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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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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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昺第一阶段的策略就是采取东吴的限江自保策略,然后再图江淮巩固长江防线,最后挥兵北伐恢复中原。当前江南地区经过隋唐的开发,尤其是南宋政权南渡后江东地区已经成为全国最为富庶的地区,江南人口更是一度过亿,比之三国时期经济实力要强的多。而他还拥有可以说是最为精锐的水军和起码超前百年的犀利火器,经营长江防线的条件还是具备的。

    不过赵昺当下面临的环境要恶劣的多,从前孙权和刘备结盟,可以不必担心敌从上游顺江而下来攻。而如今上游的四川尚在元廷之手,自己暂时还无法收复蜀地。另外左翼的云南地区也是蒙元的地盘,他们可以故技重施从侧后进攻江南地区,那么自己就要被迫进行两线作战,分兵防守云贵地区。

    另外当下蒙元因为连续远征的失败,兵力受到损失,实力下降。但是要知道自忽必烈继承汗位后便将最具战斗力的部队部署在西北,用以镇压不服的宗王和守护蒙古的根本之地。而此次真金如果能成功继位,并协调好与各个宗王之间的关系,就能腾出手来将大军南调用于江南。

    但是赵昺清楚当务之急还是要建立起长江防线。按照历史上的说法长江一线基本可以划成三大段:上游是益州,中游是荆州,下游是由扬州。他面临的形势与南渡后不同,却以东吴类似,其不据蜀地,只占有长江中、下游。当时东吴在“限江自保”国策指引下,对长江进行全面的军事布防,构筑一条贯穿全境的长江防线。

    现成的东西赵昺一向是不用白不用,他对此也做了深入的研究。东吴的长江防线东负大海,西阻险塞,长江制其区宇,沿江设置督府负责防御。大海与峡口是防线两端的依托,以当时魏舟师的力量,尚不足以从海上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海防相对来说比较稳固,峡口与他面临的形势一样则未必牢靠。

    逶迤的巫山山脉,海拔在千米以上,北连大巴山,隔开了荆湘与巴蜀。三峡穿行其间,奔腾而出。陆机形容这里的地势:“其郊境之接,重山积险,陆无长毂之径;川阨流迅,水有惊波之难。”崇山峻岭之间,大部队无法迅速通过和展开,巴蜀之军难以从陆路攻吴。

    但在水路,由于古代三峡地区植被保护还较好,航道险滩并不多:瞿塘峡只有瞿塘、黄龙二滩,巫峡只有新崩、石门两处,西陵峡的险滩也不多。而三峡航运,虽不至成熟,但人们已经可以较顺利地来往于上下。当下四川尚在敌手,上游和中游之间天然防线大致在三峡到夷陵一带,也就是赵昺要竭力抢占荆州的江陵,这里将是自己防线的起点。

    另外东吴在长江防线上各重要据点泛要地皆设置军镇,个别地方也设军镇都督。他们先后设置了二十几个军镇督,其中大多数位于长江沿岸。虽然孙吴长江防线各军镇都督分区布防,分兵驻守,但是彼此之间并不是孤立的。整条防线并非是被各军镇都督辖区分割,而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根据战争形势需要,军镇都督有时可以单独采取行动,有时也可几个军镇督分别行动,彼此互相策应。

    赵昺根据东吴限江自保的国策及对长江防线军事地理分析后,以为整个长江中、下游防线的险要必争之地主要有西陵、蒲圻、武昌、皖口、牛渚、濡须、建业等。而具有全局性意义的战略重地,大致以西陵、濡须、武昌、建业四地为重,也就是当下他急于占据的江陵、芜湖、鄂州和建康四处。

    对于整条防线而言,最令孙吴统治集团担扰的莫过于敌军突破其上游防线,挥师顺江东下,水陆俱进。这样则“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已”,长江天堑效用顿失,整条防线完全暴露在敌军的军事打击之下。因此,地处长江防线西端的西陵就成了数千里长江防线上的第一个军事重镇。

    陆逊为此曾上疏孙权曰:夷陵要害,国之关限,虽为易得,亦复易失。失之非徒一郡之地,荆州可忧。其子陆抗亦认为:西陵、建平,国之藩表,即处下流,受敌二境。若敌泛舟顺流,舳舻千里,星奔电迈,俄然行至,非可恃援他部以救倒县也。此乃社稷安危之机,非徒封疆侵陵小害也。鉴于西陵的重要地位,孙吴在此屯重兵,设都督统领,皆以名将镇戊。

    作为孙吴最早设置军镇督的濡须,是孙吴长江防线上另一个具有全局性意义的军事重镇。濡须源出巢湖,向东南流经无为,东入长江,入口处即为濡须口。保江必争淮,重兵驻守濡须,进可攻,退可守,进攻上可凭借孙吴精锐水师出巢湖,进击合肥。

