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齐亲手给荣王倒了一杯酒,递到他的面前。
“臣不敢。”荣王有些惶恐,他忙道:“这是臣应该做的。母后身体抱恙,臣平时不能陪在她身边尽孝,自然就只能趁着这个机会多陪陪她。”
平时不能尽孝,自然是因为不能上京。荣王这一句话虽然说着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李修齐听了却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悦。
“行了,今儿是家宴,就不必说这些话了。”太后笑着打圆场,她道:“只要看到你们都好,哀家这个做母亲的,身子自然就是好了,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人自然也会精神。”
李修齐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
洛言书在一旁也不敢搭话,她一直在注意着李修齐那边的动静,见他的酒樽见底了,就帮着倒上。
一时间倒也不需要身后的人伺候。
李修齐这时候才感觉舒服了点,他也笑着投桃报李,给洛言书夹了菜肴。
他们两人的这番举动自然是瞒不过别人的眼睛。
太后微微冷笑,她冷眼睥睨着洛言书,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坐在下方的万如菱瞧见了,气的把手中的帕子几乎要给撕碎。她咬牙切齿的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凶恶,就连她脸上画着那些精致的妆容都不能掩盖其一二。
正巧,周水苏坐在她身边。看见万如菱如此目录凶光的模样,她不屑的笑了笑。
“你现在在气什么?因为现在坐在皇上身边的人有可能是你吗?”周水苏举着一杯酒,凑到唇边要喝下,便抽空说了这么一句话。
万如菱冷笑道:“那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在乾西四所里面即使再狂,也入不了皇上的眼。你们之前两个不是勾搭在一起吗,怎么你有本事把洛言书弄上皇上的龙床,你自己却没本事爬上去么?”
万如菱这句话,其中讽刺的意味,周水苏自然不会听不出来,她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很快就控制住情绪。
“我是没本事,可你就比我有出息到哪里去?”周水苏死死地捏着酒杯,火气也有点被挑起来了。
只不过她平时本来就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所以此时倒也还控制的住。
洛言书的确有本事,周水苏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帮了她一把,可是后头的那些事情,可以说全是洛言书自己一个人做的。
在之前她被太后软禁起来的时候,周水苏其实已经打算放弃她了,毕竟一个洛言书现在还没有什么价值,她可不想因为洛言书得罪了太后。若真是如此,到时候姑母也会很难过。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李修齐会去把她接出来,还带着她去狩猎了。
回来了,之后又封了个美人。
周水苏想着,一时间既是嫉妒又是不安。
周水苏从来没有想过,李修齐会做到如此地步。本来以为他看上洛言书,如果是因为她的美色,只是现在李修齐已经开始,因为洛言书和太后明面上作对了。
周水苏也很害怕洛言书得宠了之后,会开始翻脸不认人,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棋子,现在既然已经开始发挥它的作用,周水苏就舍不得放弃。
现在,她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掌控洛言书。只是一个契机,也许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发生变化。
万如菱看着周水苏走神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刺痛看她,顿时有些洋洋自得起来,“不仅仅是洛言书有本事,楚卿也很有本事呀。”
“一个是太后,一个是皇上,我们这一届的采女当中,有哪几个是像她们两个这样有出息的?”
楚卿……
周水苏往四周看过去,却并没有发现楚卿的身影。她略微一皱眉,不知此时是个什么情形。
她知道,楚卿已经靠上太后了,而且在进了慎刑司之后,她采女的分位也没有被剥夺掉,说明太后的心思,还是想要用她的。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完全可以让楚卿露个面,然后想宫中众人表态的,可是楚卿却没有出场,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难道是楚卿的伤还没有养好,所以不便见人?
