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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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6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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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提供保护为名,低价买进了些临街的商铺和酒楼,做起了生意。

    时间不长,颇有经商头脑的高桂居然将中河沿岸怀信坊四、五家的酒楼和商铺都揽入手中,这里临近朝廷各部省的办公区,离北宫和朝中高官的府邸区也不远,也算临近黄金商业圈了。随着朝廷对官员经商的禁令收紧,其干脆致仕退休,当起了富家翁。

    起初高家经商还算中规中矩,照章纳税,与邻为善。但是随着规模的扩大,竞争必然也越来越激烈,且人的野心也会随着收入的增加而膨胀,他便起了贪心,加上些心怀不轨的人怂恿,便开始利用自己在官场的人脉及豢养的闲汉无赖打压同行,侵占公地,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营业面积。

    起初还有人不服,与其争辩,甚至报官,但高家皆能很快便将事情平息下去。数次之后,加上其有意的散播,并有意邀请尚在朝中任职的故交来此宴饮,借机壮大声势,在此的商户很快就都知道了高家不仅有官方背景,且能与皇帝搭上关系。这种传言普通人自然无法去印证,可事实上高家的酒楼官员时常进进出出,大肆侵街之下也无人来管,便也认定高家非是平头百姓可以惹得起的。

    今天的冲突也很偶然,因为这里紧邻中河,沿河的住户和商家都习惯性的将垃圾和污水倒入河中。今春赵因为河水有异味儿而大发雷霆,底下的官员自然不敢怠慢,开始严查往水中倾倒污物,并开始清查侵街现象,为后续的改造打基础。

    官府连发禁令,并加大了巡查力度,因此商户们不敢再随意倾倒,但也有不法之人违反禁令偷偷向河中倾倒。而高家不仅没有收敛,还如往常一样,被巡查的衙役看到了,往往也只是说几句,并未加以惩罚,而事后高家还是如此。

    偏偏今天郑思肖到此游逛,邀人在此小酌,其本就是嫉恶如仇的人,见高家酒楼的伙计向河中倾倒污水,便上前制止。高家人已经嚣张惯了,如何将一个书生放在眼中,三言两语就起了冲突,而郑思肖却丝毫不让步,还要报官,高家的护院便动了手,欲给其些教训。

    闹市斗殴,巡查的衙役不能不管,于是上前制止。郑思肖这时亮明自己御史的身份,要求衙役不仅要惩治高家倾倒垃圾之过,还要他们严查侵街,否则就上书弹劾他们。如此一来将高家和临安府的衙役都逼上了绝路,大家都自然知道御史有闻风上奏之权,一个不好便捅到了御前,届时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可此时事情已经当众闹开了,临安府的衙役也不好在为其隐瞒,便要高家清理垃圾,交出打人的凶徒。而高家知道已经惹祸上身,但这段时间嚣张惯了,却没有将一个刚刚入仕的六品巡殿御史放在眼里,以为其虽为新科探花,初入官场缺乏人脉,只要将通过关系将其压制住,就不会传到御前。

    且高家权衡利弊后以为此刻绝不能低头,一旦接受了衙役的处罚,且将人带走,那么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名’将随之而去,不仅颜面尽失,这条街上也无人再惧他们,更多的麻烦也会随之上门。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将要抓人的衙役也给揍了。

    临安府好歹也是掌管京畿治安的衙门,若是被人当众痛殴,却没有什么表示,以后还如何在京城地面上立足。于是他们一边向值守的官员禀告,一边召集散在各处的同僚前来支援。高家也不示弱,同样纠集起人手与衙役们形成对峙,这便是事情的始末,而吃瓜群众们则更关心的是谁能从中胜出,却没有人担心会溅身血!

    “呵呵,公子这下更热闹了,高相爷来了!”李狗儿介绍着情况,眼睛却也没闲着,瞅见一顶小轿在十几个家丁簇拥着来到现场,轿子中的人一露面,他便认出了来人,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

    ‘哐、哐、哐……’

    “行人速速避让,巡检司公干!”这时又有开道锣声响起,一队兵丁也向这边跑了过来。

    “这回巡检司的官兵也来了,更加热闹了,不知道这高相爷能否镇的住。若是其把此事也摆平了,只怕不仅这怀信坊,便是这中河南再无人敢惹高家了!”李狗儿面带兴奋地道。

    “呵呵,未必!”赵也笑笑道,“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高家打了御史,违反了律法,他还能一手遮天!”

