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你说,你儿子找过我一次,硬拉着我去医院要打掉我们的孩子,我实在不舍得,险而又险的逃出来的,可我没想到,他。。。。。。他居然还不放过我的孩子,这是你的骨血,就算他不顾及血脉亲情也好歹应该想想你,我只是想给你留个儿子而已,让你多个孝顺你的人,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章娆掩了嘴低低的哭,哭声如泣如诉。
“什么,臣儿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情?”
薄郾眼里愤怒的火焰燃烧到极致却隐隐又透着一股慌乱。
他着实没想到是薄练臣,他居然已经知道了,本来他还想着先等孩子生下来接进家门再说,可薄练臣直接给他来了个先斩后奏,把他老子置于何地,简直太放肆了,就算他不要这个孩子也轮不到一个小辈来插手况且他现在确实很想再有个儿子。
不知是不是房里太过安静了还是章娆的哭声太过响亮了,陈文钦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彻底,瞠目难以置信的看着薄郾。
孩子?他居然背着她连孩子都有了!这一刻说不上来气怒还是心寒,陈钦文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恶心到极点,最后一丝对他的留恋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死透。
这个男人简直不是个东西!
她满眼厌恶的神情让薄郾注意到了,他有种羞愤难当的感觉,几乎凶恶的回瞪了眼陈钦文,起身往门外走去。
电话里章娆还是嘤嘤哭啼的诉说,说的他心烦意乱,而这时,门被人从外打开,薄练臣一身藏青色西装笔挺的走了进来,薄郾楞了一瞬,继而怒火涌了上来,挂断电话上去便指着薄练臣怒骂:“章娆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动的手?”
薄练臣面不改色,盯着愤怒的父亲,语气冷淡,大方承认道:“是我动的手那又如何,那个女人根本不配生下薄家的子嗣。”
“配不配还轮不到你来说。” 薄郾眼见他承认越发恼怒了,薄练臣直接跳过了他对章娆下手,摆明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薄练臣微挑了眉,冷哼一声道:“爸难道觉得她配生薄家的孩子,若是这样我无话可说。”
他音调冷厉而高昂,宛若出鞘的宝剑,带着锐利的锋芒,气焰咄咄。
薄郾被他的目光刺的脸色铁青,一个配字他根本说不出口来,他自己也明白依照章娆的身份确实不配。
薄练臣的目光冷凝而没有一丝温度,薄郾气势上已经弱下来了几分,但很不甘心自己作为一个长辈的权威被藐视,他据理力争道:“就算她不配,那也是你老子我的种,你打掉我的孩子也该问问你老子的意见。”
薄练臣脸上的寒意更浓了,比之外面的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他略微嘲讽的勾了勾唇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爸,你姓薄,我以为你陷在女人的温柔乡里丧失了理智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薄练臣一说完,薄郾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了,指着他,“你……你这个不孝子,有你这么跟你爸说话的吗!”
几乎在薄练臣都没反映过来的一瞬,薄郾本来还有些颤抖的手突然一巴掌狠狠甩在了薄练臣的脸上。
那一巴掌打的还不是普通的狠,薄练臣的嘴角当即便破了皮溢出血来。
陈钦文尖叫了一声,薄郾打完连他自己都呆住了,从小到大,他还真没动手打过薄练臣,一直对他心存骄傲和愧疚,疼爱有加。
薄练臣吐掉了口腔内的鲜血,半敛的眼睑下看不到他的情绪,他的声音冷的犹如冰霜,“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这一声仿佛已经心若心灰!
