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殿下若无吩咐,属下便告退了!”郝云通得计,躬身施礼道。
“那便有劳了!”赵昺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次日,医药院主事郝云通上书制司称军中瘴疫肆虐,以致数百军兵染病,此时人心惶惶,军心动荡,请求殿下尽快采取措施以免瘴疫扩散,稳定军心。接报后,赵昺当夜便召集各司首官到府中议事,商定办法。郝云通首先发言称医药局已经查明瘴疫流行乃是人被蚊虫叮咬后沾染瘴毒所致。当前在积极治疗病患的同时,要做好防范工作,以免军兵继续感染。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瘟疫流行的后果有多严重,当下同意由医药院主持灭疫工作,各司通力配合,而后商定了办法。一、以预防为主,治疗为辅;二、由医药局配制防蚊香囊,由都作院制作后,急速发放到军兵手中,务必日夜携带;三、由总计局拨付专款制作帷帐,配发全军;四、清除营区的积水,以防蚊虫孳生。同时采取一切可行措施驱赶、消灭蚊虫;五、发现有感染者迅速隔离,交由医药院治疗;六、全军上下必须遵照执行,违者军法处置……(。)
第183章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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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府特派使团偃旗息鼓在海上航行三日后抵达吴川后,沿吴水北上抵达化州。广西南路转运使江璆及后军攻下高州后暂屯军于此休整。使团的突然抵达,让化州上下一阵忙乱,曾渊子与江璆率城中上下将他们迎进城中。但高应松称一路劳累,便直接到驿馆安歇,而副使庄公望以探望兄弟为名前往后军营中,曾渊子也只能约定次日再为他们接风洗尘。
“大哥上座!”庄思齐将兄长迎进自己的房中,兄弟见过礼,他请兄长坐下。
“哦,你这里还算不错!”庄公望左右看看,屋中挂着帷幔,墙边一侧放着排搁架,上面摆着些古玩、牙雕、珊瑚之类的玩意;另一边则是些奇花异草,散发着阵阵清香;窗前设有书案,放着个镀金的蜡台,摆着文房四宝,充满着儒雅之气,却缺了武将杀伐之意。
“呵呵,还好,皆曾大人安排的,兄弟没有操一心,兄长便也在此安歇吧!”庄思齐笑着道。
“再,你近来还好吧?”庄公望含糊地答应一声,又问道。
“有何不好,我每日吃得下、睡得着。除了行军打仗,皆由曾大人安排好一切,不用兄弟操一心。”庄思齐拍拍胸脯笑道。
“嗯,你们连番征战,乡里子弟可有伤亡?”庄公望头,眼神中似有些不快,但也是一闪即逝。
“是,可上阵难免有所伤亡,但曾大人都依数补足,兵额并未减少!”庄思齐并未发现兄长的异样,不大在意地答道。
“大人,请用茶!”话间两个年轻女子进来,送上茶水道。
“谢了!”庄公哲见两女子虽面目姣好,却举止轻浮,带有妩媚之色,便知不是良家女子,冷冷地道。
“我与兄长叙话,你们出去吧!”庄思齐看大哥不高兴,连忙摆手示意两个女子出去。
“你军中怎会有女眷?”见两人出去了,庄公哲皱皱眉问道。
“兄长,曾大人见我孤身在外无人照料,特从官坊选了两人浆洗衣裳,伺候饭食。”∈∈∈∈,庄思齐无所谓地答道,着从袖中捧出一只锦盒放到大哥手前。
“这是何物?”庄公望却并没有打开,指指问道。
“曾大人言,兄长远道而来十分辛苦,不及准备,便送两颗合浦的珠子给兄长把玩!”庄思齐着将盒子打开笑道。
“这……”庄公哲低头一看吸了口凉气,只见盒子中的两颗珠子足有鸽蛋大,晶莹浑圆,大无二,难得的是还泛着七彩之光。
“兄长,这可是几十年的老蚌所生,实是难得,曾大人也真是有心了。”庄思齐看了也吃一惊,感叹地道。
“跪下!”
“大哥……”庄思齐没听到大哥的赞叹,却得到一声怒喝,让他愣在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
“跪下,吾的话也不听了吗!”
