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傅铭勤居住的瑾宫不远,也正好处在他往乾清宫回去的路上。
昨天黑灯瞎火的按着就近原则;虽然是偏殿,但是好歹是客院。
这么一嗓子嚎叫
呵呵
傅铭天努力挤出一脸的阴沉,实则心里乐呵着想要普天同庆,这自我吃瘪的感觉,想起来就暗搓搓的爽!
无数双眼睛忍不住偷偷朝殿中跪着的三人望过去。
还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啊
啧啧!
3p啊!
小官们看乐趣,难得皇室出丑闻,勋贵们看利益,眼眸子小心的在皇室子弟里转悠,小心翼翼的谋划如何渔翁得利。
不管怎么说一个淫!乱宫闱的帽子扣下来,傅铭哲这辈子当个闲散王,而舒轻就算九族保得住,舒恒煦的宰相位置到了头,以他为首的一派也就成了乌合之众。
更何况
几人默默的看了一眼一脸寒霜,双手扣腰就差血溅太和殿的祚皇陛下。
圣母皇太后离世还未一年,国孝!
之前还有心思揣摩的朝臣们额角渗汗,头低着了一分,竟是不敢在想下去,更不敢抬眼偷偷打量御座上的皇帝。
今日之事,莫要牵扯到他们,已经是万幸!
案上沙漏嘀嗒嘀嗒的落下,才扰了这殿中死寂般的静谧。
杀了他!!!
双目阴寒,傅铭哲脸沉如水,两手紧紧握住衣袖,抓出道道的褶皱。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何时出了错,一想起昨日的种种,双膝跪地触碰大理石的冰冷让自己神智愈发的清醒,甚至能回忆出昨夜是如何的进出,疯狂的自我堕落,沉沦其中!
杀了他
不用在费任何的心机谋划,还要夺取他人的支持,直接杀了他!
高高在上的皇帝!
高高在上的傅铭勤!
这样一切屈辱就会结束!
一时间,这个念头在傅铭哲心底滚了无数遍,像火焰一般渐渐燃烧壮大。他当年就不该顾忌名声,就算史官耿直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寇,唐太宗都修的了史书,他为何毁不掉,再不济还能焚书坑儒!
他有实力!
小心翼翼隐藏了十多年积蓄出来的力量,谁敢小觑?
只要他一声令下,不说其他,不止耽国,周边所有的国家都会陷入财政危机,粮食危机!
叫嚣的阴暗就这么要破蛹而出。
与他同一想法的自然还有跪地一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舒轻,心底里的许多话就要破口而出,不是这样的,他每一步都计划的好好的!!!
顾不得身下的酸楚,舒轻手握得更紧,隐约可见手背上青紫的血管,冷冷的看着御座上正直无比的皇室兄弟,眼角竟隐隐有些发酸,更多的是不甘。凭什么?!
他们凭什么享受一切,如今还要看戏子一般用怜悯的目光鄙夷的看着他!
毒死他们,毒死理所当然享受着一切的傅铭勤!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瞬间挑起一丝的亮光,留着青山在,不怕卷土重来!
傅铭天懒懒的斜睨了一眼跪地的三人,目光如凛冽寒风将殿上诸人扫了一遍,垂眼,先前心中嬉笑之心褪去,眉目一挑,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开了口,第一句话便是解放了煎熬的大臣们,他还没给人当猴子看的乐趣。随后才道,“循王暂且搁置一切职务,剥夺封号,舒轻白绫三尺!”
“启禀皇兄,臣弟有话说!”
“启禀陛下,草民有话说!”
傅铭天话音还未说完,殿内两道声响便异口同声响起,“昨夜之事乃是受人诬陷,望陛下明察,诸位大臣可鉴!”
正松口气的大臣们面色诡异的看着殿中跪地的两人。
傅铭天神色淡漠的望了一眼黑衣的元帅,嘴角勾着一抹冷笑,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会告诉朕你们三是真爱吧?昨夜喝了点素酒,情不自禁?”
语气冰冷,甚是讽刺。
真爱?
昨夜之事划过脑海,一直跪地如影子的元帅唇边勾过一丝苦涩自嘲的笑,眼睫一垂,眸子黯了黯,不管怎么样,他大概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过也是他罪有应得!
进入的那一刻,他大约还是有着一丝的意识,自己是动了真情,所以能有一夜的欢愉也死而无憾!
“启禀皇兄,就算臣情难自禁,但是”傅铭哲心口万分,指尖陷入自己腰腹,狠狠的自我紧醒着,他定要记住今日之辱!
随之缓缓开口,有理有据,“出宫门入王府需要多少脚程,猴急也不在一时,况且臣弟一向不虞之色,所交之人皆可为证,何故犯下如此之错?”傅铭哲说的那个悲伤欲绝,“这事背后定有不轨之人暗中谋划一二,此计成功,一则让皇室蒙羞,兄弟离间,二则耽国以孝治天下,若臣行此狎昵之情,则为天下人唾弃,皇,三皇兄定会与小弟老死不相往来”
谁要跟你往来!!
