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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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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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呼必拖大惊。他清楚漕军失败,自己的右翼失去掩护,敌军必会会攻于己。

    向北撤离,鹅湾中的宋军正可拦腰截击;向南有渡桥相阻,且那里水浅,百石的小船都无法通行,而现在正是退潮之时,湖边的浅滩都已露出,南撤无望;唯一的通路便是两道间的水道,现在漕军一败,这条通路业已被西线宋军控制,等于被封堵于太湖西北这片狭小的水域之中。呼必拖猛然发现自己已然陷入绝境,他自知以当前的实力即无法向北突围,也无力攻破敌西线的水军主力。

    看到此呼必拖面色黯然,三路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可现在实力最为强盛的漕军却首先败落,而能征善战的真定军此刻却被困于孤岛之上,有劲儿也没处使。当下正专心致志的为打通岛上至湖岸的通道而战,那两座宽不足丈渡桥既是他们的求生之路,也是夺命之地。

    呼必拖看到的不错,早就预感到危机的张兴祖,在双方水军大战之时就已经开始为自己而战。但他却没想到宋军突然抢占了渡口,封锁了桥北,在狭窄的桥上部队根本无法展开,而对方据守桥头则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波人冲上去未待交手就被宋军的火枪击毙,高兴了还给他们来一炮,打了半天根本无法突破,桥头上堆满死伤的军兵,鲜血染红了湖水,荡漾着粉红色的波浪。

    生死关头狼和羊都可以同处一室,此刻在全军覆没的危机下,呼必拖和张兴祖两个冤家也不得不坐在一起,虽有些尴尬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在当前情况下,俩人都明白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只有壮士断腕才可求得一线生机。

    经过一番争执和商议后,两人决定由水军挡住敌军,然后真定军搭载水军战船抢滩登陆,建立立足点掩护水军上岸退往吴县,回到平江据守。这个主意明显是龙湾水军吃亏,他们不仅要舍弃全部战船,还要承担抢夺滩头的任务,但是呼必拖明白也只有这样才能逃得性命。至于战败的理由张兴祖都替他想好了,正是由于漕军的贪生怕死,率先逃走,才导致此战的失败……

    当天黑下来之后,敌军突然发起了登陆战,他们完全是玩命儿的打法,搭载步军的战船不过搁浅的危险强行抢滩,直冲上岸,双方直接面对面的展开近战。陆战一旅以小船构筑的防线顷刻便被冲垮,在多出阵地失守后,他们不得不边战边退,重新组织防线。而敌军在夺得桥头后,被困在岛上的真定军立刻通过渡桥向岸上增兵,扩大登陆场。

    赵昺没有想到两人逃跑的决心如此之大,急忙命令战船起航截击敌登陆船队,阻其上岸。但是堵住湾口的敌船死战不退,他又不敢贸然向岸上发射火箭弹增援,以防误伤,只能先将眼前的敌军击败。而董义成发现后也派出战船增援,但是敌军却将集于水道上的战船点燃,以阻挡他们通过。他只能命在江口的战船向东岛移动,向岛上发炮,阻击上船和过桥的真定军。

    一场乱战之后,赵昺也只能摇头苦笑,没想到最后这场手拿把攥的仗竟打成了这样,敌龙湾水军舍弃了全部战船残兵与真定军上岸逃走。而**也十分生气,他领军追杀了三十里,敌未敢入吴县,在渡口抢夺了些商船,约有三千残兵进入运河转向无锡方向逃走。

    次日,赵昺令各军整顿船只,清理战场,检点战果。今日一战,宋军共歼敌近两万,其中俘获八千余人,缴获战船六百余艘,甲仗兵器无数;宋军伤亡千人,损失战船近百艘,按说已是大胜,但对于孤军深入的第一舰队损失也算颇大了,不过却也值得,此战之后江浙行省的敌军四个万户府基本被歼灭,美中不足的是跑了三个敌首。

    赵昺本想在此战后率军继续北上夺取芜湖,控制太平府,可董义成军现在也需休整,补充弹药,他只能暂时按下这个心思。他决定让他们及陆战一旅暂驻平江休整、补充,那里也是咽喉要地,又是财赋重地,可扼住运河。而第一舰队则可北上控制长江口,南下控制钱塘江口。

    至于自己去哪,赵昺还没想好,总之是不想回朝。可正当他琢磨的时候,倪亮引军来迎,原来陆秀夫和张世杰在他走后,便命怀勇军守驻绍兴府各州县,分遣护军和五师攻打富阳、德清、湖州及秀州、崇德、海盐等杭州周边诸县,孤立杭州,形成合围之势。

    而这时陆秀夫也获知小皇帝巡视赵孟锦军后,定下攻取建康之计后,便亲领护军及董义成部前往太湖歼灭敌真定军及龙湾水师和海道运粮万户府所属漕军。大惊之下,急命倪亮攻取湖州,前往太湖护驾将其带回,可等他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便‘挟持’圣驾南返。

