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石块有多大,可否移动!”赵昺用手指在墙上使劲抠了几下问道。
“禀陛下,石头大的如盆,小的也有斗大,应该能够搬得动,因为担心会垮塌,所以属下为敢擅动!”侍卫不大确定地道。
“好,做的不错,那地道里是否有积水?”赵昺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道。
“刚进入暗道时积水能没过膝盖,但是向前走不过百十步便没有了!”侍卫想了想回答道。
“能看出封堵了多长吗?”赵昺低头看看其的裤子又问道。
“陛下,应该很长,火把照不到对面!”侍卫想了想道。
“嗯,我们进去看看!哦,带上短弩和火箭。”赵昺听了未再往下问,向洞开走去道。
“陛下,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倪亮挡在他身前道。
“阿弥陀佛,老衲在此,你不要多事!”元妙见状宣了声佛号道,倪亮听了扭头瞪了眼元妙,拿过一支火把当先向前走去。赵昺双手合十向元妙施了个礼笑笑跟着下去了,而元妙这次并没有再跟着下去,只是对法正和法樵使了个眼色让他俩跟着下去,自己却守在了门口。
地道的洞直接开在了里间屋子的地板上,倪亮打着火把在前,赵昺顺着青砖垒砌的台阶向下走去,未及洞底便能看到积水反光,跟在后边的法正将他抱起蹚着水向前。不过他也没闲着,手里拿着块石头在墙上敲敲打打,在黑暗悠长的巷道中回荡着沉闷的回声。
越往前走,赵昺感觉水声逐渐减小,人向是在向上走,而里边变得愈狭窄,倪亮的块头只能勉强通过,头顶留有一拳的空间,而他被法正抱着就只能缩着脖子才不至于碰到头,还不断有水珠儿滴下掉到身上。而火把在黑黢黢的洞中亮度似乎都变小了,有一种在底舱行走的感觉。
“放下朕吧!”水声消失,赵昺知道已经到了干地上,出言道。而法正刚将他放下,赵昺就蹲在地上摸索起来。
“果然不出朕所料!”正当大家奇怪的时候,赵昺站起身凑到火把下观看,其手里却只是攥了把沙子,可他却很兴奋,这让其他三人很是莫名其妙。
赵昺却不管他们是否明白拿过一支火把疾步向前,他虽然长得胖,但胜在个子小在狭窄的巷道中仍能来去自由,竟然抢先到达被封堵的地点,上下照了照,果然如勘察的侍卫所言这里全部被石头堵死,当然他也不敢贸然伸手去碰,万一垮塌下来,这么窄的地方躲都没有地方躲。
‘呼……’
“真的有缝隙,这下省事了!”当火把举起时突然火焰蹿起先前飘去,赵昺见了大喜道。
“陛下,怎么了?”倪亮见陛下大喊大叫急忙问道。
“你看看顶部有多大的空档?小心些,不要乱碰!”赵昺侧着身子闪开一条道,让倪亮靠到前边。
“陛下,顶上的空隙能容下我的拳头,但是有多远看不清!”倪亮查看了一番答道。
“给他弩箭,顺着缝隙射一箭!”赵昺又吩咐法樵道。
“再射!”倪亮按照吩咐拿过短弩,搭上火箭,点燃后顺着缝隙盲射一箭。由于看不清,火箭没飞多远便碰到洞顶落下,赵昺吩咐再射。
“陛下,火箭落地了!”倪亮连射了两箭,由于前边落下的火箭照亮了空隙,使得他能看清目标,越射越远,但是第三箭却落了地。
“大概有多远?”赵昺问道。
“陛下,大概有十丈左右!”倪亮翘起脚又看了看回答道。
“好,回去!”赵昺听罢吩咐道。
“噢……”其他三个人以为陛下会说说如何通过这段封堵的道路,没想到就这么便要回去了,都十分诧异愣了下答道……
四人原路返回,赵昺没有多说什么,立刻命人叫赵孟锦过来,同时令人寻找易燃烟之物送到此处,并着手将这间小屋拆掉。他这时才缓口气,倪亮早让人砸开旁边的屋门,却现里边都是尘土,只好搬了把椅子抹干净让陛下坐下休息。
等人的功夫,赵昺也捋捋思绪将自己的计划完善。他最初的想法也是笨办法,就是探明暗道的方向后,和封堵的地方后确定大致的地点,然后该拆拆,该挖挖,找出暗道后按图索骥。这虽然也费工费力,但总比大面积的‘拆迁’要好些。
到了地方以后,赵昺实地勘察后便又有了新的想法,他现院子建的早,地势要比其它地方要低的多。按说遇上大雨这里肯定要积水,看了墙上留下的水迹更加印证了自己的判断。他琢磨着若是情况真的如此,暗道深入地下必然更低,早应该被水灌满,师斯怎么能从这里逃走呢?除非地道里有暗渠排水,或是这里是沙地,流进地道的水很快便渗入地下,那表明地面十分松软,便于挖掘。
如果如此,那么地道很可能是洞壁和洞顶是以砖石垒砌,地面并没有硬化,那便可以采用就地挖掘的方式,将新挖出的泥土运出,而将封堵地道的石块填入坑中,从而打通地道。这种方法可以多人参与作业,度快,动静小,不易惊动师斯。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赵昺还是决定进去看看,并琢磨着能否制造些简易的提升和挖掘器材提高效率。这一进去可好,不但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且根据火焰的变化,现暗道并没有被完全堵死。至于带短弩和火箭他是担心暗道中另藏有暗门,若是突然窜出来个刺客,在那么窄的地方如何打斗的开,而短弩却可以远距离射杀敌人,火箭可以判明敌人的位置。
