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钱财供应,会出现很大的缺口……”
说到这里,郭晋年就不往下说了。这意思很明确,要让静慈庵的人杀苏轻羽可以,但会因此损失很多钱。孰轻孰重,舍不舍得,还得门主定夺。
郭晋年本想自己抛出这个问题后,门主会思考良久,慎重抉择,谁知冷秋寒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斩钉截铁道:
“区区一个静慈庵算什么?我筹谋的是更大的基业。十年来,静慈庵也完成了它的使命,该退出就退出吧。
总之,你要妥善安排,明日定要苏轻羽死于静慈庵。我要让苏烈兄妹两,死于同一天!”
说完,他浑身一震,断水期的修为全力施展开来,那能破开湖水的强大真气陡然爆发,使地面一片飞沙走石,狂风呼啸。
就连郭晋年都把持不住,在狂风中显得摇摇欲坠、立足不稳,不仅心下骇然:
“断水期的修为真是可怕,不知我有生之年能否达到如此成就?”
冷秋寒发泄完心中的愤恨,冷冷说道:“好了,今晚的会面就到此为止,明天的行动一定要万无一失,不能出半点差错。如果失败,哼哼……”
冷秋寒话到此处就止住了,然后身形一晃,远远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此时一阵夜风吹过,郭晋年忍不住打个冷颤,门主最后那句话虽然没说完,却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
他明天必须成功完成任务,否则他献出的这些对策,就是他的催命符。门主能把他捧多高,就能把他摔多低。
郭晋年咬了咬牙,疾驰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见两个魔头都走光了,李毅这才小心谨慎的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一直紧绷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听完两个魔头的密谋后,李毅没有像往常一样,自我解嘲式的进行吐槽。而是面色沉重,感到压力山大。
说真的,他以前经历的那些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和他这几天经历的计中计、连环计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晒。
这些江湖中顶而尖的人物,不仅武功卓绝,修为惊人,更是才智卓绝之辈。
自己和他们相比,还差得太远。特别是自己还死过一次,对这种痛的领悟更加深刻了。
自己今后无论做什么,一定要如履薄冰、慎之又慎,才能在这深如大海、险如深渊的江湖漩涡中生存下去。
现在,李毅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装做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对驭武堂和嗜血门两帮人的争斗置之不理。
然后静待他的肉身复原,再想办法制服妙音仙姑,让其在驭武堂堂审时大跳天魔音策功。杀够一百个静慈庵的和尚尼姑,早日完成这个该死的战前任务。
另一个选择,那就是相助驭武堂,想办法把嗜血门的阴谋告诉苏烈兄妹,帮助驭武堂脱离此劫。
不过这样做,先不说他是猫,一个动物如何说人话给人家通风报信?
而且他真要通知驭武堂的话,那他这只与众不同的猫岂不是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驭武堂的人还不五花大绑的捉住他,好好进行下科学研究?
李毅陷入艰难的抉择中。他死过一次,所以从此刻开始,做任何事都要深思熟虑而行动,切不可再耍小聪明,脑袋一热就去干一些不靠谱的事。
他来回踱步,想来想去,只感头昏脑胀,思之欲裂。
没办法,他只能把这个艰难的抉择交给他的本能,让他的本能,让他的真心来判断该怎么做。
这时,苏轻羽那抱着李毅、用脸在他身上蹭的画面,突然窜入他的脑海,再次浮现出来。
这画面是如此的温馨,让李毅感到心中有暖流流淌。
而嗜血门门主冷秋寒一掌将他打死的惨烈一幕,更是如一根无法消融的利刺扎在心中……
想到这些,李毅咬了咬牙,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第149章 奈何猫身()
李毅按原路返回,一路上不敢稍有停留,他要赶在天亮之前,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苏轻羽去静慈庵。
但究竟该怎么阻止,他心里实在没底,毕竟他是一只不能说话的猫啊。
等李毅回到苏轻羽所住的别院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由于他一路淌水过河、踏泥踩土,原本全身雪白的他,此刻浑身沾满了泥污,由白猫变成了黑猫。
