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异像什么的,绝对是好凶器。逮谁不顺眼,直接摘脏嫁祸,指鹿为马。要是他出面,敢欺负他儿子的那几个就立马可以顺道去黄泉路上作伴了。至于皇帝?他,平白在深宫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好时光,还被猪拱了一回,总得收点利息吧。
一念之间便定下除朝臣,让皇帝受恩扰得他心烦意乱最后金蝉脱壳的连环策,可惜吴仁的心思跟自家宝贝儿子接不上轨道。
傅铭勤脸色煞白如纸,眼眸忽明忽灭,闻言,僵硬的转过脖子,瞅了瞅皇帝,又看了看吴仁,在低头瞄了两眼自己手上捏着的一叠厚银票,心下瞬间来了个透心凉,妄想?我没想什么啊?恍然回神,心急如焚,“呵呵,呵呵”神情颇为尴尬的忙把银票塞回怀里,忽地站起来,忙不迭的给人行礼,“臣弟给皇兄请安!”然后在傅铭天还未开口言之免礼之际,恭恭敬敬,动作一气呵成,非常严肃的解释,“父后,皇兄日理万机,很辛苦的,您刚喝完药药要休息的,皇兄孝心已经表达到了,您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傅铭勤觉得自己很失败,但是他真想学会长大,学会各种谋略算计,好好保护父后,可是事实证明他只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但不管如何,在这件事情未解决之前,他压根不想父后参与进来。也许他不够镇定,心理素质也脆落,可他很敏感的发觉了两人之间的气息不对劲,所以他几乎连拉带拽的把只说了一句话的皇帝给拉了出来。
当然,也顺手的点了吴仁的睡穴。
隔空点穴。
傅铭勤想起,挠挠头,有些羞赧的望了一眼皇帝。
皇兄碰到的世外高人真厉害。
东御殿
傅铭天目光如刀锋,冷冷的扫过低头不语装鹌鹑的傅铭勤,而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嗯,不错,北苑茶就是香。面上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心中却窃喜不已。刚才虽然几乎颜面全失的被拉到了殿外,但实际上腿还是长在自己身上。出来也好,毕竟这回他失礼在先,就算厚脸皮镇定的住,总归心理有些微妙,尤其是吴仁凝眸的那一瞬,他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怨念。
不过嘛
小兔子胆子貌似肥了,而且几乎蠢得要命,众目睽睽之下就动手动脚!
修长的手指微勾起,轻轻敲了敲桌面,傅铭天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先晾着,等自己把手上的政务处理完。
顶着如炬的目光,傅铭勤不安的在把脑袋低下一寸,竖起两耳朵,不放过一声一息。
“给朕抬头挺胸,在缩也找不出条缝让你钻!”批复一本瞅瞪一眼傅铭勤,正当自己意犹未尽的时候,手一摸,空了。于是“无所事事”的皇帝瞅着一声不吭的闷葫芦,来气了。刚才还夸着胆子大,现在又怂成一团,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傅铭勤依旧垂眼低头,双手搁在膝间,慢条斯理的委屈,“皇兄,于理不合,御史大夫知道后要上折子的,说臣弟胆大妄为,骄奢”
看着那截雪白的脖颈,傅铭天觉得煞是刺眼,一听这几乎委屈上眼药的语气,又免不了气乐了,语调阴沉了一分,“朕还不知道你何时如此守规矩了!”
“我”被点出了心中所想,傅铭天脸上泛红,刚才想太多,死劲的钻了牛角尖,睫毛上都带了水雾,抬头,一副急得快哭出来的模样,口不择言着,“本来就这样嘛,臣弟很守规矩的!!是皇兄你乱喊,让我夹在中间担心死了!!若是殿内伺候的不是父后的心腹,就凭兔崽子这个词,皇兄明日里就可以收到好多御史奏折了,而且当着父后的面,父后最疼我了,他很生气,那后果很严重,很严重的!!!”似乎怕人不相信,傅铭勤急得找证据,“我记得清清楚楚,五岁那年冬天,我不知怎么的生病了,昏迷之中听到他们吵架,父后气得连父皇都敢揍的,还说我是他的底线,若是出了任何的问题,他不介意”顿了顿,傅铭勤及时把后面的两个字给咽回去,但想了又想,还是给皇帝提醒着,“父后很疼我的,很疼的,他真得会揍皇帝!!!吴家内库里有太祖爷爷祖传的打龙鞭,搓衣板,现在都在父后手里,他要抽你,祖宗礼法,谁也反驳不了的。”
“合着你是担心我?”傅铭天听着底下的嘟囔,唇角一动,一直冷着的脸终于有了三两分松弛,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不过语调微转,剑眉一挑,打龙鞭这到可以理解,“搓搓衣板?”
