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闻誉被他推的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她看着他,眼里盛满了哀伤,“我都说了我自己想给你,我不会后悔,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连你也不要我。”
闻人弒狠下心不去看她的眼眸,冷声道:“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拥有,别这么糟蹋自己!”
他的话一字字钻入耳膜,席闻誉只觉得心一阵阵疼,一声声的骂:看吧,席闻誉,你都这么不知廉耻了的去求他要自己,人家都还不要你,你真是太可笑了,像个彻头彻尾的小丑在独自唱着独角戏。
她一言不发,流着泪,握拳强忍着一股股袭上来的**,一步步朝着门走去。
闻人弒一惊,想要伸手拉她,却在半路猛然缩了回来,身体直接挡住了通道道:“你去哪里?”
“滚开,我不要你管,你不要我,我去找别人还不行吗?”
席闻誉有几分说气话的成分在,说话完全不通过大脑,直接冲了出来。
闻人弒唇线死咬成了一条线,眼里凝聚的狂风暴雨,怒吼道:“该死的,你就这么想要男人要!”
他简直被她气疯了,这丫头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固执的像头牛。
刚一声吼完,闻人弒便发现肩膀一阵撕裂的疼痛,受到枪伤的部位由于动怒伤口裂开了一分,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他手掌按了下,这一按也让席闻誉有些注意到他指缝里的血液:“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他的衣服本来是黑色的,染了血不细看倒真看不出血来。
闻人弒脸色有些苍白,白了她一眼道:“还死不了!”
席闻誉被他冰冷的语气说的有些难受,低了头终于妥协,弱弱道:“你去治伤,我洗澡就是了。”
她的突然改口让闻人弒有些惊诧,眼神闪了下,口气软了下来嘱咐道:“你身体里的药量不重,别放冷水,会冻伤自己的,适量的恒温,慢慢忍忍就过去,知道吗?”
席闻誉默默的点头,闻人弒踏步走出去,给她关了门,舒了口气的同时有些苦笑,觉得跟叛逆期的女孩子讲道理比打一场战役都还要难。
他转身去了另外一件房间,几乎有些艰难的脱掉了上衣,上身许多地方在叫嚣着疼痛,特别是枪伤的部位,他倒真没想到本来不算很厉害的枪伤,因为他的连番的剧烈运动,伤口裂开的口子有些大了。
他皱了皱眉,拿了医药箱,嘴里咬了块毛巾,将伤口固定好,直接拿出工具对着镜子开始给自己取子弹。
没有麻醉下的取弹过程简直犹如酷刑,他额头脊背上不断有汗珠滚落,痛到极致已经是麻木了,终于,叮的一声,取出的子弹被他放置到了托盘中,他长舒了口气,动作敏捷的开始缝合伤口包扎。
席闻誉的出来的那会,他已经擦好身子,连衣物都换好了。
他看着她穿着一身睡袍走过来,有些皱眉,说道:“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他不敢留她下来了,且不说今晚的任务失败,会不会有后续麻烦?光她看他的那种眼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承受。
“闻人弒,能不能回答我两个问题?”
席闻誉脸色很平静,但眼神却有些异常。
闻人弒眼神闪了下,想了想道:“你说?”
“你真的真的希望我跟别人出国吗?还有,在你眼里,你把我当成什么?”
席闻誉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神情里有几分忐忑不安。
闻人弒心脏收缩了下,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因为我想知道你的答案,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席闻誉坚定的点了点头。
闻人弒哑然了几秒,开口道:“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至于你跟别人出国,这种事情应该你自己决定,我说了也不过只是给你个意见而已,你还年轻,是应该到处走走历练下,出国对于你来说是件好事!”
席闻誉沉默了,这一刻出奇的安静,室内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席闻誉微笑着道:“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明白了!”
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闻人弒突然觉得她脸上的笑是那么的刺眼。
她朝他走来,扬头笑着,却比她方才的哭还要难看,她说道:“好,我听你的,我出国,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闻人弒觉得胸口砰然被人打了一拳,他眼神直锁着她道:“什么事?”
“我的第一次能不能给你,我不想把它给一个陌生人,我只想给你!”
她突然脱掉了自己的睡袍,双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丫头,你……”
“嘘,不要拒绝,这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个要求,以后或许我永远都不会见你,也不会再来打扰你,请允许我最后一次任性,好吗?”
