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野性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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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野性时代-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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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呢?”宋维扬反问。

    郑学红双眼发亮,咬咬牙:“我相信你!”

    陈桃乐滋滋笑道:“反正跟着马博士不吃亏。”

    宋维扬拿出那枚刻着“正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公章,笑道:“我还有一样道具没派上用场,是时候玩一波刺激的了,搞完就收工。”

    “怎么搞?”郑学红立即问。

    宋维扬把玩着公章,微笑说:“目标,股市。”

    (这个骗局的收尾,其实可以写得更荒诞刺激,但老王缩了,写了半章都删了,怕404……大家将就着看吧。至于更新时间,随缘吧。)

024【黑色幽默】() 
又是一周过去。

    深交所。

    跟宋维扬刚到深城时的冷清相比,此刻的深交所再次陷入疯狂。

    一片绿色当中,某只股票却飘红两天,在没有涨停制度的情况下,涨幅已经接近50%。

    “涨了,又涨了!”

    “先别出手,还能涨至少8个点!”

    “真牛气啊,早知道我昨天就出手了。”

    “……”

    大户室内,郑学红和陈桃紧张不已,他们的全部身家都已经压上去。

    “该卖了吧。”郑学红说。

    “嗯,”宋维扬命令交易员,“每过10分钟,卖出3万股,现在可以开始了。”

    交易员提醒道:“先生,现在卖有点吃亏,这支股票不可能跌。”

    “卖吧,见好就收。”宋维扬说。

    交易员立即开始操作,一个小时过去,宋维扬三人的16万股全部卖出,净赚103万元。

    戴着假发、沾着胡子的宋维扬,立即带着同样乔装打扮的郑学红和陈桃离开深交所,直奔邮局而去——汇款之后就可以离开特区了。

    这年头异地转账极为麻烦,得先去邮局寄汇款单,收款人拿到汇款单再提钱。

    填完汇款单,郑学红心有余悸道:“太刺激了,我这辈子都不敢再来深城,怕被人认出来给打死。”

    “是啊,心惊肉跳的,这两天我都睡不着。”陈桃说。

    宋维扬问:“要不要吃了散伙饭再走?”

    郑学红说:“保险起见,到了花都再吃散伙饭。”

    通过发奖杯、开讲座班、企业咨询服务,以及刚刚在股市的收获,三人现在都已经成了小富豪。

    宋维扬分得118万,郑学红分得76万,陈桃分得29万。

    刚刚在股市玩的那一出,远比搞假协会的事情更大。若非怕被人盯上,宋维扬完全可以找君安证券玩杠杆,轻轻松松获利数百万都有可能。

    保险起见,小打小闹就可以了。

    ……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宋维扬在股市的操作吧——

    90年代初的中国股市,还处于一种非理性的蛮荒状态。

    就拿深交所来说,在中央迟迟不批的情况下,地方上自己就挂牌营业了。深城股市足足运转了4个多月,才终于得到央行的批准,之前交易所挂的都是假牌子,简直胆大包天。

    去年,特区发售新股认购证,立即引发“百万股民炒深城”的狂热场面。

    两天之内,只有60万常住人口的深城,一下子涌入160万股民。从花都到特区的车票,黑市价翻了6倍有余。还有更多人被困在铁丝网外,当地农民自发带路,冒着高风险帮股民钻狗洞赚钱。

    由于需凭身份证获得认购证,一麻袋一麻袋的身份证从各地寄来,深城各邮局网点近乎瘫痪。

    发售当日,武警、特警、海关集体出动,挥舞着电击枪、皮鞭、棍棒维持秩序。排队的时候,后者死死抱住前者的腰,稍不注意就要被挤掉。脑子聪明的就找来绳子,男男女女都把绳子绑手腕上,队伍串成一串,既可防止被挤开,还能防止有人插队。

    疯狂过后,有人因为没有认购到新股,竟然火烧街头车辆泄愤。

    股票是什么?

    大部分人都不懂,他们只知道,买股票可以赚钱。

    1992年,深城和盛海的股票市场,同时陷入极度狂热当中,又迅速在半年内冷却下来。

    到了1993年,两地股市都进入寒冬期,股民已经被搞怕了。

    于是,盛海那边想了个办法,从深城引入一条“鲶鱼”。一场惨烈的收购战随即打响,盛海股市再度狂热,那条鲶鱼被认定为“违规操作”,事后却只缴纳了100万元罚款,同时宣布收购有效。

    后来有股评家说:“宝延风波的裁决,奠定了中国股市的灰色基调。几乎所有人都领悟到了,这是一个强者第一、规则第二的斗兽场。”

    更荒诞的是“苏三山案”,一个被派驻特区的湘南小官员,挪用公款100多万、恶性透支1000多万瞎买股票。他不幸遇到了大熊市,于是私刻公章,给报纸发传真声称自己收购了“苏三山”5。006%的流通股(收购超过5%的流通股,必须登报告之股民)。报纸都没搞清楚情况就刊登消息,立即刺激到萧条的股市,“苏三山”在一天之内大涨40%。

