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他一进来;直接说了这句话;实在匪夷所思。
皇帝看着他;心中冷笑;说道:“所求何事”
樊郡王说道:“回禀太上皇;皇上;记得当初上皇允过我一个心愿;将来我要是看上了哪个女子;太上皇;皇帝都会为我做主。”
这樊郡王年过二十有五;至今未婚;一直是太上皇的心事;只因溺爱他;便允了这事。却不想今日突然提了出来;当即便说道:“你看上了哪家千金”
樊郡王说道:“刚才孙儿偶遇林姑娘;虽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可孙儿知道她便是孙儿这一身的良人。”
这话一出;皇帝脸色铁青。刚才皇帝刚把那林如海被杀一事;林黛玉被下毒一事细细的跟太上皇说了;又有下面的老太监作证;这事简直是十拿九稳;却不想这樊郡王贸贸然说什么看上林黛玉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太上皇原本并不相信自己喜欢的孙儿会干这些事;只是皇帝有理有据;也只是半信半疑;如今听着自己孙儿看上了那林黛玉;当即便把刚才怪罪的心思给下了一半;看着皇帝便说道:“皇帝;这事你怎么看。”
皇帝看着樊郡王;当即便问道:“你当真要娶林黛玉。”
樊郡王本就长的一脸正气;此时一脸真诚的看着皇帝;太上皇两人说道:“倘或这辈子娶不到林姑娘;我便一生不娶。”
太上皇当即笑呵呵的说道:“好!好!好!孙儿终于想要娶亲了。”太上皇说着看了看皇帝;挑了挑眉毛;说道:“皇帝;这事你怎么看”
皇帝当即说道:“朕有理有据;不如交大理寺处理。”
太上皇当即一拍桌子指着皇帝便说道:“胡闹;你侄儿从小便没了爹娘;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他每日都来我这边请安;尽孝。你倒好;竟弄了这些东西来给我添堵。”
俗话说的好;不怕讲理;就怕不讲理。皇帝看着太上皇;真想问一问他;是不是老糊涂了。可是这话不能说;不能翻脸;得忍着;谁让自己当皇子的时候就不是一个受宠的皇子呢。
皇帝不敢再问太上皇;只看着下首的樊郡王说道:“你旁边的这个老太监可认识。”
樊郡王嫌弃的看了一眼那老太监;状若无意的说道:“有点眼熟;好像是皇后娘娘宫里。”樊郡王说道这里;又继续说道:“皇侄从小便在宫里长大;这些太监宫女都有些熟;皇上可是有事。”樊郡王说完眨巴着眼睛看了看皇帝;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
太上皇原本就心疼他;见此当即便说道:“乖皇孙;快上来;坐我旁边。”
樊郡王走上前去;坐在太上皇面前的小圆凳上;一面给太上皇按摩脚底;一边说道:“皇爷爷;前两日孙儿得了一副新的泡脚的方子;今天就给皇爷爷试试。”
太上皇笑着说道:“还是你最知我这个老人的心思。”说着便对皇帝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皇帝此时妻不可耐;可也没办法;只得告辞而去;临走前看着那讨乖卖巧的狠狠刮了一眼。
却说这边皇帝一走;太上皇便挥退众人;拉起樊郡王问道:“你跟我老实说说;刚皇帝讲的可是事实”
樊郡王看着太上皇;立马泪眼婆娑的说道:“皇爷爷;你还不知道我。我就喜欢个珍馐古玩;旁的我是一概不感兴趣。”樊郡王知道太上皇刚才纯属诈唬自己;如何会承认;当即又装作无辜的问道:“以前皇帝就冤枉我囤积粮食;这次皇帝又说我什么了”
太上皇年纪大了;又不肯放权;偏偏还偏爱这个樊郡王;虽说之前听着皇帝拿了这么些证据也有动摇;可还是不忍自己一心养大的孙儿做出这些事。如今见着孙儿一脸单纯灿漫;当即便放下心来。想着自己孙儿刚才说的婚事;便说道:“你刚才说求娶林如海的独女可是真的”
樊郡王当即一脸肯定的说道:“自然是真的;孙儿非她不娶。”
太上皇拉着他的手说道:“你年纪不小了;确实该成亲了;只是那林黛玉却万万不可。”
樊郡王撒娇道:“为何不可”
太上皇道:“那林家虽是勋爵之后又是书香门第;只是这林黛玉却是一个失恃失怙之人。”
樊郡王拉着太上皇衣服说道:“孙儿不管;我只要娶林姑娘。”
太上皇见他如此执着;便说那林黛玉年纪尚有;等过些时日再说。
樊郡王本就是借着娶林黛玉这事;打消太上皇对自己害死林如海并涉嫌给林黛玉下毒之事的怀疑。这样子做的差不多了;当然也就顺坡下驴了。
皇帝回了武台殿;一进门见着墙上的字画便骂道:“画怎么换了;原先的高山流水呢”
宫女太监们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过了许久只见着皇帝的贴身太监谢太监上前说道:“皇上;那画不是上个月;上皇说喜欢;您特地让我给上皇送去了么。”