席闻誉食指堵住他出口的话,眼神里满是真诚的笑意,这样的笑比之刚才的哭更具杀伤力。
闻人弒几乎如中了蛊毒,被她的视线牵引住了。
席闻誉是真的想把自己给他,她的吻是如此如此深刻的传递着这一信息。
明明该拒绝的,刚推开的,但是闻人弒的意识却完全没有方才那么强烈,这一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她要出国了,永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他心中的坚守随着这一声轰然坍塌了。
对于席闻誉,他起初其实说不上来什么好感,只觉得这个丫头疯起来的时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张扬任性,想到什么就敢去做。
或许也因为这个原因,对于席闻誉搅乱他的生活,他一次次的恶语相向,但并未有所真实动怒也在于此。
他们的灵魂是那么的相似,同样任性孤独叛逆,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偏执疯狂,只为了一个念头的兴起便可以去赌一把,哪怕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并不承认自己喜欢这个女孩,但是对于她,的的确确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令他感觉特殊的女孩。
她任性,傲慢,不讲理,恶毒,在别人看来一切的缺点,在他眼里却是那么融洽的和谐,比之薄少恒那副纯良的温柔假面好之百倍!
------题外话------
闻人弒被薄少恒打击的看人的眼光扭曲了~哈哈哈哈
第134章 你的弱点是什么()
人的冲动总是一时的,事后,闻人弒有些后悔了,在心里怒骂自己鬼迷了心窍,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直恨不得时光逆转倒流回去。
他半裸着身子坐在床上,抽了一根烟,身上被子只盖到腰部,肩膀上的纱布血色晕染,格外狰狞。
席闻誉从洗手间换好衣服出来便看到他脸色懊恼,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吹了吹眼睑,去拿了药箱过来,看着闻人弒道:“你的伤口流血了,重新包下吧,还有那些伤也擦点药吧!”
闻人弒半裸的身上除却肩膀处的比较严重,其余的都是被钢管砸出来淤青,倒不是很厉害,但看着也很渗人,席闻誉跟他做的时候才发觉的,内心有些愧疚,直觉觉得这些伤是因为自己而得来的。
“我……”闻人弒抬眼看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时词窘,道歉什么的都显得苍白无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追悔也莫及,但要说他会负责这样的话又觉得自己没资格。
“我说过了,是我自己愿意的,不关你的事!”
席闻誉坐下,开始动手解他肩膀上的纱布。
她端的越是坦然,却让闻人弒觉得越发不自在起来。
他沉默了半响,眸色复杂,看着席闻誉道:“丫头,以后要幸福!”
心里突然有股涩然到窒闷的情绪,好像他所能够说的,所能够给予她的只有这么一句话。
“嗯,我会幸福,你也是!”
席闻誉笑着点头,脸色比他平静的多了。
接下来谁也没开口,似乎都在享受这最后时刻的温馨。
给他包扎好伤口再抹了药之后,席闻誉洗净手拿了自己的包准备走,闻人弒穿着衣服道:“我送你,等下!”
“不必了,我自己坐车回去,现在也不算太晚,不用担心。”
席闻誉却拒绝了他的要求。
闻人弒愣然了下,看着她突然说不出话来,这丫头心狠起来的时候真的比男人还要冷硬三分。
“我走了,再见!”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步伐绝然。
“丫头!”
也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冲动,闻人弒看着她转身的一刻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席闻誉回眸再看了他一眼,看他深沉而复杂,仿佛充满了千言万语的眼睛,释然的笑了下,挣脱了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闻人弒眼睁睁看着她走了,却不敢上前去追,也没有了送她的勇气,只能愣愣的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
听着大门咔嚓一声的落锁声,他猛然朝阳台冲去,也不顾自己单薄的衣物,开了落地窗直接站在外面望向席闻誉消失在雪夜里的身影,看着她上了一辆的士,红色的车尾灯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呼出的气息是那么的冷,令他觉得整颗心都冰冷至死了。
原来b市的冬天依旧是如此的寒冷。
“别动!”
一把冰冷的枪支抵在了闻人弒的太阳穴上,来人悄无声息,他几乎都没察觉到。
他眼眸闪了下,听话的站在那儿没动,他已经知道来的是谁,只是没想到对方来的这么快,竟然连天还没彻底黑下来就已经找到了他。
他有些庆幸,还好席闻誉已经走了,否则——
……。
“坐!”
