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宾刚一回头,一人拳头就正正的砸在他的鼻梁上,立时鼻血四溅。打人的正是江寄海,叶梧桐也气愤的瞪着眼,周宾这就不是人话。
“嘿,你这人怎么打人哪?”边上人都叫了起来,都围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啊。
“小舅,拿着板凳。”叶梧桐眼疾手快,抽了板凳递给小舅,小舅将板凳横在身前,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有些事情任它暗里汹涌,倒不如摆开擂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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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大鹏一日同风起(求首订,求粉红)()
“又是你个混仗小子,你非得气死我不可啊。”坐在主席台上的江老头难得一次这么涨脸,结果江寄海又在台上给他弄事了,老头气了快发疯,跳下主席台拿着板凳就追着江寄海打。
“江师傅,江师傅,有话好好说。”几个干部在边上劝着。
“姥爷,不赖小舅。”叶梧桐拦着姥爷。
小舅被姥爷抽打了几下却是站定,很有些光棍样的挺着背:“爸,各位领导,我知道我打人是不对的,我给各位领导认错了。但我也是气过头了呀。你们说这人吧,那甭管什么样的都要朝着好日子去奔,比如说我吧,读书时不用心,没什么文化,下过乡回城了找不到工作。没办法如今闯深圳那口儿,日子是见好了,但这苦吃的也大了,人离乡贱哪,当然只要有出息,吃苦咱也甘愿。但我还是想着,哪一天咱乡里乡亲的日子红火,但还不吃这离乡之苦,那多好呀……”小舅说着顿了一下。
“小伙子继续说……”几个干部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听到这样的话,这算是百姓心声了。
“那叶白慧吧,一来是咱外甥女的姑姑,跟咱是亲戚,咱肯定是要护着的。二来,她放弃京城的好工作回到家里,是奔着建设家张的,市里办公室她也不去,就搁城关镇这小池子里。一个姑娘家为着拉这建设资金,一大早天不亮,就帮阿春婆起炉子摆摊卖早点,为着现在建设的那几条公路,一个姑娘家愣是见天的往那穷山沟里钻,做出了这么厚一叠子调研报告,这些付出。别人看不到,但这凤凰祠以及那还散发着沥青味道的公路看得到……巍巍梧桐能做见证。”
说到这里,小舅又指着周宾:“你刚才那些话就不是人话,就不是爷儿们!”
小舅一番话说的周宾面红耳赤。
说的真好,叶梧桐在边上冲着小舅竖着大拇指,梧桐里这条小街孕育了小舅任侠,坚毅却又玩世不恭的个性。
“说的好!”这时。人群里响起一阵鼓掌声。张文鉴走了出来:“有句话今天我也得说一说,最近镇里区里人心浮动,谣言四起。听听这位江小弟的话,在场的各位不防扪心自问,亏不亏心……”
在场的一些人那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张文鉴却不管。这会儿又一扬手说着:“对了,我再给大家介绍两位同志。是京城日报,他们正好赶上今天的剪彩,大家欢迎……”
立刻的,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
剪彩开始。各就各位。
一场纷争就这么过去了,在张文鉴介绍京城日报记者是,叶梧桐知道小姑姑的风波过去了。当然未来也不会是一片坦途,这人在世上。只要想干事儿,就没有坦途可言,哪一个都不得披荆斩棘啊。
“小舅,你今天说的那些话牛大发了啊。”长长的梧桐里小街,叶梧桐跟着小舅边走边说。
“那可不,你小舅难得这么有料。”江寄海咧着嘴自个儿得瑟一下。
说实话,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居然能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这样一番话。
不过那一刻,他实在是不吐不快,在蛇口夕阳的荒草里,在陌生的工地上,他努力奋斗的时候,叶白慧的影像就曾不期而然的撞进他的脑海里。
他曾经嗤笑她为了弄清阿春婆跟姚老先生的关系而天天帮阿春婆起炉子,天天帮阿春婆做卖早点,忒假。也曾经对叶白慧天天下乡钻穷山沟的行为不屑,觉得忒装。
只不过,在蛇口奋斗的日子里,他才明白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咬牙奋斗和一往无前。
这一刻江寄海觉得他挺佩服叶白慧。
在姐夫生病的时候,她毅然回乡,在单位里,她不声不响的就抗起了重任,成了别人成不了的事。想着,江寄海便咧嘴,这个姑娘牛大发了。
他服!
