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
她说着悄悄挪动位置企图透过门缝看到里头人的脸,无奈门下一秒就关了。
“不谢。”
淡淡一声,大门在身前异常严密的阖了上。
…
五分钟之后,隔壁902,张小美女独自趴在饭桌上盯着那一杯乌黑的酱油发呆。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气,姑妈张阿姨倒真的是在做红烧鱼,当然家里酱油有得是。
“姑妈,那大帅哥真的是住您隔壁的,您没搞错?不会是偶尔来隔壁玩的朋友吧,神神秘秘的。”
张阿姨正在厨房忙碌,听见自家满脑子只知道情情爱爱的花痴小侄女又在发问了,一阵无语。
身为退休老教授的张阿姨倒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只是小姑娘家家这么主动跑人男孩子家借东西还撒谎,这样不大好吧。
“就是隔壁住的,我确定。早先有几次我下楼晨练碰到过,西装笔挺周周正正的,一看是个青年才俊的样子。”言下之意就是估计薪水是不错的,才能买下或租到这样的房子。
“哦?”张玥歪着脑袋又想了想,“那我那天回来看到的那个又高又壮的男的呢,您也说见过几次的,难不成他们是两人合租?”
哦,说到这里张阿姨也想起来了,倒还真有个这样的孩子每天早上在隔壁跟进跟出的;
个子能有个一米九几吧,起初她还有些怕呢,结果尝试说过几句话,倒是高高壮壮的那个礼貌回话的比较多。
不过看感觉不像合租,倒像是…:“那孩子看着,倒有点像是保镖一样?”
张阿姨关了排风扇嘟囔一句。
外头张玥挺了个正着,哗一下立起身子来:“保镖?那不是说隔壁大帅哥是个有钱人?”
得,这下更加感兴趣了。
张阿姨端了香喷喷的红烧鱼出来放到桌上,看着小侄女眉飞色舞的模样想劝两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张阿姨的老伴过世得早,独生子早年又定居美国如今家里就剩她一个人住,前两月弟弟的女儿也就是张玥参加选秀签约了个临江的娱乐公司,就被家里托付了过来,说是住在她这里放心也能让她多教导一下。
张阿姨一个人有些孤单也就答应了,接了孩子过来住,两个多月相处下来对这活泼开朗的小侄女印象也还算不错,却也觉得小姑娘还是有些太肤浅了,有些世俗拜金不大上得了台面的个性,且不是三两句劝诫就能改正的,她也很少点明。
果然在猜测对门住了个又帅又多金的钻石高富帅之后张玥显得更开心了,就像今天人借了她一杯酱油明天就能跟她恋爱了一样,开开心心意着淫。
想了会儿她又有疑惑了,将桌上那不被待见的酱油转了一圈,百思不得其解。
“话说那帅哥既然这么有钱为毛只弄这么个破杯子给我倒酱油啊,多一点还舍不得给了?这也太小气了吧,姑妈您说呢?”
她说,要她说是人家不想把整个瓶子都给她以免制造第二次登门的机会吧,这不摆明是赤果果的拒绝么?
张阿姨想着,啥也没说只是夹了筷鱼。
——
另一头,只等这出小插曲发生了又停歇了,房子安静下来又过了许久,安大美人独自里的馋虫终于打败了气焰嚣张的周公,她抹了抹口水迷迷糊糊爬起来,循着香味飞到小厨房。
“好香啊,你做了什么啊——”
霍城正站在厨房窗边,纤长的背影如同晨光里一道浓重墨迹。
听见声音他回头,看见自家欢天喜地的小女王雪球一样滚过来。
她等待投食的小兽一般围着自家大厨师转了一圈,吸吸鼻子一副很馋的样子:“呀,我要吃包子!”