陈钦文拿了纸巾打算给他擦拭,薄练臣躲避了下,转身直接走了。
薄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焰一下子全部消散了,满眼复杂。
陈钦文再也忍不住,哭着嘶吼了一句道:“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一个男人。”
章娆在医院做了人流,将肚子里的死胎取出来了,孩子取出来的那瞬,她对薄练臣的恨意越发膨胀。
第180章 车祸,小产()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为了到达目标而偏执疯狂到心理扭曲的人。
此时,就有那么一个人,徐盛抽着烟透过车窗看着席闻鸦和安粱从医院里走出来,安粱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与席闻鸦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安粱的产检各项指标都很好,就是有时候神经太累了,医院建议她多多休息,不要劳心神。
安粱听进去了却也有些无奈,公司里的事情哪里是她想放下便放下的,她刚做的有些起色,现在放下无疑就是浪费之前的努力了。
两人是坐着出租车来的,回去也自然是出租车,席闻鸦手上抱着孩子不方便拦车,安粱便自发到了马路边拦车子。
坐在车子的徐盛灭掉了手里的烟头,目光锁在安粱的身上,眯了眯眼,眸底闪过狠厉之色,倏然发动了车子直往安粱撞去。
没有时间可以给他迟疑或者考虑,一旦安粱拦下车子,他只怕更难找到好时机。
全身漆黑的车子宛若一只黑色的野兽奔腾而去,带着毁灭一切的气焰。
等安粱意识到它冲着自己而来的时候,车身已经干脆而直接的撞上了她的身体,她的身子刹那被撞飞一米多远,她眼眸里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慌而害怕。
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的席闻鸦也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住了,那车子一击得逞就撤退,直接逃之夭夭,他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掉安粱,只是以此来警告下薄练臣,免得以为他只是口头上要挟而已。
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太令人一时难以接受了,肇事车子逃走的下一秒周围的行人都反映过来了,喧闹的吵闹声,说话声顿时掩盖了一切,许多人奔到安粱的身边,更有些人一边跑一边往医院跑去。
安粱虽然意识有些模模糊糊的,但并没昏迷,她下意识的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腹部,她的腿间不断有湍湍的血水涌出,湿透了裤子,黏在地面上。
人群发出叫声:“呀,是个孕妇,赶紧送医院去。”
席闻鸦抱着孩子的手有些收紧,看着安粱躺在地上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的悲恸模样,看着她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她跟薄练臣的孩子一点点的流失……。眼前这一幕让她想起了当初苦苦哀求她不要带走自己孩子的场面,那时候的安粱如她这般抱着她的孩子冷眼注视着自己,看着薄练臣一脚将她踹倒,现在倒好,情景完全反过来了,让她亲眼看着这个毁掉自己一切幸福的女人在血泊里悲痛挣扎,看着她一点点承受她曾经承受过的痛苦,看着她因为害怕失去孩子而露出的恐惧,终于,她也有一天体会到了她那日体会到的种种,她也感受到了她那日的迷茫惶恐和悲愤。
她有些相信了那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真的无法同情起来,说她冷血也罢,麻木也罢,她没有那么热的心去同情一个让自己失去所有的女人,更何况比起当日她的烈火焚身之痛,安粱今日的痛还远远不够。
在医院门口发生事故的唯一好处就是第一时间就医,安粱被送往急诊室进行手术,席闻鸦帮她填下了手术单,之后抱着孩子坐在外面等。
期间,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不断有护士陆陆续续的跑进跑出,杂乱的脚步声踩在地上,让手术越发染上几分凝重的色彩。
没一会,又有一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直奔席闻鸦这里来,对她急急说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不是的话马上通知下她家属,病人流产大出血,医院血库的血液不足了,急需要亲人的血液输血才行!另外,谁是薄练臣,病人昏迷了可一直在哭喊这个名字。”
“我知道了,我会马上通知她家属。”
席闻鸦从安粱随身携带着的那个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机,找到了她标注的父母电话,当即便打过去了。
安粱还不能死,死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简直是种解脱。
她应该好好活着,承受下失去孩子的痛苦,那种感觉简直犹如刀割,哪怕经历炼狱也不过如此。
虽然通知了她的父母,但是薄练臣那边,席闻鸦怎么也无法鼓起勇气打过去,打过去后难道看着薄练臣赶来在她和孩子面前演绎对安粱深情的场面吗?她还真做不到。
才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安粱的父母跟妹妹便赶到了,在这寒冷的季节,三人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出了电梯后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可以看出他们的慌张和惊恐。
席闻鸦抱着孩子起了身,还没开口,她的母亲已经急急的拉着她的手追问:“我女儿怎么样了?她伤的重不重?”
