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有些为难,她低声说道:“美人,现在在清元殿那里戒备森严,奴婢拿着这些,只是怕是送不进去,要不美人亲自过去走一趟?”
那些守着的士兵,只会卖给洛言书一个面子,至于她这个小小的宫婢是没有云端理会她的。
想要去给李修齐送吃食,也要看她有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送给进去。
况且,近日以来,清元殿那一边的风吹草动,他们这些人虽然不太清楚,但是却也明白,定然是有风向要变了。
洛言书手中的绢扇点在她的眉头,她娇嗔道:“我是要你去清元殿那边瞧一瞧情况,但是这吃食却是给福公公的,可千万不要送错了地方。”
反正李修齐对于这些事情都是讳莫如深,从来都不会主动跟她提起。洛言书自己送到他面前去,李修齐也不见得会跟她提起一言半句,如此一来倒,还不如直接去问来福,这样还能够省下一番的功夫,也不用惹得李修齐猜忌。
洛言书又扇了几下扇子,淡淡道:“你就说这些东西是我感恩福公公在那一段日子里对我多加照拂。让他要是有空的话让我来这一趟,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画扇明白了她的意图倒也没有多问,直接就依言而行了。
等画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洛言书见她如此晚的时候才归来,便有些不悦的皱眉,“长春宫离清元殿本来就相近,你这一趟本来也用不了多长的功夫,只是晌午的时候去,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你这一趟到底是干嘛去了?”
画扇答道:“回美人的话,奴婢去清元殿那边,只是皇上不在,福公公也不在。奴婢听说他们是出宫去了,所以等候的时间有些久了,这就给您赔不是。”
洛言书有些随意的罢手,脸上的凌厉之色少稍缓。
“人回来了就好,你告诉我现在在那一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画扇还没有答话,李修齐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你要是这么想知道的话,为何不亲自来问朕?非得要这么拐弯抹角的打听?”
洛言书吓得把手中的绢扇给摔到了地上,她微微一愣神,之后赶紧起身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李修齐并未叫她起身,洛言书也就只好一直半蹲着,低着头盯着地面,她的眼光四处乱瞟,发现李修齐所穿的那双鞋子上面沾染了不少的泥土,看上去风尘仆仆。
他果真是刚从宫外回来的。若是一直待在皇宫里,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的。
李修齐并未叫她起身,洛言书便一直僵着脖子不敢动,她虽然低垂着脑袋,但是却能够感受得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打量的意味。
洛言书变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窥视帝踪这可是一桩不小的罪名,但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就被抓到了。若是李修齐要以此来治她的罪,可真是冤枉得很。
“起吧。”
李修齐在她上头发话着声音,辨不出喜怒。
他坐在刚才洛言书靠着的美人榻上,板着一张脸,神色肃然。
洛言书悄悄地靠过去,她小声问道:“皇上现在可是在生臣妾的气?”
李修齐摇头,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说起来我们也有好长一阵子有见过,不知你在这长春宫住的可好?”
已经十来天了。
录洛言书眨了眨眼睛,温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答道:“皇上可千万莫怪臣妾,臣妾也只是因为思念太过,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并无意要触怒龙颜。”
洛言书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发现了一片灰尘。
如果是在京城内的话,是不会有这么大的风沙的。难道说李修齐今日他是出城去了吗?
李修齐注意到她的目光,眉头有些不悦的皱起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洛言书回过神来,她伸手替李修齐把那一片灰尘给拂去,“皇上这里脏了,臣妾替您擦擦。”
洛言书低垂着眼眸,一直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现在荣王驻扎在城郊处,李修齐又出城去了,若不是去见李修茂,洛言书实在不知道他还能够去见谁。
没有想到都过去这么些天了,荣王还一盘留京城,迟迟都未归去。
那想必太后也要病一些更久了一些时日了。
记得前世的时候,荣王并没有留下这么久的时日,这一次也不知道他们母子两个暗地里在搞什么鬼,居然明目张胆的留下来。
洛言书相信,这一阵子李修齐忙得脚不沾地的,应该也是跟荣王有一些关联。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李修齐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逐渐捏紧,“怎么朕问了你这么久的话,你一句都没答?”
