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和谢岁辰的试卷较劲。
第二天一早,柏以凡板着脸到教室。这天是英语早读课,柏以凡交完月考总结,把第三单元的英语单词全部背了。
直到下课,柏以凡才把语文试卷还给谢岁辰。谢岁辰打开看了,试卷还是给柏以凡时的样子。
谢岁辰疑惑。
柏以凡拿出一本辅导书:“从今天开始,一个阅读,一个古诗鉴赏。不要你做,抄好答案全背上。每日积累和大程一样加量。”
说完,把辅导书拍在了谢岁辰面前。
紫色的封面,白黄两行字:5年高考,3年模拟。
第47章()
柏以凡为了不做班长,还拿出了柏可非高一语文知识点整理笔记。
柏以凡:双管齐下,我就不信没有用!
程逸灏看见谢岁辰课桌上又是辅导书又是学习笔记,送上精神上的安慰和支持:“比我还惨,老大加油。”
柏以凡呵呵笑:“大程,你昨天的历史背了没?”
程逸灏哀嚎如杀猪:“那有什么好背的!我不学文科就是了。”
柏以凡:“除了高一的考试,高二统考也要考。”
“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程逸灏哭丧着脸,“凡凡,月考才结束两天,肯定没人背的。”
“谁说的,我就背了。”柏以凡理直气壮。
“除了你。”
柏以凡:“除了我要是有别人背了,你怎么办?”
“我就把书啃了!”
柏以凡转头:“谢岁辰,禹大概是什么时候建立夏王朝的?”
谢岁辰笑着看了看程逸灏,又看了看柏以凡:“大约在公元前2070年。”
程逸灏:“班长……你变坏了,我才是你的亲密舍友啊!”
柏以凡得意洋洋,随手拿起一本书递到程逸灏面前:“啃吧。”
程逸灏愤怒地咬了书一口,站起来,欢快地去找迟涛聊天了。
柏以凡:……
谢岁辰的配合度显然比程逸灏要高得多,不要柏以凡催,拿了辅导书去做题目。
乖巧的不得了。
柏以凡:……克制,别去摸头!
到了下午两节课下,课间二十分钟值日生值日。
谢岁辰在门外叫住柏以凡,然后开始背诵。加量版每日积累,阅读理解,诗词赏析,半点都不含糊。甚至还多背了诗词赏析上的古诗。
柏以凡:“都这么乖该多好。”
谢岁辰:……
柏以凡去找程逸灏,没找到。
柏以凡路过班级后门,一群人正围着朱乐勇。
有人问:“朱乐勇,化学试卷什么时候发呀?”
朱乐勇冷着脸说:“不知道,你们自己去问洪老师好了。”
化学的确很奇怪,别的科目试卷都发下来,甚至已经讲完了,只有这门的试卷没动静。
柏以凡:我也不想看见化学试卷。
柏以凡想着找不到程逸灏,就去语文办公室问问今天的作业好了。可惜还没走到办公室,遇到化学老师了。
化学老师正抱着试卷和谢岁辰说话。
柏以凡打算装路过,偏偏谢岁辰看过来,洪老师跟着扫了他一眼。
柏以凡只好走上前:“洪老师好。”
谢岁辰冲柏以凡眨眼。柏以凡哼哼唧唧没理他。
洪老师跟没听见柏以凡问好似的:“谢岁辰啊,下次也要保持住成绩。你把试卷拿回班级,让朱乐勇发了。”
柏以凡忍不住提醒:“老师,试卷不让报分,课代表发试卷似乎也不合适。”
朱乐勇那领地意识,要是附中有人考不好,明天全校都能知道。
“哪儿那么多规矩,都考那么差,还要什么脸。”洪老师不耐烦,看了柏以凡一眼,“插什么嘴,这么不懂礼貌,你哪个班的?”
柏以凡:……
柏以凡的化学成绩放在1班算中等,上课也少有回答问题的时候。存在感低,不被记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柏以凡吸了口气,平铺直叙:“老师我叫柏以凡。”
这下洪老师恢复记忆了:“你就是朱乐勇宿舍那个,平时不爱学理科的……”
柏以凡:……呵呵。
谢岁辰打断洪老师的说教:“要上课了,老师再见。”
谢岁辰拿过洪老师手上的试卷,转头就走。
路上谢岁辰说:“洪老师大概是个脸盲,我现在已经习惯这样问好了——”
谢岁辰停下,对空气一本正经地说:“洪老师好,我是1班的谢岁辰。洪老师好,我是谢岁辰,1班的。洪老师,我是1班的,谢岁辰。”
柏以凡:……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感是怎么回事儿?
