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蛇沉声说。
对于“辛酉刀法”,与齐天的身世大有关系,不敢轻易吐出,于是转头看向远处的老猎户爷爷,以示询问。
只是……
不待老猎户回应,刀下的蝮蛇迅疾转身,屈左肘猛然撞向齐天的左胸,紧接着右拳祭出,砸向齐天的左胸。
旧伤未愈,再添新疾。
一拳之下打了齐天一个冷不防,顺势猛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这么下三滥的偷袭,只有无耻的人才能干出来。”
侯米尔说完,接着又说:“来来来,陪小爷大战三百个回合,保你哭爹喊娘。”
话毕,提刀而上。
齐天知道,怪自己大意了,于是伸出手,让侯米尔打住。
“既然你偏要舍命的打法,我齐天奉陪到底。”
话毕,齐天一改常态,瞬间面容冷峻刚毅,横眉冷对,一副杀神的模样。
蝮蛇见此,瞬间将反手刀改过正手刀,双手紧握,紧咬牙根,注视齐天的一举一动。
两人静静地相持五六分钟,蝮蛇有些烦躁,心想:“等菜呐,还打不打了?”
想到此,左手松刀,将头上的狗皮帽子摘下,一把扔在地上。
“就是现在。”
齐天双手握刀,奔出前,右脚跟高抬,脚尖插。入雪中,继而大力之下踢出一片雪,恰好挡住蝮蛇的视线。
齐天迅疾奔出两步,足尖点地,一跃而起,飞起一脚踹向来不及反击的蝮蛇胸口。
刀脱手,蝮蛇猛退两步。
趁他病,要他命。
齐天来不及仁慈,继而乘胜追击。
同时,蝮蛇的背后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得胜归来的张胜。
齐天将刀插。在雪地里,施以疾绞连环步,紧随而上,不待蝮蛇身子稳住,接连十几记重拳,招呼在蝮蛇的胸前,最后以拳改掌,以手掌内侧(拳眼)猛然砸向蝮蛇脖子两侧的锁骨,大力之下,无还手之力的蝮蛇侧身倒地。
不巧,蝮蛇的那柄斩马刀就扔在地上,刀脊入地,刀刃向上,蝮蛇倒下去,脖子恰好落向刀刃。
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胆小的崽子甚至已经惊叫出声,当蝮蛇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闪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天出手如电,瞬间抓住蝮蛇的后颈衣领脖子距离刀刃,不足一公分。
再慢一点,瞬间割喉。
蝮蛇察觉出是齐天救了自己,立时喘着粗气,并说:“谢谢!”
同时,慢慢起身。
齐天看着正在起身的蝮蛇,继而放开了手,身子向后退……
“小心。”
张胜低吼,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仅在电光火石之间。
齐天胸前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里面的棉袄转眼已呈暗红色。
紧握斩马刀的蝮蛇站在齐天对面,喘着粗气,沉声说:“多谢救了我,不过,胜利只属于我。”
蝮蛇说完,发现齐天的身子正在发抖,立即觉得下手重,想着上前查看,却被身后崽子们的欢呼声打断。
老猎户和侯米尔几人,瞬间跑上前查看齐天的伤势。
多年经验的老猎户当即发现,只是伤了皮肉,并无大碍。
面色略显苍白的齐天,嘴角轻笑着看向蝮蛇,故作镇定地说:“你们不讲道义,我讲。你们视人命如草芥,我视他人生命如己命。”
齐天说完,在老猎户和屯长的搀扶下,慢慢走回侯家集。
手提朴刀的侯米尔,恶狠狠地看着蝮蛇,教训的口吻说:“他是你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呸……五行缺德的东西。”
侯米尔说完,转身就走。
没走出几步,回头又说:“说错了,你是五行缺五行。”
自齐天说完那段话,蝮蛇就懵了,身后崽子们的欢呼声,以及侯米尔的教训,一丝都没有听进去。
这一场比斗,就这样结束,最后胜出的是齐天,是用仁义换来的惨重代价。
……
当天傍晚,老郎中敷过上好的金疮药之后,齐天不听众人的劝阻,便出门看热闹。
自从齐天回城,所有躲在家中的乡亲父老听说齐天胜了,全部出来载歌载舞,那场面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场面气氛尤胜正月十五的花灯会。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曾在赌坊下注买蝮蛇赢的赌徒,全部输个精光,只有一个人买了齐天赢,那个人就是集长侯天正。