周水苏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她那着酒杯掩盖自己的思绪。
而此时,高座上突然噪杂起来,是李修齐那边出了状况。
众人忙看过去,发现是太后的大宫女此时跪在地上,一脸的惶恐。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翠凝一声叠着一声,声音慌得厉害,“奴婢刚才不长眼睛,将酒倒到了皇上身上,还请皇上赎罪。”
身上冰凉的触觉实在不舒服,李修齐只是皱着眉头,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并没有回话。
太后见此,笑着说道:“都是这个丫头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皇帝。怎么说她也跟在哀家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帝可别跟她计较了,看看,人都快吓哭了。”
李修齐自然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太后难看,他微微点头,随后对着还在哭泣不止的翠凝道:“起吧。”
太后这才笑了起来,“身上穿着湿衣裳,也怪难受的,皇帝可要先去后殿换换衣衫?”
李修齐点头,“儿臣先告辞。”
他看了洛言书一眼,随后跟着慈宁宫的人去换衣衫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修齐走后,洛言书便有些坐立难安。
因为现在没有了李修齐作后盾,洛言书一个人面对太后,总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况且,太后对她又没有安什么好心,洛言书自然会害怕她。
她在这里坐等右等的,却是没有见着李修齐的人影,洛言书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太后瞧见她如此模样,便有些关切的问:“怎么了?可是这些吃食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洛言书摇头,她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摆,低着头答道:“臣妾只是,有点思虑皇上。此去这么久,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了。”
太后冷哼,“你这话可真是诛心啊,在这哀家的慈宁宫里,皇帝还能出什么事情?可别是你自己疑心生暗鬼,看谁都不像好人。”
这可不就是拐着弯儿的骂洛言书不是好人么。
洛言书一噎,也不说话了。
现在宴席过半,李修齐却还没有回来,她也忍不住有些着急。
此去后殿,就算换衣衫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呀。
铁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洛言书咬咬牙,也不管自己的举动是否会惹得太后不满,直言道:“太后娘娘,臣妾不胜酒力,想起后殿休息片刻,可否借臣妾一些地方?”
她摆明了要去看李修齐,太后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是哀家这宴留不住你了?”太后稍微拔高声音,原本都在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的人顿时都看过来。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其中她们中间,不乏想要看洛言书笑话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洛言书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她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动辄取笑她了。
可是现在有太后开这个头,她们也乐得看热闹。
“哀家这酒不醉人,看你的心是不定的吧?”太后给翠凝使了个眼色,翠凝会意,反而是给洛言书倒了一杯酒。
洛言书瞪着眼前的这杯酒,暗咬银牙。
太后挑眉道“这是哀家赐你的。”
是太后赐下的,所以洛言书不喝也得喝。
她脸色一白,也明白今天这一趟是怎么也走不了的了。
她抖着手指头,将那杯酒举起来,干涩道:“谢太后娘娘。”
说罢便一饮而尽。
太后这才笑了,又让翠凝给倒了一杯酒。
众人看见太后是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再看,而是各自收回目光,开始打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洛言书本来只是借口自己不剩酒力,可是现在,被翠凝连着灌了那么多酒,现在头脑也真的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她扶了一下脑袋,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此时翠凝又给她满上了一杯酒。
她此时双颊上已经染上了酡红的颜色,比胭脂还醉人。
洛言书心里憋着一股气,却也知道,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翠凝灌多少,她也喝多少。
李修齐还没有回来……
洛言书往回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她眼角不小心瞥见了太后含笑的嘴唇,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突然觉得很冷。
洛言书又放眼了四下,看着那一帮采女,拍拍坐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采女个个活的比她好,太后偏偏只找她麻烦,实在气人。
李修齐走后,洛言书便有些坐立难安。
因为现在没有了李修齐作后盾,洛言书一个人面对太后,总是有些底气不足的。
况且,太后对她又没有安什么好心,洛言书自然会害怕她。
她在这里坐等右等的,却是没有见着李修齐的人影,洛言书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太后瞧见她如此模样,便有些关切的问:“怎么了?可是这些吃食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洛言书摇头,她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衣摆,低着头答道:“臣妾只是,有点思虑皇上。此去这么久,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了。”
太后冷哼,“你这话可真是诛心啊,在这哀家的慈宁宫里,皇帝还能出什么事情?可别是你自己疑心生暗鬼,看谁都不像好人。”
这可不就是拐着弯儿的骂洛言书不是好人么。
洛言书一噎,也不说话了。
现在宴席过半,李修齐却还没有回来,她也忍不住有些着急。
此去后殿,就算换衣衫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呀。
铁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洛言书咬咬牙,也不管自己的举动是否会惹得太后不满,直言道:“太后娘娘,臣妾不胜酒力,想起后殿休息片刻,可否借臣妾一些地方?”
