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我们不是要去商展。”
“不去了!”薄少恒手里紧紧抓着手机,脑子几乎飞快的转动的起来,这条信息的号码是属于席闻鸦的,但是发短信的人却不是她,她出了何事才能危机到连贴身手机都不在身边?
“可是boss今晚的商展很重要,您务必要到场致辞!”
薄少恒狭长眉眼冷冷扫他,断然道:“取消吧!”
“啊!”连展难以置信的瞪眼,他们为了这个商展忙碌了近乎半年,此刻取消!?他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出声便被薄少恒抬手制止。
他的话顿时卡在了咽喉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薄少恒神情肃然而紧张的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拨打。
电话关机!?
该死的,薄少恒唇色冷艳十足,眼底也涌动着丝丝危险而邪佞的气势。
席闻鸦,席闻鸦,不准有事,知道吗,我不准许你有事!
不准有事,否则……否则……他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无法想象她若是出事自己将会变成何样?
心胸竟然闷得令人窒息,他也头次知道原来被不安笼罩在心间是这般的感觉,仿佛心骨被啃噬,魂魄被撕裂……
然而,到达目的地那会,冲天的火焰,几乎连他的理智一起焚烧起来,他双眸里有嗜血的光芒一闪而逝,仿佛有魔龙在怒红的烈焰中飞舞。
“boss,这……”连展惊呆了,指着前面刚转头想要跟薄少恒说,哪知,他一回头诧然的看到空空如也的后座,后车门大开,车子才挺稳,薄少恒竟然便不见。
“他妈的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然给老子放火,我一枪毙了你!”
苏锦年一身狼狈的躺在地上,嘴角血迹横流,鼻青脸肿,眼睛几乎肿完全睁不开眼,豹子再次狠狠一脚踏在苏锦年的胸口,蹦跶一声豁然拔出了枪支直指苏锦年的脑袋,豹子气坏了,他刚才好不容易将席闻鸦制服了,还没来得及享用便冒出来这么一出,毁了他心情不说,还差点烧死他。
他脸色黑的简直可以滴出墨汁来,一身的狠辣戾气。
苏锦年躺在地上一声不吭,毫无反抗之力,只是以细小的眼缝寻找着席闻鸦的身影,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几乎完全没看到席闻鸦的身影。
他心惊,心急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支撑着几乎奄奄一息的他朝着被大火吞噬的厂房大喊了着:“席闻鸦,席闻鸦!”
他的喊声带着近乎绝望的呐喊,没喊到席闻鸦的回应,倒是有一个人影从大火那处朝他们跑来。
豹子刚扣下的扳机蓦然便是一顿,朝阿南便是一声大喝:“混蛋,怎么就你一个人,那娘们呢!老子不是叫你把她带出来。”
阿南刚到他近前,便被豹子狠辣的踹了一脚。
阿南跌在地上哭丧着脸道:“对不起老大,那娘们被我不小心跌掉地上了,火势实在太厉害,我……我……”
“**的龟孙子,一个大火就把你吓成了这样了。”
豹子气极了,这下好,连美人都没了,他直接再次狠狠踹了阿南几脚,气得就差没一枪崩了他。
苏锦年面如死灰,双眼一闭,蓦然撕心裂肺的嚎叫起来:“啊——”
那叫声吓得在场的人无不觉得毛骨悚然,豹子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转移了目标,再次投在了苏锦年身上,砰的一枪射在他脑袋旁边的土地上:“鬼叫什么!”
他的枪声,苏锦年仿佛失聪的聋子,完全没被惊住一般,依旧在歇斯底里的嘶叫,仿佛要倾尽全身的力气。
“他妈的,你小子找死!”
豹子起了杀机,扣动了扳机,就准备一枪毙了地上鬼叫的苏锦年,然而,还没等他开枪,蓦然有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侧,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轻松一折,他的手腕顿时断了,“她人呢?”
豹子凄厉尖叫起来,而周围的那些手下们则是惊呆了,都一脸瞠目结舌的望着仿佛幽灵般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更令他们难以置信的是,他们的老大竟然被人如此轻而易举的便折断了手腕。
“她人在哪里?”
男人再次问了一声,声音森冷的仿佛九幽地狱的魔鬼,令人头皮发麻,皮肤泛冷,脊梁骨泛寒。
他紧紧抓着豹子的脉门,硬是让他连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豹子大惊失色,冲着呆愣在一旁的一众手下嘶吼:“都站那儿傻愣,给老子杀了他,快,快……”
他在薄少恒身上深刻的赶到了死亡的气息,比之被火烧还令人心惊胆战的死亡之气。
嘎达一声,薄少恒抓着他的手腕再次翻转了一个度,再豁然拿着豹子的枪支一枪射中他的大腿,他惊叫一声单膝跪地,殷红血液不断从他大腿上流出。
“她在哪儿?”
