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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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6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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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赵昺这么做,等于‘侵入’了一直由士人把持的文官体系,往轻里说是抢了他们的‘饭碗’,往重里说便是打破了自太祖以来形成的官制。如此必然引发文官们的恐慌,担心着武人出身的官员不断渗透,会进一步改变文重武轻的局面,从而终有一日朝堂会被一帮武人把持。

    此外在严厉打击侵街行为之后,临安城的改造也逐渐展开。赵昺决定造一座广场,他知道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些仪式感的,那种宏大的场面,庄严肃穆的场景不仅能提振士气,还能让人产生压迫感,从而心生畏惧,起到震慑之功。

    在规划中,受制于临安城旧有的格局和现状,一直意图收复中原的赵昺知道大举兴建宫室即不现实,也没有必要,要建造一座够气势的广场只能去打旧宫的主意,于是他计划将原皇城的和宁门外一片空地加以改造。和宁门原是皇城的北门,也是御街的,三省六部及相关政府部门皆在其外,也是过去举行庆典的地方。

    在考察后,赵昺觉的用作广场还是有些小,于是他又把过去隶属于户部和大内的仓廪尽数迁入原宫城东面,那里临近东水门,便于物资转运,且也便于统一管理。如此在和宁门外便形成一片广为六七百亩的广场,作为朝廷举行重大典仪,校阅军队的地方。

    当然这里不止是一个空荡荡的广场,赵昺计划在此树立一根高大的旗杆,由御前护军在此每日举行升旗仪式,以增加百姓们对国家的认同感。并在太庙前的御道上建起一座凯旋门,沿街两侧树立大宋在历次反击外敌中立下不朽功勋的文臣武将的雕像,一直延伸到广场,以激励人们建立功勋的雄心。

    而这也引起了士人们的警惕,担心这又是小皇帝借以提高武人地位的措施之一。于是纷纷以旧宫以废弃,北宫又偏据御道一隅不符合营造法式,且又有违礼制为由进行‘劝阻’。一番争议后,直到赵昺答应在广场周边的廊道间树立历代先贤故事的刻石才算作罢。

    至于说赵昺沉迷于机巧之物这条向来是一抓一个准,那是朝中上下谁都知道的,而此次之所以又被参,也是其这回做的过分了。在他弄出了沼气灯之后,近些日子又泡在了军器监,不仅连续多次为此没有上朝,且住在那里夜不归宿,才惹得众臣参奏。

    事实上赵昺也是十分无奈,谁都知道当下宋军配置的武器大部是以火药为动力的,因此火药的生产可谓重中之重。他们已经尝试使用以水车为动力的机械配制火药。配制火药时,首先开动水车,以水车的动力传动捣磨机,将捣磨机下方的火药碾碎。不过这么多年来虽然几经改进,由于火药的特殊性,多数工序依然采用手工,导致生产效率很低。

    另外无论是在琼州,还是江南都难逃潮湿、阴雨气候的影响,且火药成分中的木炭又极易吸收水分,这不但导致有些时间段无法生产,也使得火药的保存出现问题,最直接的就是使火药有效期缩短。且在火药分发到各部后,储存条件差,尤其是水军问题更为严重,使得他们不得不采用定期报废的手段来保证火药的有效期。

    再有谁也无法准确获知战争何时爆发,强度的大小以及战争延续的时间长短,因此需要有一定量的储备。如此又产生一个问题,火药生产多了,却又无法长时间的保存,使得部分火药威力下降,甚至失效,造成极大的浪费。而保有量少了,一旦战争爆发,火药需求量大增,以当下的生产能力一时也无法满足需求。

    且在实际制造的过程中,由于仍然停留在手工操作阶段,加之对火药生产的监管和标准的不确定等原因,自然难以实现高质量批量化的火药生产,质量难免会有相当粗糙和低劣的情况。所以赵昺只能采用超量生产以求得有备无患,却同时又不得不承受火药过期而造成的损失。

    出于种种原因,赵昺就想着借军器监外迁的时机,对一些设备进行升级改造,而火药坊则是重点。他想到在前世的近代,西方国家对火药的生产和研究已经超过了中国,他们火药制造工业采用了蒸汽机、水压式机械、机械造粒缸、蒸汽加热器、石墨制成的磨光机等一批先进的机械生产火药。

    以先进的工业设备提取纯度高的硝和硫;以蒸汽机带动转鼓式装置,对火药混合物进行粉碎和拌合,用水压式机械将制成的火药放在碾磨上,压成坚固均匀的火药块;接着使用机械造粒缸将火药块制成大小均匀的火药粒;再将火药粒放置到烘干室内,用蒸汽加热器将室内温度提高,使火药粒干燥;最后用石墨制成的磨光机将药粒表面磨光除去火药粒上的气孔,降低火药的吸湿性以延长火药的贮存期。