而这无心插柳之举进一步使赵昺确定这缝隙不小,且并不太长,这让他又有了新想法,那便是点火生烟。火焰的摆动已说明暗道中空气是流动的,且暗道在地下,烟却是上行,又是无孔不入,那时只要设置几个观察点,在地道走向的大致区域安排兵力,只要观察哨现哪里又烟升起,便可以确定地道出口所在,马上调动兵力围捕。
其实做这件事事务局更加内行,且等到晚上宵禁之后再行动最为妥当。但考虑郑虎臣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而时间紧迫,白天也容易确定目标,加上赵昺也等不及到晚上宵禁了,毕竟这还关系到自己的安危。那便只能动用守住城里的中军来做这件事,想着他们兵力充足,又控制着城防,也算是合适。
“陛下怎么出来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属下如何担待的起!”稍时,赵孟锦便急匆匆的赶到,身后还跟着一帮亲卫,吩咐他们加强警戒的同时,小跑到皇帝身前见礼。
“朕没有那么娇贵,只要今天这事情你做好了,朕也安全了!”赵昺虚扶一下让他免礼道。
“哦,陛下找到抓住师斯的办法了?”昨晚刺客乔装入府行刺的事情上下皆知,赵孟锦也是担心不已,此处是自己的中军设防,若是陛下出了事,他是罪责难逃的,对师斯自然也是恨之入骨的。
“嗯,但是否能抓住其,就要看你的了!”赵昺点点头道。
“陛下尽管吩咐,属下抓不住他提头来见!”赵孟锦听了也是精神一振,能除此大患,上下都安心,当下保证道。
“好,这就算你立下军令状了,抓不住师斯拿你是问!”赵昺言道。随后讲明了自己的方案,现在是卯时过的时间,人们都吃过了早饭,而还没有到做午饭的点儿,这么热的天家里不会生火取暖,也就不会冒烟。他在这里生火沤烟,赵孟锦的任务就是看烟抓人。
因为暗道被封堵,在前边可能还有岔口,所以这烟可能会从几处地方冒出来。而师斯的藏身之地肯定会有人保护,甚至有杀手藏身在那里,赵昺吩咐兵力准备一定要充足,包围圈要扎结实,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必要的时候可以调动刚进城的水军协助。
赵孟锦领命而去,调动军队,安排观察哨。赵昺也闲不住待部署完毕立刻让人点火,并用气囊鼓风将烟全都灌进暗道中。而他立刻赶回中堂登上顶楼,端着望远镜向西北方向张望,说起来他还真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的方法灵不灵,若是不成必然打草惊蛇,那师斯再挪了窝儿,更不好找其了。可西北方向府宅林立,住着的人家不下百户,从中找出来还真不容易。
“陛下、陛下,那边冒烟啦!”好一会儿了,还不见有烟升起,正当赵昺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有误的时候,倪亮指着东北方向大声喊道……(。)
第523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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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昺顺着倪亮的指示看去,只见东北方有间宅院被烟雾笼罩,这与自己的预判偏离不少,不能不让他怀疑是不是那家人提前开饭或是失了火。 可事实让赵昺很快承认了错误,那边的烟越来越大,却不见火焰,只能说明是暗道在前边拐了个弯儿。虽然错了,但好在目标位置他划定的大区域之内。
烟柱就是起攻击的信号,几个观察哨上都将信号旗指向了烟雾腾起之处,赵昺看着街上是一阵大乱,预伏的军兵及在街上巡逻的兵丁都迅扑向目标,不明就里的百姓们肯定还以为军兵们是‘见义勇为’前去救火呢!但见此他也放了心,这么多人去抓人,就是一人一拳也能将师斯给砸成肉饼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等了。
“陛下,属下擒获师斯等以下五十二人,击杀十六人,缴获财物一批,现前来交旨!”未到午饭点,赵孟锦已经回来报捷了。
“好!”赵昺叫了声好,走到窗前向下望去,只见堂前的小广场上跪了数排的人,有老有少,无不战战兢兢。
“陛下神机妙算,待烟起之后,各军迅合围了那处宅院,属下带人冲进去的时候,他们未反应过来,还拎着水桶四处查找哪里着火呢!”赵孟锦笑着说道。
“在那里可曾现刺客?”赵昺也跟着笑笑,扭脸问道。
“禀陛下,应该是没有,除了蒲家老小外,只有一队私兵上前想护着主子逃走,皆被乱刃砍死,此外就是些杂役之类的早被吓得软了腿,因而并未遇到特别激烈的抵抗。要不便由属下前去审讯一番再做回报?”赵孟锦摇摇头道。
“哼,这种人还审什么!”赵昺冷哼一声吼道,“将其带上来,打断手脚,然后明正典刑,曝尸三日!”