柏以凡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第三节课是音乐课,这节课讲轻音乐。音乐老师无视群众的功力和美术老师不相上下。放了一节课班得瑞。
柏以凡:好听,想睡觉。
音乐老师也坐在一边打哈欠。
柏以凡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谢岁辰把试卷按学号重新整理。整理的时候,柏以凡近水楼台,被谢岁辰先发了试卷。
柏以凡瞄了一眼分数,乐了——他收获了高中的第一个不及格,59。
谢岁辰小声说:“你是全班第二十六名。”
柏以凡惊叹:“排名这么高?”
谢岁辰:……
全班一共五十四个人,59分是二十六名,下面的一半多学生该是什么分啊!
果不其然,课间谢岁辰站在讲台上把试卷发下去,全班连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谢岁辰:“这次试卷难。班级均分是54。8,年纪均分是50。1,年纪最低分29。”
真是个安慰人的好方法。
这么一说,全班三分之二的学生趴在了班级均分上,六分之五的学生站在了年纪均分线前,剩下还不行的,总比29高了很多。
同学们情绪稳定了,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只有朱乐勇——谢岁辰发试卷抢了他的活儿,明明他才是化学课代表!
其实化学洪老师也不那么愉快,他现在就是全年级学生唾弃的对象,怨气冲击的靶标!
晚自习前有人聚在程逸灏身边聊天,大家讨论为什么这次的化学试卷这么难,月考虽然不比期中期末重要,但洪老师出了试卷之后也该有其他老师把关审核的。
程逸灏透露天机:“高一的化学组组长是10班的化学老师,开学没多久就出差去了。洪老师恰好是副组长。”
众人:……
尤成哀叹:“那老师期中能回来了吧?要是不回来得多糟糕?”
柏以凡坐在座位上也觉得心情糟糕,期中的化学试卷倒还是其次,主要是他不小心瞄到谢岁辰的试卷了。
100满分,均分50。1的化学试卷,这货居然考了91!
柏以凡:简直不是人。要在理化上超过这货,我是不是得先去改造大脑?
没错,柏以凡还惦记着用考分pk掉谢岁辰呢。
众人声讨依旧,柏以凡突然冒出一句:“要怎么才能学好化学呢?”
大家安静了一秒。
“换掉老洪!”
柏以凡:……
柏以凡默默拽出化学试卷,默默看了起来。看了十分钟,柏以凡决定放弃。试卷涉及太多没学过的内容了。
柏以凡:明天讲试卷再说吧。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下午第一节体育课,洪老师却进了班:“我和你们体育老师要了一节课,今天下午一二节讲试卷。”
晴天霹雳!
谢岁辰只好去操场,把提前到操场玩的同学叫回教室。柏以凡、邢美嘉和体育课代表一起跟着去了。
提前去操场的基本都是男生。
程逸灏抱着球,耷拉着脸:“听说很多班化学试卷只讲了基础题,半节课都不要。9班10班老师讲都没讲呢,老洪想干嘛呀。”
谢岁辰分析:“他存在感不够。”
柏以凡翻译:“老洪要用给我们讲课,来证明他的试卷是很好的。”
邢美嘉友情提示:“总之老洪心情肯定特暴躁,大家都小心一点吧。”
邢女侠,你一不小心又要点亮乌鸦嘴技能了吗?
体育课代表略着急:“我的试卷还没订正怎么办?”
一句提醒,本来还在磨磨蹭蹭不想回教室的众人立刻狂奔。
程逸灏边跑边问谢岁辰:“老大,第27题我还没搞懂呢!”
谢岁辰言简意赅:“到班级再说,以凡呢?”
谢岁辰停下去找柏以凡。
掉队的不只柏以凡一个。
邢美嘉跑不动,落在队伍后,柏以凡正围着她跳大神一样蹦:“女侠你的轻功呢!!!”
邢美嘉听到“轻功”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跺脚向前冲:“看我的凌波微步!”
邢美嘉喊着口号追杀柏以凡。柏以凡疯跑,还嚷:“都闪开,我要撞啦!”
程逸灏那是不怕事大的,在前面狂奔还嚷嚷:“啊啊啊,狼来啦!”
柏以凡大怒:“抓住那个橙子,重重有赏!”
谢岁辰特别配合,跑到前一拍程逸灏的肩膀,回头说:“抓到了!”
程逸灏哀怨:“老大,你又站错队了!我才是你的亲亲上铺!”
谢岁辰正直地说:“当然要和同桌做盟友。”
柏以凡跑过来,哈哈哈大乐,得意得不行不行的:“消灭橙子一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向前冲!”
