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明你惹了黄世仁他妈,以后有你好日子过了!”
张嘉明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啦。
“我猜张嘉明这次一定不能考及格,我押五个玻璃球外加一盒摔炮,有没有和我赌的?”
围观的同学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招。
“刘刚,你也太小瞧人家张嘉明了,人家可是说得要考一百分的!”
“笑死我了!我和张嘉明的学习成绩是半斤对八两,我考试的时候九十分钟时间一点都没敢浪费,就是这样估计这次都很难考及格,他只用四十五分钟时间还能考一百分?吹牛都不带打草稿的!如果他真能考一百分,我就把自己的算术书一页一页撕下来全部吃肚里!”
张嘉明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了,“刘刚同学,这可是你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亲口说的,你可不要反悔哦!”
“有这么多同学在场作证我怎么会反悔呢?但是如果你要考不了一百分怎么办?”刘刚笑眯眯的瞅着张嘉明问。
“如果考不了一百分,我就吃两本算术书,我的一本外加你的一本,怎么样?”张嘉明笑眯眯的回答。
“张嘉明咱哥俩关系一直都不错,你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改了,就这么定了!”
“我们全班四十八名同学都给你们俩作证,输了不能耍赖皮哦!”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围观同学的推波助澜下,教室的气氛一下就达到了高潮,但是同学们心里面都认为这次赌注,张嘉明必输无疑。
热闹看完了,同学们都散开了,看着刘刚离开的背影,张嘉明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对于刘刚以后的人生轨迹张嘉明还是比较了解的,刘刚三十多岁就已经成为一家大型国企的高管,可谓春风得意,但是他骨子里好赌的性格最终却葬送了他的大好前途,由于挪用公款去澳门赌博,在二零一三年被纪委双规,并于次年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
三岁看到老,从刘刚现在的表现结合他以后的那次人生大劫或许也能解释的通,但是对于坐在第一排靠墙坐的那个身材瘦小,留着锅盖头,穿着粗布衣服,一付农村孩子打扮的吕晓坤,他以后的人生轨迹却着实让张嘉明大大的跌了一回眼镜。
若不是张嘉明已经知道三十年之后他的情况,张嘉明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蔫了吧唧,土了吧唧,任谁都能骂两句打几下也不敢还手的老实孩子,会成为扬江市呼风唤雨吊炸天的社会大哥,而且还是坐在金字塔最顶端的大哥大。
或许人生总会有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伴随,当张嘉明的视线偏移到吕晓坤旁边坐着的那位文文静静,与别人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的的腼腆女生马慧身上时,他认为马慧的人生轨迹更让他感到出乎预料,后来这位女生居然成为了市刑警支队的一名副大队长,而且还是全市打黑领导小组的重要成员,亲自主导了对吕晓坤的抓捕行动。
人生中太多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聚在一起往往会被形容为一场狗血剧,但是这一切对张嘉明而言都是真实的,都是他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马慧带队去抓捕吕晓坤的时候,张嘉明正好骑电动车下班回家路过现场,目睹了发生的一切,张嘉明看到附近的制高点都布满了狙击手,现场被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封锁,马慧拿着警用喊话器对藏身于一个高级会所里负隅顽抗的吕晓坤进行政策攻心,一个多小时后,吕晓坤自己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微笑,附近埋伏的警察一拥而上把他控制住,马慧摆摆手示意下属们退下,然后单独和已经戴上手铐的吕晓坤聊了有十多分钟,最后吕晓坤乖乖的跟着老同学上了警车,十几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离去。
后来听一个同学说,吕晓坤手上没有人命,应该能留一条命,但是至少也得无期。
张嘉明很想知道那十多分钟时间里两人都聊了啥?同时也明白这是个伪命题。那两个老实孩子也不会想到如此狗血的剧情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张嘉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感觉有两块糖,摸出来一看竟然还是大白兔奶糖,这可是这个年代让每个小盆友忍不住流口水的高档糖果,张嘉明猜测这一定是自己的那位在沪海工作的大舅探亲时带来的。
两块糖张嘉明决定自己吃一块,另一块他很想送给马慧与吕晓坤其中的一位,这两位分别代表黑、白两道的翘楚都让他非常敬佩,如果送给马慧,以她现在的脾气性格指定不会笑纳,得,就便宜了那个未来的黑涩会老大吧。
僧多粥少,张嘉明没敢把糖拿出来,揣在口袋里就向吕晓坤坐的位置走去,不料吕晓坤却拔腿就往教室外面跑,张嘉明愣了一下,随即也拔腿追了出去,心道,黑老大你别跑啊,我又不是警察叔叔!