    “公子,小的说句不中听的话,高家也是官,官官相护之下,只要瞒过官家,大家都相安无事!”李狗儿却摇摇头,觉得这位公子太天真了……

第1006章 狠辣() 
    赵昺听罢事件的经过,赵昺有些好笑,事件起因很简单,可偏偏被一个刚入仕途,且又极具正义感的探花郎碰到了。而接着事件的发展却都超过人们的想象,当时只要高家训斥一顿倾倒垃圾的仆役,并赔礼道歉,哪怕做出一个虚假的承诺。他觉得郑思肖都可能当真,且给足了自己的面子,不会再行追究。

    高家因为有官员背景,且兜里也有了钱,胆气自然壮了,根本没有将眼前这个不惑之年的老书生放在眼中,可能在他们看来,这个岁数还如此穷酸,至多也就是个胥吏。如果高家向这么一个家伙赔礼道歉,低头认错,那才是极为丢脸的,所以毫无顾忌的伸手教训了他。但是动手后,事件便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当下搅进事情中的已经不止是高家和郑思肖了,还将临安府卷入其中,如此事件的性质就变了,已经不是两个人的私怨,而是官与民间的冲突。赵昺相信曾经在官场中泡了几十年的高桂不会不懂,在众目睽睽之下回避已是不可能。

    不过临安府也面临着同样的窘境,事实已经很清楚,高家是有错在先仗势欺人,又不小心的得罪了一位御史,事情很容易被捅到御前。更为恶劣的是他们竟然沿街追打临安府的衙役,这等于是当众在抽临安府的嘴巴子,若是不严加惩处,便等于承认了他们的无能。

    当下小皇帝一手拉着贵妃,一只手摸着下巴,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谭飞却是从开始便保持着警惕,丝毫不敢放松,担心小皇帝一时头脑发热卷进此事当中,他倒不是担心控制不住局面,而是怕小皇帝身份暴露出现危险,因为现场上郑思肖和高桂都认识他,且临安府中也说不定有人认识,一旦他们惊讶之下叫破,麻烦就大了,不仅自己没法交代,小皇帝也不免被太后训斥,皇后抱怨。

    “公子,蔡知府已经到了,想其一定能妥善处理此事,咱们还是回去吧!”谭飞向周围看看,发现蔡完义在亲随的簇拥下也赶到了现场,于是悄声道。

    “这临安知府其实就是个和事佬儿,只怕也惹不起那高老相爷!”李狗儿却也听到了,笑嘻嘻地插言道。

    “哦,我听说蔡知府却不是个软柿子,还是有些担当的啊!”赵昺扭脸看看李狗儿道。

    “诶,这临安府是在天子脚下,最重要的就是百姓安乐,平安无事,皇帝也要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尧舜盛世。且这城中官员多如牛毛,尚书、侍郎满地走,国公皇亲随处见,一个四品的知府又能惹得起谁。所以这临安府尹要想混的好,就得上瞒住皇帝;下边也要安抚好这些皇亲贵胄,对他们所做的龌龊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大家日子都好过,今日之事他得罪不起高家,也惹不起御史”李狗儿嬉笑着道。

    “我听说这蔡知府乃是皇帝的近臣,难道也惹不起一个已经致仕的官员吗!”赵昺接言道。

    “话虽如此,可上有所好,下必趋之。官家哪个不喜欢天下太平,蔡知府既是近臣,怎能不知,自然能瞒就瞒了,绝不会为这么点小事惊扰官家的。”李狗儿言道。

    “以你的意思,此事当如何收场呢?”赵昺指指剑拔弩张的现场道。此时临安府的衙役与巡检司的兵丁已经到位,摆开了阵势,蔡完义正在询问事件的始末,郑思肖一脸激愤的在不断质问。而高桂也已下轿,坐在酒楼的廊下与酒楼的掌柜交头接耳,似在商量对策。

    “官场上最讲究的便是面子,临安府怎么说也是掌管京畿的衙门,高家打了临安府的衙役怎么也得给个说法,多半是找两个闲汉顶罪,罚些银子,给挨打的衙役些汤药钱。”李狗儿言道,“那郑御史自然也不能白挨打,怎么也得给些银钱,再安抚一下。若是其识相,就接了银子,息事宁人。”

    “其若是不识相又会怎样?”赵昺又问道。

    “不识相,高家自然会再寻人说和,若是再不成。以他们的人脉自也不惧,上下使些钱,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他上告无门。或是寻其些错处,便可将其逐出京去,这也非难事。而高家虽然费了些银钱,但是面子保住了,临安府也得以向上头交差。”李狗儿不屑地道。

    “是吗?”赵昺点点头道。

    “去吧,不要打扰我家公子了!”谭飞看小皇帝面色如常,但是摸着下巴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摩挲了两下,他意识到小皇帝心生疑虑。若是再让这泼皮胡说下去,怕是其要动手了,急忙摆手让李狗儿离开。

    “这”李狗儿一愣,却又媚笑着道,“公子初来乍到,而这京中谁又深得很,不要被那些宵小们骗了,小的可以效劳,帮衬一二!”