忙碌的一早上的人最大的慰藉就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有人垂涎了,霍城很好心情的揉揉宝贝的头发:“嗯,都给你吃,洗漱一下就开饭。”
那声线宠溺,像极了初秋洒落在厨房一角那微凉又温暖的阳光。
感受到主人的好心情睡饱了Friday也凑了过来,绕着霍城的脚踝轻蹭两下,示意朕也睡好啦,快把朕的猫粮也端过来吧~
抱着美食当前心情飞扬的小丫头又亲热一阵,霍城放安浔去洗漱,回头的时候示意Friday吃的一会儿就好。
再抬眼的时候,他看着不远处安浔在墙角光影间留下的最后一缕发丝,那如同灵蛇般轻动的墨色如光阴流逝般一瞬就消失不见,这个家什么时候这么热闹又叫人心生安宁过,他看着那里,驻足不前。
有丝丝线草一样的情绪,就那样在心间蔓延。
他想起初初踏入这往日毫无特别的宽大客厅时,听见身后似是安浔和Friday又闹起来发出的悉索声响,甚至有一刻他必须止步深呼吸一口,才能平复下涌上心头的感情。
他只觉,自己或许从未有过一刻像这一刻一般,感觉这个地方像个家,感觉人在这里,便脚踏实地了一样;
更感觉,虽然仍旧依稀遥远,他却已然仿佛能看清了,以后幽幽几十年岁月延至的远方。
他很想要,想要拥有这一切。
包括先前怀里紧紧拥着的姑娘,和只有她才能带给他的这所有变化和满足。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某本书上看过的一句话。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结婚这件事。
在遇见你之后,结婚这件事,我再未想过会是别人。
他转身往放猫粮的地方走,再确定距离远到不会被听见之后,再次拿起手机来。
先前安浔出来的时候他正在接电话,打来电话的人是顾三。
作为一个高素质有能力且还要有命一辈子伴君如伴虎的属下,顾三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既然东窗事发昨日安家的事必须曝光了,他当然也不会只是单单交代一个前因后果等着自家爷震怒然后送一票兄弟去死,他早在昨晚就下了紧急密令,彻夜追击把企图潜逃外地的安淮劫在了高速公路上,雷厉风行的抓回了临江!
于是这通电话里不仅有事实,该第一个推上去堵枪口的人也送到了。
依旧温馨明亮的客厅内,霍城俯身倒下猫粮牛奶,在Friday欢快舔食起来的时候轻轻摸过它的头。
那动作明明轻柔,抬眼的时候他勾唇扬起一抹笑。
那笑意冻结三月春风。
“顾三,把人带上苍山去…挖个坑。”
米娜对不住,今天宝把她娘也就是我虐死了,所以宝她娘也就没能来得及虐死安淮那货,再留一天明天虐死噗。
六月转转眼就过去啦,这个月白算是过得比较艰辛,大家跟着白更新看得断断续续的有些地方也写得有些零散对不住大家,希望过了头三个月之后白能满血复活,嗯,就像花花说的到时候给大家好好更新。
这里通知两个事,第一关于福利四,由于更新不好月底估计赶不上了,会放在下个月初(づ ̄3 ̄)づ╭?~
另,7月4是美国国庆,公婆刚刚过来大叔预备带出去玩玩,以前是可以存稿渡过但是现在的身体估计困难,所以下周有几天白要请假。
最近更新不好,白在保量和保质里选择了努力保质,希望能给大家写出喜欢的情节和感觉,也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理解和陪伴,大么么一个(づ ̄3 ̄)づ╭?~
V360 填满之前不许死!()
当晚在山上挖个大坑的事就落在了前日在安家门口守卫的两个义信成员身上。
眼力劲儿和智商这种事都已经被证实为零之后,眼下两个苦逼只能卖卖劳力和忠心以求一线生机。
顾三这样安排的用意两人都清楚,入夜之后上山,闷着头一挖就是两小时。
其中一个中间下山买了个饭。
其实说来也好笑,他是想来想去还是有些担心今晚就是最后一晚了,想着真要是躲不过至少和兄弟一起做个饱死鬼不是。
结果回来刚刚停好车跑去坑边一看,差点没吐血!
“我靠你怎么把坑挖这么大啊!”男人拎着盒饭在坑边怒吼。
坑下灰头土脸的同伴抬起头:“啊…哦,我就想把坑挖大一点,爷好看得出我们用心啊…”
…
用心?用个鬼心啊!
坑上的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嫌爷还不够嫌弃我们是么,到时候一看既然坑这么大,多埋两个人下去好了!”
气急败坏一句把坑下面的那个也吓着了,就是他之前持保留意见提议观望,结果导致那安小姐出事的,这时候对自己的判断可没信心了,被同伴一吼就缩了脖子。
“那,那我赶紧把坑填小一点,然后,然后挖深一点?”
他是不是脑子也跟土一起被挖掉了啊!
“深个屁啊,深和宽有区别么,到时候爷一看,哦一个人推进去连影都看不到没什么意思么,干脆多丢两个下去好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坑下面的那个急出满头大汗。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随便挖个小坑?人是顾三哥抓的处置爷来处置,我们啥也没做啊,以爷的个性肯定不可能这么轻应翻篇的!这时候不把忠心表足了难不成你觉得一会儿在爷跟前跪着哭有用?”
