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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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5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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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陛下所言不错,是臣想的简单了!”应节严听了点点头沉声道。

    “谋划之人心思缜密,弹劾陛下侵吞国孥之事无论成败,最终其都是获利者。即便事败,若是陛下不予追究,他们可以继续安享高官厚禄,并试探出陛下的底线;若是陛下追究,为了避免大乱,也会适可而止,倒霉的是那些小人物,与其依然无关疼痒,却仍不缺投靠之人。”江璆听了也意识到问题的不似表明上那么简单,眉头紧锁地道。

    “唉,这些人不将心思用在国事上,却总想着争夺权力,使得内斗不止,甚至不惜挟制皇帝,真是可恶!”赵昺攥攥拳头叹口气道。

    他来到这个世界年头不短了,十分清楚一个皇帝被认为是失德意味着什么。中国古代以礼法治天下,皇帝根本不能随意杀人或违抗祖制,否则一干宗室和朝臣乃至于天下人便会认为皇帝失德,极有可能废了这个皇帝然后扶持太子或其他宗室上位,古代多少皇帝都曾经历过。

    汉代景帝也就是汉武帝的父亲下令削减藩王结果诸侯王群起而攻之宣称要清君侧,也就是留个余地给皇帝,表面上看皇帝之所以昏庸那是因为身边有谗臣。同样明代的建文帝认识到宗室藩王的危害,便执意要削藩,结果朱棣便以残害宗室,皇帝失德为由起兵造反。而建文的失败也是过于自信,他虽是皇帝,但不是朱元璋这样马上取天下的枭雄,对朝廷的掌控远达不到那个地步,贸然行事中落得个生死不知的下场。

    “陛下即已识破他们的奸计,就应妥善解决,久拖不决亦会生变!”应节严言道。

    “嗯,朕明白。”赵昺点点头又道,“朕有些不解,谋划之人能将此事策划的如此完美,必是胸有大才之人,以其能定能得以重用。以当前所知,朕猜想此人应出自吏部,否则是无法将这些安插入中书。先生一直主管吏部,可知有如此之人?”

    “嗯……”应节严听了沉吟片刻道,“陛下一提醒,臣想到了一人,吏部右侍郎王真。”

    “是他?”赵昺有些惊异地道。王真此人他还是知道的,其乃是淳祐年进士,从编修做起,到国破之时已是福州通判。行朝建立后转入吏部担任司案郎官,其人做事勤勉,亦有才能,且为人极有分寸,双方对其都有好感,也深得主官信任,一步步的升为右侍郎,突然做出这等事情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若是主谋出自吏部,便应是他,此次涉事官员品级不高。按照我朝官制,尚书左、右选由吏部尚书主管,所管官员的品级较高侍郎左、右选分置吏部侍郎主管,所管官员的品级较低。这正与其管辖相符,而陈尚书和左侍郎皆是陛下亲信之人,绝不会做出此事来的。”应节严分析道。

    “这也奇怪了,以王真的履历和才能仕途绝非止步于此,外放历练几年回京之后,即便无法入相,做任尚书也不无可能,又何必如此呢?”江璆也甚为不解地道。

    “人心不足啊!”应节严说道,“吏部陈仲微尚书年纪与吾相仿,亦过七旬,按制皆该致仕了。那么以王真在吏部任职多年的资历己有可能继任尚书之职。但是陛下以陈则翁补了左侍郎之缺,当下其侄女又选入宫中,他自觉升任无望,因而对陛下心生怨恨,便挑动亲信生事。”

    “嗯,先生分析的很有道理,由此看此人虽有才却心胸狭隘,为私利不惜牺牲他人,不能再用了。”赵昺点点头道,“不过朕心中还有疑惑,当下我朝与蒙元的和议陷入僵局,谈判时断时续,伯颜似乎亦不急于达成和议,其是不是暗中挑动此事呢?”

    “陛下的怀疑不无道理,但是当下事情尚未查明,臣亦不敢断定。若是蒙元方面参与其中,问题就复杂了。”应节严说道。

    “陛下,若是察明其与蒙元勾结,事情便棘手了,凡涉及于其的官员都要一一审查,那时真会是人人自危了……”江璆面色凝重地道。

    “不错,这善后之事一定要考虑清楚!”赵昺言道。他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历代王朝皆是政局错综复杂,宗室、文臣官僚、武将形成一个个派系,相互制衡。而宗室则是皇帝的依靠和家人,没了遍布全国掌握权利的宗室,皇帝岂不成了孤家寡人?大臣们还回听他的话吗?