这话说完;屋子里静的能听见心跳;旁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只见着皇帝缓缓坐下;看着墙上挂着的画和周围站着的宫女太监们;沉默片刻后便笑着说道:“是朕忘了;记得昨儿个有人送了两幅难得的前朝诗画家无忧子的真迹;你去找来给上皇送去。”
谢太监当即便应了;从外书房格子里翻出那两幅真迹;放入考究的盒子里端着便去了太上皇那边。
皇帝看着周围站着的几个宫女;挥了挥手便让她们各自散去。
只等屋子里一人时;皇帝躺在软榻上长出一口气;想着当初年幼时便从没想过当皇帝;从来都是中庸之道;后来因缘际会当了这天下的主人;也是想着要好好的整治这日渐糜烂的朝堂;却不想这最大的阻力不是那些整日里只知道走鸡斗马的四王八公而是太上皇。
虽说过了这些年;朝堂中不少大臣都渐渐的站在自己这边;除去那些顽固派;最大一部分的却是中立派。这些中立派实在可恨;摇摆不定可偏偏还不能得罪他们。
最可恨的却是那废太子的儿子樊郡王闻人行;利用废太子的残余势力搞小动作;本来想着抓到他确切的把柄便可以把他拿下;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太天真了。皇帝想着;太上皇怕是起了旁的心思;倘或自己这十几年皇帝是给这个白眼狼闻人行做嫁衣;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既然慢慢筹谋行不通;那不如直接结果了他;省的夜长梦多。
兴许是忍了十几年的缘故;皇帝此时一点都不想等下去;当即便叫来了高崎。这见了高崎;当即便说道:“你觉得暗杀闻人行如何。”
高崎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皇上;我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第二十三章()
23、
皇帝看着高崎这样;当即便问道:“那成功的把握是多少”
高崎还沉浸在一股无法言说的兴奋中;并没注意到皇帝眼中的严肃;只一味叹气说道:“大概不到一半。”
皇帝冷哼一声;高崎看着皇帝说道:“说起来这些年;整日跟在他身后找他露出的马脚;实在是够了。与其等着他出错;不如制造机会。”
皇帝忍了十几年;高崎心中有数;早就想着皇帝哪日怒上心头直接把樊郡王咔擦了。不过这事也不是那么容易;且不说那樊郡王养了不少死士。最大的阻力便是太上皇;其实皇帝还不知道;朝臣私下里有谣传说是皇上有意要把樊郡王立为太子。
这话高崎自然不信;可这样的话都能传出来;足可见如今樊郡王嚣张到何种程度。
既然主子有了这想法;作为坚定的保皇派高崎自然是乐见其成。
出门的时候便见着谢总管从外边走来,高崎上前打招呼。谢总管见高崎从里屋出来,便拉着他往旁边僻静处去,说道:”皇上心情不好,你刚才可是挨骂了。”
高崎见谢总管小心翼翼的模样,当即笑了笑说道:“你也太小心了,谁都知道皇帝从小便是你伺候长大的,皇帝这人凡事都隐忍不发,天大的火气都不会露出来。“
谢总管知道这高崎向来说话直来直去,当下也不计较,只低声说道:”怕是要变天了,你是不知道刚才的事。可偏偏一回来,皇上就让我把刚得的两幅字画给上皇送了去。“谢总管说道这里颇有些愤愤不平,”你说这事搁谁头上谁不得跳脚啊。”
高崎听到这里,不得不说太上皇实在是做的太过,不管怎么着皇帝都是皇帝,可上皇退位多年还事事都要参合一脚,特别是近几年管的越来越宽了,是个人都忍不住。
高崎看着谢总管,这事也就只能两人私下说说,暂且不表。高崎听谢总管说起那樊郡王求娶林黛玉的事,这心理就有些纳罕,这樊郡王还真是死不要脸。
可是想着林黛玉如今孤苦伶仃,那樊郡王又俊美非凡;莫要被她给诓骗了去。
思此,高崎见着谢总管走远便直接抄小路去了凤藻宫。这内院,外男是不得进入的,不过这难不倒高崎,这一路走去倒是一个人都没碰着,远远见着凤藻宫的屋脊,高崎一个轻越便进入凤藻宫后院。高崎刚进入,便见着从角落里出来一黑衣人,见了高崎便道:“高大人怎么来了。”
高崎当即过去,说道:“你们是派来保护林黛玉的。”
那人当即点了点头,他本是高崎属下,又见着高崎知道他的任务当即便以为是来找他的,便说道:“高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高崎翻了一个白眼,心想这小子也太缺心眼了,即使我真的有事找你,也不会在你执勤的时候来找。只是这话也不能当面说,只敲了敲他头说道:“我找林姑娘有话说,你继续在这看着。”
那人说了声:“是。”便隐身在屋檐下了。
高崎瞧着他躲藏的地方,笑了一下,这小子越来越呆了。转身直接就瞅着黛玉住处的窗户直接就进了屋子。
黛玉原本正在屋内踱步,猛的见着高崎从窗户外越进,当即便唬了一下。转而看是高崎,当下便压低声音喊道:“高大人!”
