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阵法的奇效,这才使得顾建文险胜。
不过,严拓却是因公殉职,永远的留在了徐城这一方土地上。
顾建文将濮阳喻暂时关押在了徐城的监牢里面,并且重兵把守,以防莫国那边的人将他救走。
与此同时,顾建文已经派了信兵前去传信给莫国的王。
没过两天,莫国那边便派来了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方镜先来谈判。
莫国的丞相也是一方人物,当年也曾各国游历,和承国的洪大人还是惺惺相惜的知己,只是因为各自国家的问题,所以才会多年不曾联系。
而且,这位丞相大人还是濮阳喻的启蒙老师!
莫国的皇帝派他来,可见对莫国对于濮阳喻的重视程度了。
几人互相见过礼之后,方镜坐了下来,笑眯眯的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老夫虽是久久未曾出过国门,但是却久闻各位的大名!今日得见,也是老夫的荣幸。”
“丞相大人过誉了。”
方镜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脸上一点也没有着急的神色,“这场战事虽是我过主动发起,但是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最近莫国连逢干旱,庄家里面颗粒无收,百姓都叫苦不迭,我们这才。。。。。。唉!”
方镜顿了顿,又道:“我们大皇子体恤民情,将百姓的苦楚放在心上,,是以为好皇子啊,所以还请贵国手下留情,不然,怕是我们莫国的百姓都是整夜整夜睡不着的呀!”
方镜这话,既是说的软化,又是硬话。
换句话来说,如果承国不放了濮阳喻,莫国不止是皇族,就是百姓也会对承国心存怨怼,上下齐心一起来抵制承国。
方镜,不愧是莫国的元老级人物啊!
但是,抓到濮阳喻的这件事情,顾建文早就已经上报了元帝,元帝也早就传了加急密制给他,所以要怎么样做,顾建文心中已经有了一杆秤。
“方老说的我们都能够理解。”顾建文道:“不过这一仗使得我承国损失惨重,尤其是徐城的百姓更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整日都在担惊受怕之中度过,就连几岁的孩童都会每天询问我今天还要不要打仗,不想没有父母之类的话,真是。。。。。。唉。。。。。。!”
方镜的眼睛转了转,嘴边的笑容便深了一些。
他捋了捋下巴上长长的胡须,深有同感的道:“唉,这件事情啊,对我们两国来说,都是有损伤的,就是不知,贵国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
顾建文和他打着太极,“就是不知道,贵国是怎么想的?”
方镜不慌不忙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羊皮纸,递给顾建文。
顾建文扫了一眼,不禁一笑,“方老,您这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怎么就是开玩笑呢?”方镜奇怪的问道:“这可是我莫国国君亲自书写的,还加盖了印鉴的,怎么可能会是开玩笑的呢!”
“赔偿的金银我们就先暂且不说了。”顾建文将羊皮纸放在桌子上,指着其中一条道:“这满城是个什么地方想必你我都清楚吧,贵国割满城给我国,是何用意?”
满城,其实就是一座荒城,四周都是黄沙,又位于莫国的最边缘,和承国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莫国割这样的一座城给承国,分明就是故意想要羞辱!
“看来,贵国并不是诚心想要赎回大皇子,那此时便之后再说吧。”
说完,顾建文将那张羊皮纸推到了方镜的面前,拱手抱拳道:“抱歉了方老,在下还有别的要事要处理,就不送您出城了。”
说完,顾建文一挥手,大声道:“来人,送方老出城!”