这的确是个问题。
如何把忠心表得让爷满意了,才是今晚他们能将功补过的关键。
坑上那个仔仔细细的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
“刚才阿鹏来过电话了,说姓安的一会儿就送上来,估摸等爷过来还要段时间,我们就在爷来之前先给姓安的吃点苦头!”
男人说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义信的人十个里十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他们这样的个性姑且还怕自家爷怕得不得了做错了事都不敢逃,结果那姓安的弱鸡居然敢钻空子差点就睡了爷的女人?
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口气不说别的,就是他们兄弟都忍不了!
“我们就先好好陪他玩一玩。”男人幽幽冷笑道,“就玩那种,等爷来了一看就能高兴的~”
话落远方已见晃动的车灯,有车队压过路沿,自隐蔽小路开了过来。
——
是夜,另一面,霍城正不疾不徐的忙着更重要的正事——陪女朋友。
安浔彻底从安家脱离了出来,而据她所知昨晚之后安濛也没有回家,宋灵韵在剧院后台不知所踪,安淮做了那样的事当然逃了,只余下两个老下人回去面对奄奄一息的安建邦,六神无主给她打了N个电话。
安浔通知家里她暂时不会回去了。
只是最后她也没有答应霍城同居的提议,而是带着两个大箱子搬入了学校附近一家酒店。
她说这样上学方便,霍城也没强求,当晚他把人送过去,同时布设了新的安防。
这一次的守卫再也不是先前那样的状态,他们几乎看不到人影,偶尔惊鸿一瞥只能隐约瞧见冰冷的脸同淡漠的双眼,他们不是义信成员,而是大材小用的杀手。
安顿好安浔之后,霍城这才驱车缓缓驶向了苍山。
…
暮秋时节,天早早就黑了。
黝黑的苍山横亘在天地之间,远远望去古朴苍凉。
苍山没有进行任何旅游开发,上头是成片的杉树林。
几百年来它如同一个沉默又忠实的守护神守护着早早因为港口贸易繁荣起来的临江城,抵御外敌,提供氧气,成就怡人的自然风景,当然,亦是杀人埋尸的好去处。
四年前那桩案子之后,霍城再也没有上过苍山。
在他眼里这个地方再不若之前那样看着顺眼。
当然在四年后的今天,这山脉和他又以某种形式关联到了一起,在他得知当年安浔曾在苍山失踪的事情之后。
那时候她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日子过得也远不如如今这般。
至少如今生活虽然同样过得冰冷,却也算有了还手之力。
那时她只是个可怜的遗孤,在继母的照料下生活。
而据他调查到的资料显示,她那虚伪的继母一直是个狠角色,一方面挑拨几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一方面在安浔的食物里动手脚,以至于她激素失衡变得非常肥胖。
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到五年前的那个寒假,当年安浔初三即将中考,安建邦应邀带着一家人前往英国参加安浔外祖母德堡伯爵夫人的生日宴。
当年安建邦的心思很好猜,他是冲着德堡伯爵的遗产去的。
结果当那样的安浔出现在伯爵夫人面前的时候,她大失所望,当众羞辱并拒绝承认和孩子的血缘关系,之后更是命人把安家一家人轰了出去。
因为这件事安建邦震怒,自然不会给女儿好脸色。
安浔受了很大打击,从英国回来之后开始悄悄节食减肥,这一次因为时间坚持得久,数月之后让她意外发现了继母准备的食物有问题!
她很慌张很害怕,第一时间想到求助。
或许当初她求助的对象是她那喜怒无常的父亲或者没有实权的佣人可能结果都会好些,结果最后她找上的却是安淮,这个家里除了继母之外,唯一对她和颜悦色肯好好听她说话的哥哥,安淮。
她以为他是家里对她最好最值得依靠的人。
她却忘了,他在她哥哥这个身份之前,他是她继母的亲生儿子。
安淮当即瞒着所有人把事情告诉了宋灵韵。
因为东窗事发,加上本来留着等着收遗产的继女已经证实没有用了,在儿子面前差点被曝光的女人怒了,她起了杀心!
那一晚是安淮把安浔带出去的。
也许在离家的时候,年幼的安浔还幻想过是不是哥哥要带着她逃离魔爪…
安淮按照母亲的指示把妹妹带上了苍山。
到达指定地点之后他才惊恐的发现,母亲竟是在那里准备了一个深坑,她告诉他,她决定彻底摆脱掉这个忘恩负义且精神不正常的丫头!
那一夜的苍山,满是凄凉惊恐。
巨大的杉树林里,连月光都难以透入,女孩凄惨的哭叫声,根本没有半个人听见。
安淮吓破了胆,跌坐在枯叶间,看着母亲带着两个帮手,一个摁着安浔的肩,一个填着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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