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缺的一部分;二来,有个落脚处,当日她能逃离会稽城烟雨楼功不可没;三来,虽然虞姬携来的虞家积累的金银近乎天文数字,可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用来做启动资金是绰绰有余,可也不能全靠这个撑着,烟雨楼正好可以赚来资金周转。
烟雨楼中的自己人都是安宁谷或者是桃源中出去人,家人都安置在其中,对他们来说既无后顾之忧,对紫烟来说,他们的忠心也可以信任。
至于生意反而容易,秦朝的饮食乏味的可以,无非是蒸卤煮一类的,除了盐酒就没有第三种调味品,连油都不会用、连铁锅磨盘都没有更别说馒头炒菜了。怎么说紫烟在穿过来之前也是个小吃货,还是个喜欢下厨的小吃货,不会做也会说,不说后世几千年积累博大精深的中华饮食文化,八大菜系满汉全席,单是紫烟会的家常小菜和小技巧就够他们把舌头吃下去!
而更让紫烟惊喜的是,无论黎民百姓如何民不聊生,总还是会有一群人踩在芸芸众生头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群人却恰恰是烟雨楼的忠实支持者。只要掌柜机灵一些,把烟雨楼托庇在他们门下实在是一件简单的事,连护卫都不用派,再怎么烽火连天也没有人敢到烟雨楼撒野。所以烟雨楼扩张之快让紫烟都感到意外。这也是紫烟这一次出来带的是雨烟的原因,烟雨楼,是雨烟在管理。
雨烟的催促,还有那神秘而善良美丽的紫烟小姐在车上看着,众人行事更加卖力了,不大一会就收拾好了东西携老扶幼地往山间行去。
这一处“桃源”是一处峡谷中的凹陷宽阔处,形似葫芦,所以命名为葫芦谷。已经出具规模,整齐的窝棚已有房屋的雏形,年轻小伙子虽然不多,却卖力地干着伙,淳朴憨厚的脸上挂着辛劳的汗水和满足的笑容,但干活的不止是男子,一些手脚粗大有力气的妇人也在其中,老人们看着锅子上冒起的炊烟忙活着,虚弱的妇人和少女看着孩子们,洗着衣服,再年幼些的童男童女也帮忙挑选食物洗菜淘米,谷中辛劳却生机勃勃,散发着诱人的希望。
看到他们回来啦,马上有妇人端来了热水饮食,热情地邀请新来的灾民去自己的家中暂时歇歇脚,解释着谷中的规矩,不知不觉中安抚他们惊魂未定的心灵。
看到这一幕,紫烟也不禁微笑,下了车由雨烟扶着向村中行去。忙碌的众人看见她洁白的身影飘过,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计,带着浓浓感激恭敬地行礼。紫烟也笑着还礼。
“这位是”一个三四十岁,隐约有些文士样子的男子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迷醉地望着她飘然若仙远去的身影,向身边的大嫂打听:“大嫂,这位是?”
“那位是紫烟小姐,这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若不是她好心收容,我们哪有这样一个安身之处?”大嫂双眼中是信仰的狂热,“若不是她,我们一家子早死在逃亡路上了,是紫烟小姐救了我们,还治好我的病,真的是好人啊!”
“难怪是这样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啊!”旁边文士的妻子安抚着怀中已经饿了数日,刚刚才吃上一顿饱饭安详睡去的幼儿,口角边是满足的笑影。
“这莫不是神女下凡来解救我们了?”文士眼中也满是感激崇敬。
“她就是我们的神!”大嫂来帮忙的儿子插嘴道。
旁边听到的人不由得赞同笑了:“她就是我们的神女!”
紫烟不知道,一个神女紫烟的名号不知不觉中传开了。
来到村中的一处较大的房屋,这是少数几间已经盖好的高大房子,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紫烟向守门的无足花甲老人点头示意之后就走了进去,屋中整齐地分开几块泾渭分明的区域,紫烟径自向人最多最大的一处地方行去。
用药柜隔开的区域里用稻草铺成的床铺上盖着被褥,上面是一个个虚弱的人。见到紫烟进来,都一个个地挣扎起来要行礼,紫烟一抬手示意他们躺下:“你们身体还没好,就不用闹这一套虚文了。”
随即在身边第一个病人蹲下去,边把脉边柔声问道:“今天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谢小姐。”躺在床上的是一个面色有些青黄的男人,听着她柔和的嗓音,有几分拘谨,更多的是感激。
“果然好多了,再过两天就能干活了,药要好好吃,你要快点好起来啊,你的母亲和妻子还要靠你呢!”
