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装备七门速射炮,船艏和船艉各配置了两门前膛长管重型火炮。但是尚不知使用情况如何,二层甲板上只是留出了炮位,暂时没有安装火炮,待海试后再行定夺。
看完船,赵昺又检阅了御前水军的操帆演练。因为这两艘西式帆船采用的是软帆,且与当下用的操作方式大有不同,所以必须先行熟悉和了解这种帆的操作方式,但一切尚数纸上谈兵,还需要在海试中不断的摸索。不过参训的士兵已经能够完成所必要的基础动作,熟练掌握其中的技巧,缺的是实战经验。
赵昺看后大加鼓励和赞赏了一番,并给予赏赐,要求他们在即将到来的海试中要注意总结经验,收集数据,为以后的训练作为参考。而告诉他们将作为新组建的远洋水师的种子部队,承担培训新军,摸索新战法的任务,因此要勇于担当,不要辜负朝廷的重托……
“陛下,这些新式战船建好后,可否拨付给我第一水师几艘?”视察完毕已经是正午,众人返回新训营用膳,几位主官陪坐。董义成作为老水军自然能看出这两种新式战船所具有的潜在价值,刚一坐定便开始向小皇帝索要。
“现下刚刚进行试制,距离投入使用还有一段时间。而当下蒙元水师战败后,已经一蹶不振,当前装备的战船已经够用,要新船作甚?”赵昺喝口茶反问道。
“陛下,我们水师装备的战船皆已经老旧,急需换装,这些新船拨给我军正合适!”董义成嬉皮笑脸地道。
“战船老旧非是只有你们第一水师,三支水师都存在这个问题,反倒是你们军的新战船数量最多,超过半数,比之御前水军状况还好的多!”赵昺沉声道。
“就是,我们御前水军当下老旧战船占了六成,陛下的座船都已经服役三十多年还在使用。要说换装也是我们御前水军优先,怎么也轮不到你们第一水师!”郑永帮腔道。
“郑都统此言差矣,我们第一水师直面蒙元水军,作战任务最为繁重,出勤率也是最高的,战船损耗自然也最为严重,理应优先配装。”董义成不敢和小皇帝顶嘴,对郑永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及了,立刻反驳道。
“你们两个不要争了,刚刚陛下说了要组建远洋水师,新船自然也是为他们准备的,争也是白争!”陈凤林看两人相争,笑着言道。
“陛下早有训令,我军当前的最主要任务是北伐中原,驱逐鞑虏,组建远洋水师又有何用啊?”董义成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争霸海上,打开通往南洋和西洋的海上商路,保护前往东洋的海商!”赵昺悠悠地说道。
“陛下考虑的是不是太早了,我们难道战略方向转移到南洋了,而不是蒙元啦?”董义成更加迷惑,急着言道。
“当然不是,但是总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吧?”赵昺用箸子指指刚刚送上的饭菜反问道。
“属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这与争霸南洋有何关系?”董义成想了想,依然无法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当然有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打仗拼的就是谁更有钱和谁更敢花钱。当下我们虽占据江南,但是仍难以在短期内积蓄起北伐所需,只有从它处打主意了。”赵昺沉思片刻,以最浅显的话说明道。他早就明白经济对战争的影响之大毋庸置疑,且经济战不但能影响一场战争的胜败,甚至还对整个世界历史的走向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种例子可谓数不胜数。当年拿破仑称雄欧洲的时候,也曾因军费不足而头痛不已,最后,无计可施的他只能以把整个北美殖民地——路易斯安那以一千五百万美元的低价卖给了美国,让美国人捡了大便宜,但他也得以借此踏上了崛起的道路。
国内也有这样的例子,熟悉历史的读者可能都知道,我国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清朝曾面对二个盘踞在西域的割据势力:第一个是噶尔丹创建的准噶尔汗国,曾兵临内蒙古乌兰布通,威胁北京;第二是由英俄列强支持的中亚浩罕国军阀——阿古柏,也曾割据西域、逞凶一时。
为消灭这两个颇具威胁的割据势力,清朝经过了艰苦的努力,从军事、政治、经济上同时着手,经过多次过招才最终成功。其中,彻底消灭准噶尔汗国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花了将近七十年的时间;百多年后,在已经衰落的晚清,名臣左宗棠击败阿古柏却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同样是出兵西域,所用的时间为什么相差这么多呢?