傅铭勤趁人不注意皱了皱眉。
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话很动听。目光直射丹陛上痛声急斥的傅铭哲,傅铭勤恍然想到了那年行军临走之前,吴仁一笔一划的给他分析天下之局。说道他的性子,他的能力,不堪一国之担,而平素有着好评私下里却野心勃勃的傅铭哲虽有小才,但终究是伪君子,未登位之前,尚能为博美名而爱民如子,可一旦得偿所愿,则是民之灾也。
矮个子里拔高,傅铭天虽后院美眷众多,才智平平,休闲享乐,世以为纨绔子弟,但终究尚有度。
“四则草民今日之辱与半个月前的登闻骨状告似异曲同工之妙!”舒轻蹙眉微微接上,语调虽轻柔,但是却字字的戳着众人的心,“昨夜诸位皇子皆可为证,陛下曾经出现在客院之中!”
“精彩,精彩!”傅铭天认输了,不愧是上辈子把他耍得团团转,他还掏心掏肺把人把兄弟当爱人的最佳情侣档,这口才,这表演,这推理,这阴谋,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能力!若是他昨夜没有小眼强制电击,外加事先层层暗卫把手,他今日恐怕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怒极反笑,拍手称赞,下巴扬起,扫了一眼欲想要出列的大臣,低沉道,“刑部,就按着他们的推断,给朕彻查!”朕给你们面子,不要,反而要闹着天下皆知,那也就休怪朕无情。傅铭天挑眉一笑,“朕到要看看传说中的暗地推手是不是神通广大,三头六臂!”
闻言,傅铭哲克制住微微发颤的身子,指甲陷进掌内,幽幽发痛。
“陛下此事该是宗人府”,刑部尚书下意识的推却。
“宗人府?没听见他们所言吗?此事背后有诡计,动辄伤国体,自有刑部掌握!”拼演技,傅铭天觉得自己也算得上半斤八两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休说未闻过此事,便是想也未敢如此之想!”
深深的自责着,傅铭天默然片刻,忽地眉目松动,面色一笑,对忧心忡忡的大臣们乐道,“朕私以为不妨将计就计,皇榜昭告天下!严厉斥责循王淫!乱宫闱除宗籍,为庶民,舒家一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极北之地为军奴!不过这策还要诸位爱卿和两位多多配合,待到真凶落网之时,定为几位赐婚!”
“陛下!此计”不顾天威,急匆匆的语气喊出。若是昭告天下,那就真名声败地,人人喊打了。
“此计甚妙对不?!”傅铭天冷冷的看着冲出来的顾老,“若是宫外走漏一点风声,几位大臣还需连坐之刑,毕竟关乎国本,马虎不得!”
傅铭天一脸正气,忧心忡忡着,“朕需要表现出愤怒之情来迷惑幕后之人!不如——”目光巡视着殿中诸人,淡淡着,“如今后宫之中,唯有几个大小主子,用不了如此之多的奴仆,不如年二十五者遣散返家,内监者另安排清悠事务,养老!”
不带停顿的傅铭天飞快的下着命令,“发生此件事后,朕很生气,很生气!!决定从头查到尾,衣食住行个个方面展开了清查,还有朕决定废除暗卫密卫制度!”
“轰”得一声,朝中桂勋权臣愣怔的看着御座上很生气的皇帝。
“耽国自开国之初便没有禁国大臣们私养暗卫,但是有人手太长,伸到了宫里,需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傅铭天依旧很生气的模样,“诸位大臣不要怪朕无情无理取闹,实在是循王他们所描绘的幕后之人太欺人太甚,朕不得已为之,还请在下朝之际,给刑部交割清楚府中的侍卫人数与用途,否则若是查出不交者,朕不得不做最恶意的揣摩,将以叛国谋逆罪全族处以极刑!”
“陛”
“退朝!”傅铭天大手一挥,“朕很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b汗
今天是个不怎么好的日子,下着雨,很阴冷,一下午的时光就对着我的白月光男神流泪了。
从08年知道他,到现在,我还从来没有把一个陌生的人牢牢记得这么久,久到想要明年去看看他。
湘江水冷。
说句心里话,南康,从浮生到等你,在我少女怀春慕艾之际,你或多或少影响到我爱情观的塑造。
所以人家到现在都木有男票,看着童鞋们大手牵小手去图书馆,忽地一下子就愈发感伤了(》
第78章 论深宫老嬷的作用上()
退朝一声令下;碍于皇帝的威慑,众人鱼贯而出。
傅铭勤走着,有些艰难的抬了抬腿;蹙眉着;后面好酸,好疼,眼睛不由自主的朝着被侍卫拖下去舒轻还有被请下去的傅铭哲身上瞄;虽面色苍白,但行动自然依旧维持着翩翩风采,不禁腹诽着,他都被皇兄擦过药膏;揉过了还酸痛不已,这两人连事后清洗都没有,怎么能这么淡定呢?