    而合肥则是三国时魏吴必争之地:吴占合肥则可使中原震动;魏据合肥则吴之徐淮不得安宁。因此吴魏两国交战,多集中于对合肥的争夺。而濡须既是孙吴进攻合肥的主要信道,又是防御魏军南下的堡垒,若濡须失则曹魏可顺江东下,朝发而夕至建业,诚为吴之亡国之险。

    建业处孙吴崛起之地,曾作为治所,而武昌也曾作为都城。孙吴在此统治基础牢固,江东豪族地主利益也集中于建业附近;且此处长江江面宽阔、浩渺,地处江南水乡,河湾交叉,极利水师驻扎,“秣陵有小江百余里,即有警急,可以安大船,吾方理水军”。

    但是建业却处长江下游,距上游防线甚远,一旦有警,难以及时增援。而武昌则扼孙吴长江防线中端,上可援救西陵,也可防曹魏南下掠南郡;下可策应皖口、濡须、牛渚等地的军事行动;同时还可以统兵经汉水,北上击襄樊,进而震慑中原。

    孙吴凭借西陵、濡须、武昌、建业等军事重镇各扼长江防线的险要之地,以成枢纽,上下策应。此外还多置水师船舰游弋于长江上下,以备不虞,整条长江防线上下呼应,一气呵成。又布重兵于长江沿岸,以其境内的长江为依托形成一条不可轻易逾越的防线,如此孙吴得以立国江东,北拒曹魏,西抗蜀汉,这条长江防线在孙吴实现“限江自保”国策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但是孙权并不完全甘心于仅仅“保有江东”,欲向江北进取,争夺江淮。当然这也又巩固长江防线之意,从历史上看,如果南方政权不能将疆界推到淮河一线,而是困守长江,它的处境就很危险。这时它只有一道防线,如果北方军队突破长江,它就只能束手待毙了。要是能够在淮河一带建立有效的防线,处境就要安全多了。

    北方政权要想攻取江南,那便要花费很大代价突破第一道防线,再穿越水道纵横的淮南,这个过程要消耗北方军队很大的力量,有时候弄不好还要集体拉肚子。等他们赶到长江防线的时候,就已经不大中用了。而且要他们在穿越千里火线之后,再就地筹办船只渡江,也不大容易。这时候,北方军队往往就只能眺望一下长江美景,天气好的时候也许还可以看看对岸的江南小妞,然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所以此后的东吴和北方的战争基本发生在淮河至长江一带,双方反复争夺边境的几座城池,拿壕沟围,拿水淹,搞破坏,搞反间,互相使了各种各样伤阴骘的坏点子,后来慢慢地东吴还是吃了亏,边境防线慢慢地退缩到了长江一带。江淮失守使东吴政权实施限江自保的策略,而防线的后撤使东吴的首都建业暴露在敌人面前。

    赵昺也知道守江必守淮的道理,但当下江南虽已收复大部地区,但是还有残敌占据城池,平定也需分兵和时间。就是自己极力要建立的长江防线,也只攻取了下游的数个重镇,中游的鄂州和江陵未收复。因而尚无力争夺江淮地区,而即使作为重中之重的襄樊,在他们无法控制江淮的情况下,即使占领也难以守得住……

第757章 难啊() 
赵昺对孙吴的长江防线进行了番研究,是因为其对自己面临的形势相似,但千年之后沧海桑田,形势变迁,他知道这些只能参考,却不能生搬硬套。而自己的身边人却有很多人都是本朝长江防线失守的亲历者,他也与他们做过深入的讨论和分析,希望能从中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但是得到的结果是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文臣归咎于武将不肯用命,临阵叛降;武将则赖文官只知内斗,事事擎肘,贪生怕死。还有人以为权臣操弄权柄,排出异己,打压良臣猛将,自毁长城;也有人说朝廷贪污腐化成风,文臣武将只知不择手段往自己兜里捞钱,导致民怨沸腾,官不思报国,将不愿效力疆场。

    当然赵昺还知道他们有些话没说,不过潜台词却是皇帝昏庸,任用奸佞,挥霍无度浪费国孥,以致名不聊生,可这些他们不敢明说,自己也只能当做听不懂。反正结果就是谁也没责任,自己是最冤枉的一个,可他清楚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有钱了’,使得宋朝自上而下都不愿意破坏这种好日子,宁愿偏安于江南,复国之心已然淡了。那么谁提北伐谁倒霉,谁想复国谁下台,这却可称得上符合上上下下的民意了。

    不过赵昺从众人的口中感觉南宋在江淮一带的防御,淮河、运河和长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淮河是第一道防线,淮河下游支流汇入淮河的河口多是防御的重点,尤其是黄河入淮的山阳、淮阴一带,夺取河口,便可以沿运河至扬州渡江。所以宋代淮东防御的重点就是沿运河至淮河一线布防。尤其是是滁州、真州,这是淮西和淮东过渡连接的地方,向南正对南京;也是北方军队从淮西或淮东方向渡过淮河以后有可能分兵攻夺的地区。

