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话没有说完,子默抬起头来说道:“子默第四错,便是骄傲自满,不知虚怀若谷像别人学习!今日张秀才家,是子默太过托大,若不是师姐,恐怕张小郎还忍受病痛。师姐找出了治疗方法,我应该虚心向师姐学习。”
“嗯!”老者点点头,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说道:“你既知错,便起来吧!好好跟你师姐学,争取早一日入我门下,成为正式弟子。记住,你对手,不是师姐,不是天下大夫,而是天下所有疑难杂症!”
“是!”子默站了起来:“师父话,子默一定谨记于心,时时刻刻不敢忘记!”
“丫头,将今天你治疗张小郎情况与子默探讨一下!”说着老者转身往回走:“为师今日有些累,先去眯一会,你们探讨好了,继续辨药,背药理!”
子默与寇彤齐声应道:“是!”
老者走了之后,留下子默与寇彤,两个人沉默地站着,谁也不说话。
寇彤有些犯难,她与子默本就相处不愉,现自己入了门,而子默却没有通过考核,今天师父又这样严厉地训斥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加讨厌自己了。
寇彤心头惴惴,思量半天,依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师姐!”子默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勉强。
寇彤抬起头来,朝子默望去,四目相对瞬间,子默却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低了下去,不再看她:“今日,张小郎病情,还请师姐教我!”
“子默,何必如此客气?师父说了,是你我共同探讨,并不是谁教谁。今天是我先看出问题,便是我告诉你,也许明天是你先看出问题,就要你来跟我说了!”
寇彤并不敢托大。他不愿意看自己,看来心中还是有心结吧,寇彤也垂下眼帘,要想办法,让他解开心结才是。
子默点点头:“师姐说对,我以后都听师姐!”
寇彤有些惊讶,子默转变也太了,难道师父刚才说那些话,真让他想开了,应该没有这么吧……
不管怎么样,他愿意跟自己说话,就是好事情。
寇彤微微一笑,便不再啰嗦,而是直接跟子默说起了张小郎病因:“说起来,这件事情也并不全是我一个人想出来,也有你功劳。你知道,师父给张小郎断病时候,你我都门外,只知道是外感伤寒!”
子默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听寇彤继续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22小荷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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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彤停顿了一下,见子默有听下去**,便又继续说了起来。
“你开了大承气汤,本没有错。如果是我话,我肯定也会开大承气汤。没想到,张小郎服下去纹丝没动,我就想起来刘太太事情。我猜测,两人病理应该有相同之处,便想问问张秀才张小郎情况。”
子默接着说道:“后来,我把话接了过来,给张小郎开了威灵仙,没想到张小郎服用之后胁下疼痛!”
“是!”寇彤点点头接着说道:“胁下主肝经,胁下痛多为肝气不疏所致,我当时就猜到张小郎可能是肝气不疏,但是又不敢确定。”
寇彤看了一眼子默,见他认真聆听便有说道:“所以,我就问张小郎生病原因,张小郎考试未过,本就伤心,加上张秀才又训斥他,心中抑郁之气盛。而师父给他诊脉时候,我刚好看到他枕头底下有本书,就猜测他定然为这次考试耿耿于怀,所以郁结于心,肝气不疏。”
子默听了眼睛一亮:“师姐,你说对!肝气不疏,肝气淤滞,导致气机不畅。虽然服下大承气汤之后,但因经络闭塞,无法吸收,所以,这个时候需要疏肝气。我开威灵仙主胃经,自然无用,而你所开柴胡跟生麦芽正是疏肝气药。”
“是!”寇彤见子默一点就透,心中也十分高兴:“所以,张小郎病,并不是我功劳,若不是你之前已经做了那么多铺垫,我恐怕也想不到要用柴胡跟生麦芽。所以,这病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治,非我一人之功劳。”
子默却说道:“师姐今日所言,令子默茅塞顿开,多谢师姐教导。”
“你何必这样客气,你这个样子,我都觉得你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寇彤说道:“虽然我先入门,但若论年纪,你长我两岁,若论与师父接触时间,你也比我早。所以,我还是觉得以前子默熟悉一些,你这个样子,有板有眼,有时觉得这都不是你了。
虽然你之前很冷淡,却是你真性情。现,你刻意让自己变成这个这个样子,你很累,跟你相处人也累。我想师父他老人家,定然也不希望你这样子,你还是像之前那样好了!”
“丫头说对!”老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子默,你可不能矫枉过正啊!只要心中记着大夫职责,记着为人道义,与人相处方式还是依照你自己习惯,君子和而不同!”