“诶,顾将军,别这么大的火气嘛。”方镜不慌不忙,笑眯眯的从袖口又掏出一件东西来。
这东西通体黑色,是一截上好的布帛。
顾建文的脚步一顿,目光顿时看向这截布帛。
这一截布帛看似普通,却是莫国皇家专用的。
方镜笑眯眯的将黑色的布帛交给顾建文,“刚刚那只是赔罪,这一次才是真正用来交换的。”
顾建文疑惑的看了一眼方镜,件他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才从他的手上将那布帛接下。
布帛外面虽然是黑色的,但是里面确实白色的,上面一条一条的写的很清楚。
顾建文看的很仔细,看完之后,他将手上的布帛合上,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
“贵国真是有心了。”顾建文笑了笑,“既然这般的话,大皇子你们也就可以带走了。”
说完,顾建文便让人去将濮阳喻带来。
濮阳喻之前的确是被关押在牢房里面,但是却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所以他除了脸色有一些难看之外,其他的倒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方镜见到大步走来的濮阳喻,恭敬的行了一个礼,“殿下。”
“老师。”濮阳喻的惊讶也只是一瞬,上前一步,双手扶起方镜,恭声的道:“劳烦老师受累了。”
方镜笑道:“这是老夫的本分。”
“大皇子现在可以随方老回去了。”
濮阳喻抬起头,看向顾建文,稍后又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心中不觉有些失望。
顾建文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微微皱眉,还不等他开口,濮阳喻却已经先一步道:“请问顾将军,拓跋以及其他的士兵。。。。。。”(。)
544 战后()
“拓跋等人我会让手下将他们全部释放。”顾建文道:“这也是在我们的合约之中的条件,大皇子不必担心。”
濮阳喻点了点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顾建文却是不给他机会。
“既然大皇子人已经在这里了,我这边就不送二位了,不过希望贵国能够遵守约定,百年之内,永远不进犯承国。”
“顾将军请放心,我们莫国答应的事情一定不会言而无信的。”
顾建文点了点头,“这样最好,来人,送大皇子和方老出城!”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走了进来,对着濮阳喻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濮阳喻看了顾建文一眼,转身和一前一后走出了门。
顾建文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良久都不动一下。
他身边的刘副将奇怪的问道:“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没有。”顾建文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压抑,“我只是在想,这一场仗,到底是什么?”
“什么?”刘副将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不是抵御外敌么?”
“我们的确是这样,但是莫国呢?又是因为什么?”
“不是说莫国因为颗粒无收,所以才不得不。。。。。。”刘副将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惊讶的问道:“难道说,这莫国还有其他的阴谋?”
顾建文苦笑一声,“谁知道呢,不过这一仗,受苦的总是百姓和军士,就连严拓也。。。。。。”
刘副将一个九尺男儿也不仅眼眶发红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想起之前严拓和他们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情景,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沉重。
“严大人,是个好人,对我们也好,但是为什么就是好人不长命呢!”
顾建文低声道:“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只愿他在另外一个世界活的,比现在肆意一些吧。”
刘副将重重的点了点头,“会的,将军,属下相信,严大人一定会的!”
顾建文勾唇笑了笑,“好了,你去看一看那些莫国的士兵是不是都离开了,维持一下现场的秩序。”
“是!”刘副将恭声道,转身便走出了门。
顾建文又是轻叹一声,这也走出门,却是和刘副将朝着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走去。
他走到一个屋子前,进了屋声问道:“还没醒吗?”
正好走出内室的曼瑶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大夫说只是疲累,休息几天就好了,问题不大。”
“但是这样一直睡下去,也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顾建文有些担心的往内室看了一眼,又问道:“安瑾呢?”
“秦世子在里面陪着小姐呢。”曼瑶看了看天色,低声道:“自从小姐昏睡一直到现在,秦世子一直都没有离开半步,到现在,已经有小十天了。”
“随他去吧。”顾建文叹息道:“他不亲眼看着歌儿醒来,想必心中也是不能放心的。”
曼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顾建文又站了一会儿,刚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有了动静。
他一愣,曼瑶却已经先他一步进了内室,而他却因为是男子,步子犹豫了一瞬,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顾建文快步的赶到床边,就见顾倾歌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
“歌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顾倾歌眨了两下眼睛,看向顾建文,笑了笑,“没事,我都好。”
她的眼睛又看向秦安瑾,刚看到他那憔悴的神色的时候楞了一下,心疼的问道:“你呢,还好吗?”
秦安瑾笑着点了点头,“我很好。”
顾倾歌勾出笑了笑,也不揭穿他,伸手轻轻地搭在秦安瑾的脉搏上。
秦安瑾一愣,却是没有反抗。
顾倾歌越诊脉,脸色越难看,到后面竟然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怒喝一声:“秦安瑾!”
秦安瑾唇边的笑容一直不曾褪去,浅浅的应了一声,“我在。”
“你内力亏空至此,还一直在这里陪着我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的身子不知道爱惜么!”