出了教室,吕晓坤一溜烟进了厕所,额,原来是尿急,张嘉明也跟了进去。两人并排站在小便池上开始撒尿,张嘉明说:“吕晓坤咱俩比一比谁尿的高好不好?如果你能比我尿的高我就奖励你一块大白兔奶糖。”
也许是大白兔刺激了吕晓坤的荷尔蒙,他把水枪口指向上方,火力全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张嘉明也想成全他,于是吕晓坤在这场尿尿pk中大获全胜。
看看四下没人,张嘉明迅速从口袋里把那两块大白兔奶糖掏出来,递给吕晓坤一块,吕晓坤剥掉糖纸丢进嘴里。
“好吃吗?”
“嗯!真好吃!”吕晓坤用力的点点头。
张嘉明也剥开糖纸准备在男生厕所里,回味一下给自己童年留下过甜美回忆的经典美味。
“给我也来一块尝尝!”从大便池站起一个男生说道。
张嘉明认得这个男生,他是三五班的,叫牛大壮,是校体育队的,长得人高马大,要搁从前张嘉明一准缴械投降了,但是现在可是不同了,我一个中年大叔会怕了你一个八九岁的毛孩子?
“对不起,我只有两块了,这一块我自己还得吃呢。”张嘉明说着就把手里的糖放进嘴里。
“行!你小子有种!放学后别走!”眼看着大白兔从嘴边溜走了,牛大壮气急败坏的说道。
‘放学后别走’这句话,张嘉明混论坛的时候也经常使用,都是网友之间的戏谑之言,当不得真,但是放到这个时候却是红果果的威胁。
“小样!哥还怕你不成!放学我等你!”张嘉明挺胸昂头,一付大无畏的表情跟刘胡兰姐姐附体似得。
这时下一场考试的铃声拉响了,宣告这场口水战暂时告一个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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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的作文无需联想()
第二场考语文,试卷发到手里张嘉明浏览了一下,感觉除了根据课文填空这一项吃不准之外,其它的都没问题,最后一项作文题勾起了张嘉明的极大兴趣,题目是,以《二十年之后》为题,请同学们展开丰富的想象力描绘一下我们二十年之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二十年之后的生活还用想象吗?智能手机,微信聊天,网上购物等等只需把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情如实描述一番就行了,只怕这卷面留出的空格远远不够自己写的。
张嘉明按照顺序逐一答题,只是做到根据课文填空这一项时,张嘉明才有一些卡壳,三十年前的课文留给他的记忆实在是有些模糊了,虽然张嘉明也回忆起几个,根据语境又顺出来几个,剩下的全靠瞎蒙了。
张嘉明很想偷偷翻看一下课桌里的语文书查找答案,最终却忍住了,自己重生回来就已经是人生中最大一次作弊了,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十多分钟后,教语文的周老师手里拿着一张语文试卷推门进来,“同学们请先把手中的笔放一下,我把卷子上印刷不清楚的地方给同学们对一下,请同学们先看第一大题的第三个汉语拼音……”
在周老师来之前,张嘉明就已经把试卷上的其它题目做完了,然后根据周老师的核对又把印刷不清楚的几道题补齐。
“同学们,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请抓紧时间问。”周老师说道。
张嘉明把手高高举起,“周老师我有一个问题要问。”
周老师脸上始终挂着特真诚的微笑,点点头说:“张嘉明同学,请把你的问题讲出来。”
“周老师,写作文留的空格不够用怎么办?”
“空格不够就写在试卷的背面。”周老师又提醒一句,“张嘉明同学,做试卷的时候要按照顺序写,作文最好留到最后来完成。”
“周老师,我前面的题目都已经写完了,现在正准备写作文了。”
“哦?”周老师有些不相信,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一探虚实。
周老师俯下身来,把张嘉明已经完成的题目看了一遍,除了按照课文填空错了几处要扣两分,其它的都是全对,周老师满意的点点头,用手抚摸着张嘉明的头,轻声鼓励道:“张嘉明同学,周老师一直都认为你是很棒的!希望你以后再增加一些自信,周老师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会变得更好的!”
一个是总爱用手敲击学生的脑袋,大声训斥的黄老师,一个总是用手轻柔地抚摸学生的脑袋,在耳边轻轻鼓励的周老师,她们留给孩子们的心理感受却是天壤之别,张嘉明差点没被周老师感动的热泪盈眶。
张嘉明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语文成绩一直还是不错的,这应该都归功于周老师的勉励,而对于黄老师粗暴的教学方式,他始终都非常反感,进而对她所教的数学课从内心产生一种抵触情绪,看来人生中遇到第一个好老师对于还处在萌芽期的小学生是多么的重要!
