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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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7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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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息!”赵昺抬手还礼,“今日佳节,众军将只能与朕在这扬州城外的战场上度过,无法与家人共享,朕就此谢过!”他再次立正敬礼道。

    “忠君爱国,复我故土!”众军将立刻齐声呼应。

    “呵呵,朕今日亲手熬了几锅粥与众军共享,可惜身单力薄难以管饱,只能略表心意,还请不要见怪!”赵昺这时却是收起了板着的脸,用长勺敲敲锅沿笑道。

    “……”在前排队的各部执行官听了却愣住了,小皇帝怎么不按套路来,让他们无法回应,一时间冷了场。

    “哈哈,别大眼瞪小眼啦,快来领粥,否则就凉了,路远的先领,路途近的后领!”赵昺却是以自己的恶作剧得逞,哈哈大笑着道。

    “御前护军第四旅第一团,谢陛下赐粥!”排队的执行官们相互对视一眼,立刻将横队变为纵队,并调整了位置,排头立正敬礼后道。

    “要快些跑,不然就成冰粥了!”赵昺还礼,自有侍卫将一个食盒递过来,中间是陶制的容器,外边是以蒲条编织的保温层,也就成为古代的保温箱,效果自然比不来现代的保温桶。赵昺一边叮嘱着,一边用换过的大瓢摇粥道。

    “只这么点儿粥,如何够千人所食,不过的做做样子罢了!”张庭看了不屑地说道。

    “左司之言差矣,其是在学当年汉骠骑将军霍去病倾酒于泉,与众共饮的典故,以此来鼓动士气,收买军心,此举虽看似简单,却是最能刁买人心。”马绍言道,也自以为看穿了其的居心,当年霍去病击败匈奴,武帝赠御酒一坛,犒赏有功将士,酒少人多,霍去病倾酒于泉中,与众共饮,泉也就此名为酒泉,流传千古。而让他感到悲哀的是自己城中的主子,却是府中粮仓爆满,却也不肯拿出半点儿赏赐众将,更不要说下边的军民。

    “御前护军第四旅第二团,谢陛下赐粥!”第二名上前依旧敬礼领粥。

    “御前护军第四旅第三团,谢陛下赐粥!”

    “御前护军第四旅直属队,谢陛下赐粥!”

    “御前护军第五旅第一团,请陛下赐粥!”

    ……

    “第一水师陆战一旅第一团,谢陛下赐粥!”

    “不用再一一报名了,啰啰嗦嗦的,粥都凉了,朕还不认识你们吗?”各部一一报号上前领取赐粥,赵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摆摆手催促道。后边的人仿佛也明白了什么,斜视了眼‘观礼’的蒙元使臣,果然不再报号,只是敬礼谢过,领粥后立刻离开。

    “其十分警惕,绝非看起来那样粗疏、放浪,已然意识到我们可能会窥其军情!”张庭见状向马绍使了个眼色轻声道。起初他见南朝小皇帝与众军嬉闹、调笑,毫无上位者之尊,又为显示自己的仁德,召集众军赐粥,却没有回避自己,无意间就泄露了军机,不免有些轻视。可其却很快发现了其中的漏洞,及时补救,让他的认知又有了改观。

    “嗯,可惜已经晚了。”马绍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小声回道,“其是以团为单位赐粥,据吾所知其一团约有千人,每师约万人,以当下列队的人数看,计有十万之兵!”

    “江南朝廷共有禁军三十万,江东屯兵不过十余万,担负保卫江防和守护京畿之责,此次渡江计有十万,江东兵力全部被抽调一空了。”张庭言道。

    “是了,吾便是怀疑枢帅援兵迟迟不至,却又命吾等不惜代价坚守扬州,便是欲趁其兵力空虚欲攻江东。”马绍这时才有所醒悟道。

    “不错,枢帅进兵迟缓,可能就是担心江东兵马强盛,而不敢妄动。若是能及时将此处情况告知枢帅,就能打消其顾虑,大胆渡江,如此扬州之围也可顿解!”张庭也深以为是地道。但宋军已将扬州城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无法相互传递消息,想告知也是枉然。

    “马使臣,我家陛下邀二位使臣进帐用粥!”两人窃窃私语间,有小黄门上前言道。

    “谢陛下赐粥!”马绍这才发现几大锅粥基本已经分食已尽,帐前除了留守警戒的兵丁,其余已经散去,他赶紧谢过随着其进帐。

    “拜见陛下!”马绍进入御帐,上前见礼,并偷眼观瞧发现大帐中布置的十分简朴,除了必要的桌几之外别无长物,而帐中除了几个随侍的小黄门,便只有刚才烧火的那位军官侍立在皇帝身后。而小皇帝依然是一身戎装,只是看着比刚才的新了一些。