洛言书浑身一惊,她有些结巴的说:“臣妾、臣妾只是……多日未见皇上,此时心中欣喜,所以有些失神还请恕罪。”
她温顺的半低垂着眼眸,任由李修齐一动不动的捏着下巴,并未作出任何的反抗,把温顺的态度给摆足了。
李修齐叹了一口气,把她的下巴给放开,他伸手将洛言书楼进怀里,“朕方才问你,和那新封的周美人相处得可好?”
周水苏嘛,还不就是那样。
洛言书答道:“她刚才来找臣妾,还曾问起,皇上可有在臣妾这儿,她现在要是知道的话,估计要后悔了。”
周水苏前脚刚走,李修齐后脚就跟着来了,只能说周水苏时运不济,居然没截上,现在她也不好逼着上清元殿去让李修齐召她侍寝,看来她的处境倒是尴尬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逼问()
李修齐看见她如此模样,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低垂着眉眼,最后才低声的问她:“周水苏和你是什么关系?”
洛言书本来是低眉顺眼的依靠在他的怀里,听见他这么一问之后,全身不可遏制的一僵。
他的这种转变表现的太过明显,李修齐也感受到了。他紧紧的扣着洛言书的手腕,低垂着脑袋逼近她。
“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朕?”
洛言书有些惊骇的瞪大眼睛,一直眨也不眨的跟李修齐对视着,她根本就不敢让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
因为那样子怯场的话,李修齐就会更加坚定的认为,她有事情骗着他。
虽然的确是有一些事情瞒着李修齐,但是洛言书不会想着要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的,她又不傻。
“皇上,请听臣妾解释。”
洛言书咬咬牙,她从李修齐的怀抱当中挣脱出来,最后跪在地上。
“其实臣妾跟周美人的关系算不上之后,只能说得上是互相利用。”
与其让李修齐自己去猜测,然后去调查这件事情,倒不如让洛言书自己说出来,也免得他猜疑。
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人洛言书自己说出来,更加的能够让李修齐息怒一些。
洛言书对着他磕了一下脑袋,随后才低声的说:“当初臣妾在乾西四所的时候,无依无靠。日子过得很是难熬,那些贵女全都不待见臣妾,总是要想方设法的给臣妾下绊子。臣妾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周美人,她身世显赫,要是有她帮着成绩说话的话,日子总不会那么难过就对了。所以为了苟且偷安,臣妾也就只好投诚于她,以求得片刻的安宁。”
这些话说的全部都是真话,洛言书也不害怕李修齐会真的追究。
既然刚才他自己都主动问起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也有所怀疑。
比起这些事情,让日后李修齐的记忆去查探清楚,反过来疑神疑鬼的,倒不如就在这种时候“弃暗投明”。
洛言书一直低垂着脑袋,非常恭顺的跪在地上,李修齐只能够看见她的长发,顺着她跪伏的后脊背零零碎碎的有一些洒落在旁边的地面上,看上去居然有一种娇弱的美态。
李修齐半眯着眼睛,他的手指轻轻地扣在膝盖上,不时的就轻点几下,但是却一直没有发话,也没有让洛言书起来。
“请皇上明察。臣妾跟周美人虽然有一些旧情,但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却一直都是安分守己。”
按照洛言书的猜测,这一次肯定是因为周家在朝堂上又做出了什么事情,让李修齐不开心了,他才会借此把怒气迁移到周水苏的身上。
他不待见周水苏,又看见周水苏跟洛言书走的近,自然就会把一些怒火迁移到她的身上了。
她跪的时间越久就越发的不安,因为她很害怕李修齐会因为这件事情迁怒到他的身上。
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提起这件事情了?
就在洛言书有些惴惴不安的在猜测着李修齐的心思的时候,一双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不必如此惊慌,朕也只不过是随口问起。既然你们两个都循规蹈矩,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朕方才问起,也只是想要看你们两个人相处的如何。朕记得你上一次说,不想要在一个善妒的主母底讨活。朕的妻子,是一国之母,若是这点容人之度都没有,又何谈母仪天下?”
洛言书靠在他的怀里,顺势起身,听见这一句话,有一瞬间的愣神。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说他真的有意愿要扶持周水苏登上那个后位不成?
只是她记得前世的时候,周水苏一直都没有如愿以偿,难道今生就这么轻易的达成所愿了吗?