顾建文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秦安瑾,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顾倾歌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
虽然现在这么想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但是这的确是一处好戏。
知道顾倾歌已经没事的顾建文,很不厚道的站在一旁,嗯。。。。。。看戏。
“我没事。。。。。。”
秦安瑾刚说了三个字,就被顾倾歌厉声打断了,“没事?你还敢说一声没事试试我。。。。。。咳咳咳。。。。。。”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秦安瑾连忙帮顾倾歌顺气,“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等你的身子好一些,我就去修养,好吗?”
屋内的人无一不震惊的微微张着嘴巴,一副错愕的模样盯着秦安瑾。
这样的秦安瑾谁见到过!
难道秦安瑾不应该是传说中的那般,隽秀淡漠,疏离高远的人物吗?
怎么现在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妻奴啊。。。。。。
毁三观啊毁三观!
顾建文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初对待许氏的态度,不由得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当年的他,和秦安瑾。。。。。。真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顾建文又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人,这才转身离开。
唉,场面虽然像是吵架,但是实际上却是温馨无比,你侬我侬啊,他还是不要去凑这个热闹好了。
“你现在就去。”顾倾歌一脸的不容拒绝,“我等下给你开一个方子,你就按照那个调养。”
“好。”秦安瑾无奈一笑,挂了挂顾倾歌的鼻尖,笑道:“听你的。”
顾倾歌脸色一红,嗔了他一眼,“好了,你去吧,我还想再睡一会。”
“好。”秦安瑾站起身,“那我这就回去调养,你乖乖的,好么?”
顾倾歌点了点头。
秦安瑾笑着弯腰,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印下一吻,这才离开。(。)
545 动身()
顾倾歌默默地注视着秦安瑾的离开,等到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之后,这才闭了闭眼睛。
这些天来,她虽然在沉睡,但是脑中一直都在做一个奇怪梦,梦里严拓总是在她身边徘徊,直到最后的死亡。
而他死亡的那个场景,则是一直不断的回放着。
顾倾歌看向曼瑶,问道:“严。。。。。。严拓的后事。。。。。。是怎么办的?”
曼瑶一愣,如实道:“将军将严大人的尸身保存了下来,就等着小姐您清醒过来呢,好在现在天气也不是很温暖,所以尸身保存的也很好。”
顾倾歌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一世的严拓她心里有了一些愧疚。
虽然她并没有因为前世的事情怪罪严拓,但是在心里始终对他存了一丝防备,而他却甘愿为他抵挡那一击,实在是让她又震撼又愧疚。
也是因为这种感觉,她始终徘徊在梦里,就想要对严拓说一声抱歉,但是始终没有机会。
而现在,前世的康承之役已经结束,战事已告一段落,顾建文也已经没有了危险,现在摆在眼前的,就是三娘的事情了。
三娘。。。。。。到底在哪里?
顾倾歌起身下床,曼瑶连忙阻止,“小姐,您现在身子还是很虚,应该多休息,怎么能下床呢,要是被暖苏知道了,一定会想来杀了我的。”
顾倾歌想要暖苏拿张牙舞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没事,我只是太累了,现在已经休息好了,想下来走动走动。”
曼瑶阻止不得,只能紧随着顾倾歌,寸步不离。
“对了,蓝宁呢?”
“她在照顾小公子呢。”
顾倾歌想要顾润旬,心中一片柔软。
“走吧,我们去看看旬儿。”
顾润旬被安排在顾建文的屋子里住下,一方面是因为房屋紧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顾建文第一次见到顾润旬,想要时刻将他护在身旁,也好全了他的父子之情,也方便保护顾润旬。
顾倾歌到的时候,顾建文正头戴着一个十分夸张的头箍,说中来回摇晃着一个拨浪鼓,表情夸张的正在逗着顾润旬玩。
而顾润旬,则是十分配合的哈哈大笑,小手小脚不断的晃动,看起来非常开心。
这样一幅父慈子爱的画面,顿时让顾倾歌鼻尖一酸。
顾倾歌的脸上挂上笑容,走了进去。
“爹爹。”
顾建文一愣,转头看向顾倾歌,有些不自然的将头上的发箍取了下来,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好好休息的吗?”
“身子好一些,就想着先来看看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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