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却没注意李柔语气中的嬉笑,反而呆呆地望着李柔,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李柔,本草纲目。”后世的“本柔”莫非就是眼前这侃侃而谈的女子。
秦牧又细细打量了其的五官一眼,心里暗暗确认了其的猜测。
中年女子也恍然大悟,“客官,小女应该说的不错,确实是这沙参。”
望着秦牧不说话,中年女子还以为其是生疑了,立马解释道,“客官,你可别看柔儿年龄小,但这药学方面可全部继承了这李氏一脉的真传。”
“李氏一脉?”秦牧回过神来,追问道:“莫非您还真是李时珍的后人?”秦牧原本也只是以为这药馆也如其他药馆一般,挂了个名而已。但现在发现了李柔的不同凡响之后,秦牧也对这李氏一脉有了浓厚的兴趣。
中年女子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我夫君李文军,正是李时珍的嫡系后人。”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吗?”李柔洋洋得意。
“你祖辈确实让人敬佩,至于你……”尽管秦牧话没说完,但那摇头的意味谁都能品味出来。
“你……你……”一听自己引以为傲的药学水平遭到了歧视,李柔二话不说身子就越过了柜台,张牙舞爪的,手指险些都戳在秦牧头上了。
“诶,诶,诶,我是客人。”秦牧往后让你一步,躲开了李柔张牙舞爪的利爪,“你还不信,要不然咱们赌一把。”
“赌就赌,怎么赌?”一听到秦牧是客人,李柔畏惧的望了眼站在一旁的脸上不善的中年女子一眼,又坐回柜台之中,说道。
“自然是考你了,我再出几道药材的辨别题,你要是不能正确说出药材名称,就算你输,你自己承认你技不如人。”秦牧说道。
“那我要是能说出来了?”
“那我就甘拜下风,自愿给你这小丫头片子道歉,承认我有眼不识泰山。”
“行,赶紧出题。”一听完赌注,李柔立马来了兴趣,急迫地说道。
中年女子摇了摇头,她自然看出了秦牧这是将自己的女儿当免费的劳力用呐,但这傻丫头竟没有任何察觉,还兴致勃勃的帮人家卖命呢。不过尽管看了出来,其却什么也没有说,一是其对于秦牧印象不错,二则是其也想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女儿的药学究竟到哪个水平了。
“多年生草本,根茎粗大呈块状,斜生或近于横生,……”秦牧说完补充道,“有点像放过期的青虾。”
“放过期的青虾……,真形象。”李柔笑道,“这应该是岩陀,又名血三七……”
“……”
“……”
一问一答之间,秦牧药方中的难疑点全部得到了解决,秦牧感觉甚是满意,就连一旁的中年女子也是微微点头,显然这次考察对于李柔极为满意。
“怎么样?服不服。”李柔喝了口水,朝秦牧说道。
“服了,小的心服口服。”秦牧做出一副崇拜的神色来,“不知大师在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赎罪赎罪。”
“妈,听见了没,我成大师了。”李柔卖弄道。
“行了,就你这水平还大师。”中年女子打击道。
将李柔嚣张的气焰打压下去之后,中年女子朝秦牧说道,“这位客官还需要点什么。”
“刚才这几样都要,沙参的枝叶,岩陀的枝叶……”秦牧说道。
中年女子一一在纸张上记了下来,直到记完之后方才开口道,“客官,你这要的东西是在有些冷门啊,别人入药都用的根,你却用的是叶。”
“那什么时候能配齐?”秦牧问道。
中年女子发现秦牧没有扯开话题,也没有多加纠缠,“大致需要五天。”
“行,那掌柜的,这是定金,我五天后再来,这是我电话,你记一下。”秦牧将早已取出的五千元递给中年女子,又留了电话,将收据一拿就出了药馆。
“妈,这叫秦牧的还挺有意思的。”李柔望着秦牧留在电话旁边的名字说道。
“有意思,傻丫头,人家将耍的团团乱转,你还说人家有意思。”中年女子没好气道。
“我又不吃亏。”李柔撇了撇嘴,“妈你也不是想看看我有几斤几两嘛。”
……
南山院,武胆现。剑起波澜,推起纷争一片。点点击水,何人溅起片衣裳?江湖无奈,唯隐世间。
情似酒,侠中酝。书染尘土,评心江湖何在?处处打寻,名利兼收赏何藏?世事难料,何人超脱。
第六十七章 茶禅一味会贼鼠 源远流长东瀛战()
茶馆在中国的历史十分久远,作为一种放松心情、休闲聊天的场所,不仅在古代深受人们欢迎,就算到了现代,适应当代紧张快节奏的社会的茶馆,也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休闲场所。