傅铭天斜睨了一眼跟着而来的大臣,刚想头也不回的踏进大殿,就看见鹤立鸡群的傅铭勤。
没办法,人首当其冲的被推了出来,亮眼。
压根不用数据分析,他敢保证对方一脸面瘫的表情下掩藏着一颗好奇心,正蠢蠢欲动。
顿了顿,止住了脚步,傅铭天低声嘱咐了殿外守卫几句,慢慢的走了大殿。
“祚皇殿下,请您止步!诸位大臣,陛下有命,今日不见任何人!”侍卫手执枪戟,面无表情的下达皇帝的指令,“若各位大人尚且得空,请去刑部自诉家中暗卫分布!”
“哦!”傅铭勤闻言,巡视了一眼目光打量着他的大臣,淡定的转身,背向而行。
身后便响起匆匆的脚步声,有大臣声音急急传来,“祚皇,留步!留步!!”
傅铭勤置若罔闻,一路按着既定的节奏,缓缓的走过,下边位低的大臣们自然的给人让出一条路来。
下一瞬傅铭勤便敛了目光,面露淡笑,拉着其中的一位,悠悠着,“父后他给我安排了八十一个暗卫,皇兄给了我八个,孤等会让小财来跟你汇总!”
一时间大臣脸面陡然变色。
傅铭勤继续慢吞吞的走着,看到了驾过来的御辇,踩着台阶登了上去,给众人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
“小兔崽子,谁要你豪爽说暗卫了!”甫一上车,傅铭天一把揽过人,无奈着,“父后留给你的势力,你好好留着,朕都没打算过问,你跟刑部汇报个什么!”
“他们打不过我,而且皇兄你在皇宫都能被下药,把他们光明正大放在你身边,我放心!”傅铭勤漫不经心的回应着,自动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况且,他们都想着拿我来推脱,若没有领头人,他们只会顾左右而言他的,还有―”傅铭勤用手戳戳傅铭天的腰,“监督你!”
“不听话的咱们换一批听话的上来大臣上来。”一听到被下药两个字,傅铭天眼眸一沉,闪过一丝狠戾,转而笑着转移了话题,拉着人作乱的手,“监督?好啊,每天跟着朕上下朝外带办公。肚子饿了没?这几天别碰剑,给我好好养伤!”
诧异于对方思维的跳跃,傅铭勤愕然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还酸疼的屁股,立刻偏头。
傅铭天失笑,“你嘟嘴生气什么?自己踹出来的好意思说?”
“哼!”
抱着天大地大宠老婆最大的念头,傅铭天抱着人好生哄着,干着说书人的活计,把千百年后银屏上的大侠说的那个威风凛凛,让人神往。
另一边,某家的情形着实的难堪。
舒恒煦被摘掉了丞相之位,得到了永不叙用的标签,一时间为他为首的舒党瞬间解散,舒府门可罗雀。一家人被赶出了丞相府。
瞬时间,作为一妻多妾外带爹娘拖家带口的优势全然显现出来。
作为将他们从富贵之地瞬间掉入十八层地狱的罪魁祸首,舒轻自然遭受到了各方的热情问候。
从各方捧着的嫡子幺子瞬间落入到人人嘲讽的地步。
“还真是教导有方,是人人称谓的公子爷啊,幸亏四郎不成气候,幸亏哦”历来被大房打压的姨娘们一个个窜了出来,一人一句,热闹不已。
“姐姐可真是好本事,教出的嫡子真厉害!”
“就是”
“放肆,你们谁敢说我儿!我父可是国丈,姐姐乃是顾后!”舒顾氏顾不得贵妇的妆扮,一脸怒喝着。
姨娘们闻言偷偷瞧了一眼上首的一家之主,看着人淡漠的神色,嘴角一挑,继续冷嘲热讽着,既然没了荣华富贵,还不能让她们发泄一番!
舒轻一边忍着酸痛,一边受着唧唧歪歪的吵闹,眼里早已布满乌云。待到众人说的差不多了,得到傅铭天指派的侍卫们才上前慢吞吞的宣了密旨……口谕。
“舒丞相,啊―错了!”侍卫头领看着摆着一家之主派势的舒恒煦,转身笑得一脸谄媚,轻声呢喃道,“瞧我这记性,如今这能做主的可是未来的循亲王妃!”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齐齐跟调色盘一般变幻。
侍卫头领转身对着舒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循亲侍君,下官来迟让您受这些无礼刁民的辱骂还真是对不住了,不过现在不好处理,待日后,定会要他们好看的!”
“多谢这位大人了!”舒轻几乎咬着牙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狠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