“陛下,这……”赵孟锦犹豫了下,看样子是想再劝。
“你难道不是太祖的子孙,不是皇室宗亲吗?这厮残害我赵家子孙,将他们的手脚一一打断再行虐杀,这种渣滓多活一刻都是朕的过错!”赵昺指着赵孟锦怒道。
“陛下,属下怎敢忘自己乃是太祖的子孙,更时刻不敢忘记蒲氏屠戮我皇家宗室的国仇家恨,属下这就出去宰了他!”赵孟锦猛然想到这蒲家不仅是大宋的叛臣,更是赵家的仇人,难怪陛下如此生气,而自己同为赵氏子孙如此无动于衷陛下当然不高兴了。
“这才有我赵家子孙的风范,对敢于杀我宗亲之人就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赵昺点点头道。
“阿弥陀佛,陛下之言合老衲胃口,就要让他们以血还血!”这时元妙也两眼通红的走过来言道。
“好,王德在院中设祭,朕要以其心肝祭奠罹难的各位宗亲!”赵昺吩咐后又黯然道,“朕在城中百般寻找,竟未寻到一位宗亲,便由二位宗伯、宗叔陪祭吧!”
“谨遵陛下吩咐!”赵孟锦和元妙对视一眼施礼道。此刻他们心中也颇为悲凉,自南迁后,泉州外宗乃是最大的一支,人口达数千人,而今天居然零落到不得不由他们一个已是出家的和及一个远支的宗亲陪祭的地步,可他们心中也倍觉安慰,起码小皇帝还没有忘记他们这些宗室,即便死了也会为他们复仇……
城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应节严怎么会不知道,也赶紧匆匆赶了回来,而文天祥和高应松行刑完毕后也来交旨,其他随驾的众官也风闻陛下要亲祭城中遇难宗子,都纷纷赶来,一时间蒲府热闹非凡。本是一场家祭却因众臣的到来不得不将排场弄大些,赵昺想想如此对自己树立威信并无坏处也便默认了。
现在不比在甲子镇的时候,找个写牌位的人都难,更不要说懂得祭祀礼仪之人了。老几位一商量皇帝亲祭这么随便不行,起码得选个吉时,写篇祭文,搭个祭台,准备些像样儿的祭品。但这么整就显得有些仓促了,有些东西来不及准备,尤其是挑不出个好时辰了,便上奏陛下改为明日。
赵昺皱皱眉勉强答应了,下旨由文天祥主持祭礼,安排一切事务,而既然规模搞大了,他便命将当日殉难的士子及勤王殉难的官兵都加上去,一起都拜拜得了。可他心中还是不大痛快,现场那么多人自己怎么好抡着棍子打人,拿着刀子捅人啊!
赵昺这么恨蒲家人,若是因为其杀了这么多的皇室宗亲,自己都觉得是扯淡。想想自己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虽说有同姓之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之说,但自己来的年代和此时相距有七百多年了,即便有些血缘上的关系也不知道稀释成几万分之一了,而自己更别说认识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
但赵昺非杀蒲家人而后快,应该是前世愤青思想作怪有之,为应付当前局面有之,为表明自己的立场也有之,不过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自己刚到这个时代,若不是倪家父子和众多义勇拼死相护,就差一点儿让其给害死喽。而逃难的一路上那些护驾战死的军兵、义勇,还有那些随侍的小黄门们惨死的样子依然历历在目,至今还常常让他从梦中惊醒。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些殉难的普通人,也要将他们都宰了,把他们从自己的梦噩中彻底驱除!
“来人,将师斯给朕带来!”吃罢晚饭,熟悉了下明天的祭典的礼仪,天已经黑透了,赵昺越想越气闷对值守的侍卫道。
“你个南朝余孽,居然敢绑你家爷爷,赶紧将我放了,还能在大汗面前为你求个情,饶你性命!”人还未进来,便听到师斯地叫骂声。
“死到临头,还不知罪!”虽然死在赵昺手里的人也不算少了,但让他亲手拿刀砍人还真有些胆突,自然要找两个帮手,赵孟锦和元妙自然是最恰当的人选了。听到师斯的叫骂声,赵孟锦上前就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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