此时此刻的薄少恒仿佛地狱浮现的撒旦,两人胆寒到心都发颤,腿都不自觉地发软,豹子众多手下仍是没一人敢上前或者举枪而起。
豹子嘶叫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疼痛让他完全忘记了思考,连薄少恒在说谁,他几乎都不知道。
“席闻鸦在哪儿?”
薄少恒的耐心已失,全身散发着狠戾而残暴的杀机和煞气,令人呼吸都窒息。
他再次一枪无情的射在豹子的另一条腿上,一双嗜血的眸子横扫当场,几乎有人承受不住他目光里的杀机,腿止不住的发抖。
也不知道是不是“席闻鸦”三个刺激到了苏锦年,他昏昏迷迷的思绪有了些清醒,努力的想要睁眼,费力的想要开口,然而之前的嘶叫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力,他完全出不了一丝声音,虽然他很想很想告诉他,席闻鸦还在火海里,但是他憋出了心口血也丝毫无法发声了,只能颤颤的动了动指尖而已。
阿南整个人如筛子般颤抖,替苏锦年回答了他想要回答的话,双手艰难的指了指还在炽热焚烧的厂房,“那里……。”
他话音刚落下的瞬间,薄少恒的双眼如剑般朝他扫来,蓦然放弃了豹子,而直勾勾的看着他,狭长眸子仿似一双妖瞳,闪耀着惊天的凶煞之气,“你说什么?”
阿南简直不敢看他的双眼,觉得看一眼都是噩梦一般的存在,可他的眼睛仿佛有魔力般紧紧锁着他,让他无所遁形,他只能颤巍巍的再指了一次:“还在……里面……”
他里面两个字还未说完,一道身影已然如风般消失在此地,只余豹子满身鲜血的躺在地上,像只狗一般喘息着。
众人只见薄少恒的身影如魅影一般飘入了漫天“红色凶兽”横行的火海里。
薄少恒这一生从来没有惊怕过什么,但是在那一刻,他听着男人说“她在那里”的时候,无边无际的恐惧几乎将他淹没,他恐慌到竟连手都在颤抖。
漫天迷烟弥漫的厂房内,火光肆虐,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屋内一片狼藉,俨然已变成一片火海,完全让人找不到席闻鸦的身影。
“席闻鸦!席闻鸦……”
他嘶叫起来,疯了一般往里面闯去,仿佛丝毫不惧烈焰的侵身,满眼满心都已然被刻上了席闻鸦的名字。
火焰的灼热度令人窒息的难受,席闻鸦迷迷糊糊的神智几乎被迷烟熏醒,她睁眼的一刻便是满眼漫天火海,那火像极了焚烧研习的火,是那样的红,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炙烤皮肉,焚烧灵魂……她有一刹那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研习还是席闻鸦,分不清自己是再回到了研习的噩梦里还是深陷在现实的火场里。
难道她将再次死在火里,再次经受令人生不如死的烈焰焚烧之痛?她眼角落下一滴泪,神情止不住的悲凉……
“席闻鸦,你不准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
是谁在她耳边一声声的低喃,声音温柔的令人心碎到落泪,令她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救我,救我好吗……
薄少恒找到席闻鸦的那会,她刚巧躺在一处比较潮湿阴暗的死角,倒没被火焰侵袭到,他毫不犹豫的脱下身上的长风衣将她整个人裹住,然后抱起,飞奔而出,路上好几次险而又险的躲过了梁柱掉落的风险。
“你要活着,活在我的生命里,知道吗,席闻鸦!”
他甘愿冒着烈焰焚身的危险,甘愿在所不惜也要她活着,好好活在他的生命里!