    那个小官员自己都没料到会成功,手里握的“苏三山”并不多,只获利15万元而已。

    这货很快被抓了,被抓的原因更扯淡。

    他竟然是在自己老家的邮电局,通过关系使用邮电局的传真机,给报社发去收购股票的假消息。根据传件可以判断传真机型号,而那个型号的传真机全国仅4台。警方顺藤摸瓜,轻轻松松就把他逮捕归案。

    当宋维扬读到这个案例时,简直被此人给蠢哭了,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他的异想天开。

    所以宋维扬补足漏洞,依葫芦画瓢也玩了一把。

    反正是一锤子买卖,大家上当一次,以后就不可能再上当了。就算宋维扬不这么搞,再过半年那个小官员也要做,当是为中国股市完善规则、提供教训吧。

    本着治病救人的精神,宋维扬立即戴上假发、贴着胡子,花高价在深城某邮电局使用传真机。接着,他又用街头的公用电话联系报社,确认对方已经收到了传真。

    一切就绪,开户买股票即可。

    于是就疯了,深城股市已经冷清半年,只在4月份有小幅涨势,到现在又是一片绿。

    报纸上的假消息一出,不知买啥好的股民立刻闻风而动,证券公司和有钱大佬们也推波助澜。第一天股票就涨了30%,第二天又涨了17%,看样子还会继续涨,而宋维扬选择提前收手跑路。

    荒唐,滑稽,黑色幽默。

    吃一堑长一智,就算股民依旧懵懂无知,那些大报社也不会再犯傻,居然没搞清楚情况就登报乱发假消息。

    多年后,当股民们再回忆起这件事,只剩下啼笑皆非和无限怀念。

    怀念他们的青春,怀念中国股市的青春,怀念一个躁动的、浪漫的狂野时代。

    又是一个夜晚,宋维扬背负行囊,掩着月色钻过狗洞,家里还有个烂摊子在等着他。

025【散伙,合伙】() 
花都,某宾馆。

    陈桃已经恢复了女工打扮,两条大辫子搭肩上,清纯可爱,跟在深城时的那个女骗子完全不沾边。

    郑学红也穿回了松垮的土西服,他举着啤酒瓶说:“来来来,先干一瓶!”

    “随意就行,我酒量不太好。”宋维扬是个极度理性的人,即便是谈生意,他都很少有喝醉的时候。

    “马大哥随意,我干了!”陈桃举起酒瓶,仰脖子咕噜噜把一瓶啤酒直接喝完。

    “桃子豪爽!”郑学红竖起大拇指,也跟着干完一瓶。

    宋维扬笑了笑,只喝一口,然后伸筷子夹凉菜吃。

    这仨骗子做贼心虚,不敢在外边喝酒,既是怕遇到抢劫的,也是怕遇到熟人——毕竟《羊城晚报》的高记者也在花都。

    他们抬了一整箱啤酒回宾馆,又买了不少炒菜和凉菜。分别在即,都有些怅然,喝酒的速度亦快了许多。

    郑学红一看就是个酒缸子,几瓶啤酒下肚,就跟喝开水似的,感慨道:“老弟啊,去深城之前,我是什么都不知道,跟个傻子一样。要不是遇到你,可能我现在正睡特区大街上,然后被联防队抓去当苦力修路。真的,我老郑这辈子佩服的人没几个,你是其中之一。”

    宋维扬举着酒瓶说:“老哥客气,没有你跟桃子帮忙,我也是不好赚钱的。”

    “对,还有桃子,小姑娘有灵性,是个做大事的。”郑学红说。

    陈桃的酒量并不好,已经摇头晃脑晕乎乎了,白皙的脸蛋上泛起酡红,醉眼迷蒙道:“我……我不行,我就跟着两位大哥演戏。遇到马大哥的时候,我没身份证,没暂住证,身上的钱只够买几个馒头。当时我就想给人做保姆,一个月赚1000块钱就知足了。呵呵,呵呵呵呵呵……没想到,我现在成了小富婆。马大哥,来,我敬你一瓶!”