南山茶馆就是南山市最具盛名的茶馆,其位于南山市东区主干街道的拐角处,木制的古建筑风,上书“茶禅一味”,不知出于哪位名家之手。
正面朝阳,地盘很广,路缘石上青石板在馆前铺就了一块平阔的三角形地面,上头还栽下了三四株绿得发亮的梧桐树,树下摆了几幅棋具,风一呵气儿,树叶就飒飒作响,偶尔会有树叶慢悠悠地飘荡而下,落在棋盘之上为其平添一抹柔亮的涟漪。
茶馆二楼的靠窗的隔间之中,正有一个男子坐在那里深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似的。尽管其看似波澜不惊,但脸上那股深埋于面皮之下的焦急和忧愁告诉人们其并内心并不平静。
……
“先生,就是这了。”身穿青花瓷色彩般旗袍的茶馆服务员对着秦牧说道。
“行了,那谢谢你了。”
茶馆服务员饶有兴趣地看了这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一眼,这来南山茶馆的可一般都是久经风霜之人,才来着寻求一丝宁静,这少年的年龄不应该都去什么KTV、酒吧之类的地方吗?心里尽管好奇,但她很清楚这不是自己应该关心的,话音一落就退了出去。
拉开隔帘,秦牧扫了一眼,就旁若无人的坐在了贼眉鼠眼的对面。
提起茶桌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也不说话,一提,一抿,一叹,“好茶。”
“哦,牧少你也懂茶?”贼眉鼠眼饶有兴趣地问道。
“略通一二。”秦牧心道,懂个屁啊,谁一天闲得无聊光在这里喝茶呀,不过嘴上却依旧说道,“要是我所尝不错的话,这壶应该是西湖龙井,所用的水应该是南山特有的山泉水。鼠兄,我所言可属实?”
贼眉鼠眼脸上也露出一丝惊叹,“牧少,没想到你这小小年纪对茶道竟有这样的理解,实在是让我舒克为之汗颜呐。”
秦牧心里撇了撇嘴,这些信息可是他刚才向那领路的茶馆服务员所询问的,至于茶这饮品,无论前世还是今世,秦牧向来是很少喝的,这几手蒙蒙外行人还行,要想蒙内行人还是省省吧。
而秦牧也一下就判断了出来,这贼眉鼠眼也绝不是什么懂茶的人,十有八九就觉得这里环境清幽方才来的。
再看了看不急不躁品茶的贼眉鼠眼一眼,秦牧心里一阵呵呵,装,你跟我装,我就不信你把我约来就是为了和我在这里品茶。
“鼠哥,你知道这‘茶禅一味’这幅字的来历吗?”秦牧说道。
“哦,莫非牧少知道?”贼眉鼠眼内心尽管再为焦急,心中也只能忍住,甚至还要强装一种十分感兴趣的脸色出来。
秦牧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这才缓缓道来,“‘禅’是心悟,‘茶’是物质的灵芽,‘一味’就是心与茶、心与心的相通。所谓‘茶禅一味’也就是心茶。”秦牧将云老的一套理论原原本本的搬了过来。
贼眉鼠眼微微点头,“牧少说的是,不过这跟这茶馆的这幅字没什么关系吧。”贼眉鼠眼此刻略微有些心急,只想赶紧跳过这一话题,谈谈正事。
“诶,鼠兄你莫要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秦牧说道,“说起这幅字可是不同凡响,算起来多少还是件国宝。”
秦牧沉吟片刻,发现贼眉鼠眼没有任何提问的倾向之后,叹了口气,讲个故事没有一个合适的听众的感觉还真是憋屈,继续开口道,“宋代有个禅师,名叫圆悟克勤,其晚年的时候观读禅宗第一书《碧岩录》,悟出了茶禅一味之道,并手书“茶禅一味”四字,但这幅书却被其参学的东瀛弟子荣西所窃并带回东瀛去,东瀛茶道因此也有了“茶禅一味”的说法。归根到底这东瀛茶道还是从我们华夏这偷过去的。”秦牧笑道,语气中对东瀛充满了不屑。
“这群狗娘养的。”贼眉鼠眼也骂了一句,显然其对于东瀛同样没有半点好感。
望着秦牧久久不开口,被提起兴趣的贼眉鼠眼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道,“接下来怎么了?这幅字不应该还在东瀛吗?怎么会挂在这里?”
秦牧心里暗暗一笑,就不信你还能忍住。
“对,这幅字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被收藏在东瀛奈良大德寺之中。”说到这里秦牧轻蔑地笑了两声,“不过,这群东瀛人还是太贪心了。”
“哦,对了,鼠兄你知道那场中瀛友谊武斗交流赛吗?”
“嗯?知道。”贼眉鼠眼皱紧了眉头,努力回忆道,“是不是十四年前那场。”
秦牧点了点头,“鼠兄好记性,就是那中瀛建交三十周年那年的友谊武斗交流赛。”
贼眉鼠眼眼睛瞪了出来,大胆猜测道,友谊武斗交流赛“这幅字莫非是那场比赛的彩头?”