“嗯!”张嘉明迎着周老师殷切的目光用力的点点头。
周老师轻轻拍了两下张嘉明的脑袋,才转身离开。
张嘉明空了四格在试卷上工工整整写下作文题目《二十年之后的生活》,略一思索,开始动笔,从电脑的普及,互联网的开通,到手机的不停更新换代给人们生活所带来的天翻地覆的改变,从qq聊天写到个人**,再从微信朋友圈再写到足不出户就能网上购物等等,面对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生活,张嘉明也无需展开联想,只需直白的描述,描述,再描述。
……
在三年级的办公室里,没有监考任务的黄老师把三二班的算术试卷摞在自己的面前,她把班上数学成绩最好的几名同学的试卷单独挑了出来,想了想,嘴角浮出一丝嘲笑,接着也把张嘉明的试卷也找了出来放到那几名同学试卷的下面。
首先被批改的是副班长林娜的试卷,几分钟后,黄老师在林娜试卷的右上角用红笔写上九十四分,然后又在下面重重的划了俩根红线,原先舒展的眉头也蹙了起来。随着这几名优等生的试卷被一一批改完,黄老师的眉头终于蹙成了一个疙瘩,全军覆没,最高分才九十七分,这样的成绩让她大失所望。
“啪”黄老师把手中的红笔重重的摔在办公桌上,溅出的红墨水把最上面那张试卷上的名字都染红了。
“张嘉明!”看到这张试卷黄老师再次笑了,“这熊孩子今天是吃了枪药了,竟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自己顶嘴,这回你要是考不及格,下学期我当真就不让你在我们班上课,你爸不是与教导主任是同学吗,那就让你爸找教导主任给你调班。”
想到这里黄老师摸起红笔准备拿张嘉明开刀了。
黄老师把张嘉明的这张试卷改的很仔细,改到试卷的三分之二时,张嘉明的试卷都是全对,这时分数已经超过六十分了,哼,算你小子运气,我就不相信你能考到八十分以上,黄老师又继续改试卷,前面的小题都全部批改完了,还是全对,到这里,卷面的分数已经正好八十分了,黄老师想起自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的那句话,有些坐立不安了。嗯,后面的两道大题难度比较大,我就不相信你能全对!黄老师又仔细批改剩下的两道应用题,结果还是全对,而且书写的字体也非常的漂亮。
看到整张卷子都是自己勾下的红色对勾,黄老师迟迟不愿把一百分写在试卷上。
他是不是抄袭别人的答案?哦,这有点说不通,因为全班就他一个考一百分的,若真是抄袭了别人的答案他还真是考不了一百分。
或许张嘉明提前见到过这张试卷?嗯,这似乎也不可能,这张试卷是自己与另一个数学老师一起命的题,直到昨天晚上才加班印出来的,自己亲手锁进文件柜里的。
黄老师闭上眼,用手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实在想不通,这个差等生是如何完成质的飞跃的。
第五章 有阅历没体力()
黄老师做出种种设想,最终却都被推翻,她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个平时数学成绩一塌糊涂的张嘉明,是如何仅用了四十五分钟考出一百分来的。
黄老师还在办公室里纠结,那边语文考试已经接近尾声,张嘉明写完最后一个字,标上句号,看着试卷背面满满当当的正楷小字,他不停的甩着有些发酸的右手,心道,好长时间都没用笔写这么多字了,还真有点不适应。
林娜的作文也写完了,按照惯例四五百字,当她看到张嘉明竟然写了这么多字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两眼,尤其看到字体还是如此的隽永的时候,林娜露出了更为吃惊的表情。
张嘉明心里暗自得意,怎么了?我读大学的时候写情书追女孩子练的字好不好?
考试结束的铃声再次拉响,同学们在交完试卷之后,都背着书包争先恐后的离开教室回家吃饭了。那个年代小孩子都没有现在这么娇气,放学后基本上都是自己回家,学校门口也没有黑压压的接孩子的人群。
林娜也收拾好自己的书包,临走时又偷偷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同桌,噘嘴“哼”了一声才背着书包离开教室。
吕晓坤背着一个补了俩补丁的旧书包,颠颠的过来,“张嘉明,我们一起回家。”
吕晓坤现在的表现终于让张嘉明从他身上依稀捕捉到一丝社会大哥应有的气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牛大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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