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各位掌柜的口风,现任的馆主是个好说话的人,他们的武馆名声也不错,平顺镖局人手不够的时候,会请他们的师傅帮着押镖,由此可见,本事也不赖。
打听清楚了,林枝在街上买了两只烤鸡,带上林木收拾好的包裹,一并送去武馆。
看林木正门八经的跟在馆主身后学功夫,林枝放心的回去了,她得把林木在哪里告诉林老爹他们啊。
等她租了马车回到家里,就发现家里出事了。
林老爹和樊氏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看,林大伯和大伯娘也坐在正堂,林雨左边脸上有一块很大的淤青,这明显就是被人打的啊,再看看梁小脸上也有擦伤。
光是看到这些,林枝心里就憋着一团火了,但为了不错怪别人,林枝还是问了一句:“谁干的?”
“阿枝,你别管了。”林老爹说,“这事情我来办!他要不给咱一个交代,我让爹在家谱上除了他的名!”
林雨站了起来,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林枝没心情听这话,手在桌子上一拍,一屋子的人看着她,她再次问道:“我问,谁打的雨哥和梁叔!”
樊氏说:“他们从匀城回来的路上,被镇上的一批地痞堵住了,听说里头还有你二伯娘的的侄子,得亏是致远从官道上过,把他们救下来,要不然还不定怎么样呢。”
刚才林枝拍了桌子之后,二丫为了让她平静些,给她端了杯茶,结果林枝一听这话,直接把手上的杯子扔了出去。
茶杯和青砖相击的声音,惊了一屋子的人,林枝快步往外走出去,屋里的人喊她,她权当没听到。
从院子里的走道上疾步走过,原本回了自己屋子的林雨开了门,叫住她:“阿枝,别去,你若灭了他,待我兴盛,怎尝复仇之快感。”
林枝顿时停住了,往外喷涌的怒气,一下子停在自己身体里,感觉每一处关节都僵硬了。
半响过后,林枝才点头,这才是她知道的林雨,能忍能发,自有谋算。
待林枝点头,林雨又把门关上了,林枝走回堂屋,里头的人还看着她,生怕她下一秒要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爹,雨哥伤的不轻,有请过大夫吗?”林枝坐到凳子上问。
“大夫来过了。”
“老二一家欺人太甚!”大伯也是忍不住拍桌子,“这事爹娘得知道。”
“爹娘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刘氏说:“你这个做大哥说的话他们都不听,爹娘那么大把年纪了,又有什么办法能管得了那一家?”
“说什么管不管得了,这事得让爹娘知道知道。”大伯说:“娘惯着老二,觉着他一个人在镇上可怜,也不看看他都干点什么事!尽学了下三滥的手段。”
林枝不听他们说这些,她觉得自家老爹和大伯两人,讨论到最后都不会有办法,这本来就是用拳头解决的事情,坐下来,能商量出个毛的对策!
她回了自己房间,林雨说这仇他要自己报,她虽然点了头,但也不能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等到林雨有还手之力时,再看他报复,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林枝不是君子,等不了十年之久,第二天就去了北山镇。当然这事林雨不知道,他已经顶着一脸淤青去看王先生了。
到北山镇专门卖牲口的那片,再往北边走,有好几家赌坊在那边,林枝去的就是那地方。老远就看见一个赤裸上身的壮汉,在一家赌馆前面转来转去,林枝过去拍了拍他。
壮汉没看清楚林枝时,想用脚踢她:“小孩滚一边去。”
林枝灵敏的闪开后,壮汉才看到林枝的脸,一看立马陪着笑脸:“这不是林家姑娘吗?怎么你也喜欢玩两把?”
“玩个屁啊!”对粗俗的人,自然不会高上到那里去。林枝极少说脏话,上辈子爸妈天天看着,半辈子睡在病床上,也没时间说脏话,这辈子,顾着家里人,也很少这样说。但心情恶劣的时候,这样说话,会有极畅快的效果。
林枝找的人,就是当初到林家要卓雪的那些地痞。
她的想法很简单,林雨要留着二伯一家,自己动手报仇,那么受人指使,对林雨动手的地痞,到时候林雨肯定是不记得了。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林枝决定,先过来把这些地痞打一顿再说。
“我问你,你们这些人里面,有谁跟李家走的近?”
