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因为这般的想法让研析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女婿”,让席闻鸦解除婚约,经过研晟的详细说明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了,但让两人就这般过下去,也有点不安心啊,还有两人之间存着一个薄练臣跟研习的孩子,总觉得别扭。
研析嵘辗转想了许多,但依旧没能找到最好最合理的解决办法,因而也觉得该是见面详谈一番看席闻鸦的决定再说。
“坐吧,今晚佣人都遣散了不在,我妈决定亲自下厨,既然我姐接受了你,你也算我们家的一份子,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不必客气。”
研晟准备了一套茶具跟茶水过来,对薄少恒也比往常客气了三分,似乎很给他面子。
薄少恒狭眸微挑,自然可以看出很大原因是因为席闻鸦的缘故,要不然依照研晟的个性,哪里会对他如何客气,他当下落座,然后在研晟的眨眼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倒了两杯茶,第一杯端给研析嵘,说道:“爸,请喝茶!”
他敬上茶,研析嵘却没第一时间去接,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他也不急,只是端端正正的端着茶,态度谦和,优雅,淡定从容,研析嵘几乎很难从他脸上看出其他的表情或者一丝的慌乱和着急。
席闻鸦看到局面,顿时有些尴尬,父母看来都还有些难以接受薄少恒跟她的关系,她心下微急,刚想开口化解下,旁边的张舞却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先开了口,拍了拍研析嵘的手背道:“这茶你不要我可要了。”
她心软,不忍席闻鸦难做,也算看出来自家女儿对薄少恒的心思似乎比当初对待薄练臣还尤为重,虽然她也不喜欢薄家人,但眼前这个明显还算过得去。
再则就算他们反对,人家跟自己的女儿都已经共患难生米煮成了还将他们硬生生拆散不成。
研析嵘闻言,悄悄瞪了张舞一眼,似乎有些气她坏事,他这不是考验下这“女婿”,女儿没死是好事,但突然间还多个女婿,这心里还真不太是滋味。
不过被张舞这么一说,他也好歹把茶接过去浅酌了一口,而薄少恒神色淡然的再倒了一杯给张舞:“妈,请喝茶!”
张舞虽然心里也有些替女儿可惜,但好歹也认了,所以没研析嵘的那种心思,笑着接了茶。
席闻鸦唇角含笑,是喜悦,是感激,她其实最为明白父母心里的想法,也因此感激他们的包容。
她就怕父母无法接受薄少恒,到时候场面不好收。。。。。。。但此时此刻,他们给予了她全心全意的包容,这才是一个家的温暖,她在席家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晚饭张舞做的尤为丰富,精致,都是席闻鸦以前爱吃的事物,处处充满温暖和贴心,就怕太咸了或者太淡了席闻鸦吃不惯。
这一夜,席闻鸦吃的很饱,也前所未有的满足,一家人针对席闻鸦的新身份也商量了下,决定对外声称是义女,也免得别人问起麻烦。
饭后,席闻鸦和张舞一起在厨房收拾餐具,薄少恒跟研晟则陪着研析嵘下棋,一家人享受着难得的安宁,张舞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恍然如梦的错觉。
“习儿,听晟儿说你想抚养念习,这事妈有些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舞其实不太想给女儿造成太大的困扰,但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又不吐不快。
“呃,妈,你有什么话便直说,我听着。”
席闻鸦一怔,看着眼神闪烁的母亲不禁心下微紧。
张舞顿时郑重其事道:“你想亲自抚养念习长大的心思妈是做母亲也明白,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点,从前作为研习你确实是念习的母亲,有资格承担他的一切,但现在你更是别人的妻子,你的丈夫还是念习的叔叔。哎……这关系乱的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有没想过从此之后念习要处于什么位置,还有你们以后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能保证自己不偏爱谁而导致孩子寒了心,且,少恒怕也会宠爱自己的孩子多一些吧。你想保护宠爱亲近念习,这念头是对的,但是有没想过或许也会因此而令你们之间母子情分越来越远,或许养在身边并不代表保护,反而会令他受伤。这事你爸跟我商量了一宿,都觉得你要不考虑考虑,其实让念习住在我们这儿也可以的,也免得为了这孩子你们夫妻若是生分了可不好。”
张舞活了大辈子,生活的经验比席闻鸦不知道丰富多少,看的问题也长远,因而她跟研析嵘所担心的问题都很合情合理,况且薄少恒的性子他们也无法在短短接触中便全部了解,但也知道这天下的父母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孩子,说起来,两老其实心底里也有些怕薄少恒若是对他们外孙不上心,他们可就心疼了,虽然薄练臣是个人渣,可孙子却是无辜的。还有也着实担心席闻鸦的姻缘因为孩子再次毁了可不好,他们并不希望女儿将自己的幸福拿去当赌注。
原本没想这么多的席闻鸦,被张舞这么一说,也不禁开始按照她的套路想了起来,越想也越觉得自己一时冲动了,居然没想到这么多,是啊,日后,念习在那个家该处在什么位置?她还真没想好,全心都被念习将会跟她一起的念头占据了,现在想想很多都欠过妥当,她心里的喜悦一下子冲淡不少。
她一下子沉默不语,秀眉微锁,张舞一看她神色,也觉得自己的点拨到了点子上,一切还是靠她自己想通,她也知道席闻鸦的为难,也不逼着她做决定,只是说道:“这事你们两人自己详细商量好了,觉得你们自己能够解决所有问题的话,那么无论你们做出什么决定爸妈都会支持的。”
席闻鸦仿佛被点醒,动容道:“我知道了,妈,谢谢您!”