我们先看看进军西域到底需要多少军费。当时,经过整顿的西征军约有一百三十余营,八万人左右,每年需要饷银六百余万两,外加出关运粮的经费,每年总计需要军费约实银八百余万两。而且这个数字仅仅是正常的开支,其他诸如整编军队、汰弱留强,偿还被裁撤官兵的连年欠饷和给予他们回到原籍的路费等等,都需要巨大的开支。
而当时清政府的财政极为紊乱,国库空虚。西征军如此巨大的军费,主要是继续使用原陕甘军费中的各省关协饷,即浙江、广东、福建等省的协饷和上海、福州、广州、汉口、宁波等五个海关的关税,以及浙江、湖北等七个省的厘金。
上述各款项总计大约九百余万两,但左宗棠只能收到五百万两,存在巨大的亏空。而他是靠着胡雪岩向外国借贷筹集到了所需军费,却不是靠着朝廷的积累供给。赵昺当下没有地方去借,而若是加税则会导致刚刚稳定的国家产生动荡,且也不一定能满足所需,他只能通过海贸来从外国变相筹集战争经费。
“汝也真是只想着自己,太不懂事了。”赵孟锦瞪了董义成一眼道,“朝廷每年收取的税赋只够支付官员的薪俸和日常军费,大战一起花钱似流水,这些钱从哪里来?而今年还要对西南和川蜀用兵,都需大笔的钱粮,陛下也只能通过海贸收入弥补不足,自然要保证商路的安全,而你还来添乱,讨要这些远洋战船。”
“是某家考虑不周,还是陛下和置使深谋远虑!”董义成红了脸言道。
“这也不能都怪你,但是当下军费确实紧张,制造新式战船每艘就要耗费二十万贯,若是所有水军都换装朝廷根本无力负担,不过只要商路打开,银钱就会滚滚而来,那时每军都会进行换装的,也不必急在一时!”赵昺端起酒杯邀众人同饮道。
“陛下不仅能征善战,理财也是天下无人能及!”董义成讪笑着举杯将酒一饮而尽道。
“呵呵,朕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川蜀和西南战事一开,所需钱粮皆需江南供应,不想办法不行啊!”赵昺苦笑着道。
不是赵昺叫苦,在决定征讨川蜀后,在组建西征军的同时,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展开。他的第一项工作就是造船,征川蜀从长江逆流而上是最为便捷的,但内河水军的运输能力明显不足,因此他下令鄂州船场新建畜力车船百艘,承担向重庆运载士兵和辎重的任务。
在加强水路的同时,赵昺的第二项工作就是修路,打通和修复进入川蜀的陆路。因为水路受季节影响,难以保证四季通航。而陆路则受到的影响较小,一旦战事紧急,便可从陆路调兵进川。但是这条道路修造十分艰难,且需要沿途修建驿站和物资运转基地,工程量极大,为此他将在鄂州之战中俘获的蒙元军队全部充当免费劳动力,但所需的银钱也是以百万贯计的。
而朝廷除了将两湖地区税赋拨出一部分用于开支外,仍然留有很大的缺口,而这个窟窿只能靠赵昺内藏库来填补。可当下他手里虽然有贵比黄金之称的香药,但那也需变换成金银才能行,所以他急需将新建的飞剪船投入商用,依靠它快速的通航能力将货物运往各地交易。另一方面今年那些来宋的蕃商在发现大宋已经发现香药的秘密后,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必然会引发双方的冲突,远洋战船就是他们的本钱了……
第1020章 不见了()
赵昺现在觉得自己就像在前世玩儿的战略游戏,陷入先筑城开矿挣钱爆兵,再扩城挣钱,接着领兵开疆拓土的套路中。但是现实世界要比游戏复杂太多了,而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兵也非说爆就能爆的,那都需要用钱养着的。
现下大宋朝有两场仗要打,征云南虽然是以伪军为主力,但是钱粮、武器都需要大宋供给的,且以他们的实力估计每个三年五年是难以复辟成功的。好在赵昺只是为牵制云南的蒙元驻军,保证自己后方的安全,胜负并不重要,但是这份儿开支却是少不了的。
不过争夺川蜀确是一场硬仗,只有拿下重庆才能消除长江上游对江南的威胁,为进取两淮创造条件。另一方面夺取重庆这个战略支撑点后,等于拿到了夺取四川盆地的门禁卡,一旦时机成熟就能以此为跳板向陕甘进军,威胁蒙元的腹地,完成对敌的战略迂回。
这场仗要一次性投入大量的兵力迅速攻取重庆,夺取各个战术支点,形成稳固的防御圈。而不说重庆,就是富庶的成都也早已在蒙宋的争夺中残破不堪,根本难以自给,更无法供养入川的宋军。即便稳定下来能保证自给,起码在初期都需要从江南输血。
两场战事一起必然给打破大宋的财政的收支平衡,这缺口就需要赵昺的内藏库来解决。而今年自己的商队贩运回来大量的香药,虽然能够打压蕃商货物价格。但是为了保证价格不下降,赵昺还是要予以收购,他只有将这些货物都出手才能换成真金白银及所需的物资。
