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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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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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建成的优势在于他是长。李世民固然贤,但却除了以血腥的手段消除他的兄长,是根本不可能继承帝位的,因此杀兄弑弟是他不二的选择,所谓的公义不过皆是借口。

    而政治永远是法律与道义的免疫之地。李世民弑兄、杀弟,却被立为皇太子,继承了大位,没有罚,只有奖,而且是倾国之奖,最终将整个帝国都奖给了他。自从弑兄杀弟以后,李世民也曾深受良心谴责,又受到群臣对禅位合法性的质疑,以致噩梦不断,要让尉迟敬德和秦叔宝给自己当门房才睡的着觉。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对者被清除,局势也稳定了。大权在握的李世民也逐渐从愧疚中摆脱出来,而且时愈久,气愈壮了。然后他对玄武门之变进行了重新阐释,以求正统之名,为自己统治的合法性加分。为此对房玄龄说:“周公诛杀其弟管叔、蔡叔,朕之所为,义同此类,盖所以安社稷、利万民耳。”此时,他已将杀建成、元吉比作周公诛其弟管叔和蔡叔,是安国利民的大义灭亲之举这块牌坊立的!

    经这么一升华,黑钱洗白了,“伪钞制造者”自然也心气和畅、心中光明,甚至不怕“露富”于众了。李世民主动将这件事公之于众,是因为他是聪明人,他深知,玄武门之变可瞒一时,不可瞒一世。与其待后人纷纷议论,加他之罪,还不如由他亲口做一个发布,为己正名,封堵后人之嘴。于是他说:“公明正大之事,史官执笔,何必故意隐讳?”他要求:“立即改削浮词,直书其事!”

    当然,李世民所谓的直书,也不能就认为是‘真’的可以‘乱写’,其实是只准按照他设定的议程来直书的,事实上,正是自此始由官方主持修纂史书,从此史学便为朝廷之奴隶了!他这样做也就是给兄弟阋墙这件不义之事蒙上一张大义的外皮,让人们不仅不指责他,反要像歌颂周公那样歌颂他。看看,这就是历史上常言的不能让君王随便翻阅本朝国史的原因,皇帝看到不满意的地方,便会情不自禁地使用权力加以篡改,那还有真史吗?!

    自唐太宗李世民给玄武门之变定了调子,这块唐初的言论禁区也就开放了,包括著名的《贞观政要》都记载了李世民给房玄龄的那段大义凛然、毫无“虚心”的训词。由于唐太宗功业太著、名声太盛许多人宁愿相信他的解释,李建成传中就写下“时太宗功业日盛,高祖私许立为太子”这样的不实之词。甚至有人说,如果以‘残忍’的建成为天子,‘凶狂’的元吉为辅,唐必亡国。

    当然也有人不同意李世民的自辩词,范祖禹就说李世民杀建成、元吉,根本不能等同于周公杀管叔、蔡叔,管、蔡勾结殷商残余势力,并且流言诽谤周公,不是周公要杀他们,而是天下人要杀他们。可是建成、元吉何罪?实是李世民自己要杀死他们,而不是天下人要杀死他们,他是为了一己之私才那么做的,因而两者的性质完全不同。

    至于信谁的,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说白了其实是看其中所言对自己是否有利了。断章取义,歪曲其意……都是惯用的手法,当年孔圣人不也变成了臭老九,被推下了圣坛,挖坟掘墓,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吗?而几十年、或是几百年后谁又敢保其又不会重新被捧上天去呢……

    “陛下,仅凭一纸招降诏书便罢黜太皇太后,还需谨慎一些,否则恐难以服众。”邓光荐想了想,觉的小皇帝和应节严说的都有理,可又觉得其中缺少点什么。

    “中甫,可知当年城陷之后,太皇太后和德帝所颁布的诏书吗?”江反问道。

    “吾还记的,时人有言诏书无玉玺压印,只有太皇太后御笔花押,因此质疑其为伪诏,不能作为受命之凭。”邓光荐言道。

    “嗯,我确看过此诏,确如中甫所说。而按照规矩降书上应由宰相同署,其上也无。传言伯颜曾请被扣于其营中的文相在降书上同署,却遭文相严词拒绝,因而有军民认为此乃伪诏,并不认可。!”江言道。

    “可这次却是不同了!”这时应节严插言道。

    “哦,其中还有不明之处?”邓光荐惊讶地道,而赵和江也惊讶地看向应节严,不知道其有什么发现。

    “请陛下赐诏书一阅!”应节严向皇帝拱拱手道。

    “好!”赵让刘灵速速取来诏书,在案上展开,其他三人也凑了过来。

    “陛下和各位请看!”应节严戴上老花镜浏览一遍后,用手指点着文末道。

    “瀛国公之印,寿春郡夫人之印,至元十六年七月,他们用的是伪号!”邓光荐轻声念罢,惊讶地看向应节严。

    “不错!”应节严点点头。

    大家一阵沉默,他们都知道瀛国公和寿春郡夫人乃是赵显和谢道清被押送到大都后,忽必烈给他们的封号,他们在信中如此自称并加盖印玺就大大的不妥了……

第598章 ‘ 蒋干’中计() 
应节严的‘发现’让事情出现了转机,这封来书因为谢太后和德帝使用了敌国的封号,就表明其已经放弃了大宋太后和皇帝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称之为诏书了,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封家书。顶点 S.C更新最快而书信中出现劝降的内容,也就可以就此断定叛宋也非不可。若俩人哪怕只是用自己的名字落款,他们都没有办法反制,现在好了这就是犯罪的铁证了。