    赵昺知道陆秀夫一个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另一个顾及到政治影响。当朝皇帝亲自领兵收复故都,毕竟不同于其他人,这不仅有利于提高士气,扩大行朝的影响,且元廷一直宣称大宋已经亡国,皇帝被俘,卫王已死。至今历经十年,而消息传播又闭塞,加上元廷对此类消息的封锁,很多人已不知有宋了。自己露下面,正可表明大宋正朔尚存,现在开始亲征反攻复国。

    略加考虑,赵昺虽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毕竟自己是皇帝,不是可以恣意妄为的普通人了。可他还是坚持等上一天,待得到赵孟锦方面的消息后再行。谁知人真不经念叨,没到中午那边就有消息了,昨日赵孟锦和刘洙领大军破江阴后,水陆两军沿江溯流而上,还未到丹徒,润州官员便派人前来请降,估计后日便可到达建康城下。

    赵昺这些没说的了,由于湖州已被收复,便乘舟出太湖,顺东苕江向南直驱杭州,陆秀夫和张世杰前出十里迎驾,驻跸于钱塘县。而此时杭州城下已经聚起护军及五师共约五万之众,号称十万大军将杭州团团围住,先礼后兵遣使入城招降,一旦谈崩就开始攻城。

    既来之则安之,赵昺知道战争不是儿戏,而杭州作为故都是必须拿下的,而此也将成为自己苦营多年的转折点。但是作为元朝征服宋朝的象征,他估计这一战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必须做好打的准备,便召集众臣商议如何攻城,勘察地形,绘制详图。并设法寻找了解城中情况的人士了解城中情况,他也很快进入角色,对各方收集到的情报进行研究和确认,这也让他对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现代的杭州大家一听就知西湖、灵隐寺、岳飞墓及雷峰塔等等耳熟能详的著名景点,却单单没有一个人会提及这里曾是南宋的都城。其实早在秦统一六国后,在灵隐山麓设县治,称钱唐,属会稽郡,而那时现代的杭州市区还是随江潮出没的江滩,西湖尚未形成。

    汉承秦制,杭州仍称钱唐。到了东汉,这里农田水利兴修初具规模,并从宝石山至万松岭修筑了一条海塘,将部分水面与海隔断,成为内湖。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西湖已形成,有“明圣湖”、“金牛湖”之称。公元589年,隋文帝废钱唐置杭州,杭州作为地名自此始。此后杨素建杭州城,城垣东临盐桥河,西濒西湖,南达凤凰山,北抵钱唐门。

    五代十国时,杭州成为吴越国京城。吴越王钱氏曾先后两次扩建杭州城,使杭州城区扩大了一倍。直到南宋定都杭州,改称临安,成为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全国第一大州。时杭州有十三座旱城门,另有五座水城门。

    南宋城垣,也有内城外城之分。内城,是皇帝所居的皇城,出于建国初期国力有限,只能节俭建皇城,加上凤凰山为杭城制高点,便于控制全城,和风景优美等原因。所以赵构选吴越国王宫遗址修筑皇城。绍兴二十八年筑成皇城,周围九里。因座落在地形起伏多变的凤凰山丘陵地带,故宫内各种建筑均随地形而建,布局显得错落有致,灵活多变。

    南宋外城是首都临安的城垣,赵宋王朝因首都人口倍增,用地需求增大,故将东部城垣向东扩展。初建的杭州城墙,共有旱城门十三座、水城门五座。旱城门的东城楼有便门、候潮门、保安门、新开门、崇新门、东青门、艮山门;南面的城楼有嘉会门;北面的城楼有余杭门。西面有钱湖门、清波门、丰豫门、钱塘门,此外,还有水门五座,分别为保安、南水、北水、天宗、余杭。水门的修建,既出于关防的需要,也是城内生活用水、水利灌溉和舟船交通之需,河道就是通过水门穿越出城的……。,。

第745章 活地() 
钱塘县是杭州首县,也叫附郭县,相当于现在的卫星城,其县治都在杭州城内。赵昺的行在也就只能设在城外的一处民宅之中,他已经看了半天的各方收集的材料,可以说是越看越乱。那些曾在京中任职的官员所述对宫城描述的大概不错,却不成系统,而探子们对偌大的城池的重点放在驻兵和官员及地势上,舆图也是标注不清,总归不大详细,让他看的是云里雾里。

    搞了半天赵昺对城内也只弄清楚个大概。临安南倚凤凰山,西临西湖,北部、东部为平原,城市呈南北狭长的不规则长方形。宫殿独占南部凤凰山,整座城市街区在北,形成了“南宫北市”的格局,而自宫殿北门向北延伸的御街贯穿全城,成为全城繁华区域。