    但是赵氏宗亲基本被蒙元团灭,赵昺也就失去了最强力的依靠,也只能通过平衡各方权利来维持政权。而当前在天下乱世之中,又不可能似太平之世来个卸磨杀驴,就像康熙皇帝那样,中原平定已久,杀一个鳌拜也不至于失去支柱。乱世之中却随时都要与敌国竞争,就不得不依靠有才干的能臣,也就无法彻底剪除异己之臣,这着实是令人不快之事。

    “陛下水至清则无鱼,人也皆非圣贤,因而为上者最重要的便是中庸平衡,而非嫉恶如仇。”应节严十分了解这个徒弟,其不仅心思缜密,却又勇于冒险。所以担心小皇帝为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不惜给王真扣上勾结敌国的帽子,从而再度整肃朝纲,并顺势将事情扩大化,进而大开杀戒打击异己。

    “先生多心了,朕明白一时的退让,也是进攻的需要。”赵昺言道,心中却暗叹这老头儿难道会读心术,自己刚刚想到,其便出言提醒,告诫于他。

    “陛下明白就好,臣斗胆说句犯忌的话,当年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时人皆曰是众军拥戴无奈加身,其实太祖如此亦是被幼主所迫。”应节严抱拳施礼先行请罪道。

    “先生勿要如此,不过是就事论事,何罪之有!”赵昺摆手道。

    “谢陛下,当年太祖皇帝追随周世宗柴荣征战天下,两人关系密切,亲若兄弟,未尝不对柴氏感恩戴德。据传柴荣病死之后,只有七岁的少帝柴宗训继位,因为柴荣是个雄霸之主,在世的时候一直防范外戚专权。而符皇后又并非武则天,萧太后之流,能够以幼主的名义统摄天下,而当时正值天下纷争之时,符氏母子不得不仰仗外臣。”应节严想想言道。

    “而天下纷争之际,后周诸多的将士欲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显然小皇帝并非最好的选择。其时后周军中已是谣言四起,兵变发生之时便有军士呐喊,称:皇帝年纪尚小,吾等拼死拼活去打仗,将来又有谁知道我们的功劳?显然大家都明白另立能干的豪杰之士为帝,不仅可以保全后周以来的基业,更可以保全大家的富贵,于是乎幼帝柴宗训被众臣所弃,亦属理所当然。”

    “嗯,朕懂了!”赵昺点点头道。在前世中他就知道,在许多演义中称赵匡胤与柴荣两人关系非比一般,皆说柴荣、赵匡胤、邓恩三人结为兄弟,可见关系之密切,可偏偏是其的好兄弟夺了自己的江山。

    而老头儿的说法却新鲜,不过赵昺仔细想想也是,陈桥兵变某种意义上,并不全怪赵匡胤,纵使无赵匡胤,或者其他有才德的权臣,一样夺位的可能。要怪,也只能怪柴宗训不该以幼年之姿,在乱世居君位,怪柴荣去世太早,未来得及等太子长成,徒为他人做嫁衣裳。

    事实也证明,赵匡胤即位,乃是对于后周的最好继承,赵匡胤在柴荣的基础上,统一天下,也算是为这个义兄争光,而其善待柴家子孙,也算对的起兄弟之情。这些也足证陈桥兵变,并非赵匡胤密谋多年,而是当时大势所致。他也清楚老头儿以此作为例子来说事儿,正是想说明赵匡胤内心未尝不对柴荣感恩,不过有时候大势所致,并非人情可以阻挡……

第890章 利益至上() 
    正所谓‘人老成精’,应节严的一番话让赵昺明白了自己怎么做,但是心中却感到无比凄凉,老头儿道出了官场的真谛,也点名了自己作为君王应该如何处理与臣僚之间的关系。而他心中虽然知道这是自己走上权力顶峰必然的选择,却又本能的排斥,不愿意成为了一个冷酷的掌权者。

    前世所知和今时的经历,让身居高位的赵昺内心一直十分纠结,他一直坚持善待属下,与他们同甘共苦,便是希望以真心换忠心,期待大家的合作可以善始善终。但是现实往往十分残酷,历史上的悲剧在自己面前一再上演,为了自保也是为了大业不得不狠下心来行事。

    赵昺明白历史上的君臣相残的事件比比皆是,不少君王尤其是开国皇帝,在夺取政权的过程中,无一例外地得到过大批杰出人才的鼎力支持、尽心辅佐,而这些人怀抱“建功立业”或“济世安民”的强烈愿望,可以说是殚精竭虑,使尽浑身招术和智慧,以求得功成名就。

    在对付共同敌人的血与火的斗争中,君臣双方往往能彼此充分地了解对方的长处和弱点,尤其是作为臣子一方的超常胆识与才能,更是被君主了如指掌。这些,在共同对敌时,是君王求之不得、倍加珍惜的法宝,而到了取得政权以后,它们则让君王感到寝食难安,如骨鲠在喉、芒刺在背。

    毕竟封建君臣之间,反目如家常便饭,龙庭御座,强者适时可登。何况勋臣们功高震主,一旦结成联盟形成气候,作为孤家寡人的君王,就只能王冠落地、身首分离了!因而无情的杀戮,便成为帝王恐吓、防备将帅拥兵自重的主要手段,另外,派心腹太监监军;分而治之、互相掣肘;名为优待、实为软禁,将出征将帅的父母妻儿作为人质等等,亦是防控兵变的常用办法。