高崎见着屋内只有黛玉,转而直接坐在椅子上,说道:“许久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黛玉拉了拉帘子,又给高崎倒了一杯茶,说道:“是不是有事。”
高崎低着头想了想便把樊郡王求娶黛玉的事给说了,说完看着黛玉。黛玉原本见着高崎这般突然出现是要交代什么话,却不想竟然是这种事。当即脸色就涨红了,看着高崎说道:“那樊郡王是何许人?”
高崎看着林黛玉,直接说道:“这樊郡王就是仇万年的主子,也是害死你爹林如海,给你下毒的人。”
黛玉脸色转白,愣愣的看着高崎,双腿一软一下坐在旁边的榻上,说道:“谢高大人告知。”
“叫我高崎便是,我来就是告诉你,在宫里你保不齐会碰着此人,见了他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也别和他接触。旁的事不需要你多想,好好活着便是。”高崎见黛玉这般伤心,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直肠子。
黛玉沉思良久,眼圈有些发红,可也强忍着没流下泪来,只对着高崎说道:“我会小心的,高崎也小心,我也帮不上什么,倒是麻烦了你不少。”
高崎说道:“说起来我们都是重活过的人,再者说我也挺喜欢你的性子。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
高崎说的颇义气,黛玉听着听着便想到这高崎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真有事到哪找他。
高崎自己也意识到,黛玉要真有事也找不到自己,当即便笑着说道,“瞧我这人,你一深闺小姐,别说如今在宫里不便走动,即使在宫外也不能满大街找我啊。”
黛玉被高崎这番话说笑了,当即便回道:“有事我自己就能做主,谁说女儿就一定得靠人!”
高崎赞许的看着黛玉,说道:“说的好,我上辈子在那蛮荒的地方做县令的时候,哪里就有好几个女子都厉害的很,十个男人都不及的。“高崎看看黛玉,见她心情转好,便又说道:“只是这女子有主见固然好,却不能表露出来,要不定然要 嫁不出去。”
黛玉听此,当即脸色一变,呸了一声说道:“谁要嫁人。”
高崎打哈哈说道:“我这是大实话,你千万别恼。其实我是很赞成女子要厉害的,可是大部分的男子都喜欢温柔、贤惠、大方外加缺心眼的女子。“
黛玉瞅着高崎,眼睛笑的弯弯的说道:“那么你也喜欢缺心眼的女子了?”
高崎听了,只是不说话,喝了一口茶悠悠说道:“林姑娘,你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怎么竟说起了这些。“
林黛玉当即便指着高崎笑道:”明明是你挑的头,怎么倒赖到我头上了,可真是倒打一耙啊!“
高崎见黛玉心境开阔,便放了心。想着在这久留被人知道怕是不好,当即便起身离去。黛玉见他离去,交代他要好好保重。
那高崎走到院子里,又把那保护黛玉的小子叫出来,只说让他好好看着林姑娘。
却说,黛玉听了高崎的话,虽面上平稳了,可一想到自己父亲就是被那樊郡王害死的,这心里就不住的难过,又想到那樊郡王还死不要脸的求娶自己,当下一阵难受,睡到半夜便再也睡不着,当下便穿衣起身。
雪雁本就陪着黛玉睡在外屋,黛玉一起身雪雁自然听到动静,只以为黛玉有事,当即披了衣裳便过来。黛玉见她睡眼朦胧,只说自己百日间睡的多了,晚上一时半会的睡不着,起来练会字再睡。
雪雁帮黛玉把蜡烛点上,再要铺开宣纸,黛玉便说道:“你且去歇着,有事我自会叫你。“雪雁听此,瞅了瞅黛玉的脸色,当下便低头退出。
黛玉端坐在桌前,拿出砚台,又找出一只用了一半的磨锭和一只半旧白毫。
就着烛光,在宣纸上誊写起诗经来,这一字一句早就烂熟于心,不过是磨练心志。黛玉直写到四更,那种发自肺腑的伤痛才感觉下去了些。吹灭了蜡烛,脱了衣裳躺在床上才沉沉睡去。
雪雁虽睡在外屋,可是心中一直关注着小姐,见小姐睡去,也才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到了大上午,黛玉才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难受,这熬夜果然最是伤身。
雪雁盯着黑眼圈给黛玉洗漱,又伺候黛玉吃下一直温着的白粥。黛玉见雪雁也脸色不大好,便让她吃了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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