“傻孩子!”
张舞摇头失笑,摸了摸她的头。
另一边,在故意支开研晟的时候,研析嵘跟薄少恒之间也展开的谈话,唯一不同的是,研析嵘可没张舞对待席闻鸦那般和煦,面前虽是“女婿”但也是个白捡来的,他的态度可没那么客气,到最后都有点威逼的感觉,“虽然我女儿选择了你,但不代表你就真的可以过关,习儿命运坎坷,我们做父母的没能保护她一次便已经够我们心痛一辈子了,所以要是哪天让我们知道你负她,再次让她受伤,哪怕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薄少恒狭眸微眯,面色沉静道:“请放心,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会尽我所能以及全部去保护她的。”
“希望如你所言!”
诺言或许太过薄弱,但研析嵘需要他这么一个诺言,更希望他不会辜负这个诺言。
未来谁都不知道,但谁都希望往好的一面发展。
“对了,还有一事,抚养念习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自己再考虑一番,毕竟要顾虑的事情有很多面,不是那么简单啊!”
研析嵘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流露出只有男人间才明白的含义,他也没多说什么。
第209章 处心积虑()
“我不同意,凭什么我的孩子要让你来抚养?”
审讯室内,男人的声调犹如绷断的弦,带着不可抑止的愤怒,怒吼出声的同时,他的身子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力道过猛,椅子砰的一声被撞出去摔在地面上。
薄少恒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一双眸子尤为清淡,平静,与之薄练臣的脸色截然相反。
“大哥似乎没听明白我说的话,你没有不同意的理由,且不说你现在还待罪接受举证调查,再则,孩子也需要一个安身立命给予他成长的环境,你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来的时间去照顾他的成长。”
他的话语很平淡,毫无起伏,仿佛只是陈诉一个事实。
而这却令薄练臣刺痛,失控道:“那也轮不到你来插手。”他愤怒的语气近乎极力的想要掩饰什么。
薄少恒总是冷静的可怕,而薄练臣总在他面前失态,像极了小丑。
男人的话依旧冷淡,但已经带上了些许的冷意,“大哥莫不是忘记了薄念习不单单是你的孩子,也是薄家的子嗣,而我作为家族掌权人比任何人都有权给他安排一个妥善的成长环境。”
薄练臣脸色刹那一僵,他倒是忘记了薄少恒家主这身份,还真够好用的,居然就如此明目张胆的想要抢走他的孩子。
“好……好的很,你既然已经一手遮天,那么还来这里做什么,羞辱我吗?”
薄练臣的情绪完全压制不住,面容上尽显狰狞。
薄少恒黑眸一沉,俊眉都不可察觉的皱了皱,语气却缓和下来,淡淡道:“大哥,我想你需要冷静下,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薄练臣粗喘了几口气,一言不发死死的瞪了几秒,最终还是拉着椅子重新坐下。
薄少恒眼见他平复不少,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文件甩手给他道:“这一份是临时抚养协议,我不喜欢逼迫什么,你可以选择签字也可以选择不签,但改变不了我暂时抚养念习的决定,大概五年左右,那时念习也已经可以自己为自己的人生做出决定了,到底是跟你还是跟我,将由他自己选择!而这五年也是爷爷给你改过自新的最后一次机会,不管现在这命案你是否能脱身,都是一次教训,爷爷希望你能走上正规的道路,而不是一错再错下去。”
一听是临时抚养,薄练臣的面色总算好转一些,但也不足以熄灭他心头之火,尤其后面那番话实在令他觉得有些难堪,犹如被人施舍一般!他冷声道:“休想,念习现在还小,跟你们一起生活五年就算没感情也生出感情来,到时候他又怎会认我这个做父亲的。”
若不仔细听,谁也察觉不到薄练臣的尾音隐隐有些害怕的颤抖。
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总想牢牢的抓住最后尚存的东西。
“大哥何须如此不自信,自古血浓于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他是你的儿子谁也夺不走!”