他顾不得清理身上的污垢,立时跳上苏轻羽的床,两只猫爪轮番敲打侧向里睡的苏轻羽的背部,嘴里还持续的“喵喵”叫着。
然而,苏轻羽这几天操心劳力,心神俱疲,今天还见到了好久未见的兄长,这一放松之下,睡得更是死沉。
面对李毅的打扰,她只是轻轻呓语:“呜……呜……别吵……睡觉……”
李毅见温柔的招数不行,无奈之下,只能来狠的,直接一屁股坐在苏轻羽的脸上,用他沾满泥污的屁股猛蹭苏轻羽的侧脸。
这下苏轻羽睡得再沉也得醒来。她刚一有反应,李毅立时从她脸上跳开。
苏轻羽吓了一跳,立时抓着薄被坐起,还以为什么人溜了进来,意图对她不轨。
然而她把屋子扫视一圈,却未发现半个人影,眼睛往下一斜,却见一只全身脏兮兮的猫盯着她看。
她一开始并未认出此猫是她的小白,还以为是别的野猫溜了进来。
但见小白睡觉的竹筐空空如也,小白消失不见,再一看这只脏兮兮的猫,这才反应过来,这只满身泥污的猫就是小白啊。
苏轻羽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双手前伸,就要把李毅抓过来打屁股。
李毅当然不能让她抓住,立时从床上窜下来,又跳到了屋里的案台上。用爪子捯饬案台上的纸张,费力的要把纸张撑开。
他说不了话,只能想办法用猫爪沾着黑墨,看能不能在纸上留下字一样的印记,警告苏轻羽明天去静慈庵会有危险。
然而他太高估自己这副猫的躯体了,那爪子来回蹦跳抓耗子绝对没问题,但要想解开捆扎纸张的丝条,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结果,就在他火急火燎的来回拨弄丝条时,苏轻羽已经闪到了他后面,趁机把他死死抓在手里。
苏轻羽这下真生气了,一向爱干净的她,半张脸上竟然满是泥污,而床上、地板、案台……到处都是黑色的梅花印。
对小白感到气愤的同时,苏轻羽也非常疑惑,小白一向可乖了,十分听话,怎么从今天上午开始,这家伙就好像变了一只猫一样,尽做些古里古怪的事情。
这里是人家安阳郡驭武堂的地盘,再让小白这么乱整,岂不是给人家增添麻烦?
想到这里,她打算好好处罚一下小白。
她单手把李毅扣在怀里,把衣服穿好,顾不得自己脸上的污渍,叫来附近巡夜的护卫,把小白交给他,嘱托他把小白暂时关在一个地方。
她还安排护卫让人把小白擦洗干净,一天三次按时给小白供应食物。等她从静慈庵回来后,再把小白接出来。
李毅当然不愿意自己被关起来,在苏轻羽把他递给那名护卫时,李毅“喵喵喵”的狂叫,四只抓子乱抓乱挖,就像一只疯猫。
苏轻羽见小白如此疯态,知道它不愿意离开自己。但实在是小白今天太调皮了,再让它呆在屋里,还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而且,白天她还要去静慈庵,那里是佛门清净地,自己去烧香拜菩萨,就更不能带着小白去了。小白要是在那里发起疯,那可真是对菩萨大不敬了。
无巧不成书,这抱住李毅的护卫正是昨天上午被李毅撒了一泡猫尿的那个人,今天晚上刚好轮到他当班。
见到给自己撒尿的罪魁祸首终于落入自己的五指山,这名护卫立时冲李毅露出一脸坏笑。
李毅也认出这名护卫是老熟人了,看这厮一脸的不怀好意,明显是想对自己公报私仇、私仇公报。
李毅当然不能就范,在护卫带他离开的路上,用尽了各种手段,什么撒猫尿、放猫屁,甚至连拉猫屎都干出来了,总之就是怎样恶心怎样来。
然而这名护卫对此无动于衷,好像对猫屎猫尿完全免疫,而且他手上的动作更紧了,让李毅根本无法挣脱。
“任凭你这只臭猫把老子当成猫厕,老子就是不为所动,只为把你这只臭猫收拾得服服帖帖。
要不然老子堂堂一名驭武堂的护卫,收拾不下一只臭猫,那老子颜面何从啊?”
在李毅彻底无计可施后,那名护卫把李毅甩进一个堆满茅草的小木屋里,把门从外面一闩,就把李毅彻底关在了里面。
这屋里黑漆漆的,一点透光透气的开口都没有,完全是一个封闭空间。
唯一有缝隙的,也就是柴房门上的木板大概时间久了,拼接粘合的地方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空隙,但依然不是李毅这种肥猫体形能通过的。
李毅透过木门的缝隙向外看去,黑暗渐退,天已蒙蒙亮了,最多再过一个时辰,苏轻羽等人就要出发去静慈庵了。
而自己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如何才能阻止苏轻羽去静慈庵呢?
此时的李毅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焦急万分的他只能不断问恶搞君,他的身体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复原?
然而恶搞君是上厕所掉茅坑里了还是咋滴,就是死不回话。
这下李毅彻底绝望了,只能仰天一声猫啸——“奈何猫身啊!”