“是!谨听兄长教训。”庄思齐见大哥怒容满面,却不知其为何如此大的火气,但还是依言跪下道。
“我们庄氏祖训可还记的?”庄公哲沉声问道。
“忠诚、守信、仁义、有礼!”庄思齐立刻回答道,这八字祖训早已铭刻在庄氏子孙心中,如何能忘记。
“你可做到了?”庄公哲冷眼看过又问道。
“还请兄长明示!”庄思齐想了想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不忠不义之事,拱手问道。
“哼,我且先问你,这珠子乃是禁物,专司贡奉宫中使用的,你居然将此据为己有,又送于我,这如何解?”庄公哲将盒子顿在案上质问道。
“兄长,如今乃是乱世,合浦珠池早就无人看守,珠民私采贩卖成风,哪里还是什么禁物!”庄思齐一听兄长是为此生气,松了口气解释道。
“虽是乱世,朝廷仍在,法度犹存,你即为大宋子民便应遵守法度。而如今更是朝廷命官,却视禁令如无物,行僭越之事还振振有词,忠心何在?”庄公哲拍案而起道,而心中更是撕裂般的疼痛,暗叹殿下确有先见之明。
受命出使雷州后,殿下私下召见自己,称曾渊子擅于揣摩人心,行苟且之事,担心江璆被蒙蔽,庄思齐已被其招揽。他已经上书朝廷举荐曾渊子为制置司,江璆为三州镇抚使,如成事实,其也不愿回归帅府也不必强求,自可留在他们麾下也许还会有个好前程。庄公哲当时却不以为意,认为殿下多心,言自家兄弟一向忠义,深受殿下收容提携之恩,便会誓死追随殿下复兴大宋。绝不会做出叛主背君之事。
如今再看兄弟,从自己来到其营中张口闭口曾大人,却不曾问过殿下一句。且对自己大逆不道之事毫不在意。即便如此来时殿下还反复叮嘱自己,如后军能识大体,愿意归琼最好,但行事也切记谨慎,定要隐忍,不可妄自泄露本意,以免遭受奸人毒手。但现在兄弟的言行还是让庄公哲忍不可忍,爆发出来。
“兄长,此事乃是曾大人所为,与我无关!”庄思齐见大哥恼怒如斯,连忙解释道。
“你还狡辩,明知其不法,却视而不见,也是同罪,更何况你还为虎作伥,更是该死!”庄公哲眼见兄弟变成这样,更为生气,站起身指着其鼻子骂道。
“兄长勿恼,此事确是我做错了,明日便将珠子奉还!”庄思齐虽然手握兵权,但自幼便受兄长影响教导,平日就怯其七分,如今积威尚在,他也不敢造次,赶紧赔罪道。
“你岂止是做错了这一件事,你简直罪不容赦!”庄公哲并未因为其承认错误而放过,伸手给了兄弟一巴掌喝道。
“兄长……”庄思齐挨了一巴掌被打懵了,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道,“弟不知还有何过错,让兄长如此气恼。还请大哥一一明言,我也好改过!”
“你如今样子,看来已是积重难返,我愧对父亲,也无颜面对家乡父老,更没脸再见殿下!”庄公哲看看一脸迷茫地兄弟放下手颓然坐下道……(。)
第184章 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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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公哲如今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忠义的二弟怎么就会被金钱、美色收买,庄氏的清名居然毁在了自己的手中,给整个庄家带来杀身之祸,他真想一死了之。网 但又想想此刻自己即便死了也难以挽回,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看看是否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起来说话吧!”慢慢冷静下来的庄公哲对还跪在地上的兄弟说道。
“是,大哥!”庄思齐刚才见大哥这么大火也吓得不轻,怯生生的爬起来却不敢坐,垂手立在一边。
“我先问你,你率军离琼可有帅府的兵符!”
“咝……没有,那日江大人称海上有警,令我即可率军前往救援,却未想那么多!”庄思齐听了倒吸口凉气道,脸色也随之变了,意识到事情不妙。
“那后来为何又到了雷州?”庄公哲看兄弟的脸色不对,想到其中可能确有缘由,又问道。
“大哥,我可能被骗了。”庄思齐低头沉思片刻轻声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庄公哲当然希望这是真的,急忙说道。
“那日登船后,江大人才说他接到广西南路宣谕使曾渊子的求援信,说鞑子大军北还,雷州敌守军薄弱,正是收复失地的好时机,我们此去真是攻取雷州的。”庄思齐回想着道,“当时我以为江大人乃是殿下的师傅,又受命主持琼州军政,绝不会诓我,因而并未多想便听命行事,谁想到其居然是背着殿下出兵的。”
“为何收复雷州后不率军回返,难道江大人不知无令调军乃是大罪吗?”庄公哲疑惑地问道。
“这事现在想来,我也觉得奇怪!”庄思齐摸摸胡子道,“雷州之敌不满三千,且多是降军,而城池皆被拆毁,只三日便打下了雷州。其后便是一路追赶,很快尽复雷州军。江大人下令休整,准备上船回琼。但曾大人来过后,第二天江大人又改了主意,说要乘胜追击,收复化州,以巩固雷州,我们就再次出征。而打下化州后,却又说高州之敌已经望风而逃,正是进兵的好时机,就这样连连征战,收复三州后才回返化州休整。”
“哦,原来如此,那曾大人对你们如何?”庄公哲问道,可以刚才所见却又觉多余。
“曾大人对我们十分恭谨,照顾有加,有求必应。粮草辎重皆由其征缴供应,旦有损失也会就地招募兵丁补充。”庄思齐言道。
“嗯,这里粮饷看来充裕,比之琼州要好些!”