奢华的别墅大厅内,男人左腿压右腿高雅的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容貌清贵,气质华章,一双黑眸带有几分忧郁气息,嘴畔含笑,看似令人如沐春风,却又觉得不尽然。
最起码在闻人弒的眼中,这个男人城府极深。
除却在照片上,这应该算得上他第一次正视傅铭袂。
他并没听从他的坐下,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这个男人,这个杀害了他父母的凶手。
沉然一直站在傅铭袂的身后,对于闻人弒冷凝般的眼眸,黑眸滑过冷芒。
虽然他不明白少爷如此客气对他的举动,但是这个小子未免也太不拾抬举了。
“怎么,不敢?”
傅铭袂拿起桌面上的酒瓶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红酒。
闻人弒皱了下眉,倒真坐下了,不过却没开口,镇定的可以。
这倒令傅铭袂有些诧异,他眉眼挑了下,笑道:“你不好奇我请你来的目的?”
闻人弒抬眼看他,语气冰冷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我没空陪你演戏。”
他直接而干脆,连废话也不懒的跟他应承。
要是手里有把枪或许他会想着直接干掉他。
傅铭袂勾唇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果然是闻人延的儿子,连这脾气都跟当年你父亲一模一样!”
闻人延三个字让闻人弒的精神一瞬紧绷起来,眼神凌厉的盯着傅铭袂。
傅铭袂端着酒杯浅酌了一口,站起来身来绕着矮桌走了半圈,“当年你父母都死在我的手下,没想到今天你也栽在了我的手中,你说这算不算是命运弄人?”
闻人弒听着他亲口承认对自己的父母的杀害,一言不发,只觉得心口憋了火,熊熊燃烧着。
“你很恨我吧?可你有没想过当年我也曾像你一般恨你的父母?他们暗杀我的父亲,害的他成了植物人,这场战争是他们先挑起的,不是我。”
傅铭袂走到他身边,眼眸从高处睨着他,居高临下的气势让闻人弒微微仰了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色神情,他冷声道:“所以你便可以明目张胆的杀了他们,可真是一个好借口!”
在闻人弒眼里,父母的职业乃至任务都是无比高尚的,哪怕是杀人,也是因为这个人一定是对国家有强大危害的人,所以傅铭袂的话一点也不值得他同情,况且他的父亲并没死,只是成了植物人,他却杀害了去执行任务的全部人员,这份罪孽深的多。
傅铭袂听他如此说,没气反到笑了,笑意冷然中带着几分讥讽,“难道就只许你们杀人,我们难道就不能杀吗?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永远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不想被人杀,那么自然只能杀别人。”
闻人弒呼吸沉了一分,冷冷一笑道:“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争论命比命的话题永远都没有答案,因为他始终相信国家跟父母,他懒的跟他再讨论这个话题。
“我只是好奇,你当年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傅铭袂敛眉笑了下,忧郁的黑眸染上淬了毒一般的黑色。
“什么意思?”
闻人弒抿了抿唇不懂他在说什么。
“根据资料显示,当年你应该在那场演习中死亡,但是你却好好的活了下来?”
傅铭袂重新落座,看着他。
闻人弒浓眉彻底紧锁,“你到底在说什么?”
当年他确实差点被杀死了,而想要杀他的人竟然还是他的亲兄弟,但是这件事当年被薄老爷子封锁了消息,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闻人弒却不知道他想的跟傅铭袂想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果然,傅铭袂摇了摇头,启唇道:“看来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闻人弒冷了脸,看着他脸上高深莫测的笑简直有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傅铭袂却不准备告诉他,只是冲他笑吟吟的举了举杯道:“想知道,等你有命再次活下来自己去查。”
他的话刚落,站在他身后的沉然突然掏出了枪支直接对准了闻人弒。
闻人弒皱了皱眉,看着黑乎乎的枪口,倒没有害怕,只是勾了唇冷沉一笑道:“看来我的利用价值就是回答你的几个问题而已!”
“不错!”
傅铭袂扬眉对着他笑了下,一双眸子深沉似海。
“那么临时之前能否让我问你二个问题?”
闻人弒浑然不惧沉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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