席闻鸦如实回答道:“我不太清楚,还在手术中。”
“妈,放心,姐姐会没事的。”
安粱的妹妹安昕搂住了她身子有些颤栗的母亲。
安粱的父亲深锁了眉头,虽然没她母亲那般慌乱无措,但也可以从他神色间看出担忧来。
这边,他们刚到,立马有护士过来让他们去验血。
三人不敢耽搁,急急都去了。
席闻鸦重新坐下,轻轻拍打方才被安粱母亲突来吵醒的孩子,小家伙被吵醒后受了点惊吓哭了几声,现在在她的安抚下倒是渐渐稳定下来,鼻子一抽一抽的,两只眼睛水汪汪。
婴儿的免疫力还不是很强,不能在医院呆太久,席闻鸦在安粱输完血的时候,跟她的父母说了声留了个电话让他们待会手术成功后告诉她一声,她则先抱着孩子回去了。
将孩子抱回家,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她不后悔,难得她有次跟孩子独处的机会。
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她亲手给孩子换上尿片,跟他咿咿呀呀的交流,哄着他笑,逗着他玩,这时光仿佛是偷过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无比珍惜。
席闻鸦发现这孩子特别喜欢看她的眼睛,总是盯着她瞧个没完,不过要是手里拿个玩具便一下子能把他的吸引力勾走。
孩子似乎对声音都很敏感,她的手机铃声才响起,他便往了过来,还是往发声的源地看去。
席闻鸦接了电话,是安粱妹妹打过来的,跟她说了下安粱的手术后的情况。
安粱的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一点悬念的流掉了,她活下来了,听她妹妹的口气,安粱差点都没抢救过来,或许源自对孩子的执念所以苦苦支撑下来了。
她父母亲跟妹妹对于安粱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一阵震惊,连连追问席闻鸦是怎么回事。
席闻鸦有些诧异,安粱跟薄练臣的交往,她居然瞒着她的父母进行的,看来怕薄练臣不受父母喜欢,所以以致于安粱不敢对父母坦白。
席闻鸦没有隐瞒,将她怀了薄练臣的孩子照实说了,现在这情况,就算她不说,她的父母也迟早会知道的。
席闻鸦说完后,她父母完全被震到的感觉,她母亲直接抢了安昕手里的电话,就着开启的扩音器便喝问了声:“你说孩子的父亲是薄练臣,这是真的吗?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是真的,至于他们在一起多久了,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想等安粱好转后您亲自问她比较好,或者您也可以问薄练臣。”
席闻鸦从她父母的语气里听出了几缕愤怒,看样子对薄练臣的印象很不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席小姐!”
安粱父母匆匆挂了电话,她母亲直接去找安粱的手机给薄练臣打电话,她父亲按住了她,“这事等梁儿醒来再说,你着什么急。”
“哪里能不急,女儿差点连命都没了,他最起码也要来医院看望下才是,还有,他让女儿怀了孕,这事怎么也要说清楚,你别拦着我,今天我不弄清楚,我还真坐不住了。”
安父皱了皱眉,收回了手,由着老婆给薄练臣打电话。
薄练臣看到号码的那瞬下意识以为对面的人是安粱,自然而然的喊了声:“梁儿,怎么样,产检顺利吗?”
“薄练臣,我女儿现在躺在医院里,你最好立刻马上给我过来一趟。”
安母声音强硬中难以愤怒,听护士说安粱就算在昏迷中依旧喊着薄练臣的名字,她怎么也想象不出自己的女儿居然有一天爱一个男人爱到如此疯狂了,未婚先孕不说,还瞒着家里人。
薄练臣意识到不对劲,顿时心惊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来说吧。”
安母似乎气的想骂人,安父夺过了她的手机,沉声开口,声音虽然不似安母那般强硬却也自有一股威严,“安粱出了车祸,你过来一趟吧,具体的等下说。”
“我马上过去,梁儿现在怎么样了,伤的严不严重?还有……孩子怎么样了?”
薄练臣心惊肉跳,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感觉像是梦境一般不真实,老天居然在他以为可以触摸到幸福的时候,再次给他来了当头一棒,怎么能如此残忍。
安父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孩子没了,具体的你过来自己看吧,安粱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好!马上过去。”
薄练臣满心沉重的挂断电话,直奔医院赶去,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外面的寒风刺骨,但他觉得还没自己的心来的冷,冷到仿佛下一秒就死去一般。
第181章 最后的期限()
病床上的安粱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纸张一般薄透,头上,手上以及腿上都有受了伤包着白色的绷带,她眉心紧锁,即使在昏迷里也似乎感受到了极致的痛苦,让她安定不下来。
安母坐在床头给安粱擦拭脸颊,看着女儿明显比上次回去消瘦多了的脸颊,心疼难耐。
病房门外,刚来的薄练臣几乎只进去看了安粱一眼便被赶出来了,现在不得已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
他想不通依照安粱小心翼翼的性子怎么会出了车祸?这世间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吗?他才把章娆的孩子弄死,他的孩子也跟着出了事故,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席父看着他,神态威严,满目沉疑道;“你跟我女儿认识多久了,又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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