    “免礼,赐座!”赵昺抬手随口道。

    “谢过陛下!”自有小黄门在皇帝下首摆上桌几,让两人入座,摆上碗筷,又送上了一碗腊八粥和几样小菜,菜式十分寻常,也并不精致。

    接下来帐内却陷入了沉默,小皇帝不问话,马绍也不敢多言。他偷眼向上看,只见其只是专心的吃饭,而菜式与他们并无不同,吃的却十分香,根本就是目不斜视。可他俩有事在身,哪里有心思吃饭,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琢磨着南朝小皇帝想要干什么,担心将他们扣押在宋营,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的。

    “怎么不合口味?”正当两人胡思乱想之时,赵昺其实也在暗中关注着二人,见他们神色不定,食如嚼蜡,暗中好笑。可依然在吃完了碗中的粥,把几碟小菜一扫而光后,才接过小黄门递过来的丝帕擦擦手问道。

    “还好、还好,只是来世已经用过饭,实在吃不下了!”马绍看看御案上盘干碗净,自己却剩下了大半,连忙拱手施礼解释道。

    “哦,看来马使臣没有挨过饿。而朕却是至今为粮食发愁,总是担心某天会饿肚子,真是让各位见笑了。”赵昺自我解嘲地笑笑道。

    “这……”马绍听了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几上的饭菜不知道是吃了好,还是不吃的好。

    “既然马使臣已经吃饱了,礼物也送到了,那便回城复命吧!”赵昺这时起身欲走道。

    “陛……陛下还请留步!”马绍一听就急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营送来重礼,好不容易见了正主,只一碗粥就给打发了,这简直比那个见面就骂的郑探花还不是东西,刚刚对其生起的一点儿好感立刻荡然无存。

    “还有何事?”赵昺停下脚步扭脸问道。

    “陛下仁德,扬州城百姓无辜,若能早日撤兵。在下与城中十数万百姓永感陛下恩德!”马绍深施一礼道。

    “撤兵?!蒙元无道,两淮百姓活于水深火热中,朕动用大军北伐正是解万民之苦。马使臣何不献城出降,如此不仅免了刀兵,也是救民于水火,此才是天大的恩德,朕自然也不会亏待使臣的。”赵昺听了挑挑眉毛,返身坐下道。

    “陛下说笑了,在下虽然不才,却也懂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道理。吾即为大元官员,自不会背主之事!”马绍为人清正,自己前来乞和已经是觉得颜面尽失,可对方反而劝自己投降,虽然强压怒气,但也是面带愠色道,“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两国此前商定以大江为界,互不相扰,而陛下却无故犯境,屠戮我朝军民,此乃不义;扬州百姓何辜,如今陛下连番攻城,伤亡巨万,房屋尽毁,此乃不仁……”马绍眼见这小皇帝又坐下了,觉得是自己的话打动了其,便站起身准备以大义规劝一番。

    “是马使臣说笑了吧?”赵昺看其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心中暗乐,却变了脸冷笑着道,“养兵一万日耗斗金的道理,马使臣不会不懂吧!朕提兵十数万北伐,大小十余战,损兵折将,耗费钱粮无数。就因为马使臣轻飘飘的一句‘仁德’就无功而返,世上有如此道理吗?”

    “出城之际,镇南王有言只要陛下肯撤回王师,有何要求会尽力满足!”张庭见了两人几句话就要说僵了,也暗怪马绍迂腐。心道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大义,大元征战四方,攻城掠地,杀人以千万计,按理说不仅两淮,中原都是大宋的故土,你更其讲大义岂不是自找不痛快。而他也听从小皇帝的话语中听出点儿言外之意,明白了其心思,于是试探着道。

    “嗯,既然镇南王有话在先,那还是可以商谈一二的。而朕也不是好财之人,但是大军出动空手而回,只怕难以让众军信服,回朝也无法交待。”赵昺听了点点头,脸色稍缓道……

第1107章 导演() 
赵昺与马绍谈了有多半个时辰,便抽身而退,而也绝不会答应其什么,更不可能达成协议。其实大部分时间也皆是在谈他与镇南王的‘友谊’,无非也就是两人合伙做买卖的事情。

    说起十多年前在琼州时,他们两人就利用斡脱商人借封海之名垄断了海外贸易。脱欢从中得到了暴利,发了大财;而琼州也可以自由出入两广沿海,甚至专门划出三十里的缓冲区‘方便’贸易。双方是各得其所,合作十分愉快,中间虽也有冲突,但合作还是主流。若非妖僧盗陵引发冲天一怒,双方说不定还合作愉快,打法洋财呢!