紫烟一边温声絮语的与病人闲聊,一边帮他们把脉复查。今天收留的灾民也有几个生了病,紫烟帮他们看了病,开药的开药,真的病重的就留在那间病房,又安排好了这一批灾民的住处,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紫烟走出医所望着星月满天,口角边也一样挂上了满足的笑意,纯净而绝艳,却是善良而柔软。现在的日子自然不比在项府中清闲富贵,忙碌而清贫,但她反而满足,也白胖健康了不少。看着又一处“桃源”建立,生计无着的百姓安顿下来,脸上不再是是惶惶终日的张皇麻木,即使是劳作也挂着满足的笑意,紫烟也开怀了许多。她费尽心机,开谷救人,可不正是为了此情此景、为了这些人脸上的笑容?
“姐姐。”雨烟的一声轻唤打断了她的思绪,“有消息了。”
紫烟脸上笑容一敛,不复柔软:“说吧。”不好意识,这两天一直无法上传章节,原本存的存稿即将告罄,不过小紫会尽量修复的,还请见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3章 临淄烟雨()
第73章临淄烟雨
天快黑了,项庄还是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这不是一个大城,只是一个小城镇,名叫临淄,是一个后世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小县城。只是周边狼烟处处,闹的临淄也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到天黑就宵禁,不许行人在外逗留。
项伯皱了皱眉,暗道麻烦。因为是机密任务,照着项梁的嘱咐,他根本不敢把路线告诉任何人,来这里也是临时起意,生怕被人尾随上,所以自然没有安排落脚点。而秦时是又没有客栈酒楼的,想要住宿只能住在民居或者是妓坊,这样一个小城哪来的妓坊?本来缓一缓找个院落不难,可是时间又催得急,先派来安排的人毕竟是私兵,打仗可以做这些就不行了,找不到落脚处。
项伯眼角忽的扫到一座灯火通明的酒楼上的一个旗幡,不由得诧异:“烟雨楼?”他记得,会稽城中也有一个烟雨楼,开张短短数月就已经堪称会稽第一酒楼,上次他回去的时候去吃过,的确新奇美味,尽是他们从未尝过的菜式。更重要的是,他记得,烟雨楼,是可以住人的!
“走,去烟雨楼。”项伯打马前行,不管怎么样也要碰碰运气。
一走进门项伯就发现他没有猜错,青蓝二色的布帘隔成的雅座,当门的长长一张方桌摆着各式新奇的冷盘,花哨又好看。往来的服侍少男少女面目清秀看着很舒服,脚步轻盈,最奇特的是看着他们只会觉得宁静却升不起**,连雅座中喝酒的人都可以放轻了音量,热闹而不杂噪,隐隐带着高雅却又不压迫严肃,如果没见过市面没有底气就算只是站在这里都会觉得不自在,不是压迫,而是自行惭秽。就像是现在的熊心。
见有人来了,掌柜的迎出来。掌柜是一个四十多岁做清雅文士打扮的男子,也没有其他地方掌柜的市侩,就像一个大户人家的管家迎接远客一般不亢不卑:“几位是用餐还是住店?”
“住店,也用餐,给我们安排一个独立的院落。”项伯答道。
“是,请看,不知贵客要哪一间院子?”掌柜在柜台上拿起一本本子递给项伯。说是本子也不对,因为这是用五片质地上乘木质细密的超薄木板捆成,可以像后世书页一般翻看,木板两面刻着院落的大小、价位、设施、可以容纳多少人等等基本设施,还画了一副俯视图,虽然不胜精致却也严谨,一目了然。就这一手,就显露贵族专属的档次,因为这个时代,识文断字几乎是贵族专利,天下九成半的人都是不识字的。当然,那上面的价格也足以让这九成半的人望而却步。项伯对这个服务很满意,一目了然,也少了聒噪。他也是世家子弟出身,这种身份等级的优越感让他根本拒绝不了。
挑好了院子,项伯招来掌柜,问道:“怎么临淄也有烟雨楼?”