“小舅,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小姑。”叶梧桐斜睨着眼。
“切,小孩子家的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就你小姑那样的我伺候不起,爱干净,就我这样的分分钟被她扫地出门……”小舅的声音颇有些幽怨的。
“还忒小气,就上回没租下城区那房子,就为这事儿,你姑到现在见我就从来不扫一眼。”小舅咧着嘴:“还特显摆,什么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以为我不知道这是顾城写诗啊,还一幅别人都不懂的样子……”
小舅碎碎念不少。
两人身后,哒哒的脚步声响起,叶梧桐一回头,就看到姑姑棚着一张脸跟在两人身后,两眼瞪着自家小舅。
“姑……”叶梧桐打着招呼。
“呃。”江寄海回头,咧了咧嘴,特尴尬,横了叶梧桐一眼,都这丫头引他说话。
“你什么时候有这毛病了?”小舅又突然咧着嘴道。
“什么毛病?”小姑姑一时被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偷听人话的毛病啊。”小舅道。
“什么偷听人说话啊,我就过来给你说声谢谢,合着这青天白日的,有人敢说,我还不敢听啦。”叶白慧气坏了。
“别谢了,谁叫咱是雷峰呢。”江寄海淡淡的道。
叶梧桐没好气,小舅这是犯二找抽呢?侧过脸打量着小舅,小舅的眼神在夕阳中显得特沉深,隐隐的叶梧桐感到小舅的神色似有一股壮士断腕的悲壮。
突然叶梧桐明白了,小舅非是犯二找抽,是故意的,有些情他藏的深沉。
论嘴上功夫,十个叶白慧也抵不上一个江寄海,这会儿叶白慧一握拳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走。转角,几个年青小伙子捧着鞭炮摆地上,一个抽了口烟,然后点着。噼里啪啦的就响声不掉,然后打头一辆吉普车,上面粘着大大的喜字。
车开的很慢,路过江寄海和叶梧桐时,从敞开的车窗,叶梧桐看到里面坐着的是章华。
章华也看到了小舅,笑的有些不自在。小舅看了一眼。点头:“恭喜。”
“谢谢……”婚车渐行渐远。
“那个。江寄海,听说你现在在那边读夜校,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或者要什么资料你可以写信问我。”姑姑突然道,然后一扭身,甩着马尾辨离开。
不远处,一男一女两位京城日报的同志正等着采访她。
“那行。到时给你写信啊。”小舅回头一扬手,搓了搓脸:“大鹏一日同风起。拂摇直上九万里啊,过了今日,你小姑就是那大鹏了。”
“小舅也是。”叶梧桐说着,小舅这辈子。开始是迷茫着挣扎着,凭着他那一颗不甘的心,一步步冲破人生的茧。如今见到了天高。见到了海阔,正是破茧腾飞之时。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体肤……增益其所不能。
“三儿有血性,仗义,这回得亏他为白慧出头。”后院,凤凰祠前发生的事情早就传开了,爷爷跟奶奶说着话。
奶奶仍然是板着脸哼啊了两声,看着叶梧桐溜溜达达的进门,便没好气的吼:“一天到晚瞎晃悠,有空拿拿顶,练练眼。”
拿顶就是倒立,练的就是腰上的活儿,练眼主要是转眼球,提眼珠,还得练斗鸡眼。
行话中有一句:“上台全凭眼,眼法心中生。”
叶梧桐咧了咧嘴,到墙边一个倒立,那睛珠子转悠着,她发现倒立的世界别有趣味,本来奶奶的脸色一向是难看的,不和人,可这倒立时却发现,奶奶本来是耷拉下来的嘴角变成了往上翘,很有喜感。
过了正月十五,小舅再一次踏上南下之路。
而正如小舅所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拂摇直上九万里。经过小舅那一翻话,再加上张镇长发话了,针对小姑姑的谣言不攻自破,又有京城日报记者的采访,几日后,梅城日报以专题的方式报道了叶白慧事迹,同时还引用了当初京城日报的报道,小姑姑算是在梅市政坛狠狠的刷了一把存在感。
小姑姑就以这样一种突兀,但水到渠成的方式崛起于梅市政坛,而随着小姑姑冒头,镇并区的事件也渐渐地尘埃落定。
最终张文鉴如愿成了新梧桐区的第一任区长,原来梅城区的区长平调昭县任昭县县长。
而张文鉴上任的第一炮就是扩建滨河路,建滨河大市场。这工作就交在叶白慧的手里。
那一天叶白慧格外的兴奋,她推着自行车,让叶梧桐坐在自行车的后坐,象是将军巡视她的战场一样巡视着整条白马河。
白马河水悠悠,梅城自宋时建成,这条白马河连同着曾经高高的城墙护佑着梅城老城。
几百年,白马河水潮潮涨涨,开避出了下城区这块肥沃的土地,再后来土地变城镇,就有了现在繁荣的下城区。
