琴,那第二年肯定就是下棋喽,琴棋书画不分家嘛,这很容易猜到。有了秦惜雯的例子,大家都意识到,课后小灶的重要性。如果能给白子墨留下一个良好的第一印象,然后开开小灶什么的,那通过第二年的考核,基本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
书院学生大多出自豪门大派,琴棋书画都是从小到大的必修课,就算说不上精通,至少也是略懂。而且对于男子来说,会下棋的比会弹琴的要多的多。所以白子墨这么一问,自然是群情踊跃,个个都很积极。
“那就每人与我对弈一局吧。”白子墨说着从随身宝剑中取出一百二十六幅棋盘和棋子,每人发了一幅。
看样子白子墨是要同时与一百二十六名学生对弈。这种场面欧楚阳在电视上见过,不管是围棋、象棋、国际象棋,顶级大师都能够一人同时对战数十上百名业余选手,棋力确实超乎常人想象。
“你们执白先行。”白子墨负手而立,一派宗师风范。
想要给白子墨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那现在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不说战胜他,至少也要让他眼前一亮,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才行。众学生纷纷正襟危坐,一脸认真的开始下棋。
……
第二四五章 围棋之道(一)()
……
虽然欧楚阳在中学生涯中绝对算得上德智体全面发展的文武全才,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不可能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琴棋书画文体活动样样精通。
对于围棋,欧楚阳并没有很深的接触,连基本的规则和概念都不是很清楚,算是一个门外汉。与人对弈,这还是他生平的头一回。
但是欧楚阳也并没有提出异议。一方面是他也不想当众认怂,另一方面,他对于新鲜的事物也很好奇的。反正这第二学年看起来就是要下一整年的围棋了,早点开始接触也好。
照着旁边公孙晏的样子,欧楚阳先是在棋盘的四个角上星点位置,依次放下了两黑两白四枚棋子。
接下来,欧楚阳和其他学生一样执白先行。他想了想,拈起一颗白色棋子放在了棋盘之上。
“噗嗤——”旁边的公孙晏看见欧楚阳下的这一手棋,忍不住一下笑出声来。
周围几人闻声看来,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欧楚阳,你还真是个天才,第一个子便落在天元位上……这开局百年难得一见,佩服佩服……”
欧楚阳第一手便将棋子落在了棋盘正中间的那个位置。
“呃……不能下在这里吗?”欧楚阳小声询问公孙晏。
公孙晏像看个白痴一样的看着欧楚阳,强忍着笑意,答道:“那个位置叫做天元位,不是不能下,而是开局下在那里基本上没用,等于一招废棋,所以一般没有人这么去下。”
“哦——”欧楚阳点了点头。我管他呢,反正不犯规就行了……
白子墨背着双手缓缓在学生之间穿行,每到一副棋盘面前,随便看上一眼,便信手落下一子。走几步,看一眼,落一子,显得游刃有余,信手拈来。以他的棋力战胜这些学生,那绝对是绰绰有余,毫无疑问的。
走到欧楚阳的棋盘之前,白子墨微微一怔。他教了这么多届学生,开局第一手落在天元位上的,还是第一次碰见。
“此子完全不会下棋。”白子墨看了欧楚阳一眼,这是他的第一印象。这个印象绝对没有错,欧楚阳是真的不会下棋。
白子墨在学生中间一圈一圈不停走动,每走一圈,便与学生交手一个回合。数十圈走下来,便有一多半的人投子认输。剩下的人也只是在苦苦支撑而已,完全没有半点胜算。
欧楚阳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苦苦思索。他并不是在考虑下一子该落在哪里,因为他早就被白子墨杀的个片甲不留,输得不要不要的。他只是在回忆着白子墨的每一步棋,从中参悟着围棋的下法,用专业术语来说,这叫复盘。
欧楚阳虽然聪颖过人,但他的基础实在太差,看了大半晌,也只有一点隐隐约约的感觉,并没有摸到什么窍门。
围棋可以说是所有棋类运动中,最为复杂,最为高深,最为深奥难懂的一种。没有十年苦功,根本没有资格说自己会下围棋。即使是天赋最好的世界冠军,也是从学龄前就开始启蒙,至少要跟随名师苦练十几年,才有机会参加国际大赛。
欧楚阳虽然不能说是零基础,但是基础分最多也只有一分,平生第一次下围棋,能感悟得到多少呢?