    现在以蒸汽为动力的设备赵昺以为还难以制造,他只能有选择性的进行改进或是替代。而这项工作并非是谁都能胜任的,且火药的制造不但十分危险,还关系到战争的胜负,说严重点儿决定国家的命脉也不为过。因此赵昺如何重视都不为过,又不能对他们详加解释,他也只能顶着玩物丧志的‘恶名’去做,哪怕史上留污也不会在乎,何况他从来没有拿这些当回事儿……

第1016章 ‘地域黑’() 
“谭飞,现在是什么时间了?”赵在军器坊泡了多日,终于将技术难题一一解决,在成功试运行后才松了口气,他眯了一觉天已大亮,简单的洗漱后问在旁的谭飞道。

    “陛下,现在已经是寅时了!”谭飞向外看看渐渐升起的太阳随口回答道。

    “朕说的是日子!”赵接过丝巾擦擦脸苦笑着道。

    “哦,陛下现下已经是七月二十二了!”谭飞听了赶紧回答道。

    “唉,这个月就上了一次朝,又错过了望日大朝会,不知道有多人要上书劝谏朕了。”赵没觉得在此待了几天,听了一愣,随之叹口气道。

    “嗯,估计回宫后,邓中丞已经等着陛下了!”谭飞呲笑着道。他十分清楚小皇帝自小就怕几位师傅,而自陛下亲政后应知事很少耳提面命的教训了,江知事也不会在动辄训斥而是隐晦的提醒。只有邓中丞依然如旧,只要看到陛下有错,不分场合,也不顾小皇帝是否能下来台皆会来一顿‘劝谏’,弄得其颜面扫地,还得陪着笑。这回如此长的时间没有上朝,一顿教训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

    “干脆咱们去太湖船场看看,反正左右也免不了回了!”赵听罢在屋子中转了两圈,猛然转身道。按照进度,他估算着‘飞剪船’和‘盖伦船’的制造应该进入尾声,要进入海试阶段了,秉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不若也去转一遭。

    “陛下,这只怕更为不妥吧?”谭飞却是吓了一跳,小皇帝不仅不回宫了,且要变本加厉的继续逃避,让他觉得更加不好交待。

    “有什么不妥,一刀也是挨,两刀也是挨,回去朕借他们个耳朵便是了!”赵冲谭飞挤挤眼睛道。

    “陛下,属下回去只怕不好交待!”谭飞确是一副苦相,他是看出来小皇帝是豁出去了,可自己作为陛下的贴身随从明知其行为不妥,却不劝谏,回去也免不了会被皇后和朝中宰执们训斥,实在是有些冤。

    “天塌了有高个儿顶着,朕不说话,他们能耐你何?”赵看其‘没出息’的样子,板起脸训斥道。

    “……”

    “你遣人告知御前办,令他们每日将公文送来即可。并通知皇后和两位宰相,朕处理完这些琐事,迟两日便回宫!”看其低头不语,赵却不管他怎么想,吩咐道。

    “属下遵命,不知陛下是走陆路,还是海路,属下好去安排!”谭飞意识到小皇帝去意已决,自己是管不了啦,只能施礼征询道。

    “当然走海路,让御前水军调艘船过来,不要张扬,处理完眼下这点事咱们今夜便行!”赵看其仍然闷闷着头,没好气地道。

    “是,属下遵旨!”谭飞知道再说也没用,再施礼道。

    上边一句话,底下跑断腿儿。虽然小皇帝要求不要张扬,但是谭飞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先行遣人知会了宫中和两位宰执皇帝的去向。要知道皇帝‘失踪’可是大事,不仅会让朝野动荡,还会引起不测之事发生,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隐瞒的。

    接着谭飞又告知御前护军都统倪亮,请令调动水军战船,同时也是告诉其皇帝的去处。如此倪亮自然会根据预案加强对京师的管控,防止陛下出行在外有人借机捣乱,而其也会令沿途驻军加强战备,随时可以为行驾提供支援。所以皇帝要出京微服私访绝非那么容易的事情,其一动方方面面的人早已得到了消息。

    另外谭飞知道小皇帝出行向来是轻车简从,不喜兴师动众,可这也不等于打起背包就走,他还是有诸多的准备工作要做的。首先要由御前办安排随行的人员,制定警卫计划,乘坐什么交通工具、每天行至哪里休息,住在哪里,接见什么人、一天行多少路等等都要有预案,并遣人打前站安排好一切。

    再有小皇帝的衣食住行哪一样也不是随随便便,都要事先准备好,并有专人管理,保证需要时可以随时都能找的到,吃什么都可以端上来,甚至看什么书都可以随时奉上。所以预备起来也十分繁琐,而这次小皇帝说走就要走,作为近侍的谭飞不但要协调好各方,还要亲自一一过问、检查,免得出现疏漏……