……
苏轻羽起得很早,不是她不想多睡一会,而是昨晚被小白折腾得再也睡不着了。
今天她的哥哥就要去黑市执行危险的任务了,而她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借着去静慈庵拜菩萨的机会,为她哥哥诉愿祈福,让菩萨保佑哥哥平安归来。
吃了早饭之后,她就带着彭大义和了空和尚,分坐两匹马车,前往静慈庵去了。
临行前,彭大义特别向苏轻羽请示,说是神机阁的密探乙大乙二也跟来了,要不要把他们也带上?
苏轻羽心想,她有彭大义和了空和尚保护,这世上除了绝顶高手外,很难有人可以伤到她。
而乙大乙二两位密探,这段时间都挺辛苦。特别是乙大,这一个月来一直在追查李毅的踪迹,说不疲惫是假的。索性今天就放他们一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整一下。
于是苏轻羽就让彭大义留下暗号,让两位密探不要跟着来了……
苏轻羽一行人速度不慢,一个多时辰后,就已到达安阳郡西柳湖畔,远远的就能看到静慈庵那规模宏大的白墙黑瓦了。
彭大义担当着苏轻羽这一车的车夫,他远眺前方,疑惑道:“静慈庵名气颇大,怎么院门外没什么人呢?”
马车内的苏轻羽听了,心想这也许是因为静慈庵还未到开门迎客的时候,自己一行人来得太早了,于是并未在意,继续前行。
马车越走越近,终于抵达了静慈庵的院门前。
苏轻羽、彭大义、了空和尚全都走下马车。
而眼前的景象与苏轻羽所料恰恰相反,只见静慈庵院门大开,迎客的尼姑们整齐的站在两旁。而外面却冷冷清清,丝毫没有香客进出。
苏轻羽甚感惊讶,这静慈庵好歹远近闻名,怎么大白天的连一名香客也没有呢?
第150章 郁闷的了空()
苏轻羽正疑惑不解时,两个中年尼姑从静慈庵大门里走出来,站在门口。
其中一位尼姑手捧一个红色锦盒。那锦盒颜色鲜艳,花纹精美,看起来十分显眼。
另一位尼姑则面带笑容,开口道:“各位施主,我家仙姑昨日占卜天机,算得一卦,得知今日一早有贵客临门,给我静慈庵带来祥瑞之气。特命我在此等候,迎接贵客入庵。”
苏轻羽对此话也只是半信半疑。她猜想很有可能是她的哥哥苏烈或是郭堂主,为了能让她无所顾虑、静心一游,派人提前通知了静慈庵,让静慈庵今日不迎香客,只接待己方三人。
天宋王朝的寺院庵庙,都在朝廷管辖之内,每年都承办朝廷各项法事。因此,这些和尚尼姑不敢不给朝廷中人的面子。
想到这里,苏轻羽微微一笑,恭敬的说道:“我等初来贵庵,不熟门径,怕擅入宝殿,唐突了菩萨。那就有劳二位师太做个向导,带我等入院观摩了。”
两位尼姑齐声说道:“不敢当、不敢当,那就有请三位施主随我们一同入院,我们庵主妙音仙姑正恭候各位大驾。”
话毕,苏轻羽三人便随着两位尼姑一同入院。
他们刚踏入院门没多久,连前院都未走出时,就突然听到后方传来“咚”的一声大响,转头一看,他们来时的大门竟被守门的几位尼姑关了起来。
苏轻羽双眉微微一皱,暗觉不妙,正要向身前的尼姑询问、为何大白天就要关闭庙门时,谁知那拿着锦盒的尼姑连身子都未转过来,就把手中的锦盒朝身后猛然一扔。
那锦盒砸在地上后立时破裂,从里面瞬间冒出股股浓烈的白色烟雾。
那烟雾很是诡异,一经泄露,立时如浇了油的火焰,在晨风助长之下,以极其惊人的速度迅速扩散,顷刻之间就把在场所有人全部淹没其中。
“不好,这是陷阱!”
等彭大义叫出声来时,已经晚了一步。他骇然心惊的发现,原本就在他身边的苏轻羽和了空和尚全都不见了。那越发浓烈的白雾中,哪有半个人影?
“夫人,夫人,你在哪?”
彭大义如发狂的野兽,在浓雾中极速穿梭,每跑一步,他那双可开碑裂石的铁掌就狂扫而出。
他掌风虽如刀似剑、威不可挡,但一入浓雾,便如泥牛入海,掀不起一点波澜。那浓雾虽然被掌风吹散一些,却马上又恢复如初,好似根本吹不散。
彭大义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痛骂自己太过疏忽,怎可轻易中了这些尼姑的奸计?
他起初见静慈庵前没有香客,这已经是疑点之一了。而其后那尼姑手中坦然拿着一个锦盒,没有丝毫隐蔽,靠此麻痹了己方这些人,没有对那锦盒产生怀疑。却不想这锦盒竟然能放出如此诡异的白雾。
开玩笑,苏轻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