洛言书一直没有说话,李修齐便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又开始低垂着眼眸,发愣了。
李修齐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抱着她,两个人滚在一起,倒在了美人榻上。
这一下子洛言书可算是回过神来了。
她抬起头来看李修齐一眼,眼睛里面有些惊慌的神色,还来不及收回去,李修齐看见了,不知怎么了,心里面一下子就软了。
他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你实在不必如此拘谨,朕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人前如此便罢了,人后也要如此模样?那可真是无趣得紧。”
洛言书双手紧紧的握着他胸前的那个龙盘扣。半晌之后才轻启嘴唇,回答:“皇上是君,臣妾是臣,这本身就是不可逾越的。礼数不可废,该怎样还是怎样。”
她现在就唯恐行差踏错,又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被人抓了把柄。
况且她早都看明白了,李修齐的宠爱实在是如雨花朝露,在关键的时刻根本就指望不上。所以她也就只能为自己打算。
李修齐不再说话,洛言书也是静静的呆着,过了好一会儿,等天色逐渐暗下来,都快要看不清对方的脸庞的时候,屋内还是没有掌灯。
洛言书想要起身让宫人来把灯给点上,但是李修齐去把她给拉了回去。
“不要动,先陪朕待一会儿,以后如此清静的日子可不多了。”
听他这声音,满满的全部都是疲倦,洛言书寻思一番,轻声的问他:“皇上近日来可是忙的厉害?若是您真的如此繁忙的话,可不用顾忌臣妾,臣妾在这长春宫里面一切都好,皇上不必挂心。”
李修齐闷笑一声,“你又怎么知道朕来到这里是心不甘情不愿呢?就不能是为了排遣烦心事,所以来你这里避避的吗?”
洛言书讷讷回道:“可是臣妾帮不上什么忙”
她的确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况且这些事情太过复杂,她也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遭了无妄之灾。
李修齐把下巴顶在她的脑袋上,说道:“你不用做什么,就这么静静的呆着。也许等过了一阵子之后,就”
他后边的声音非常的轻,洛言书即使靠得很近,也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李修齐看见她如此模样,倒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低垂着眉眼,最后才低声的问她:“周水苏和你是什么关系?”
洛言书本来是低眉顺眼的依靠在他的怀里,听见他这么一问之后,全身不可遏制的一僵。
他的这种转变表现的太过明显,李修齐也感受到了。他紧紧的扣着洛言书的手腕,低垂着脑袋逼近她。
“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朕?”
洛言书有些惊骇的瞪大眼睛,一直眨也不眨的跟李修齐对视着,她根本就不敢让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
因为那样子怯场的话,李修齐就会更加坚定的认为,她有事情骗着他。
虽然的确是有一些事情瞒着李修齐,但是洛言书不会想着要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的,她又不傻。
“皇上,请听臣妾解释。”
洛言书咬咬牙,她从李修齐的怀抱当中挣脱出来,最后跪在地上。
“其实臣妾跟周美人的关系算不上之后,只能说得上是互相利用。”
与其让李修齐自己去猜测,然后去调查这件事情,倒不如让洛言书自己说出来,也免得他猜疑。
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人洛言书自己说出来,更加的能够让李修齐息怒一些。
洛言书对着他磕了一下脑袋,随后才低声的说:“当初臣妾在乾西四所的时候,无依无靠。日子过得很是难熬,那些贵女全都不待见臣妾,总是要想方设法的给臣妾下绊子。臣妾也是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周美人,她身世显赫,要是有她帮着成绩说话的话,日子总不会那么难过就对了。所以为了苟且偷安,臣妾也就只好投诚于她,以求得片刻的安宁。”
这些话说的全部都是真话,洛言书也不害怕李修齐会真的追究。
既然刚才他自己都主动问起了,那么也就是说他也有所怀疑。
比起这些事情,让日后李修齐的记忆去查探清楚,反过来疑神疑鬼的,倒不如就在这种时候“弃暗投明”。
洛言书一直低垂着脑袋,非常恭顺的跪在地上,李修齐只能够看见她的长发,顺着她跪伏的后脊背零零碎碎的有一些洒落在旁边的地面上,看上去居然有一种娇弱的美态。
李修齐半眯着眼睛,他的手指轻轻地扣在膝盖上,不时的就轻点几下,但是却一直没有发话,也没有让洛言书起来。
“请皇上明察。臣妾跟周美人虽然有一些旧情,但是我们两个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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