    不过在场的人谁都知道其中定有隐情,想想孤儿寡母被囚于敌国,又有什么办法能对抗蒙古人呢?但不管是因为他们是处于敌国身不由己的缘故,还是心甘情愿的助敌,都不能作为被原谅的理由。眼前的小皇帝比之德帝还要小上一岁,但是已经承担起了复国的重任。

    应节严三个人知道小皇帝把他们当做亲信心腹才会与自己商议涉及皇家之事,可也知道让小皇帝去做大义灭亲之事,说实在的就是其的意思也不能让他说出来。那么他们作为帝师,又是心腹,为了维护小皇帝的光辉形象,这个锅也只能由他们来背了。而邓光荐作为御史台的临时负责人,那奏表便由其来上更为合适。

    此事宜快不宜缓,君臣四人又商定了奏表当如何来写,其中既要表明太后的功绩,又要说明其‘恶’,言明其罪只有消其封号,除其宗籍才能像天下黎民交待。而在上奏后赵不要当堂表态,要表现的极为慎重,才能表现出其‘孝’。其后再提交中书省经众宰执朝议,根据朝议的结果再做进一步的部署。

    “陛下,郑主事遣人来报,刘知事已经进入留梦炎两人的寓所!”这时刘灵跑进来报告道。

    “嗯,告知郑主事,一定要严密监视,保证刘知事的安全,出来时少一根头发,朕拿他是问!”赵点点头又叮嘱道。

    “是,小的这就告之!”刘灵答应一声小跑着出去传话了。

    “陛下,计划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应节严看看赵言道。

    “是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愿天佑我大宋!”赵抬头看看窗外,已经日暮西山,他长出一口气道……

    …………

    坐立不安的不止是赵一个人,在琼台驿馆中的留梦炎和王积翁也是如坐针毡。眼看天都黑了,刘黻还没有前来‘拜访’,而他们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向门外张望,两人都清楚自己的处境能不能得到改观,能不能完成使命,可以说都寄予其一身。

    “来了、来了,声伯来了!”王积翁突然听到堂外有人说话,抬眼一看一行人走进了自己的院子,为首者正是刘黻,兴奋的起身大叫道。

    “好,快去迎接!”留梦炎也赶紧站起身喊道。可看那王积翁已经先自己一步抢了出去,见状不禁摇头苦笑,他也只能随后出去,寒暄了几句将刘黻迎进堂中。

    “怎生这么大的霉味?如何能住人!”刘黻进来后抽抽鼻子,又扫视了一圈看看局促的空间,皱着眉头道。

    “声伯勿怪,这已比之临高水营中好了许多!”王积翁笑着说道,悄默声的先告了驿丞一状。

    “这些狗东西,连待客之道都不懂的,明日必重重责罚!”刘黻听了愤然道。

    “声伯勿要与其置气,这其中定有缘故,否则他怎敢如此怠慢。”留梦炎大度的摆摆手道。

    “吾以令人置办了酒宴为了二位接风,略表歉意!”刘黻听了仿佛也想到了什么轻叹口气,拱拱手道。

    “声伯能来探望,吾等已是十分欣慰,快请上座!”王积翁听了如见亲人一般大为感动地道,留梦炎也是不住点头,扶着刘黻坐在中间。

    “不必如此,二位乃是国之使节,平坐为好!”刘黻却推让着说道。

    “也好,就依声伯吧!”留梦炎想想也是,自己乃是大元的使者,也不能太跌份儿了,笑笑言道。

    三人重新落座,稍时便有驿丞亲自领人送上酒菜,刘黻少不得训斥其一顿,并令其明日给大元使团更换上房,好好款待。然后才布菜、斟酒,随后留梦炎将屋中的闲杂人等屏退,只留一个亲随伺候,没了旁人说话也随便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