    至于赵昺收复江南,镇南王坐镇扬州后。双方也很快接上了关系,可惜的是脱欢此时已经失势,大买卖做不了啦,其只能小打小闹倒腾点儿粮食、海盐和毛皮、战马之类的小买卖,去年又添了点香料生意。其虽然没有了从前的厚利,但是镇南王府也很快从打击中恢复了元气。

    双方也想如从前一般加强‘深度’合作,想着在扬州开榷场,将规模做大。可先是伯颜在和议中作梗,一直不肯答应,还在江州备战企图南侵。于是赵昺不得不出手教训了其一顿,并派兵袭扰沿江,但伯颜仍不识趣,反而加修城池,在沿江修筑堡寨,封锁各渡口。使得走私买卖都做的艰难,只能转移到海上进行。

    夺人钱财等于杀人父母,赵昺虽然说的隐晦,可只要稍加琢磨便能听出镇南王使了些手段就将伯颜赶出了朝廷,远赴西北抚军。没想到换了个玉昔帖木儿来,同样是个不开眼的,一力想要再度夺取江南,对镇南王也不放在眼中。不仅不听劝告,还派兵屡屡骚扰江东,挑起战事,这才再度引发了扬州之变。

    总之赵昺透露出的意思就是也想两国和平共处,自己无意于占据两淮,只想守着江南这块宝地好好过日子。可惜的是玉昔帖木儿为了自己功成名就,一心立不世之功,这样其行为就触及了自己的底线,威胁到了他的安全,更是挡了自己的财路。

    表达的另一个意思就是镇南王脱欢太过小气,自己是为了双方的利益才出兵的,可其只想拿出这么点儿东西就想让他撤军,这根本就是打发叫花子。现下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十分为难,并不想撕破脸,想要自己要撤兵就要拿出点儿实在的东西,否则即无法向朝廷交待,也没有办法抚慰众将。

    所以此前谈判的价码就要提高些,蒙元要割让真州、扬州和泰州及通州,每年向大宋进贡金万两,银二十万两,良马三千匹、羊两万头及毛皮、丝帛若干。并答应在扬州设立榷场,交易牛、羊、马匹,不得阻止大宋的海盐在黄河以南流通。

    且自己不可能长期在扬州耗下去,也想着早点儿回家过年,因此即便想谈也是以十日为限,若是不答应,赵昺自然只能顾不得双方的‘情义’,自己派兵去抢,而最终局势发展到什么地步也就不是其所能控制的了。并告诉马绍今日所言也是他最终的条件,至于细节问题其只需与庄公从接洽,他不再参与具体的商讨……

    “他们走了?”赵昺问道。

    “是的,陛下,属下已经将他们送走了,并依照计划安排人‘护送’回城!”庄公从施礼道。

    “嗯,他们途中可说了些什么?”赵昺放下手中的公文又问道。

    “禀陛下,以属下看他们并没有发现其中有诈,只是几次提及割让三州之地,非他们所能做主的,需要禀明蒙元皇帝,得到御准才可。再就是抱怨陛下提的纳贡之事,实难以实现,这不仅辱及蒙元朝廷脸面,也会激怒蒙元皇帝及众臣,还需再行商榷,否则他们也将受到惩处。”庄公从回答道。

    “你如何看?”赵昺点点头笑着问道。他对庄公从还是十分欣赏的,其并不热衷名利,行事十分低调,可不乏报国的热血。与其兄庄思齐张扬的性格正相反,比之其长兄庄公哲却胆大心细,做事又有分寸。他先后让其兼任武学的总书办,后还兼管宣教司,都做的极好。现在其他几个新晋者虽然家世和才学都不逊于其,甚至有些方面比他还要强,但拿不准的事情都会向其请教,如今御前办隐约以他为首。

    “陛下,属下以为他们已然相信了我们在扬州城下仍然有精兵十万,这才不住的抱怨割让和纳贡之事做不了主,实际上如此说也没有什么不对。蒙元自从崛起后征战四方,攻城掠地罕有败绩,皆是他人向他们称臣纳贡,便是我朝也不例外,当下陛下却让其割地纳贡,他们岂能接受。”庄公从言道。

    “而今日陛下当着马绍两人面前分粥,‘无意’之中却暴露了我军在扬州的实力,使他们得以窥得军机。出于胆怯也罢,出于通风报信也好,因此便想以请示朝廷为名派出信使,借而沟通消息。”

    “嗯,朕没有在他们面前露出破绽吧?”赵昺点点头,又笑笑问道。

    “没有,陛下所作所为一切都十分自然,尤其是似有发现及时制止了各军报号,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若非属下知晓内情,也必会被骗过。”庄公从回想了一下正色道。

    “如此便好,朕估计汝明日会见必会发财!”赵昺也正色地道。

    在攻克夹城后,他便开始了撤军行动,首先令驻扎在真州和泰州的第二军两部以搜索剿灭周边残敌为名,每日天明即出城扫荡周边三十里内的敌屯田军驻地,为避免夜间被敌偷袭都是天黑即回城。其实却是出去的人多,回来的人少,已然分批撤回了江南,当下两城实际只有各一个团而已,但是打着两个师的旗号。

    另一方面就是利用运输粮草的漕船暗中展开撤军行动,船只是顶着星星来,带着月亮走,两头不见太阳。而敌军被围在城中,自然无法抵近侦察,数日间常州军、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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