在众多赌徒中有一个很不起眼的人,个子小,长得面黄肌瘦。
别看他长的不受待见,黑。白两道可是有人的,出于会医马,曾治过在辽西当大匪的叫汤二唬的坐骑,老汤觉得这小个子人不错,三番两次邀请入伙,甚至说什么大秤分金、小秤分银之类的话,结果这小个子硬是给拒绝了。
几年后成了亲,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赵姓姑娘。按理说,成了亲就该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这小个子偏不,于是拿着前几年医马赚的钱,想着发笔小财,于是远走他乡,来到了侯家集,恰好听说有人比斗,怎奈手痒,一百多两银子,石沉大海。
就在这小个子独自懊恼之际,出现了一位衣着白色西装,戴着圆镜框眼镜的男人,男人也不说话,直接在口袋里取出一盒烟,只见土灰色的烟盒上面写着“漂河”最正宗、最老牌的关东烟。
取出一支递给小个子。
即便这小个子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用的,随即满脸疑惑地看向一身西装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取出一支烟,在另一个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盒子两面分别写有一个“福”字,紧接着在小盒里取出一根小细棍儿,只见将一端的暗红色在小盒外侧轻轻一擦,瞬间燃起一股火苗,紧接着双手捧着火苗,对准烟很优雅(装逼)的吸了两口,嘴巴里并吐出两口烟雾。
“这个叫香烟,这个叫洋火。”白色西装的男人,分别指着漂河烟和洋火对小个子说着。
继而又取出一支,给小个子点燃。
小个子吸了两口,顿时觉得和老旱烟差不多,当即说:“这玩意儿有味儿,够劲儿,挺好!”
话毕,又吸了两口。
西装男人见小个子一个劲儿的称赞,继而笑着说:“要是觉得好,我可以批发给你一些,还有洋火,拿回家里卖,保证好卖,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年最少能赚一万两银子,你要是叫上家里人一块卖,我给你打个八折,先收你二百两银子做押金,你看没问题吧!?”
小个子一听能挣一万两银子,立时眼冒金星,心想:“妈了个巴子的,一辈子也攒不了一万两银子啊!”
这个年代的人比较实在,没有坏心眼,也没有花花肠子,更加联想不到被骗。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人,这人正是齐天。
【(1):苗刀刃材,明代取苗山之铁,苗山即今浙江会稽山。目前市面上卖的苗刀,刃材多为中碳钢。】
第26章 侯赛雷()
小个子见进来人,本能的让开,怕挡着对方。
齐天抬头看清了对面的两个人,小个子不认识,另一个却知道,但并不认识,因为当初在集长家只见过背影,然而这人就是集长侯天正的大公子,至于名字却不知道,只知下人们很是崇拜他,称他为“传奇人物”!
传奇人物?
年长齐天两岁,却因商业头脑打下偌大家业,个人手下的商铺就有七十多家,个人原创品牌五十多个,小至厨房用具,大至军需物品。仅是明账,年流水就达到一千五百多万两银子,税后净收入达到八百多万两,相当于整个关东地区年收入的大半;或相当于晚晴年收入的十分之一。
名副其实的关东首富,却在十几年后易主,这自然是后话,暂且不表。
这仅是在遇到齐天之前的个人年收入。
典型的“晚清版马大云”!!!
年仅十九岁,尚未娶妻,暗恋表妹侯慕茵,却屡遭拒绝。
齐天对于两人的谈话内容没有听到,自然不知小个子被骗。
“这价钱绝对够公道吧!一年赚一万两银子,那都不是事儿!”
侯大公子不认识齐天,想着故意让齐天听见,勾起金钱的诱惑,趁机多敲诈一笔。
侯大公子的话,确实勾起了齐天的注意,继而齐天看向小个子,告诫的口吻说:“需要钱,我可以借给你,一定不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他是个骗子。”
侯大公子听齐天这样说自己,瞬间就恼火,不可一世地看向齐天,气愤地说:“你说谁骗子呢?我咋骗人了,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随意诬赖和诋毁比你长得丑的人。”
齐天第一次被人夸长得帅,很不适应。
帅?
齐天瞬间疑惑地看着侯大公子,试探性地问:“你说我长得帅?”