“鼠兄你不愧是聪明人呐。”秦牧冷笑道,“这东瀛人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吶,真当我华夏的武学还像大革命时期之前那样,五场武斗压了足足五件从我国或偷或抢的文人字画,可惜他们完全打错注意了。”
“难道这‘茶禅一味’就是其中之一?”贼眉鼠眼尽管已经猜到了事实,但依旧睁大了眼睛问道。
“没错,现在挂在这南山茶馆的这幅字就是圆悟克勤的原作。”秦牧确认道。
听着秦牧抨定的语气,贼眉鼠眼将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既然是国宝,又怎么可能挂在这里呢。
秦牧扫了其一眼,对于其心中的疑惑很是明白,却还是没有开口解释。这之间自然是有些缘故的,秦牧也听云老说过,但这些却不适合贼眉鼠眼清楚。
“这位少侠所言极是,这幅画确确实实是圆悟克勤的原作。”隔帘“刷”一下被拉开,一个声音传来进来。
第六十八章 气探而听武汤琛 贼眉鼠眼知改观()
贼眉鼠眼脸色却是一阵难看,不是因为这突然而来的话语,而是因为这茶馆的保密性,隔帘之内的谈话竟然能被外面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同时其心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丝随之而来的庆幸,幸亏自己沉得住气,没有着急和秦牧搭话,要不然这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之中,可绝不是什么好事。
秦牧同样眼中也闪过一丝精芒,与贼眉鼠眼一样,他也绝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贼眉鼠眼私底下还有这么深的联系。
二人眼神一凝,开始打量起开口之人。
这开口的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身材挺拔,四方脸庞,从精气神来看,没有一丝人至中年的韵味,反而透着一种厚重与自信。其手上不由自主摩擦着大拇指,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再加上其浑身上下不经意露出一丝威严,显然其是久居上位之人。
这男子望着二人的神色,也品出了一丝味道来,打量了秦牧几眼,笑着开口道,“刚刚倒是汤某冒昧了,二位不用担心,这隔帘采用的是A级吸音材质所制成的,隔音性绝对是业界第一。汤某也只是刚刚无意间听到有人谈及到“茶禅一味”,方才饶有兴趣的气探而听的,一听这位少侠的话语,汤某实在是忍不住想看看是怎么一个人杰。”
秦牧却没有被其的嘴上夸赞所冲昏头脑,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这个是什么水平,也很清楚这男子实际想知道的是什么?秦牧为什么能知道这样的秘辛?当年这中瀛友谊武斗比赛的赌注可都是在暗地里,赌注内容包括事后细节的知道的人也就寥寥数人。但秦牧能精准无比的说出“茶禅一味”这幅字的名字,显然其知道的不仅仅只限于表面。
“气探而听,这中年人怕是要摸到外罡的门槛。不过,姓汤……原来是他。”秦牧细思片刻,搞明了这男子的身份,原本紧绷的心瞬间落到肚子里了。
“不知少侠师承何处?”汤某拱了拱手,开门见山道。
“家师曾言过,我才疏学浅,怕我出门在外坠了其的威名,所以禁止我在未出师之前提及他老的威名。”秦牧站起身来,回了个礼,说道。
“哦,那令师也算得上是名山泰斗了。”中年男子尽管嘴上客气着,但其脸上却毫无隐藏的露出了满脸的怀疑,自己一问其的师承,其就说什么尊师不让其外传的鬼话,这就不得不让其怀疑秦牧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厉害的师承了。
仿佛看出了其心中所想,秦牧紧接着就继续说道,“不过说起我师兄你一定知道。”
“你师兄?”
“对,我师兄名为无敌,汤老板,你认识不?”
“我曹,无敌。”汤琛爆了个粗口,走上前来一巴掌就往秦牧的后脑勺之处拍来。
秦牧下意识的想要躲,却发现身体僵硬,完全躲闪不及,“啪”一声就重重落在了秦牧后脑勺之处,秦牧心中大震,这和无敌师兄相识的战友,实力还真是深不可测。
索性,这一巴掌并没鼓起什么力道,汤琛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这小子还真是一肚子坏水,敢拿我汤某人开涮。”汤琛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知道云老从哪找出来你这么一个祸害。”
秦牧赔了个笑脸,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吶,“汤老板……”
“啪!”让秦牧根本反应不及的一巴掌又落在了后脑勺之处,汤琛面无表情道,“叫汤大哥。”
秦牧瞥了其一眼,终究没敢再提这汤琛的黑梗来,“汤大哥,你都不需要再质疑一下我的身份?”
“还质疑个屁,一看你小子这鬼精鬼精的模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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