“是!”子默点点头,朝寇彤飞地瞥去一眼,寇彤给了他一个鼓励眼神,他忙垂下眼帘。
******
寇彤回到家中,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苏氏做饼,一边跟苏氏汇报这个好消息:“……师父带着我给祖师们磕了头,真没有想到,师父居然是长桑君一脉弟子,怪不得医术这么高明,怪不得别人叫他神医他也安之若素。”
苏氏已经听寇彤说了好几遍了,从一进门,寇彤就嚷嚷着自己通过考核了,可是就算如此,就算听了好几遍。但是看着女儿这高兴样子,苏氏也觉得跟女儿一样开心。
“那我明天从街上叫一桌席面给老神医送去,拜师是大事,虽然咱们钱不多,但是一桌席面钱还是有,咱们不可能短了礼数!”苏氏跟寇彤商量道。
“那太好了!师父会喝酒,酒也要准备一点。但是师父酒量不大,师父说喝酒会影响嗅觉跟味蕾,不利于偿药,所以,师父喝比较少。半斤应该够了!这下子,师父肯定会很高兴!”
寇彤高兴眉开眼笑!
“嗯!”苏氏说道:“那个叫子默,还与你拌嘴吗?”
“没有了,没有了!”寇彤摆摆手,高兴说道:“现,我是师姐,子默再不与我拌嘴了!子默之前都是跟我闹着玩。”
寇彤走过来,抱着苏氏胳膊:“母亲,你放心吧,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咱们日子会越来越好!”
苏氏拉开她,嗔怒道:“你看看你什么样子?吃着东西还说话,还跑过来抱着我,大家子规矩真是一点也没有了!”
“我才不管什么规矩呢?”寇彤反驳道:“规矩能让填饱肚子吗?规矩能让我不受人欺负吗?规矩能让我有钱花吗?母亲,我什么都不顾,只想跟你好好活着!”
“傻孩子!”苏氏*怜地给寇彤擦了擦嘴角:“咱们这不是好好嘛!”
寇彤听了,一阵心酸:母亲,你只知道现是好好,可是,以后呢?以后咱们还会如此吗?我要保住眼前幸福,还有以后幸福,我都要保住。
苏氏见女儿脸上露出坚毅之色,她正色对寇彤道:“规矩不能让咱们填饱肚子,但是规矩却是人人都要遵守,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不守规矩,这世道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母亲,你放心,我不会做不该做事情!”寇彤乖巧地回答道。
第二天上午,寇彤来到小缓坡,继续跟着老者学习。趁中间休息时候,她屋舍门口空地上搭了一个简易桌子。
老者问道:“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师父,我要搭一个可以吃饭桌子!”寇彤回答着师父话,手却不停歇:“子默,来搭把手,帮我把这个木板放上去!”
老者见寇彤与子默将木板放到夯到土里面四根柱子里,问道:“用两个凳子一拼,就是一个吃饭桌子了,你这样太也费事!何况,这桌子这么大,我们也没有这么多菜呀!”
“嘿嘿嘿!”寇彤笑嘻嘻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到了中午,果然有人送了一桌席面来,也是八个碟子八个碗外加甜、咸两盆汤,还有一壶花雕酒。
老者笑得十分开心:“好丫头,你果然合师父心意!哈哈哈……”
说着,就坐下,一幅馋了很久样子。
寇彤见了也微微一笑:师父真是个非常好相处人,但是若涉及到医术方面,他就会变得特别严厉。也许,这就是师父能成为神医原因。自己也要跟师父学习,医学方面,绝不懈怠。
红烧鱼、香酥鸡、糖醋排骨、咸水鸭、回锅肉、酱肘子、清蒸鹅掌、水煮牛肉,凉拌猪耳朵
麻婆豆腐、素炒白菜等满满摆桌子上,香味一阵阵飘出来,只让人口水直流。
寇彤、子默还有老者,都是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多菜了,自然毫不客气,三个人都吃得十分兴。
吃过饭,寇彤收拾了桌子,老者就说道:“丫头你回去吧!吃得太饱了,为师要消化一下!”
“好!”寇彤手脚麻利地收拾完东西,看见老者已经躺椅上睡着了。她就没有打扰,直接回了家。
今天寇彤比往常回家都早了很多;路上遇到一些认识人;都纷纷停下来给她打招呼。
“小寇大夫,你又去跟老神医学医术了!”
“小寇大夫,听说你治好了张秀才家张小郎,是真吗?”
“小寇大夫,你医术进步真是啊!”
