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俗物?”
“俗物自然就是指香火财宝等物件了,虽然珍贵,却也不免落入俗套!”
“何为雅物?”
“雅物的种类就多了,可以以一曲倾诉衷肠,可以以一文表明心智,可以以一物丰满品格,,,”秦泽微笑开口解释着,言语恭敬有理,谦卑却并不献媚,“此等物件虽然在价值上不如那些俗物,却有着独特的寓意和特殊性,较为难得且不如俗套,是以为雅物!”
秦泽说着,所有人一怔,却不想秦泽还真就是摆出了一番道理来。
“俗物又如何,雅物又如何呢?”平阳将军听了秦泽的解释之后,也是兴致盎然,他也是许久没有碰到秦泽这般有趣的人了。
“若是将军要俗物的话,下官虽然位卑权轻,却也可全力凑足万点香火供奉给将军,,,虽比不得诸位大神通,却也愿倾尽家财为将军贺!”
秦泽认真的语气,让平阳将军不由得心生感动。
毕竟平安县只不过是平阳郡极为偏僻且荒凉的县城,人口稀少,且秦泽扎根平安县也不久,能够拿出万年香火来为自己贺寿,着实是难得。
虽然这万点香火对于平阳将军来说并不如何珍贵,但是秦泽的这份心意平阳将军还是醒得的。
“你这家伙出手倒是阔绰嘞,想那秦力活着的时候,每年却也不过是勉强凑够万点,乃至只有几千点香火供奉上来,显得极为之窘迫吝啬,却是不如你这般真诚!”
安将军啧啧称奇的说着,却不免给秦泽带来几分尴尬。
毕竟他和安将军乃至平阳将军之间的摩擦之源头尽皆在秦力身上,,秦泽本打算一直避免提起秦力的名号,避免尴尬,却不想仍是不得幸免。
见着平阳将军面色如常,秦泽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而雅物么,却也有几种选择了!”
“或是诗词,或是歌赋,或是巧物,,倒是单凭将军选择!”
秦泽说着,虽语气恭敬,众人却可以听得出几许骄傲的语气来。
众人面面相觑,如果先前尚且觉得秦泽孟浪无比口无遮拦,现在却是化作了好奇疑惑之心态,期待着秦泽接下来的动作和发挥。
平阳将军闻言也是微微发怔,随后居然是展颜一笑说道:“本座却是俗人无疑了,却倒是也想要试试这雅物的滋味!”
“不过本座终究为俗人,却是不知道这雅物该如何选择,你便凸自准备发挥吧!”
平阳将军如是说着,随后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泽,等待着秦泽的‘贺礼’!
“既如此,我便以一诗赠与将军如何?”
“大善!”
“可用于笔墨否?”
“左右,取本座狼毫绢纸来!”
平阳将军吩咐一声,便有左右臣仆奉上笔墨纸张。
甚至还有人搬来了一张极为平整的桌子,任由秦泽发挥。
“这笔,,这纸,,这墨,,”秦泽把那狼毫比攥在手中,便感觉到一阵温润,饶是其看起来十分这轻薄,提起来却觉得十分之沉重,,,似玉非玉,似木非木,亦是一件难得的珍品。
而那纸张,光滑平整,泛着淡淡的青色光泽,入眼极为柔和,触摸细腻,亦是不是凡物。
最为珍贵的,却是那墨。
那墨看起来晶莹剔透,凝而不散,宛若黑玉一般。秦泽甚至可以闻得到从那墨汁中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沁入秦泽心脾,让秦泽心神觉得一阵安宁。
“这墨居然有安静宁神稳固魂体之效!”
秦泽心头震撼,却也不敢怠慢,急忙平复心绪,提起手中沉重的狼毫笔,在那绢纸上泼墨挥毫。
一如一阵疾风骤雨,只见得秦泽手中狼毫快速指点挥洒,只是片刻,便在那绢纸上洋洋洒洒留下几行大字,一气呵成。
“呼,,愿以此诗为将军贺!”
秦泽放下手中狼毫,捧起纸张奉上,自有左右接过,递到了平阳将军手中。
“你这家伙倒是写的一手好字,单凭这一手好字,便不算是辜负了本座的笔墨!”
入目便是一片工整美观之字体,时人以书信为传递讯息之手段,自然是免不得长时间接触字体,是以就算是少有文化之粗人,却也有分辨好恶之眼里。
秦泽微微抱拳,算是谢过平阳将军之赞赏了。
平阳将军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这才正式读起那诗句来。
诗句很短,只有四句,却是五言绝句。
只是一眼,平阳将军之心神便被拉扯住了。
“生当为人杰!”