她摆明了要去看李修齐,太后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是哀家这宴留不住你了?”太后稍微拔高声音,原本都在三三两两的说着话的人顿时都看过来。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其中她们中间,不乏想要看洛言书笑话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洛言书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她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动辄取笑她了。
可是现在有太后开这个头,她们也乐得看热闹。
“哀家这酒不醉人,看你的心是不定的吧?”太后给翠凝使了个眼色,翠凝会意,反而是给洛言书倒了一杯酒。
洛言书瞪着眼前的这杯酒,暗咬银牙。
太后挑眉道“这是哀家赐你的。”
是太后赐下的,所以洛言书不喝也得喝。
她脸色一白,也明白今天这一趟是怎么也走不了的了。
她抖着手指头,将那杯酒举起来,干涩道:“谢太后娘娘。”
说罢便一饮而尽。
太后这才笑了,又让翠凝给倒了一杯酒。
众人看见太后是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再看,而是各自收回目光,开始打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洛言书本来只是借口自己不剩酒力,可是现在,被翠凝连着灌了那么多酒,现在头脑也真的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她扶了一下脑袋,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此时翠凝又给她满上了一杯酒。
她此时双颊上已经染上了酡红的颜色,比胭脂还醉人。
洛言书心里憋着一股气,却也知道,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翠凝灌多少,她也喝多少。
李修齐还没有回来……
洛言书往回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她眼角不小心瞥见了太后含笑的嘴唇,不禁打了个哆嗦。
第一百二十章()
洛言书其实非常害怕,她害怕自己看到的情形,和前世一样。
到最后,楚卿还是借助他往上爬。
并且从此顺风顺水,而洛言书则是被打入冷宫里,从此不见天日。
她眼睛微微瞪大,一眨不眨的看着里面。
李修齐回头看见她,嘴角勾了起来,“过来。”
洛言书现在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站在原地,看着里头的情形,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喜悦。
原来她担心的那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现在楚卿跪在地上,她浑身都有些轻颤着,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
而李修齐,则是衣冠整齐的站在一旁,神色有些阴沉,也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眉头微皱着。
不是她所想象的那种颠鸾倒凤的情形,洛言书松了一口气。
洛言书乖乖走了过去,“皇上叫臣妾有事?”
李修齐笑道:“应该是朕问你来到这里有何事?”
地上的楚卿现在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她一直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洛言书看了她一眼,随后收回目光。
“臣妾担心皇上。”洛言书道:“皇上迟迟未归,臣妾在宴上坐立难安。”
李修齐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突破她的谎言。
在这慈宁宫里,他能出什么事?
“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洛言书偏头,有些不解的问:“臣妾看着这情形不太对。”
李修齐还没有说话,来福便说:“有人媚惑君上,实在是恬不知耻。”
楚卿的脸色一白,“请皇上明察,臣妾方才只是不小心,并不是想诚心冒犯。不知者无罪,还请皇上恕罪。”
洛言书微微冷笑,她只是冷眼看着楚卿,并没有搭腔。
楚卿现在有些六神无主。她一直跳个不停,脑袋很快就见到了一抹红色。
“请皇上恕罪!”
李修齐还是没有表态,楚卿越发着急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是李修齐却不为所动。
难道真像洛言书所说的,就因为她现在已经转到了太后这一边,所以李修齐就看都不看她?
“既然你是母后宫里的人,那么你犯了错,自然就由她来惩戒你。”李修齐淡漠的开口:“闹了这么久,朕也乏了,摆驾回宫。”
洛言书这时候才真心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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