咂舌一声,托着下巴,傅铭天恍然大悟,两祖宗种种的事迹有了正解。去你妹的君臣得亦,深信不疑。绝壁是床头打架床尾合。
难怪搅基无罪,原来是领导带头。
哎,开国的皇帝好当啊,拳头大就听谁的。
傅铭天嘴角稍扬,心里在把吴仁boss等级提高一筹,原本就逆天的才智,如今这老祖宗的法器一出,所以还是祸水西纵,他围观拍手看热闹比较好。
反正他还年轻。
年轻就是资本。
身为皇帝,能容忍到这地步,他绝对可以当忍者神龟了。
他可以敬吴仁,但是打死也不能被抽被揍吧?
他那父皇到底是什么口味?吴仁能当合作伙伴,还没准要提防一二,但绝对不适合家养啊。还要命的玩暗恋?
――
世人都道阴人莫阴吴仁。
不过现在,吴仁脸上略有一丝动容,薄唇紧抿,悠悠道,“老了,老了,十八年了!”连自家宝贝儿子都阴了他一回。
他都不知何时世上有这等精妙的功夫,隔空点穴。
但是儿子虽然贴心,可有些东西他依旧不想他去触碰。
微微咳一下,调息体内乱窜的真气,过了好一会儿,吴仁靠着软垫,闭目听着暗卫的报告。
病中的吴仁,虽然添一份惨白,但神情竟然,一身的傲气却一如往日。
夜熙淡定简洁的报告着,说道去势顿了顿,又踌躇了一番,把皇帝那日的皇太弟言论又着重强调了一番。
许久,吴仁睁眼,目光深遂冰冷,似渊似冰,一字一句咬牙,“你说我儿子要当爹了?”
“呃”从来没见了过主子如此吃人的目光,夜熙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渗出点寒意来,头低下来,小声道,“主子,是过继,而且”您似乎把握错重点了。
“那卿儿还是要当爹!!!”说罢,凤眉一挑,眼神也跟着变得凌厉起来。三言两语的安排好了后路。最后垂眼,唇边勾过一丝苦涩自嘲之笑,“我竟然不知他走了这么多年还能埋下这么多的人才,你们到底是想护我还是害我?”吴仁忽而一笑,身子微微有些发颤,笑声渐渐大了起来,“他父君他好残忍,不过,”笑声很快的戛然而止,面露得意之色,“父君好厉害,但是我肯定会比他更厉害的,而且我是一个好父君。看卿儿多贴心,哪像我,叛逆桀骜无边”
夜熙:“”
说道最后,袖子里的拳头攥得更紧,吴仁看着夜熙,神色复杂,眼中含着深深的叹息,思虑了许久淡淡道,“你是皇家刺秦首领,属于历代皇帝贴身护卫。虽然他对我很好,但是偏心眼儿偏没数了,既然当初你可以找上我,现在自己找皇帝去吧!”
夜熙:“”
夜熙错愕的抬眼,对上那冷冰冰不似玩笑的眸子,嘴唇张了张,又张了张,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他即使是首领,也不过是被主子随手可以转赠的物件。
可是,刺秦一向被教育保护皇帝,保护皇帝心中的继承人。虽然不懂皇位对吴仁为何没有吸引力,但他是主子,是上一代主子认定的继承人。
“我累了,你退下吧!”
吴仁闭目。
他真得累了。
有些事情,就到他这为止。
子卿出去了,会淡忘所有的事情,过上自己平淡的生活,那样他才走的放心。
他是个好父君。
会选择最适合卿儿的道路,才不像某人。
――
吴仁醒了,皇帝探望,太后又昏迷过去了。
勤王被骂,皇帝怒斥,两家要正式决斗了?
一时间小道消息长了翅膀一样飞入家家户户,所有的人都在翘首以待的同时大多做着缩头乌龟,一时间能接触到权利中心,又想中立观望的勋贵们纷纷感染上风寒,卧病在床。
谁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说异端。
钦天监重新选定了祭日,皇帝肃穆的跪拜了先祖。一路无惊无险。
所以接下来的重头戏便是吴家祭祖。
傅铭哲听着流言,口中尽是冷笑,“皇帝当真窝囊到这地步?”一想起那些被自家长辈挨揍的年轻一辈,脸色有阴沉了一分,“无用的东西!”他自是接触不到,说不动一流世家的权贵掌权人,但是他可以慢慢从内部分化世家之流。一房二房三四房,嫡子庶子长孙等等,世家人多的弊端不是很好找吗?鼓动他们内心深处对权势的渴望,对兄长弟妹等的嫉妒,不着痕迹的上眼药,这些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因为他们同病相怜。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傅铭哲的指甲陷进掌内,若不是戒严,他怎么会硬生生的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若不是魔宫的人来得及时,他会因此丧命,可是丑陋不堪的身子依旧在无声的对他嘲讽!!