    而长江被宋廷一直所看重,不仅是最后一条防线而需要宋军孤注一掷,同时,宋朝也认识到自己在长江上具有一定的优势,往往具有扭转战局的可能。首先能够利用长江,南京上游的驻军可以迅速集结援防,沿运河从容南撤,重新在镇江以北布防;另外沿江南的运河,江南的军队可以集结在镇江、泰州;甚至江苏、浙江的军队可以沿海路进入长江。

    所以长江和运河河道的便捷,使宋军能够迅速调动江南甚至在江汉平原更大腹地内的军事力量;当然就近富庶的鄱阳湖平原、赣江流域和长江下游三角洲平原的物资,则能很便利的集结以保障军需;再有就是宋军水军的优势,在湖泽和运河地区,北方的优势骑兵多无法施展,虽然北军从淮东南下,并有渡江计划的话,最初预备的船只不会很多,更多的船只需要在到达长江北岸后加紧制造,仓促之际北军的水师相对不会占优势。

    另一个方面就是赵昺问过的行朝中无论是朝中重臣,高级武将,还有那些在野名士,都对‘守江必守淮’格外推崇,认为要想保住江南必须要夺取江淮,且要确保荆襄之地。对此他也做了些功课,觉得不无道理。荆襄地区和两淮地区,因地理上的便利,具有能够互相援防的优越条件,这一点,增强了南宋在淮河和长江之间东西的宽阔地带有力阻击北兵信心和优势。

    当然这一条件的实现的前提是,荆襄方面的襄樊的防守必须是稳固的。因为只有这样,原来作为荆襄后援基地的武昌、鄂州地区的军队,包括鄂东北黄、蕲、舒方向的军队,分别从长江和长江北岸的平旷地带分兵向东增援两淮和长江的战事,岳飞部下的部队就曾沿大别山南向东增援过淮西。

    而且荆襄和两淮之间本身也安置了在两地之间就近增援的军队,这就是驻守在江州、池州的部队,他们的任务一是防止北方军队从大别山以北的光州地区,穿过大别山的间道,偷袭南下从鄂州和江州之间渡江,金军在南宋初干过这样的事;另一个任务就是作为机动部队,见机增援淮西;平时则作为稳固长江防线的重要力量。

    赵昺这一世还没有机会实地考察过荆襄地区,即便现在也只在长江口溜达了一圈,更不要说涉足荆襄,一切只能从各种前人笔记和他人口中得到所需的东西,因此更像是纸上谈兵。不过这会儿又没有飞机,更没有卫星地图,加上沧海桑田,一切与自己所知有了很大的变化,所以也只能靠书本和自己脑补了。

    以赵昺分析荆襄地区被宋人重视的有三个地点,襄樊、鄂州、江陵,其中最重要的是襄樊和鄂州,后两者在古代南北对峙的时期的战略位置尤其重要。时人在比较川蜀、荆襄和两淮时,多把荆襄看作是中枢,中脊,而把川淮视为两翼。而让他不大理解的是宋金大规模的战争多是在两淮,金军较少把南攻的主力放在荆襄方向。

    但是把各个地区的舆图拼在一起就能明白襄樊和鄂州在长江军防中的地位和战略意义。首先两湖平原是南方重要的农业经济区,而襄樊正是江汉平原的北面门户,襄樊和其以南沿汉江沿线的城市,郢州、德安府、黄陂等构成长江和鄂州以北的防御支撑,襄樊有失,则江汉平原以北难守,鄂州更是便直接遭受到威胁。

    赵昺也就明白了襄樊和长江北岸地区的失守,便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将使北军得以顺江而下,直逼建康。且可沿江北迂回到黄、蕲、舒等州后方威胁淮西,如此一来整个淮东和淮西的防御将不攻自破,两淮的军队只能最后撤至长江南岸,困守建康一地,打破原来相持的平衡,转化为隔江对峙,使南方军队陷入全面被动。

    此外,江汉平原同时是南宋的重要的经济区,当北军完成对这一地区的占领,其在经济力量方面会大为增强,此消彼长宋方的经济力量则会大为削弱,攻守及胜负的格局也就定了。

    事实上元军即使在重庆的钓鱼城和两淮多次受阻,而当其一旦攻破襄樊和鄂州,四川和长江以北的战斗也就结束了,宋元决战的战场也转换到了建康以西,而且宋军想要翻盘则很难很难。所以赵昺觉得此战也证明了襄樊、鄂州存,则川蜀、两淮赖之而可得以安,荆襄失,则川陕、江淮难保的定律。

    赵昺再将眼光放远些又从舆图上有了更多的发现,他觉得荆襄地区所防护的不仅是汉江和大别山以南的江淮地区,其实,宋金沿秦岭-淮河一线划界,边界并不在襄阳,而是在南阳盆地和大别山北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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