“看来贵客是小店的常客了,贵客有所不知,这是烟雨楼的分店,烟雨楼可不止一座。”掌柜的恭敬答道。
“那会稽城的那座呢?”项伯神色有异。
“那是我们烟雨楼的总店,贵客去过?”掌柜神色愈加恭敬。
“哦?那一间烟雨楼可还在?”项伯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贵客何出此言?分店都在,总店自然是在的。”掌柜奇道。
项伯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放心了的神情。会稽现在在项家掌控之下,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是仰项家的鼻息过活,既然总店在会稽,那烟雨楼和项家的关系肯定不浅,至少不会害他,是值得相信的。“即如此,我们这一行,就住在烟雨楼,如何?”项伯问道,省的又遇上这样没地方住的窘境。有个关系不浅的,住着也比较安心。
当然不浅,紫烟授意雨烟与项家“合作”,每年缴利三成,只求能得项家兵锋所到之处的庇护。当然啦,说是三成,云烟算盘珠子打打,直接打了个对折,反正武将世家不会算账,即使是这样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是。”做掌柜的果然八面玲珑,也不问他去哪,直接在身上摸出一块牌子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项伯,“这是小店名牌,只要贵客现行遣人执此令牌到小店任何一座分店均可得到优先安排住处,价格打八折优惠。”
项伯收下了,这样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但是他当然不知道,在他看来,可以信任的烟雨楼,他们刚刚安顿下来就把他们的消息传了出去。
“项伯住到烟雨楼去了?”紫烟挑了挑眉,“正是天赐良机。雨烟,我们去烟雨楼。”
虽然宵禁,但是紫烟要进城可不管是不是关了城门。很简单,每一座烟雨楼建造的第一件事就是挖密道,挖到城外的密道。而楼中的密道更是不知凡几。
“雨使。”雨烟刚刚走出密道,掌柜就已经弯着腰在迷倒口等着了。因为紫烟的命令通过云烟雨烟传达,所以安宁桃源和烟雨楼的手下都管她们叫云使、雨使。
“小姐来了。”雨烟示意他不必行礼,从密道中扶出了紫烟。
“小姐。”掌柜几乎要跪下了。临淄烟雨楼的掌柜原本是大户人家的管家,大户被抄家后发卖,衣食无着,连妻儿父母都差点死了,要不是紫烟救了他们说不定连他都已经死了。他也是个知恩图报的,见到救了全家老小的恩人,又怎么会不激动?
“徐坤,我说过,不用跪啊跪的。”说是他几乎跪下,是因为紫烟让雨烟拦住了他。
“多谢小姐还记得小的贱名。”掌柜——徐坤十分激动。
“这话以后就不要说了,可这是你父亲起的名字,又怎么可以一口一个贱名地轻慢?”紫烟摆了摆手。“带我去看看他们。”
“是。”徐坤感激地弯着腰在前面带路。
烟雨楼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因为墙特别厚,而那特别厚的墙里,有密道,有传声的铜管,也有一面面镜子。
“就是他吗?”在正房主卧里的不是项伯,而是那个憨厚淳朴的少年,熊心。
不过他好像是真的没见过世面,对烟雨楼里华丽的摆设这摸摸那蹭蹭,很好奇的样子。那副憨态可掬的傻样把在隔壁院子偷看的紫烟笑的乐不可支。
忽的,熊心坐着床上,眼中透出了一丝迷茫,不再看周围的摆设,看着一个东西发呆。
照着他视线的方向,紫烟知道,那是一把翠绿的笛子。
笛子?视线一转,紫烟忽的看到一物,嘴角边挂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原来如此!
刚刚才发现,这章居然漏了,汗颜!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4章暗夜笛声()
第74章暗夜笛声
原本,这一行人在紫烟眼里就有些不协调,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现在看到这个东西,却发现了到底是哪里不对。
放在床榻边的包袱已经被打开,里面却露出几套公子华服!
熊心是什么身份?不管他之前是什么身份,至少现在在名义上,他是项家找来的主子!所以项伯不管心里面怎么想、怎么不屑、怎么看不起他,至少在明面上可不敢虐待他,锦衣玉食是一样都不敢少他的,可是为什么熊心还穿着那一套破破烂烂的牧民装?
紫烟合上偷看的菱花镜,嘴角浮出一丝笑意,她知道要怎么做了。
夜深了,项伯熊心一行包下的院子除了必须留着守夜的人马点着的烛火和偶尔巡夜走动时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之外已经再无一丝光亮和声响,但是却不是所有不用守夜的人都睡下了。
熊心坐在窗前,屋子里没有点灯,但是大开的窗户迎接着月华洒下遍地清辉,几分柔和的光亮萦绕在他身边,却让淳朴的少年染上几分淡淡的哀愁。
熊心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离开草原到了这里。
他原本生活在一片大大的草原上,一个人和一大群羊做伴,春天的时候,雪白的羊群铺在嫩绿的草地上,真的像云朵铺在蓝天上的倒影一样,只是这一片天是绿色的。熊心不是生来就是一个人的,他记得小时候,身边还有一位叫“熊心的家奴”的老伯伯。家奴对他很好,给他找食物,还教他学一种叫文字的东西,熊心不记得他的父亲母亲,也不记得他有兄弟姐妹,仿佛熊心生来就只有家奴。
只是家奴时常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有点遗憾可怜,又好像是哀伤。时常喃喃着:“可惜小主子生不逢时,不然,他应该的楚国的主子”之类让熊心听不懂的话。不过后来家奴年纪大了,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就再也没有醒来。之后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