毒哑了属下,又让其双目失明,可是依旧害怕有朝一日他的秘密会公布天下,受尽万人的嘲笑。
所以,他绝对要做人上人!!
绝对要!
他一定不能输。
身子微微有些发颤,提笔的手不禁紧握成拳。
片刻之后,信鸽咯咯唱着,矫健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夜际之中。
“哈!”伸个懒腰,看着眼前认真练武的皇帝,傅铭勤忽然一个激灵,抬手一顺。
空中坠地的鸽子无声的望着两拦路虎。
“皇兄,那个我就是一顺手。”看着落地的信鸽,傅铭勤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傅铭天。
半米开外身形健壮一看就是沟通小道消息的鸽子,傅铭天再一次琢磨,要不要在对外探听消息的时候,为了公平起见,绝对不率先使用小兔子牌人形武器??
“顺的好手!”傅铭天笑眯眯的夸奖一番。重生以来,事多,有时候晚上几乎夜不成寐,闭眼便是血流成河的一幕,经常失眠也就导致了如今这一幕,喜欢逮着傅铭勤交流武学。
五个时辰后
舒轻手指轻触案沿,看着信件,嘴角不由勾出一股嘲讽之色,“四爷呀四爷,没想到你也有求于我。不过―”面露狠戾之色,“只要能除掉傅铭勤,吾倒是在所不惜!”
“来人,给我查查在吴家四大将平日的喜好!”舒轻轻笑,“我倒要看看吴家军是不是真如铁桶一般!”
第45章 玩脱了的节奏()
舒轻带着小厮,缓步上了京城之中有名的酒楼;呼朋引伴;为之前结交的寒门学子践行。
期间;刚踏入官场之门的士子低声谈起京中诸事。
顺着话题;舒轻面色微暗;捏着酒杯;状似喝醉,“陛下此举不正是呵呵;要知道不管怎么样;吴家可是有保命的太祖遗训,而其他人呵呵”
“舒兄,你喝醉了!”
刚被店小二迎上来的中年人脚步一顿;眼里忽地一闪;望了眼屋中喝得东倒西歪的士子,手缩进宽大的袖中,紧紧的握了起来。
偏听不得,邪言乱语!!
——
春日的星辰,雨后更添一分清新。
皇陵选址之处,为防盗墓贼,选取地址乃是高山峻岭。四周群山怀抱,只余一个出口,呈口袋型。出口正对的两座山峰。位于正左之处乃是皇陵,而右侧敢于比肩的便是吴园。两座相距不过百米,此刻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蔓延的行军包,对持与谷口的两军,无不彻夜难眠。今夜过后,且看明日谁家天下。
入夜已久,东御殿内烛火渐暗,却未全熄,殿中烛苗随风微微跳动,忽明忽暗。
傅铭天眼角微动,看了眼闭目打坐的某人,皱眉。
傅铭勤只拿眼角余光瞟一眼,没有掩饰的双眸上写着我生气三个大字,兀自转身,背对。
他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很倔!
什么意思嘛!!
四月十五日,吴家左翼军奏请剿匪,一万余人奔赴黔城,途径皇陵。
四月十六日,刺客偷盗太祖遗传秘籍,葵花宝典,皇宫戒严,京师禁军把守。帝下禁武令,又言开武举,天下皆惊。
四月十七日,工部户部借军三万,巡视江河水域,修筑堤坝,途径皇陵。
四月十八日,皇帝正式下过继令。先太子之独子傅景荣为勤王之子,袭勤王之爵位。且勤王正式定封号为“祚”,群臣哑然。
一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迹,傅铭勤悄悄头微转,偷偷瞅了一眼皇帝,发现人嘴角一直含笑,发觉自己有些那啥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更生气了。他都甘愿当靶子了,乖乖来当质子,皇兄还这样儿戏。明日就是吴家祭祖,两军在吴园不远处的平原扎营按寨,泾渭分明,就差开打了。
傅铭天无奈的摸了一把鼻子。他只不过赌大了一点,但也没压上性命跟人玩。重生到现在,也将近两年多,没点自己的势力,那不是浪费了上辈子呕得要死的经验值?
不拘一格选人才,只要忠于耽国,忠于皇帝,不管是古板迂直之人脾气不对他胃口,曾经忠言逆耳,还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辈,上辈子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死谏于殿气节永存的,他脑海里有个印象,又找人调查清了祖宗十八代,再三确定了清白之身的,都私底下一一接触过。只不过如今这帮人都不显。
现在,京城由吴家军右翼军镇国将军把手,皇陵行宫由御林军戒严。剿匪,巡视的两批军马今日正好临近吴园,两军对峙,实力相对,千钧一发。
他和吴仁都在逼那些中立墙头倒的老油条战队。世家姻亲形成的家族,打着骨头连着筋,要动就要连根拔起,斩草除根。虽然他来自讲平等民主的社会,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民主说到底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擅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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