这一轮棋下完,众学生当然是全军覆没,没有一个人能对白子墨构成威胁。当然。白子墨今天与众学生下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争个输赢,显示自己的棋力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这就相当于一个摸底考吧。对这届学生的围棋水平大概的摸个底。这届学生人数众多,围棋水平参差不齐,总体上来说,跟历年差异不大。
令白子墨印象深刻的学生不多,一个是年纪最轻但修为最高的风傲宇,他的水平可以算是这本学生中间最高的一个,只有宋俊彦勉强与他旗鼓相当。还有一个当然就是开局第一个子就落在天元位上的“天才”欧楚阳。
“时间还早,你们相互对弈吧。”白子墨说着走回巨大棋盘中间位置的天元位,一边盘膝打坐,一边操控棋盘飞舟。刚才于众学生轮番对弈,让他也不免有些分心,棋盘飞舟的速度下降了一些,现在他要全力加速,将行程赶上去。
“来来来,教我下围棋。”欧楚阳兴致勃勃的拉着公孙晏,从最基本的规则开始学起。
终于有一个项目能够超越欧楚阳了,公孙晏也是兴奋不已,非常尽职尽责的给欧楚阳上了一课。
“围棋使用方形格状棋盘及黑白二色圆形棋子进行对弈,棋盘上有纵横各19条直线将棋盘分成361个交叉点。盘面上标有九个小圆点,称为星位,中央的星位又称‘天元’。棋子落在交叉点上,双方交替行棋,落子后不能移动,以围地多者为胜。”
“棋子的气:一个棋子在棋盘上,与它直线紧邻的空点是这个棋子的‘气’。棋子直线紧邻的点上,如果有对手棋子存在,这口气就不复存在。如所有的气均为对方所占据,便呈无气状态。无气状态的棋子不能在棋盘上存在,也就是死棋。把无气之子提出盘外的手段叫‘提子’。”
“活棋和死棋:终局时,经双方确认,没有两只真眼的棋且不在双活状态下的,都是死棋,应被提取。终局时,经双方确认,有两只真眼或两只真眼以上都是活棋,不能提取。所谓的真眼就是都有子连着,且对方下子不能威胁到自己。”
“计算胜负的规则很简单——子目皆空。子:即棋盘上的活子;目:就是活子围住的空点;‘空’在这里是一个宽泛的概念,总指围的地盘,不单单表示围住的空点。终局时,哪一方的‘空’多,则获胜。”
……
听公孙晏讲完一大堆,欧楚阳迫不及待的发起了挑战,“明白了明白了,来下一盘。”
“什么叫下一盘?”公孙晏纠正道:“应该说对弈一局。”
“好好好,对弈一局。我现在棋力不如你,我走先。”欧楚阳说着在左下角星位放下一颗白子。
……
第二四六章 围棋之道(二)()
……
“你这手势不对。”公孙晏再次纠正道:“正确的执子手势是用食指和中指,上下夹住棋子,中指在上,食指在下。”
“拿棋子的姿势还有什么关系吗?”欧楚阳不解的问道。
“当然有关系。”公孙晏正色道:“棋艺高妙的棋手,执子一定非常合规合矩、自然优雅,因为内心对棋道的感觉支配着他的手势及手指。每一名追寻棋道之人也会自觉不自觉地去追求执子手势的合理、自然和优雅,努力使自己象一个雍容洒脱、具有棋品、追求棋道的棋人。”
“哦……”欧楚阳点点头,尝试着规范的执子姿势。任何一门技艺,只要上升到“道”的高度,那就一定非常讲究。不论剑道、茶道、棋道,都是如此。
两人分别在棋盘角上四颗星的位置分别摆上黑白各两颗棋子,类似对角星的布局。之后,欧楚阳执白先下。
……
欧楚阳下棋的速度很快。新手嘛,觉得那么大个棋盘,棋子随便下在哪里都没问题,所以也不会经过再三思考,仔细斟酌。
在公孙晏看来,欧楚阳的棋毫无章法,如天马行空一般,想到哪里就下到哪里。大多数时候都属于乱冲乱打,毫无目的性,但是偶尔也会有一两招妙棋让公孙晏也不禁暗暗赞叹。
这偶尔的灵光一闪,便是欧楚阳在先前与白子墨对弈之时,从他的棋招中领悟到的一点点心得。但是没有任何的基本功,光靠灵光一闪是下不好围棋的。
只过了盏茶时间,公孙晏便笑道:“你输了。”
欧楚阳愕然问道,“我输了吗?都没有数我们的‘空’,怎么知道我已经输了?”
“这还用数吗?这局势一眼便能够看出来。左下、左上和右上,这三块地盘你都已经失守,无力与我争锋,只剩下右下那一块还在负隅顽抗。就算我把右下之地让给你,然后全力进攻中央阵线,最后这个天下之地,我至少可以占得十之六七。”
公孙晏解释一番,接着说道:“所以,你已经输了。这种情况下你可以投子认输,中盘告负,不用等到最后结局。因为如果你负隅顽抗支撑到最后,可能结局会更加难看。”
“原来是这样……”欧楚阳捏着一枚棋子在手中反复的转来转去,忽然一笑道:“反正是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