面对这些善意询问与夸赞,寇彤心中十分高兴,她停下脚步,没有丝毫厌烦,一个一个地回答着别人问询。
她脸上带着微笑,态度谦逊又礼貌,跟倨傲无礼柯大夫比,高地上下立马显露无疑。
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妇人,她走到寇彤面前,犹豫地说道:“小寇大夫,听说只要人有了病,就可以请您跟老神医出诊,而且是先治病再给诊费,是吗?”
“是!”寇彤点点头。
那中年妇人听了十分高兴:“小寇大夫跟老神医真是菩萨心肠,往后咱们范水镇人就都有福气了!”
老者对寇彤说过,不能像柯大夫那样没治病之前就先收费。医者,应该以治疗患者疾病为己任,而柯大夫,只认钱,不认人,毫无医者之心,他是将行医当做谋生手段,当做一门生意来做,那样人,是不配为大夫。
想到这里,寇彤又说道:“师父还告诉我,诊费没有规定,富裕人家多给一些,他不会推辞;家中若是艰难,少给写他也不嫌少。钱多钱少,全看大家心意。”
说着,她看着众人,提高了声音说道:“我想,咱们范水镇都是好人,总不会赖诊费!”
立马有人应声道:“小寇大夫说是,我们绝不会赖诊费,老神医跟小寇大夫也是要吃饭过日子,我们哪能做这样事情呢?好不容易来了个老神医,我们敬着还来及呢,哪里会做这样没皮没脸事?若是气走了老神医,以后咱们还找谁治病呢?”
纷纷有人附和!
这话一出,有些人原本真做了不给诊费这样打算人,也连忙打消了念头:是啊!老神医可比那柯大夫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若真不给诊费,老神医生气了,以后不再给人看病,那可如何是好?难道还要去看柯大夫嘴脸?那人想了想,立马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周六,妹子们出去玩了吗?
23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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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彤看着附和人越来越多,心中十分高兴!有了今天这样场面,以后拖欠诊费事情发生情况就会很少了!
如果她今天不说这句话,有些人眼皮子浅,难免会做出不给诊费事情。看来,事情会如何,全靠人怎么去经营与谋划。正所谓,成事天,谋事人。她不会故意去害人,占别人便宜,但是也要提防别人来做损害自己利益事情。
原来这世间,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学习!她要学,不光光是医术,还有为人处事之道。
这一切,都是她前世所不曾经历!
她前世好像就是那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唯一做大事便是拒绝了四伯祖母与二姑姑给她安排婚事;求到郑世修父亲面前;让郑家出面承认郑世修与自己婚事。
当时郑世修父亲其实也不十分愿意,但是因为自己手中有《李氏脉经》这本书,所以他才答应。自己真是傻,以为自己长得好,嫁过去之后再投郑世修所好,必然能……
怎么又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
寇彤摇摇头,好像这样,就能让她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一样。今生今世,所有一切都不一样了!
过了好一会,周围人散去了,她才继续向前走。
路过刘地主家门口时候,看见旺根媳妇站门前数落她儿子刘金虎:“小兔崽子,你怎么这么胆大?我让你去给你姐姐送鸡蛋,你居然把鸡蛋拿到集市上卖了!你简直气死我了!”
她声音像个炮仗似,想不听见都不行!
寇彤看见旺根媳妇一巴掌打刘金虎身上:“钱呢?卖鸡蛋钱呢?”
“丢了!”刘金虎满脸不乎样子!
“哎呀!”旺根媳妇一幅肉疼样子,伸出手扭着他耳朵,大声地斥责他:“丢了?怎么会丢?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儿子?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今天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跟老爷说,让他把你跟少爷关一起!”
“你去说呀!我求之不得呢!” 刘金虎倒是油盐不进,一点不怕他娘威胁。
“你……”旺根媳妇拿他没有办法,跺着脚说道:“你这孩子近怎么了?天天伸手跟我要钱!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人学会喝花酒、赌场子了?”
“哎呀!”刘金虎被她训得不耐烦:“娘,你烦不烦,你看看,小寇大夫都看笑话呢!”
旺根媳妇一听,立马松开手:“小寇大夫,让你看笑话了!这孩子,就是不听话!真是淘气很!”
寇彤冲她一笑:“谁不知道金虎哥哥是听话,跟刘少爷一起也读了书,认了字,连刘老爷都夸他跟少爷就像哥俩个似!”
“可不是嘛!”听到寇彤夸奖,旺根媳妇笑得眉眼都挤到一起了。
寇彤继续说道:“过几天刘少爷要去县城读书,金虎哥哥自然要跟着刘少爷去县城见见世面。不知道,金虎哥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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