当下中亚和欧非的香药市场几乎都被波斯商人垄断,想要从他们手中夺食不仅需要时间培育,还需要强大的武力做支撑。所以赵昺必须开辟一个新市场来出货,而他看中的却是蒙元,当然这也不是他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一番算计的。
在赵昺夺回江南后,蒙元的水军又一败再败,海贸生意基本上断绝。而另外一条通往外界的路上丝绸之路也因为忽必烈争夺汗位与几位亲戚闹得不愉快,通往中亚的商路也已断绝了,使得他们的进出口贸易一落千丈,亦是导致财政危机的原因之一。
有人便会问了,蒙元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你还想赚他们的钱,那岂不是痴人说梦!但是赵昺的想法偏偏与他人不同,他以为蒙元穷的是朝廷,那些王公贵族却不穷,且一个个的富得流油。只想想忽必烈每年赏赐他们的财物都是以百万计的。
再有蒙古人是靠劫掠起家的,有些人为了能获得出征的机会甚至不惜借贷。在自蒙古崛起时,蒙古人就都把参军作战看出已无,他们平时狩猎放牧,战时便自带干粮装备打仗,元朝建立后也基本沿袭这一政策,且打仗压根就没有工资。由于装备、口粮完全是战士自备,因此蒙古征召士兵就倾向于人口多、钱粮多的富户。
原因很简单,穷屌丝不能给自己弄装备,组团抢劫就是累赘。蒙元闻名天下的骑兵,就完全是战士们自掏腰包装备的,这种花费在当时非常昂贵,不是土豪根本就装备不起。家产多,装备才牛,防护才更好,大家组团获胜几率才更高,这就是蒙古军队最朴素的作战思想。因此蒙古人招兵也不乏势利眼,弄不到好装备的屌丝千万别过来。
另一方面,四处征战成了蒙古人家发财致富的重要手段,就像秦国人为了封爵,现在的买房一样。每一次战争,女真人就能劫掠数量惊人的财富和人口。大军在所到之处对见到的城市都进行了打劫,民间的铜钱和布匹物资都被抢了无数。
另外蒙古人将中亚大小国家几乎全部踏平,可谓灭国无数,想想遍地黄金的巴格达,大宋的百年积累,都被他们全部打包卷走,此外还劫掠了大量的人口。这不光不光给蒙古人带来了先进的农业技术,还带来了手工业的大发展,使手工业、纺织业、瓷器制造业都迅速发展起来的,多抢奴隶也成了蒙古家庭重要的发家手段。
蒙古人每每征战后,每个参战的士兵都能带回几个甚至几十个奴隶,蒙古贵族更是拥有成千上万的奴隶,而参与作战还能分到更多的土地,他们会将占领的土地都优先分给参战者,同时带来了长期收益。可若是不参军,就不能打仗,就带不回浮财和奴隶,自己家庭的发展就会更加落后于人。因此蒙元的屌丝们不光砸锅卖铁,还勇敢地借贷参军,只要自己能被签上入伍名单。
所以赵昺确认这些人缺的不是钱,而是有钱却苦于买不到东西。而中国还有句老话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蒙元几乎劫掠了全世界,他们也算尝遍世上的美酒和美食,再让他们去过茹毛嗜血的日子恐怕没有几个人乐意了。
现下蒙古社会上也是广用香料、香药薰衣、焚香,礼尚往来亦常以香药作为馈赠佳品,用香药配制的药茶甚至一度成为社会生活中的时尚。皇权贵族之间也视药茶为馈赠佳品。而香料也早已成为蒙古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调料,再让他们去吃寡淡无味的烤肉自然不会高兴。
而香药的作用不仅限于满足口腹之欲,还是抚慰心灵的良药,其不仅充当医病疗疾的药物,还被赋予一定的神秘色彩,成为宗教洁净观念的象征。一支香,青烟袅袅,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馨香,成为了人和佛交流的媒介。
释迦牟尼佛住世时,弟子们就用香、花、烛供养他。佛教像其它东方宗教一样,对人类本性喜好的香,也有着特殊的感受与认识。始终把香作为修行至“明心见性”的助缘,视其为本性的食粮。所以烧香是佛教弟子礼佛、敬佛、修行的一项重要内容,不仅在佛教中有特殊的作用,也有特殊的地位。
佛家使用的香料品种丰富,包括沉香、檀香、龙脑香、菖蒲、安息香、牛黄、郁金、苜蓿香、麝香、雄黄、芎藭、枸杞、松脂、桂皮、白芷、香附子、丁子香、苇香、竹黄、细豆蔻、甘松、藿香、茅根香、芥子、马芹、龙花须等等。
且佛家的香品种类齐全,有熏烧用的“烧香”,有涂敷在身上的“涂香”,有香料浸制的香水香汤,有香料研磨成的香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