    “声伯,为何如此劳顿啊!”三人同饮一杯后,王积翁压抑着狂吃的**,吧嗒吧嗒嘴言道。自一见面他便看出刘黻面带忧郁,脚步沉重,似乎有心事。

    “良臣不知,行朝迁此后便事情不断,二十几万大军吃饭都成问题,偏偏俚人又生事,不得不动用大军进剿,真是每日不得闲啊!”刘黻拿起酒杯邀二人同饮道。

    “哦,声伯真是辛苦,在这荒蛮之地筹措军资便是难事啊!”留梦炎点点头放下酒杯表示同情道。

    “是啊,陛下对陆相和文相都不放心,民事尽托于吾,军事听于应和父,咱们做臣子的也只能辛苦些了!”刘黻无奈中带着丝得意地道。

    “嗯,陆君实资历尚浅,不足以服众;而文履善……呵呵,如此也只能辛苦声伯了!”说到两人留梦炎满脸都是不屑之意,呵呵笑道。

    “汉辅说的不错,因为太后执意要用二人,陛下也没有办法!”刘黻夹了口菜吃罢道。

    “诶,行朝不是以陈与权为宰相,张世杰掌枢密吗?”王积翁听了却有些惊讶地问道。

    “呵呵,良臣有所不知。陈相早在去岁便前往占城了,而当时文相又在剑门未归,便由君实暂代相位。张世杰掌枢密不错,但其在崖山屡战失利为陛下所疑,如今更是将枢密院职事多归于兵部,实则是由陛下亲掌诸军。”行朝四处漂泊,琼州又闭塞消息传递缓慢,两人不知也不奇怪,刘黻笑笑解说道。

    “哦,现在是由伪帝亲掌兵权,怎么可能!”留梦炎有些惊诧地道。

    ‘啪!’刘黻听了却脸色剧变,将手中的箸子拍在几上厉声道,“人各有志,二位降元之事吾念在曾同殿为臣的情分及有公务在身,可不与你们计较。但肆意诋毁我家皇帝,吾绝不能容忍,不要忘记你们也是宋人,朝廷的重臣!”

    “声伯留步,汉辅绝非有意诋毁,只是口误罢了,还望谅解一二!”眼见刘黻起身要愤然离去,王积翁赶紧拉住其赔话道。

    “声伯勿恼,错全在吾!”留梦炎也没想到刘黻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也赶紧站起一揖到底赔罪道。

    “不瞒声伯,吾与汉辅身在元廷,不得不处处小心,也要说些违心之语,时间久了难免顺了口。到此一时还不适应,切勿挂怀啊!”王积翁见刘黻如此,不恼反喜,其耳朵里容不下一点贬低小皇帝之词,也正说明二人感情深厚。见其脸色稍缓,又解释一番拉他坐下。

    “声伯兄安坐,吾酒后无德,先自罚一杯。哦……不,三杯!”留梦炎见刘黻仍然着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唉,我们曾同殿为臣,今日却又反目为敌,你们虽有不得已,可为何又甘心侍敌呢?”看着留梦炎连喝下三杯酒,刘黻陪了一杯放下酒杯叹口气黯然道。

    “多谢声伯体谅,吾被敌所俘时也曾想杀身成仁。但是蒙古人挟持了太皇太后和幼帝,为保他们安全只能随之北迁,此后大汗求贤让吾出仕,不得已只能应允。”留梦炎拱拱手道。

    “唉,正是如此。当年蒙古人寇境,行朝浮于海上,而我手中可用之兵寥寥,为保城中军民免于被屠戮,只能接受太皇太后的归降诏,献城出迎,委身于敌营!”王积翁也叹口气附和道,表明自己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呵呵……”刘黻干笑了两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吃菜。

    “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啊。喝酒!”留梦炎见刘黻面上满是鄙夷之色,也是极为尴尬,而王积翁脸只是一红便举杯道。

    闹了这么一出,场面一下便冷了下来,不过刘黻的翻脸也让两人确定其仍不改过去的君子之风。且现在很受小皇帝的信任,而也恰恰表明其在驿馆中的所为定是大事,尤其是陈宜中久留占城不归的原因更让他们心痒难耐。可当下又不好发问,便没话找话的说些此前的风月岔开话题。

    “幼帝秉政年幼无知,而如今是事事艰难,可苦了声伯兄了!”饮了几杯酒后,王积翁见刘黻已有五、六分的酒意,又举杯相邀,并对他的处境表示同情道。

    “良臣差矣,陛下真乃不世奇才,不仅通晓古今,且极善用兵。攻广州、战崖山、夺泉州皆仗其谋划,才得以在琼州立足,保住了行朝。这真是天佑我大宋,得以使复国有望!”刘黻喷着酒气,挥舞着手大声言道。

    “声伯说笑吧,据吾所知其比德帝尚小一岁,怎可能做下如此大事!”留梦炎摇头表示不信道,他曾经护送幼主前往大都,一路上整日伴随看其与平常的孩子并无多大差异,而比其还小的孩子能有如此本事,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别说你们不信,当初吾也不信。只是当初在泉州脱险后,我彼时身染重疾,命不久矣。恰逢有幸与陛下同船,其不仅医好了的病,还活命无数。后又与大队失散我们被敌船发现,而船上只有几百大病初愈的病患全无抵抗之力,又是陛下设计将敌船引入绝地,招来飓风尽毁十余艘敌船才得以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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