    临安以御街为主干道,御街从宫殿北门和宁门起至城北景灵宫止,全长约九里。除此之外,还有四条与御街走向相似的南北向道路。东西向干道也有四条,都是东西城门之间的通道。还有次一级的街道若干条,均通向中部御街。全城因地制宜,形成大小不一的网格,道路方向多斜向,并以“坊”命名。

    御街南段为衙署区,中段为中心综合商业区,同时还有若干行业市街及文娱活动集中的“瓦子”,官府商业区则在御街南段东侧。遍布全城的商业、手工业在城中占有较大比重。居住区在城市中部,许多达官贵戚的府邸就设在御街旁商业街市的背后,官营手工业区及仓库区在城市北部。以国子监、太学、武学组成的文化区在靠近西湖西北角的钱塘门内,而且还有许多园林点缀其间。

    城内河道有四条,其中盐桥河为主要运输河道,沿河两岸多闹市。城外有多条河流,与大运河相连。这些纵横相交的河和湖构成了一幅水运网,对临安经济发展起了重要作用。城内河道有四条,其中盐桥河为主要运输河道,沿河两岸多闹市。城外有多条河流,与大运河相连。

    临安商肆遍及全城,御街两侧属于中心综合商业区,其中有特殊商品的街市,如金、银交易,也有一般商品的市场。此外还有“瓦子”多处,其中包括了茶楼、酒店、演杂技的场所。官营手工业作坊多集中在城市北部武林坊、招贤坊一带。瓷器的官窑在城南凤凰山下,称内窑。私营手工业则遍布全城,丝纺业多为亦工亦商的作坊,集中在御街中段官巷一带。御街中段的棚桥是临安最大的书市,刻版作坊就在棚桥附近。

    “陛下,郑主事求见!”掌灯时分,赵昺仍在拼凑乱七八糟的信息,这时王德进来轻声禀告道。

    “哦,让他进来吧!”赵昺头也没抬地道。

    “属下参见陛下!”稍时郑虎臣进来施礼道。

    “坐吧!”赵昺用手指点点几前的座位让其坐下,接着就抱怨道,“也不知你们这些京官过去怎么当的,除了殿衙记得清楚,就瓦子、勾栏和酒楼却忘不了在什么地方。而你的那些探子也糊里糊涂,地名都标不清楚,甚至相互矛盾!”

    “陛下赎罪,可此时确是不能怪属下!”郑虎臣看陛下急赤白脸地样子拱手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临安府城池广大,行朝的这些大人们多是外臣,就如左相在京中待的时日不多,平日也就在这些地方了,哪里如陛下经常微服私访察看民情。而事务局的探子多是自琼州派出的,而十年前一场大火将宫城烧成了一片瓦砾,他们一时又如何搞得清楚。”

    “你们一句搞不清楚就算交差啦?”赵昺本就不高兴,听了其的话不禁着恼,抓起几上的水杯欲掷道。

    “呵呵,陛下勿急,属下已为陛下寻到了一位高人,其对临安城地理民情了如指掌!”郑虎臣急忙接住小皇帝的手,拿过杯子放在几上笑着道。

    “哦,其是何妨高人啊?”赵昺听了脸色稍缓,坐下问道。

    “陛下,此人名周密,字公瑾……”

    “周密?!”赵昺听了一怔,这名字十分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其是做什么的。

    “陛下识得此人?”郑虎臣看小皇帝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轻声问道。

    “不识,朕还以为你找到了当年江东周郎,周公瑾呢!”赵昺摆摆手笑道,而他也想起此人是谁了,其就是写了的家伙,后人对宋时杭州的研究便多引用其说,自己上章。

    “陛下,属下寻到的这位公瑾虽非那位名震江东的周瑜,却也是位风流才俊。”郑虎臣也笑着道,“此人祖籍济南,先祖随高宗难度,出身于官宦人家。其生于杭州,宝祐间为义乌县令。景定二年,任浙西帅司幕官。咸淳初为两浙运司掾属;十年监丰储仓,景炎年知义乌县。”

    “临安失陷后,周密誓不仕元,隐居弁山,后家业毁于大火,移居杭州癸辛街。其善诗词,能书画,雅好医药,喜收集旧闻,皆录于纸上,对临安典故、民俗风气皆十分了解。属下觉得此人对陛下有用,便将其请出城来面圣。”

    “嗯,正是朕所需之人,速让其前来,朕有事相询!”赵昺点点头道。

    不过他也颇多感慨,元军兵临城下,偏居苟安的南宋王朝岌岌可危,谢太皇太后与丞相陈宜中正在加紧进行议和活动,乞望能以大幅土地交换,保留小朝廷。但元军没给朝廷议和派任何幻想余地,随之一个王朝气数已尽,一个文人开始不厌其烦地把前朝的种种事物记录下来,这是对行将消失事物的资料性描述,更是对旧时生活的深沉留恋与惋惜,其恋国之情令人敬佩。

    “陛下,其就在门外,没有陛下准许,属下不敢擅自将其带进殿中。”郑虎臣施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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