“死亦为鬼雄!”
一阵心潮澎湃,激荡在平阳将军的胸口。
第十四章,祭典(六)()
秦泽和安将军阔步在花园当中。
在秦泽进献了自己的‘雅物’贺礼之后,二人便在平阳将军的吩咐下离开了大殿。
秦泽知道,平阳将军必然是要和那些强横存在和势力交流商议一些秘闻要事,不能够或者不适合让秦泽和安将军知晓的事务。
不能被秦泽知晓是因为秦泽的境界和档次不够,而不让安将军知晓的话,,,秦泽估计是因为这厮嘴巴太大,安将军害怕其泄露了一些机密。
虽然不能够了解一些更深层次的资讯让秦泽微微失望,但是秦泽此行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
在得到了秦泽的‘雅物’贺礼之后,平阳将军显得极为之动容乃至于感动亢奋,,虽然秦泽不知道自己的贺礼到底触动了平阳将军心中的哪些柔软或是嗨点,但是结果却是好的。
平阳将军心神大悦,着实是好生勉励宽慰了秦泽一番,甚至把其极为珍视的笔墨赏赐给了秦泽以资鼓励。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秦泽此行缓解乃至于消弭和平阳将军之间的‘误会’的目的是达到了,超额完成了目标。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这平阳将军对于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是因为我还没有达到让平阳将军产生恶意的档次么?”
秦泽自嘲的笑着,心中却又在暗自思索平阳将军等人到底在商议着什么。
“那大殿当中汇聚的尽皆是强横存在,更有各方势力的代表,这些家伙若是联合起来端是可以改变整个平洲乃至小半个大乾的局势啊!”
秦泽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关头十分之敏感巧妙,而平阳将军又在这时汇聚如此多的强横议事,秦泽自然是要有所惴惴的。
这些十分普通的局势敏感度,秦泽还是拥有的。
“乱势是已经定局的,,,只希望不要祸起平阳,让我有更多的壮大时间!”
现在天下乱势已成,秦泽唯一希望的,就是这乱世来的晚一些,远一些,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成长。
不过这些却并非是秦泽乃至于平阳将军等人也不能够左右的因素,是以秦泽只能够在心中进行期盼罢了。
二人阔步在花园当中,引来众人侧目。
“哼,先前趾高气扬,现在却也不是被赶出了大殿?”
“赶出来,你没看到人家有安将军陪伴么?”
“安将军乃是将军之挚爱,以安将军作为陪客,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四周传来的充满恶意的目光,让秦泽微微不喜。
他此来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和平阳郡乃至平洲其他地方势力的神明有所接触,也算是在乱世将至之前给自己寻找几些助臂。
不过从目前来看,秦泽的算盘自然是落空了的。
“这些家伙的心脏还真的是脆弱的厉害啊!”
秦泽心中揶揄的,既然已经知道众人对自己的感官不算太好,秦泽自然也不会再有所想法了。
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却不想,你这家伙除了善解人意之外,居然还有如此玲珑之心窍,端是文采飞扬啊!”
安将军欢快的对秦泽说着,显然这家伙已经偷看到了秦泽所作之雅诗。
“将军廖赞了。”
秦泽微微一笑,开口自谦了几句,饶是秦泽脸皮厚黑,但是多次被人赞赏的话,还是不免有些赤赤的。
安将军不以为意,反而是兴致勃勃的对秦泽说道:“才华乃是巧物妙事,这东西却并非谁人都有,也无需要太过谦虚!”
安将军说着,又悄悄环顾四周,附在秦泽耳边说道:“你能不能给洒家也作一首诗?”
安将军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目光热枕渴望,表情逗趣。
秦泽这才知道安将军的心思,却只是咧嘴一笑推诿说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却是不能勉强的!”
这本是秦泽推诿之言,安将军却偏偏信以为真,居然是附和说道:“不错,文章这种东西,却并非是强求的来的!”
“若是胡乱糊弄的话,反倒是不美!”
安将军如是说着,倒是让秦泽有些惊讶。
“却不想这夯货还有些境界呢!”
秦泽心中腹诽着,一边和安将军敷衍着,一边思索着局势的变化。
花园当中热闹非常,此时正是典礼最为酣畅的时分,笙歌曼舞,众人更是觥筹交错不停。
秦泽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场合,秦泽在此方异世,秦泽并没有可以推心置腹之人,这也是让秦泽感到孤独的原因所在。
可能强者注定是孤独的,虽然秦泽并不是强者,却有一颗向往强者的心。
祭典进行如常,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也逐渐忘却或者说是适应了秦泽和安将军这两个特殊的存在。
秦泽一边忍受着安将军的聒噪,一边却在不断的下定决心,回去之后要加快信仰的传播,加快修行的时间和速度。
“我之势力实力虽然小成,但是放眼整个大乾乃至整个平洲都是不值一提,若是想要得到提升,怕是还得扩充势力范围,尽可能的收拢信徒!”