而见证这一切历史也就只剩下白马河,以及白马河岸边一段段的故旧城墙,一段段的残垣断壁。
如今,叶白慧要在这片残垣断壁上书写新的篇章。
“姑,这事情太累了,咱们不接这事儿不行吗?”不记得是明年或者是后年,白马河迎来五十年一遇的大水灾。
“那怎么成,工作的事情可不能讨价还价的。”叶白慧乐呵。她喜欢这种创造,看着平地起高楼,荒滩变繁茂,格外有成就感。
“那把这河挖的再深一点,不然一到夏天,水都干了,臭也臭死。另外河边不要建房,建一个大公园,公园里种上树,这些老城墙也不要拆掉,把它们修好,我想站在这城墙上看着梧桐里,说不定能见着凤凰于天……另外河堤要修的高一些,万一涨水不好了……呸呸呸,我这乌鸦嘴。”
叶梧桐絮絮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当然,叶梧桐知道这些事情姑姑不一定能作得了主,但多注意一点总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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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滨河大市场()
接下来的时间姑姑就一个忙字,她忙的风风火火,她忙的激情飞扬,叶梧桐觉得自家姑姑这日子忒充实。
整条滨河路也在一天天的变样。
而叶梧桐的日子依然按部就班,上学,放学,去帮母亲卖菜,多余的时间就是学戏,梧桐大院常常回荡昆曲特有的水磨腔调。
随着滨河大市场的开发,母亲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只是父亲的病情仍是反反复复,这已是常态。
转眼便是一九八六年的初秋,梧桐区的滨河路改建完成,滨河大市场竣工。本来只是以一种审视态度的人们,突然发现原来冷清的下城区滨河路一带就热闹了起来。
这种热闹带着一种燥动,似乎每个人都被推着前进一般,有种期待,也有一种慌乱。
夕阳下的那一段旧城墙掩映在新建的滨河公园里,这原来看上去残垣断壁一样的旧城墙在一片翠绿的掩映之中显得厚重了起来。
慌乱而燥动的人立在这老城墙面前,那心便能平静。
于是滨河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引力吸引着人着朝这一块汇集。
以老城墙为主体的滨何公园是叶白慧的得意之作,之前叶梧桐提到老城墙的时候,叶白慧并没有太在意,也有些有心无力,实在是资金紧缺。
只不过这段时间,江寄海那斯有了叶白慧之前给的话,便不晓得什么是客气,几乎是以一周一封信的频率给叶白慧寄信,大多都是请教有关建筑方面的知识,偶尔的也会谈及一些生活点滴。
叶白慧学的是经济。于建筑并不太懂,但之前她放出了话,这时候自然不好说自己不知道,于是她又写信去学校请教当年的老师。
老师又介绍了一位建筑系的教授给她。
几次信件接触中,叶白慧就提到了这一段废城墙的事。那位教授是古城研究专家,他对梅市的这一段古城墙很有兴趣,专门带着几个学生跑了一趟梅市。
满足了研究。那位教授对于叶白慧保护古城墙的做法很欣赏。为此还专门为叶白慧拉了一笔古城墙修复资金,解决了资金紧张的问题。
叶白慧有时觉得江寄海实是一个福将。
斑颇的古城墙,绿树掩映。悠悠白马河,这一切将再一次见证一个新的腾飞。
就在这一天,报纸上出现了一个新鲜的词“下岗”,这又是一个时代的名词。
八六年八月三日。沈阳防暴机械厂正式倒闭,第一批国有企业职工下岗。人们一直认为的铁饭碗在这一天被打破了。
这个冲击对于工人来说太大了。原来国家的工厂也是会倒闭,国家的工人也是会失业的,于是人们曾经踏实无比的心在这一刻有些悬空。
一些效益不好的工厂职工,待业青年等不得不睁着迷茫的眼睛寻求着未来可能的出路。最后目光不一而足的落在了滨河大市场身上。
一时间。大市场的摊位就成了人们眼中的唐僧肉。短短几天订购一空。
下城区,塑料厂临街宿舍,叶梧桐坐在菜摊前。母亲去医院领父亲的检验单。还有给父亲开药去了。
一个人由对面的小饭店跌跌撞撞的过来,正正的撞在菜摊上。叶梧桐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正是曾经的后父蒋学峰。
叶梧桐看着他,这位最近显然又是遇上失意的事情了,整个人颇有些颓废,又再借酒消愁呢。前世,这个时候,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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