侯大公子听齐天这么问,瞬间觉得被打脸了,心想:“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你让我再重复一遍,说自己比你丑,咱俩什么仇什么怨?试问哪个男人可以做到,重复对比自己长得帅的人说,可不可以不要欺负比你丑的人。”
“脑袋让驴踢了吧!”侯大公子在心底咆哮。
齐天见对方不说话,很是纳闷。
实际齐天只是对那个“帅”字感到怀疑,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不会用“帅”字形容一个人的长相。
小个子确实心动,只是碍于身上没有钱,要不然一定会做这笔貌似一本万利的买卖。
老说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老话又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齐天见侯大公子不理他,于是看向一脸贪婪之色的小个子,沉声说:“相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
齐天说着,在身上取出仅有的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还是老猎户给的,说让齐天给春妮买件小礼物。
小个子见齐天手中的一两碎银子,表情变得比刚刚还要愁苦,沉声说:“我相信你。只是,我张雨停志在四方,相信会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出非常多的财富。”
小个子说完,看向齐天,接着又说:“能在侯家集遇到,是你我二人今生的缘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小个子说完,对齐天躬身抱拳,随后出门离去。
齐天望着离去的小个子,忽而眉头轻皱,嘴上念叨:“张雨停?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好好的一桩生意,让你给搅合了,怎么赔?”侯大公子不可一世的看向齐天。
齐天轻笑,继而说:“年收入近千万两银子的侯大公子,会在意那一点银子吗?”
“你懂什么,商人眼里只有利益。再说,只要能成功发展他这条线,我就能让他发展三条线,下面的三个人,每人再发展三条线,以此类推,这个金钱关系网,不是你这个土鳖能懂的。”
侯大公子奚落地说,话毕,转身欲走,却被齐天接下来的一句话惊掉下巴。
“连锁销售,俗称的传递式销售。线上、线下都干过。”
当侯大公子说出整个销售模式,齐天就已经猜到,而且对方不是穿越,就是重生来了。
想到此,齐天的头巨痛,心想:“都是被那个时代所容不下的人,侯米尔是一个,现在这侯大公子也是,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到。”
齐天如是想着。
听到齐天的话,侯大公子以最快速的转身,大步走在齐天面前,迅速抓起齐天的衣领,沉声说:“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儿来,奉劝一句,挡我财路,我特么弄死你!!!”
齐天没有挣脱侯大公子的手,只是轻笑着看向对方,一字一顿地说:“前世身为特种兵,这一世依旧是,有人要是触碰法律的红线,别怪我齐天的拳头不长眼。”
侯大公子看着齐天的眼睛,两人对视一分多钟,随即放开,并以警告的语气说:“齐天是吧!?算你特么有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侯大公子说完,对齐天一字一顿地说:“记住咯!我的名字叫侯赛雷。”
侯赛雷?
猴赛雷!
齐天只是看着远去的侯赛雷,随后走回集长侯天正的办公衙门,也就是侯赛雷的家。
……
侯家集的乡亲父老,一直将欢庆持续到凌晨才散去。
第二天。
由于前一天的运动量过大,导致齐天睡了很久才醒,而且是被外面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给吵醒的。
齐天睡眼惺忪,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句问话:“齐公子睡醒了吗?”
“还没有。”一个甜甜的女音回答。
问话的正是集长侯天正。
齐公子?
“齐公子是谁,该不会是自己吧!?”齐天如是想着。
集长侯天正在门外的走廊中,来回踱步,并时不时地传来小厮报告的声音,大多是某某财主,某某老爷,某某大人等等人前来道喜。
没过一会儿,集长轻声问那丫鬟:“里面还没有一点儿动静吗?”
声音甜美的小丫鬟摇了摇头。
集长自言自语:“这都几时了,怎么还不起来?客人都快到齐了。”
正在睡回笼觉(1)的齐天,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瞬间,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
推开门的一瞬间,只见是一个娇滴滴、我见犹怜的小丫鬟正盯着齐天看,轻眨迷人的大眼睛,令齐天好生陶醉,险些产生犯罪的想法。
齐天见小丫鬟一直盯着自己看,很不好意思地说:“呃、你好,我、我……”
没等齐天把话说完,反倒引得小丫鬟“噗……”的笑出了声。
这时,集长大步走来,见齐天已经起来,客气地说:“齐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齐天疑惑,心想:“叫自己齐老弟不是挺顺耳的么,怎么改齐公子了,反倒别捏。古代的称呼真麻烦!”
齐天轻笑着说:“很好,一觉睡到天大亮。”
集长陪笑,紧接着说:“外面来了几个朋友,请齐公子见一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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