“只是这平阳郡已经尽皆在平阳将军鼓掌之间,这平阳郡也早就被其手下势力所划分,却是难以寸进啊!”
平阳郡有大小县城十余个,却尽皆是有主之物,不是秦泽可以觊觎的。
而正在秦泽苦恼如何能够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的时候,去有一人款步朝着秦泽走来。
“阁下可是那城隍神明?”
那人一身鱼鳞纹服,胸前挂着一块不小的宝玉,头戴藻帽,看起来十分之古怪。
最为古怪的,还是这家伙的面容,肥胖油腻,看似奸猾算计,,,其脸上居然长着两根十分粗壮且长的须子,,那并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须子!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成道?不过其命气方才金红,居然有了化形的手段,,端是古怪!”
秦泽心下好奇,却也不敢怠慢,躬身施礼,正要开口,却听得平阳将军打了一声响鼻,而后略带不悦的说道:“居然是你这条臭鱼!”
“安将军少见,,”那人朝着安将军咧嘴一笑,而后对着秦泽施礼说道,“某乃黑龙河神坐下,佐吏年生是也!”
ps:然而并没有太监,怎么可能会太监呢?
第十五章,祭典(七)()
“黑龙河神,年生,,,”
秦泽眉头微微皱起,暗自思索道:“这厮乃是黑龙河之神明,那必然是河水精怪无疑了。”
“修长之龙须,鱼怪,年生,,这家伙怕是鲶鱼成道吧?”
“不过其不过是命气金红,且已经能够幻化形态,端是玄妙的厉害!”
一般的妖修若是想要以肉身化作人形的话,非得命气全金,金丹大成不可。
而这年生不过是命气金红,却已经能够幻化出如此完善之人形状态,着实是让秦泽有些惊讶诧异。
“原来是年佐吏!”秦泽抱拳施礼,礼节周全。
年生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对秦泽恭维说道:“久闻城隍神精明强干,手段雷厉风行,今日一见倒是觉得言符其实。”
年生之语调平和,语气亲热,饶是秦泽知道其所言不过是恭维之语,却也难免升起几分亲近的心思。
“这家伙倒是长袖善舞之辈!”
秦泽心中揶揄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谦虚了几句,又暗自思索这年生的来意。
“先前曦儿曾托我留意黑龙河神明,莫非是其于黑龙河之间有所矛盾?”
“我不过是命气全红之辈,且势力狭小不值一提,这家伙如此礼貌于我,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呢?”
秦泽暗自思衬着,便开口旁敲侧击这年生之意图。
“久闻黑龙河神道法玄妙,早就想登门拜访,却不想今日倒是和年兄碰上了!”
秦泽如是说着,那年生咧嘴一笑,漏出一口尖锐锋利之口牙来。
饶是其外形看似幻化周全,但是其不过是命气金红之境界罢了,却不能把自身之巨细照应周全。
“尊神有心了,,,其实黑龙大人倒是也多次提起过尊神哩。”年生如是说着,秦泽心生警惕。
如柔儿所言,那黑龙河流经平,金两州,流域广袤,根系庞大。那黑龙河神乃是黑龙河之主,其地位甚至还远在平阳将军之上。且其实力强横,据说早在百年前便已经进入命气全金之境界,现在怕是正在孕育紫气吧!
若是这年生只是客气之言还则罢了,若是真的是言实,,,被这等人物提起念叨,对于秦泽这等杂鱼来说,怕是不是什么妙事。
饶是心下震惊,秦泽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的和这年生攀谈着。
秦泽本就是精明巧言之人,这年生又是长袖善舞之辈,二人交谈得倒是十分火热欢畅。
“你这臭鱼有事快说,磨磨唧唧的倒是让洒家心烦!”二人交谈密切,倒是让安将军觉得有些吃味。
“将军所言极是!”年生立时便察觉到冷落了安将军,是以急忙开口宽慰安抚了安将军几句。
安将军虽然实力不济,但是由于其特殊性,地位甚至在年生这等命气金红强悍之上,这年生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行了行了,有事快说,洒家与秦先生尚且有事呢!”安将军没好气的说着,不过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年生心下惊疑,安将军的‘驴脾气’可谓是‘声名远播’,曾被安将军折辱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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