于是柏以凡和谢岁辰一起跑了,把程逸灏留给女侠去收拾。
总之众人苦中作乐,边闹边跑向前冲,你追我赶活像一群小白痴,欢乐地向教室跑过去。
第48章()
众人吵吵闹闹跑到班级门口停下了,谢岁辰回头看,确认一起的人都来了。
谢岁辰推开门:“报告。”
化学老师转过头,脸色铁青,哼了哼,算是同意了。
班长打头,众人鱼贯而入,回到座位上。
班级里人到齐,上课铃也打了。化学老师开始讲试卷。
洪老师侃侃而谈,抑扬顿挫。沙哑的声音在教室里折磨着众人的耳膜。洪老师从选择题化合价,讲到自己选择化学的初衷,扯到高考化学的难易度,再说漫漫历史长河有多少科学家献身为民为国。
这一课,洪老师讲的不是试卷啊同学们,他讲的是人生,中途还拖堂不下课!
柏以凡不解风情,看着试卷发愁。这人到底要讲到什么时候?他腿刚才跑酸了,能不能揉揉?
柏以凡放下笔,伸手行动,洪老师突然点他名了。
洪老师:“第二十题这样的题目,非常简单,只有那些平常不喜欢学化学的人才不会做。柏以凡哪个,这题会不会做?”
柏以凡站起来:唉哟,腿不酸了。
柏以凡看了一眼试卷。
试卷:大红叉哦,这题超出学过内容的哦!
谢岁辰立刻把自己的试卷挪到柏以凡课桌上,还拿出草稿纸写步骤。
柏以凡自然不推拒,刚要开口说。
洪老师发话了:“不会做,是吧?站着听其他人说,迟涛,你来说说这题这么做。”
柏以凡:……
迟涛犹犹豫豫地说了答案。
洪老师说:“迟涛坐下吧。我们讲下一题。这题柏以凡你会不会做?朱乐勇你来说说这题答案吧。”
柏以凡:……
洪老师这是针对柏以凡,把他当反面教材了。
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但气到掀桌子,好像也没那个程度。比起柏以凡从前经历过的事情,现在这些根本不够看。
柏以凡就把谢岁辰的试卷推回去,打了个哈欠拿起自己的试卷继续看。
之后洪老师又叫了几个人起来回答,答不上来的再给两次机会,只有柏以凡这一站似乎要站到底了。
这时讲到第27题,洪老师点名:“这题不太好做,全年级做出来的人不多,谢岁辰你来报个答案吧。”
众人:老师你终于承认有题目难做了!
谢岁辰叠起试卷,站起来:“老师,我不会做。”
洪老师疑惑:“你不是做出来的了吗?”
谢岁辰面无表情地重复:“老师,这题我的确不会做。”
这么说着时手也没停,向来惜物的谢岁辰把试卷叠成了个纸包。
柏以凡:……明明会做的,大程还问了。
洪老师皱眉,谢岁辰不动。
瞬间对峙。
一秒,洪老师怒气爆棚:“那你也站着吧!”
于是班级里站着的变成了两个,还是同桌。
柏以凡瞄了一眼旁边,谢同学站姿挺不错。
柏以凡突然想起停电那天,程逸灏问自己“你到底喜欢这个什么啊”。不经意间的善意和温柔,算不算理由?
柏以凡:不算,我脑子又坏了。
仲秋下午的风不错,从窗户吹进来,绕着柏以凡的手边,吹到另一边去。教室里洪老师喋喋不休依旧,偶尔夹杂纸张“哗啦”的翻动声,还有隔壁或者楼上的老师在讲课。
不过有了盟友,也就没那么难熬,似乎很快就站到了下课。
下课铃一响,洪老师说:“试卷就讲到这儿了。这周末的作业是订正试卷,再写个化学的月考小节,五百字。谢岁辰和柏以凡跟我来办公室!”
这两人自然要挨训,真是无妄之灾。
洪老师在班上不讨喜,敌人的敌人是战友,何况这两个本来在班级人缘也不错。众人纷纷投来送别英雄的眼神。
柏以凡说:“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不是去被洪老师训话,而是英勇就义?”
谢岁辰深有同感,点了点头。
但只猜中开头是不够的,谢岁辰和柏以凡跟在洪老师身后走出去,没走几步,迎面就遇见了陈boss。
陈老师看到洪老师,打招呼:“老洪,有空没,刚好我跟你说个事儿。”
洪老师见到陈老师仿佛见到亲友团:“刚好我也有事儿,你看看你这两个学生,都成什么样子了!”
陈老师跟没听见洪老师说话似的,一点不搭茬,拉着人进了语文办公室。陈老师拉了张椅子到自己办公桌前,又拉开抽屉,把茶叶罐扔给柏以凡:“去泡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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