    这姑娘貌似要发酒疯。

    “不能喝就少喝点,”宋维扬句瓶轻碰,问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郑学红摇头说:“不知道,可能是回去继续当副局长吧,我职务还挂着呢。出门之前,老子雄心万丈,到了特区完全不是那回事儿。社会上的水太深,还是机关单位更容易混。反正已经有几十万了,存银行吃利息都足够。”

    郑局长还是眼界太浅,小富即安。

    陈桃歪坐在椅子上,偏偏欲倒,一脸傻笑:“刚考上中专那会儿,我就想当一辈子工人。等到下岗了,我只想打工赚钱养家。现在真有钱了,反而不知道该干什么。呵呵,有钱真好,想买什么买什么。”

    宋维扬也感觉很奇妙,如果不是他重生回来,眼前这两位的人生轨迹,肯定就完全不一样了。

    郑学红可能因为没有通行证,在花都火车站时就打道回府,继续当他的副局长。也可能冒险钻铁丝网过去,在一脸懵逼当中,或是头破血流,黯淡收场,或是进化变强,成为草莽英雄。

    至于陈桃,大概她真的会去给人做保姆。碰到好人就算了,若是碰到坏人,欺负她一个没身份证的弱女子,简直随便拿捏。不知这姑娘在另一个时空吃了多少苦,最终洗去纯真,给台商做小三,蜕变成不择手段的蛇蝎女强人。

    宋维扬依稀还记得,他上辈子跟陈桃仅有的一次交流。

    那是在某个商业论坛的大型酒会上,西康省女首富陈梦希女士光彩夺目,穿着身黑色晚礼裙艳压全场。而咱们的容平市知名企业家宋维扬先生,只能远远看着,因为她的身边站满了政商界大佬。

    那天晚上,他们只有两句对话:

    “陈女士你好,我是顶峰置业的宋维扬。”

    “原来是宋老板,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合作。抱歉,我先过去一下。”

    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因为陈梦希女士很快就进监狱了,宋维扬再牛逼也不能进女监谈生意啊。

    往日种种,恍若隔世。

    真的已经隔世。

    又是半瓶啤酒下去,陈桃脸红得能滴出水来,笑呵呵问:“马大哥,要不我继续跟你混吧?”

    宋维扬还没答应,郑学红突然猛拍自己大腿道:“我早就想说这句话了,跟着马老弟干个把月,就感觉自己白活了几十年。刺激!我没读过几天书,啥都不懂,要是马老弟不嫌弃,哥哥我以后就跟你混了!”

    “我以后可不打算继续搞诈骗。”宋维扬说。

    “那不是太屈才了?”郑学红开玩笑道。

    “滚!”宋维扬笑骂。

    郑学红突然半眯着眼睛,贼兮兮看向宋维扬,吃着凉菜说:“老弟,马强东不是你的真名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宋维扬并不惊讶。

    陈桃醉眼傻笑道:“谁还看不出来啊?你……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用真名行骗。呵呵呵,你真坏,在火车上就没说过真话,当时我还傻乎乎相信呢。”

    得,都是聪明人。

    “你是哪所名牌的大学生?”郑学红问。

    “没有的事儿,我还在读高中。”宋维扬道。

    “你就继续骗吧,”郑学红乐道,“高中生能把大学教授给糊弄住?学问做不了假。”

    宋维扬问道:“你们真愿意跟我混?”

    “当然啊,跟……跟你混有钱赚。赚大钱!”陈桃说着突然起身,由于太过激动,差点没站稳倒下去。

    “嗝!”郑学红喝着啤酒,摸肚子打酒嗝说,“老弟,虽然我这人没本事,但我知道,跟着有本事的人就对了。《三国演义》我看过,张飞要不是跟刘备混,他一辈子也就杀猪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老哥大智若愚。”宋维扬点头道。

    郑学红挠头道:“这话听着,怎么像在说我傻?”

    “不傻,不傻,你细着呢。”宋维扬贼笑。

    郑学红顿时生气了:“胡说八道,老子粗得很!”

    听到这种粗鄙不堪的黄腔,陈桃居然说:“郑大哥不粗啊,你办事可细呢。”

    宋维扬哈哈大笑。

    郑学红:“……”

    又是一通瞎扯淡,宋维扬终于亮明身份:“我姓宋,叫宋维扬,今年十七岁,马上要读高中三年级。”

    “你真是高中生?”郑学红难以置信。

    陈桃则惊叫道:“你……你,你比我还小?我一直叫你大哥!”

    郑学红盯着宋维扬看了半天,忍不住问道:“你这一身本事从哪儿学来的?骗人就不说了,有人天生就会,但你跟教授也聊得头头是道啊。”

    宋维扬说:“我父亲是宋述民。”

    陈桃完全没有反应。

    郑学红刚好相反,他惊得站起来说:“容平市的大老板宋述民?被判刑那个?”

    “嗯,”宋维扬又是满嘴瞎话,“我从小耳濡目染,跟着父亲学习企业管理手段,还看了很多父亲从国外买回来的专业书籍。”

    “难怪,难怪,虎父无犬子啊。”郑学红佩服不已。

    “他爸很厉害?”陈桃问。

    “太厉害了,”郑学红说,“他家产的酒,两年前就卖到我们县了,去年还在省里评了个十大乡镇企业家。”

    宋维扬说:“我之所以出来骗钱,是因为我家的酒厂被充公了,家里的罐头厂还欠着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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