薄少恒黑眸闪过一丝光泽,泯灭的极快。
顿了顿,他看着薄练臣滞了滞的表情,加了句道:“我亦没有抢走念习的意思,只是他现在需要一处给予他容身的环境,你依旧是他的父亲,你想要见他随时都可以。”
薄练臣脸色一变,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信他这话,但一时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其实他潜意识里也知道薄少恒确实只是为了念习好,但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被他所抚养。
但现在这一切,他还有得选择吗?命案缠身,他自己能否脱身都还是个问题,更从未好好安排过念习的未来,本来他还想着安粱能够护佑他,但安粱这一去,他身边再无可信之人,哪怕薄郾和陈钦文是他父母,他也不愿将孩子交给他们。
犹自深吸了口气,他突然问道:“他的病可好了?”
“早已好转,你若想要见他,明天我会让鸦鸦抱过来给你见一面。”
两兄弟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简单谈话,但没过两秒便再次针锋相对。
薄练臣点点头,眼帘微垂低沉道:“你等着吧,不需要五年,我一定会接他回家。”
“随你,只要你有本事!”
薄少恒眼尾上扬,嘴角含笑,面容端庄却透着一股子的妖邪之气,不妖其身,必妖其人!
尤其被他的那双沉黑瞳仁盯着,薄练臣的心底止不住的泛起一丝寒意。
人前说的自信,然而薄少恒一走,薄练臣就流露出害怕,他其实害怕念习的长大,害怕他长大后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因,害怕他因此而厌恶憎恨自己这个父亲,哪怕他知道薄少恒为了孩子的成长绝对会帮他隐瞒这一切,他也害怕。
……
二个月后
薄家主宅,楚谨婳仪态端庄的坐在沙发上,盈盈浅笑为薄老爷子讲解着一副名画珍品,这画薄老爷子刚得来不久,宝贝似的,今日眼见楚谨婳来,听得她懂画一时得了心思让她点评几句。
薄老爷子戴着老花眼镜,看着茶几上的画作,满面笑意,频频点头赞叹不绝:“好,楚丫头的见解果然独到,让老头子我都大开眼见。”
一旁的陈慧兮和薄西禅听着两人的交流,也不禁将目光投向那画作,看了半响,听了半响,本不懂看画,也似解非解的懂得了一些。
“薄爷爷过奖了,谨婳在您面前不过班门弄斧而已!”楚谨婳巧笑颜兮,尽显名门淑女的雅致端庄。
薄老爷子让营生收了画,笑眯眯的看着她,“哎,楚丫头这话可就谦虚了。”
“是啊,楚姐姐,你可比我厉害多了,你会的我可都不会!”
陈慧兮脆生生的说,眼睛亮亮的,毫不掩饰眼里的佩服之意,脸颊微有羞涩。
薄西禅并不待见陈悦,陈悦呆了没多久便返回国外了,倒是把陈慧兮遗留下来让她和薄西禅多多相处,薄西禅对她倒是极宠,抽出很多时间来陪伴这个妹妹,这渐渐的跟楚谨婳也熟悉起来,一来二去,楚谨婳也便经常来这里做客。
客厅正热闹,外面进来一人,笑道:“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呀,少恒哥来了!”
正聊着,薄西禅眼尖最先看到走来的薄少恒,当即一笑。
“少恒哥哥!”陈慧兮也跟着轻轻的唤了一声。
“慧兮也在!”薄少恒含笑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的瞥了眼楚谨婳,微有讶异,客气而礼貌,“楚小姐!”
楚谨婳回以一笑,“薄少唤我名字即可,无须这般客气。”
薄少恒一笑了之,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然他风轻云淡的态度已然令楚谨婳看出了他的意思,这男人压根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心中微有恼怒,曾几何时她一心讨好一人受到过这般的待遇!
她自小便心高气傲,想要的东西哪次没得到,但在薄少恒这里几乎每次都铩羽而归,令她颇为无颜面。
不过,越是如此越具有挑战性,这世间也只有这般男人,这般王者才能与她比肩,她一向不是个喜欢半途而废的人。
哪怕知晓她已有家室又如何?在她看来,席闻鸦这般平淡无奇的女子并不足以匹配他。
说来,或许她的策略该有所改变才是,本以为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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