------题外话------
这章我自己写哭了~
第六十八章 别怕,我不走()
他不计较她之前对自己冷脸相待,不计较她对自己的疏离,也不计较她给自己泼冷水,他只要她安然醒来。
薄少恒从未像今日这般恐慌焦虑过,他怕了,他彻底懂得怕为何物?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明白自己的心境,若是之前他只是单纯想要这个女人,想占有她,那么现在他更希望能倾尽自己的全部的能力去守护她,保护她,疼她宠她……。
在他身边,他发誓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不准许,也不会再允许伤害在她身上发生。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这般残破不堪奄奄一息的她,脆弱的仿佛一尊易碎的青瓷,令人轻轻一碰便能轻易的将她打碎。
火势实在太旺了,薄少恒身姿敏捷,一人穿越火海其实绰绰有余,然而终归因为多抱了个席闻鸦穿行在火海里便显得艰难许多,他发现怀中的人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越来越薄弱了,没被火烧死怕也要被迷烟熏死了。
“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焰火映照下,男人的眉目仿佛开出了世间最绚烂的妖花,带着绮靡的魅惑之姿,妖艳无双,他将席闻鸦的身子送上来一些,然后将自己嘴里的空气一点点引渡到她嘴里。
由于他的引渡,席闻鸦的气息又渐渐缓了上来,然而他的衣物一时不慎已被火舌侵蚀了,他眼角微挑了下,也不急着扑火越发快速的朝门口飞奔而去。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门口竟然已被一道熊熊火幕挡住了去路,男人丝毫不慌张,狭眸飞快的扫射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处火势比较薄弱的突破点,他将席闻鸦头部也包裹好,猛然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朝那处窗口飞扑而去,火势凶猛,竟然连带着玻璃上的温度也灼热的烫人,两人落到外面的草地上,薄少恒的衣服上还犹带着火源,他抱着席闻鸦就地滚了滚好几圈,火星才得以扑灭。
他抱着席闻鸦刚站起身,连展带着司机正巧看到他滚地扑火的那幕,看着他受伤的手臂大惊失色,忙上前要帮他接过席闻鸦,“boss,你受伤了?”
“不用了,带路。”
薄少恒躲开了他的手,固执的仍旧自己抱着席闻鸦不放。
连展只好作罢和司机两人一左一右护着他和席闻鸦朝车子走去。
刚坐上后车座,薄少恒便发现里面多了个浑身鲜血的人,他挑了挑眉,连展忙向他解释道:“boss,这人是在那边地上发现的,伤的很重所以我和老张就把他带上车了。”
“行了,快去军区医院!”
薄少恒只是淡淡扫了眼苏锦年,注意力便重新放到了席闻鸦的身上。
他对苏锦年没什么印象,但也记起刚才在与豹子对持中地上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看样子那群人走了,想让他自生自灭。
豹子确实想要苏锦年自生自灭,现在他连自己都管不过来哪里还能管苏锦年,他被薄少恒打伤的两天腿跟断掉的一只手若是不及时治疗肯定要废掉了,在薄少恒消失在火海的那刻,他便带着众人属下直奔私立医院。
一路上,连展不断透过后视镜望向薄少恒手臂上的伤,满眼忧心的同时也被吓着了,他真没想到薄少恒竟然如此不故一切的便冲进火场救人,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心智才能有如此气魄,他觉得若是换做自己,他绝对会犹疑一番,毕竟一入火海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赌不起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不过几面之缘的人。
而boss看样子连想都没想过后果,便赌上了他自己的性命,连展深深觉得自行惭秽!
连展在看薄少恒,薄少恒的双眼却是一丝也未曾从怀中的女子身上移开过,他食指轻轻抚摸女子的额,眉眼,脸颊,发丝和唇瓣,目光柔软的仿佛想要将她融入骨血。
席闻鸦半边脸高高肿起一个五指印,看上去极为狼狈不堪,他一遍又一遍不甚其烦的温柔抚摸那处五指印,仿佛要将那伤抹去,每摸一次他的眼瞳便黑一分痛一寸,手臂上的伤亦不及她的伤带给他的痛。
车子开的太快,转角的时候不小心颠了一下,席闻鸦被裹在男人风衣里面的一只手被甩了出来,薄少恒眼眸微挑,一眼便看到血肉模糊的手掌,唇色倏然冷寒下来,抓起她的手便查看了一番,发现伤痕几乎比脸上还厉害,差点没断了她的手痉骨,血肉里竟还有玻璃的碎渣在里面。
该死的!薄少恒双眼黑得极致,身上散发出浓烈的凶残之气,一下令车内温度直降至冰点,连展和司机都冷不住哆嗦了下。
这笔账,他会连本带利的算回来。
席闻鸦几乎是被薄少恒一路抱着送入军区医院的手术室,而他自己一出手术室便站在外面直勾勾的盯着“手术进行中”的红灯,连展看着着急,在他旁边道:“boss,你也受伤了,快去处理下伤口吧。”
薄少恒手臂上的烧伤他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肉跳,可薄少恒竟然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薄少恒扫也没扫他,只是淡淡启唇道:“让医生到这里来治吧,我不过去了。”
“boss……”
连展第一次觉得头疼,但想了想还是咬牙应了声:“好,我马上去找医生。”
他急匆匆的跑去了,可还没等他找过来,军区医院的院长带着一帮子的人已经火急火燎的最先赶到了,一看到薄少恒,院长便上前神色紧张道:“少恒,出了什么事,呀,你怎么受伤了,快,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他第一时间接到薄少恒赶来的消息便带人跑过来了。
“陆伯伯,我没事,就在这里包扎吧。”
薄少恒推拒了他的提议,反倒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