    当天下午郑永亲自率船队前来,依然是由社稷号及一艘辎重船和六艘龙船的组合,待到潮水过后,赵一行人登船自杭州湾出海,沿海岸线向北驶去。

    “陛下,已经多时没有出海了吧?”眼见小皇帝上船后有些兴奋,郑永笑着问道。

    “是啊,应该有年余了,真是怀念在海上的日子,那是多么惬意!”赵看着浮在地平线上的夕阳,深为感慨地道。

    “大家也十分怀念与陛下驰骋海上,大败蒙元水军的日子,真是快意。可当下这社稷号泊在港中的日子是越来越多,陛下难得坐一次了!”郑永拍拍船栏有些感伤地道。

    “唉,朕也是身不由己,否则哪里有你的机会去南洋。”赵看向郑永言道。

    “属下还记的陛下在琼州时曾言要带着我们乘舟畅游四海,寻找新大陆,开辟新界,想想就如同昨日一般!”郑永感慨地道。

    “看来你南洋一行,感触良多啊!”赵瞅着郑永笑笑道。

    “是啊,属下此行才知天地之广阔,大洋之浩渺,觉得自己此前就如井底之蛙,看不到世界之大。”郑永言道。

    “郑都统,我大宋泱泱大国,扩地万里,海外不过是些藩属小国,何至于如此自贬!”谭飞听了却是有些不服地道。

    “呵呵,你也应该出去走走!”赵转向谭飞笑道,“世界之大超乎你们的想象,我大宋即便全盛之时相较也不过是一隅之地,海外尚有诸多广袤之地,穷极一生也难以踏遍每一处大陆,不亲眼所见做梦都想不到的。”

    “嗯,陛下说的是,我出海一行才只到南洋,而那些行商称到西洋还相隔万里,一些地方他们仍未能到过!”郑永点点头言道。

    “听陛下和郑都统之言,我也想出海看看了!”谭飞听了也面露神往之色道。

    “陛下,该用膳了,请移驾舱中吧!”这时王德过来相请道。

    “这舱顶凉爽,就在此用膳,你们也在此陪朕喝两杯!”赵摆摆手道。

    “属下等就不恭了!”谭飞和郑永听了笑着施礼道。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王德吩咐人在顶甲板上挂起灯笼,摆上桌几将膳食送了上来。海上夜风吹过,带来阵阵的清凉,赶走了白日的闷热,十分惬意。

    “朕多时未曾上船,船上的人都换了不少,很多都不认识了!”酒过三巡,船上的水手和军士也开始换班,赵向下看看言道。

    “嗯,御前水军中很多老兵都到了服役年限已经退役,也有调往它部任职的,补入了些新兵,陛下自然不认得了!”郑永点点头道。

    “朕听着他们的口音多是琼州和福建、广西沿海的,可是从其他各水军调来的!”听着换班水手的口令声,赵又问道。

    “有些军官是从其他水军选调的,但是普通军士多是从新兵营选来的。”郑永回答道。

    “哦,江浙擅水者也不少,为何少有本土兵士?”赵听了一愣道。

    “陛下不曾听过吴人怯战,不可用的说法吗?”郑永却是十分奇怪地反问道。

    “……”赵怎么会没听说过,前时还听老丈人跟自己抱怨各部皆不愿意用江浙兵,要求其进行照顾能优先选兵,自己还曾教训过其以大局为重,今天又听到身边人也是如此说,那就有问题了。

    “陛下,属下选兵也不愿用江浙兵,这些人怯战不说,还吃不了苦,甚至还当逃兵!”谭飞也跟着附和道。

    “唉,难道吴越之士视死如归的豪气真的荡然无存了吗?”赵听了两人的抱怨,喝了杯酒好半天才言道。他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无奈的话,很容易被人说成地域黑,可这还真不是他和眼前这两个人说的。其实南渡之后就有人公开这么说,而此人就是著名的南归北方义军将领,词人辛弃疾。

    辛弃疾的这段论述,被其好友程记载于《水集丙子轮对子》。其言:招募边防战士要会骑马射箭、操作战船,并且不能像吴人那样一上战场就吓破胆。他们就算其被动员起来,也要跟来自其他地区的部队分开,以免后者也被沾染上不良习气。总之一句话,辛弃疾认为吴人不是好的兵源。

    那么,辛弃疾为何说吴人不适合当兵呢?真是因为地域黑,还是话出有因呢?因为配合其他的一些记载来看,辛弃疾所提到的吴地人,确实往往对当兵十分抵制。要说清这一切,赵觉得还得从当时的时代背景说起。因为太湖地区在南北朝以后,相对战乱较少,同时也远离北方前线。从唐朝到北宋时期,这里的正规军一直不多,这就使得当地缺少从军的传统。

    当然,正规军之外,宋代还有作为地方武装的乡兵。而因为一个地区的乡兵数量和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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