“李家?哪个李家?”壮汉问。
“杂货铺的那个李家。”林枝说。
“林姑娘,你管这个干什么啊。”壮汉笑嘻嘻的说。
林枝直接掏了银针出来,“老实说。”(。)
第106章:选秀()
壮汉看到林枝手里的银针有些眼晕,“二流子他们那一派人跟李家走的近,听说昨天还跟李家少爷到官道上打人来着,得了半吊钱。”
林枝点头:“你把你自己的兄弟叫上,再把昨天去打人的一个不漏的叫过来。”
壮汉赔笑:“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照我说的做,少不了你的好处。”林枝说。
这些整日无所事事,晃悠在街上的人,无非就是为的好处,林枝这样说,壮汉也知道她林家的生意,自然就对她说的好处有了期待。转身叫齐了自己这边的人,再把昨天打人的好些人也叫了过来。
就林枝这么看,他们两边的关系,似乎还过的去,见面了还装作侠义之士行江湖礼。“王大哥,把我们都叫过来有什么事啊?”
壮汉指了一下林枝,“不是我找你们,是林姑娘有事找你们。”
那边带头的人,长得瘦瘦瘪瘪的,跟壮汉刚好是两个极端,但看他的眼神也知道是个狠厉的角色。他看着林枝咧着嘴笑起来,“哟,一个小姑娘,找我们有什么事啊?哥想带你玩,你还没张开啊!”
“既然人齐了就开始打吧。”林枝掏出钱,看着壮汉说:“只要你们把他们那边的人打趴在地上,这一吊钱就给你们。”
瘦瘪的带头人看了一眼壮汉,“王兄弟,别这么死脑筋,她一个小孩子,咱们把钱抢过来分了不就得了。”
林枝从地上捡了快石子,对着说话的人的脑门砸过去,这点距离,林枝的攻击力还是很强的,那人被石子砸到脑门,整个上半身都是往后仰的。被砸中的人一抹自己的脑门,手都抖了,他看见一手的血。
“打!”林枝再次发话。
壮汉不含糊,叫上他那派的人,抡起拳头就上,林枝在边上看着,还不断的提醒:“轻了、轻了、打轻了没钱啊。”
听这话有人使了吃奶的力气,林枝赶紧补充:“打死了自己负责!”
“听着!打轻了没钱,打死了自己担着,别给我找麻烦。”
足足打了半柱香时间,林枝才叫停,看倒了一地的人,觉得自己这钱花的不冤。把钱扔给壮汉,林枝潇洒的走了。
全然不知,她今天做的事情,已经全被其他人看在眼里。
林枝没在镇上逗留,直接回了家,路过王家村,看到林雨出来,“雨哥!”
“你怎么在这儿?”林雨问她。
“哦,我练轻功呢。”林枝反问他:“你怎么拿着两个鸡蛋?”
“这是先生给我煮的。”林雨说:“先生说,用鸡蛋敷一下,淤青消得快些。”
林枝点头,又问他:“王先生知道你考童生的事情了?”
“嗯,我跟他说了。”
“王先生怎么说?”
“先生没说什么。”林雨说,“阿枝,我明年要去江城。”
“江城?”林枝很快明白过来:“秋闱吗?”
林雨点头,“这事暂时别和爹娘说。”
不说就不说,反正林枝事情多,一忙起来她自己就忘记了。
两人路过张家的时候,林枝这时候才想起来,昨天听娘说,是郑志远救了雨哥,不知道他是如何救的,当时就只有他一个人,还是有很多人在身边跟着?
不管怎样,总要去谢谢人家。于是林枝回去忙活了大半天,做了鸡排和披萨,林露看着想吃,林枝还愣是没给。
拿着做好的东西去了张家,张小猫他娘开的门,“阿枝来了,快进来。”
“婶子,致远哥在家吗?”
“在的,就在房里,我厨房里有点事,你自己过去吧。”
林枝去了郑志远的房间,在外头敲门,听到里面喊进来才推门进去,在跨进去的那一刻脑中闪过一瞬间的违和感,不过当时林枝想着别的事情,没能抓住。
“致远哥。”
郑志远看了她一眼,这眼神让林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想到她踢林枝的那天,碰巧被他给看见了。“谢谢你救了雨哥和梁叔,这是我做的一些吃的,味道还不错,你有空就尝尝,我给你放在桌上了啊。”
林枝说完就想走。
“等等。”郑志远说。
林枝以为他要把吃的退给她,这样自己就太没面子了。
却不料他说:“坐下一起吃吧,小猫不在家,这些我一个人吃不了。”
林枝返回去坐下,郑志远给她倒了杯水:“这是你自己做的?”
“嗯。”林枝点头。
“这边红色的是什么?”