    唐朝时,为监视出征将帅,皇帝派遣太监到军中充当监军,称观军容使。这当是太监干预军务之始。明朝末年,在辽东抗击后金的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袁崇煥,给皇太极进军关内的计划以极大的障碍。后来,皇太极利用祟祯皇帝朱由检自负且又多疑的心态,捏造与散布袁与后金有密约等流言,朱由检遂对拥有兵权的袁崇煥越发怀疑,终于将袁逮捕并凌迟处死,而向皇帝密报上述谣言的,就是派使军中的太监。

    即便在种种防范的措施下,可历史上皇帝被架空,权臣专制的事情仍然层出不穷。秦二世时赵高指鹿为马,胡亥成了他手中的傀儡,连自己的小命都朝不保夕;明武宗时太监刘谨怂恿皇帝吃喝嫖赌,厌倦朝事,使其得以成为结党营私、排斥异己的“刘皇帝”。

    汉的吕后、唐的武后以及清的慈禧太后大权独揽,皇帝形同虚设,实现了‘男女共治’的局面等等。即便是本朝的权奸也是比比皆是,徽宗时有蔡京,高宗时有秦桧,南宋中后期又有韩侂胄、史弥远与贾似道,都是权倾中外,都是独霸朝纲,都是顺昌逆亡,都是祸国殃民。

    不过赵昺还知道后世一些人对宋代出现权臣却持保留态度,他们以为出现这种现象也是皇帝在考虑自己皇位安危的情况下,在帝王授意和支持下借以得逞的,有的权臣擅权还得僭用、窃用诸如御批、内批、诏书、圣旨等帝王的名义,他们要排斥异己也都要给异己构陷一个反对当代帝王的罪名。

    且从赵匡胤陈桥兵变得天下于小儿,到陆秀夫背负幼主跳海失天下于小儿的三百余年中,都是赵氏的家天下,都搞赵姓的世袭制,从这个意义上说权臣擅权充其量只是在皇权专制的大框架中出现的怪相。在前世赵昺也觉得这种说法亦有些道理,但是当他成了皇帝之后却是不敢苟同了,不过这也许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的问题。

    赵昺以为这种‘权臣擅权’就像太后垂帘、宦官干政一样,往往比君主专权之本身更为恶劣。另外换位思考下就知道,不要以为这是‘民主’的表现,想想一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却要任由他人摆布,看臣子的眼色行事那是个什么滋味,可以求下此时皇帝的心理阴影面积。他却知道但凡有机会和能力,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当然赵昺也知道权力需要制约是对的,毕竟不是每一个皇帝都是明君。不能让有权者为所欲为,古为今用也没有错,包括权力的制衡,也可由古获取镜鉴。但是千万不要把分权与制衡说得如何如何美好,以至于让享有最高权力的帝王‘快意事更做不得一件’,那只能说明臣子们圣人之言听多了,以至于走火入魔,逼着皇帝发飙!

    毕竟皇帝也是不是泥人,况且泥人尚有几分土性呢!而在宋朝历史上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且都发生在几位算是有些作为的皇帝身上。其中有发生在大宋最为清明时候,被称为不世仁君的仁宗任上的范仲淹的“越职言事”案;神宗时的苏东坡的“乌台诗案”;宋哲宗时的司马光等“元祐党人”案;高宗时有岳飞的“莫须有”罪案;宁宗时的赵汝愚、朱熹等“伪学逆党”案;理宗时,还有拖延五十年未得平反的“济王赵竑案”。

    不过这些案件都被后世定性为‘冤案’,若是赵昺臣子也会觉得怨,自己好心好意的给你提建议,还不是为了你皇帝好。让你多听取大家的意见,搞搞民主,省的独断专行犯下错误;而劝皇帝节俭些也是为了免的百姓认为税赋重了,从而反对你,造你的反;至于让你亲君子远小人,也是防止皇帝犯错误可皇帝偏偏将你的好心当做驴肝肺,难道不怨吗?

    但是赵昺作为皇帝想法自又不同了。我作为上天之子,万民之主,天天操心国事不说,做什么、吃什么、住什么,甚至晚上和几个老婆乐了乐的事情都要管,屁大的事情都要听你们嘚啵嘚的半天,不爱听还要说我不善纳谏,且一个说了还不行,还要一群人来说。国事、家事你们都要插一手,这是要做什么呢?

    什么叫做封建专制,专制制度的准确定义,当是“最高统治者独自掌握政权的统治制度”,只要实际掌控最高权力的人独霸朝纲,那么实行的就是专制统治。当皇帝的肯定首先想到的是你们这是要篡权,当权臣,让朕事事都听你们的,把朕当傀儡。而你们又一帮人来说,那肯定是结成了朋党,是要专权,把朕架空。

    那皇帝的第一反应就会断定这些人都是奸臣,皆是身藏祸心,要抢班夺权,接下来不整治你整治谁啊!至于其中有冤枉的吗?皇帝也会说肯定有,但是这种事情就是宁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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