    “我家公子自有人侍奉,勿需你多费心了!”谭飞见其还想赖着不走,黑下了脸冷冷地道。

    “公子,小的愿意鞍前马后的侍奉,只求温饱诶,不要动手,我自会走的,只是不要后悔!”李狗儿见谭飞不好说话,还以为其是怕自己抢了他的饭碗儿,便转向主家哀求,可话未说完便被两人架起来。他心知自己叛附已经不成,也知惹不起,但依然撂下两句狠话才悻悻地离去。

    “公子,属下是否给蔡知府传个话?”谭飞附耳问道。

    “不必,我相信蔡知府能秉公处理!”赵昺轻轻摇头道。他嘴里说其实心中也不无担忧,蔡完义接任临安知府尚不到一年,而京中情况确如李狗儿所言鱼龙混杂情况复杂,稍不留意便会身败名裂。不过这段时间蔡完义并没有做出什么政绩,行事也是四平八稳,给人一种无能的感觉,只是凭着皇帝的宠幸才得此高位。但他也知道蔡完义乃是那种外柔内刚的人,其是在等待时机,一个可以让他一鸣惊人的契机。

    “公子,高家真是太嚣张了!”这时陈淑指指场上小脸涨得通红言道,显然她也看不下去了。

    “老天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猖狂!”赵昺捏了捏陈淑的手,让她勿要轻举妄动,继续看下去

    “区区小事惊扰了蔡知府,实在是罪过,这两人不明事理,居然殴打朝廷命官和临安府的衙役,我家国公闻知大怒,立刻绑缚了二人交予府上处置!”这时高桂依然坐在酒楼的门廊下喝茶,只遣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前来答话,其指指身后被绑的两个闲汉施礼道。

    “高国公客气了,但只有这两人动手吗?不知是他们有以一当十的本事,还是我临安府的衙役太过草包啊!”蔡完义没有还礼,而是笑着反问道。

    “这”官家显然没想到蔡完义会如此问,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

    “可是你二人动手打得人?”蔡完义又问被绑来的两个人道。

    “好汉做事好汉当,是那什么探花郎太过嚣张,以为当了御史就可以为所欲为,吃饭可以不算酒饭钱。小的是看不过眼才与其理论,其自知理亏便自恃身份先动手殴打小的,以致发生殴斗。其见有衙役到来,更是恶人先告状,欲要拿我二人才再起冲突。此事皆是我等所为,与高国公无关,是打是杀请便,皱下眉头便不是好汉!”其中一人向前一步高声言道。

    “好,这才是真汉子,除暴安良的英雄啊!”话音一落,便有人随之叫好,而一帮无赖闲汉也跟着哄了起来,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真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些家伙真是颠倒黑白,好不要脸!”谭飞见场面有些失控,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于两个泼皮的话倒也信了几分,纷纷对郑思肖指指点点,有的甚至口出恶语,但小皇帝没有吭声,他也不好多言,只能恨恨地道。

    “蔡知府,他们皆是胡言乱语,下官怎会做那不齿之事!”郑思肖见状心中气恼,更是觉得无奈,只能辩白道。

    “是非本官自有公断,你勿需多言!”蔡完义撇了其一眼板着脸道。

    “蔡知府也看到了,实乃是郑御史有过在先,这两位壮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请公断!”那管家见形势再次逆转,再次上前施礼道。

    “本官已经说过,是非自有公断!”蔡完义依然面沉似水,让其站到一旁道。而自有衙役高声呵斥,维持现场,很快又静了下来。

    “本官问你们二人,可确是你们殴打的郑御史和本府的衙役?”蔡完义转向绑着的二人道。

    “正是!”那人再次点头道。

    “好,本官提醒你们,殴打朝廷命官要杖五十,流放八百里;若再加上抗拒执法,追打公差要罪加一等,杖一百,流放二千里;再有若是你们所言有假,便是又加诬陷之罪。三罪并罚,要斩立决的,不知你们能否担得起这罪名!”蔡完义沉声问道。

    “这”

    “蔡知府,他们二人即已认罪,又何必多此一问啊!”官家见那二人听了露出犹豫之色,马上上前道。

    “本官问案,怎由你多嘴,掌嘴二十!”蔡完义斜了其一眼冷冷地道。

    “小的别无它意哎呦!”管家一听便慌了,还想解释,可早有衙役听命上前,将其按住跪下,又有行刑的衙役上前抡圆了胳膊便打。

    “这家伙巧舌如簧,该打!”掌嘴却非是用手直接打,而是要戴上特制的皮手套,免得硌手。而他们同僚又刚刚被打,下手自然不会容情,二十个嘴巴子扇完,官家已经是满口血污,脸肿的猪头一般,陈淑看了十分解气地道。

    “不要多言,好好看!”赵昺拍拍陈淑的手轻笑着道。

    “你们可想好了?让他们画押!”蔡完义再次问被绑缚的两名凶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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