“一个是辣椒酱,另外一个是番茄酱。”
两人就吃的东西说了不少话,也吃的差不多了,林枝摸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手,准备告辞,“致远哥,我就先回去了。”
“你二叔是个过分的人。”郑志远说:“但你的堂妹,总没什么大错,没必要对她动手。”
林枝习惯性的点头:“嗯,她是没什么大错,就是想朝我泼粪来着。”
郑志远正在吃呢,皱眉问她:“什么?”感觉音调都跟平常不一样了,但多半是被她说的话给恶心的。
“致远哥,我跟他们家的仇是打三岁就结下的。”林枝说:“你也清楚,要不是有你救我,我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推你下水的人是林谷。”
“二伯是林谷他爹,林清是林谷她妹,朝野抓犯人动不动就株连九族,我记恨上他一家人也没什么错吧。”
郑志远摇头,“说不过你。”
日子过的快的时候,什么都抓不住。转眼夏天过去,已是入秋的天气。
林枝在匀城听到消息,皇帝要选秀了!
这消息,对林枝来说,就是能和爹娘在饭桌上闲聊两句而已,因为皇帝选秀,得是官宦人家的适龄女子,跟她没什么关系。
入秋,事情多起来,林枝忙着收羊毛,林春一边等待近在眼前的婚期,一边开设了针织教学班。
所谓的针织教学班,其实就是带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一起做围巾,林春已经用拆下来的毛线,教了她们不少时候,有学得透彻的,也能够上手做披肩了。
林枝叫上小满二丫还有自家妹子,一起纺羊毛,刚出来一些就拿去匀城的织染坊。
织染坊还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那家。夏天的时候,林枝就已经事先跟这里的东家打过招呼,所以东家看到林枝拿来的东西,倒没有很惊讶。(。)
第107章:捡一对兄妹()
虽然刚纺出来的毛线没多少,但林枝还是让东家分两份染,一份深蓝色,一份翠绿色。两种都是比较讨巧却不喜庆的颜色。毕竟毛线纺出来不多,都挑的万无一失的颜色。
新的毛线刚出来,林枝就让林春加紧赶制了一件披风。她现在要的这件披风,样式和匀城铺子里的那件差不多,但花纹的绘制,林枝提出了新的要求。
铺子里的披风,对襟几朵兰草的样式是绣上去的,林枝这次让林春直接用深蓝色的毛线做上去,这也意味着工艺要比之前更加复杂,对襟处要全部用钩针来做。
赶制的这件披风,同样是原色和深蓝色两色拼接,只不多对襟处的花纹从兰草变成的祥云。
林枝只给了七天的时间,让林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件披风做出来。
时间紧迫,林枝都是匀城和下溪村两头跑,林家的马车有时候要去别的地方,林枝只好自己在匀城租马车,她这一来,倒跟车马当的二掌柜熟悉了,看见她还总笑说:“林小东家来啦。”
针织坊目前只有林枝自己打理,这几天想着回去多纺些毛线,所以吃过午饭不久就关门了,落锁的时候,发现里面的窗户还没关,只好又开了锁进去关窗,关窗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之前放桃花的花瓶。
花瓶里装的是两张卷起来的宣纸,林枝打开看到上面写着‘炎阳不化冬雪’几个字,一看就知道是林雨的笔迹,应该是上半年他府试之时落在这里的。
拿起两张纸,林枝想到今年才入夏那会儿,府衙的喜报传到下溪村,林老爹还把林雨拎起来转了一圈。林木特意从武馆告假回去,叫上了爷爷奶奶、大伯一家,还有村上几家经常往来的,办了次小的宴席。
原本按林老爹的意思,是打算办个大的,但林雨不喜张扬,只说不过是个童生,不必如此。
才三个月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倒觉得有些遥远了。
收拾了花瓶碎片,关窗,回家。
从青兰道一直走到蓬莱斋那边,基本都是富户,在匀城算的上最干净整洁的地方。但过了蓬莱斋那片,再往车马行那边走,就不行了,小偷、叫花相比其他地方要多出许多。
林枝在那边走得多了,平常根本不会去看路边上的人,伸手来要钱的叫花子,她也从不施舍。但这次,有个叫花来要钱,林枝停下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来要钱的这个乞丐,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
“小姐好心,救救我妹妹吧!”小乞丐拉住林枝的衣角,小声说道。
林枝不知道他祈求了多少次,态度才变得这样卑微,有一种很奇妙的情绪作祟,让她问:“你妹妹怎么了?”
“我妹妹病了,求小姐给些钱,让我给妹妹抓药。”小乞丐说。
林枝重新打量他,面前的孩子,全身脏污,蓬头垢面,但林枝眼尖的发现,他绑头发的竟然是一条锦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再看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虽然已经脏的不行,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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