“也不尽然,我们每次只能领到三日粮草,薪饷也并无多少,想来筹饷也并不容易。”庄思齐摇头道。
“江大人那里如何?”庄公哲听了只是点点头,想想又问道。
“江、曾两家有亲,关系自然不一般,他们同居一府,供应之物皆是上品。又常常在一起宴饮,有时也召我作陪,美酒珍馐极尽奢华。”庄思齐说起来有些兴奋,似乎还沉浸其中,十分向往。
“其如此热情,你们便乐不思蜀,不想再回琼州喽!”庄公哲冷笑道。
“大哥并非如此,有几次江大人喝多了,在席间便说要回去,却每次都被曾大人留住。前些日子便说要回,可曾大人称新募的军兵缺乏训练,难堪大任,让我们协助整训,就又未成行。”庄公哲摆手道。
“既然如此,你们出来这么久为何不告知帅府,禀明殿下呢?”庄公哲看兄弟不像说谎,又进一步询问道。
“不对啊,每当我们攻下州县,或大军移动,江大人都会差人向帅府报告,怎么会没有禀告呢?倒是帅府一直没有回复。”庄思齐惊诧地说道。
“江大人有无可能又暗中撤回信使呢?”
“绝无可能,信使皆是由后军派出,我亲自安排的。即便江大人有假,我也曾多次遣人与兄长报平安。”庄思齐肯定地道,可他看到兄长神色不对,不敢置信地问,“难道兄长也未收到我的来信?”
“正是。殿下到琼后现情形十分混乱,问起原因才知江大人和后军早已离开,当时我也在场绝不会有假!”庄公哲点点头,十分肯定地道。
“那是怎么回事?兄长你们来此是要……问罪来的吧!”庄思齐也意识到其中出了差错,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惊道。
“唉,殿下所料不错,你们都被曾渊子那恶贼骗了!”庄公哲看看兄弟,拉过他叹道。
“大哥,到底生了什么,既然你们没有得到我们的消息,怎么又寻到这里来的?”庄思齐脑子有些乱了,无令擅自调兵、滞留不归,哪一条都够的上死罪了,他感到事情不妙。
“获知你们擅自离琼前往雷州,府中派出多路人马寻找,却是有去无回。因而府中诸位大人皆以为你们是私自出走,背叛了帅府,纷纷要求派兵征讨。幸而殿下尚冷静,并未同意,而是继续加派人手寻找,才获知你们已经收复雷、化、高三州,与曾渊子勾结一处。”庄公哲将经过和原委告诉兄弟。
“府中的人既然已经寻到我们,为何又不与我们联络?”庄思齐想到了什么,却又不甘心地问道。
“哼,帅府派出的探子无故失踪,谁还敢与你们联络,而返回的那组人也遭人一路追杀,只有一人重伤而归!”庄公哲冷哼声说道。
“大哥,这……这绝不是我所为,也不是后军所为,这人怎么如此狠毒,这不是要绝我们的后路吗!”庄思齐听出大哥的话对自己是深表怀疑,饶是他胆大也变了脸色,却又无从解释。
“你真的没做?”
“大哥怎么你也不信我?殿下是不是派你们来拿我问罪的!”庄思齐已经乱了方寸,涨红了脸说道。
“是又如何?还要杀我不成!”庄公哲反问道。
“大哥,我岂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殿下与我庄家有恩,怎可能做出背叛殿下之事。你若不信尽可将我绑了押送帅府,交由殿下处置!”庄思齐见大哥都不相信自己,急赤白脸地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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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忠心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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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真真假假的试探,庄公哲基本可以断定二弟没有哄骗自己,倒是被曾渊子糊弄的不轻。≧ 不过这也不能怨兄弟,自己若是不得殿下的提醒,也难以现其中的破绽。而今之计是要设法稳住后军顺利带回,以将功折罪,求得殿下的原谅。但庄公哲亦清楚曾渊子大肆拉拢江璆和后军将领,又试图贿赂自己,其狼子野心以暴露无遗,他就是要窃取广西南路大权,进而以此要挟朝廷。
“二哥儿,后军之中补入了多少新兵?”庄公哲觉得自己能想到的,曾渊子这个老狐狸定然也能想到,其几次三番的设法留住后军,必然是想将他们收为己用。以其老谋深算的性情不会不留后手,而最方便的法子就是借为后军补充伤亡的由头安插自己的人手。
“大哥,后军连番征战,折损颇大,几次补充约有七、八百之数。”庄思齐正为自己所为懊悔不已,听兄长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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